只是他卻只是發出了低沉到了暗啞的笑,身子俯低以一種曖昧的姿勢壓着她,用嘴拔開了瓷瓶的塞子,一眼見着她後背之上那交橫錯布的鞭痕,愣了愣,既而眸中滲出些絲絲寒意來。
不發一語的將金瘡藥均勻的抹在了她的背上,縱然他的身體在這個時候燥熱難當,暗自低咒一聲,他有些狼狽的別開了眼,可惡,從來都能很好控制自己,就算想要這個女人,現在也不是時候。
要不是那個刺客,他也不會受傷,肩頭被暗器擦傷,也不知道那裡有什麼成分,竟讓他身體愈加的灼燒起來,整個人燥熱難當。
他帶着灼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在她周圍,讓她整個人的身體都這麼緊緊繃了起來,全身僵硬的不能動彈,卻只能咬着牙,任他的手指在自己背上曖昧的遊移,每一動,都像是要把她身體裡的火點燃。
然而他只是動手替她上藥,似乎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動作,讓她的心略略安了下來,只是身體也隨着那人的動作而慢慢熱了起來,讓她不自禁的滿面緋紅,如同桃花春色,極盡誘惑。
有風輕拂,有美一人,身下的蘆花輕柔,水岸邊也能聽到些微的水流聲,如果除卻她只是近乎於裸了上半身,那麼這個場景,該是有多麼溫馨。
她忽然聽到那人發出一聲變了調的悶哼,隨即身上一輕,心中一喜,她慌忙將身一動,想將那人推開,卻怎料她此刻正是羅裳半解,最是誘人的時候,他本已爲身體的慾望掙扎良久,這個時候也再難忍住。
略低了頭,更緊的將她掌箍在自己手中,卻是附在青珞耳邊,輕輕吹了口熱氣。
溼潤溫熱的氣息從耳廓裡緩緩出入,帶起種令人不悅的酥麻感。青珞整個身子一僵,待反應過來時已經一臉羞憤,大力掙扎着想要脫離他的掌控,卻被他伸手捉住,熾熱的手掌壓在她腰際,逼得兩人的身子緊密貼合在一起。
“你是誰,放開我,混蛋,我要殺了你……”她此時此刻,罵人的話,全都是沒有章法,沒有平時的冷漠僞裝,這個時候倒帶了真,他看她如同小獸般的揮舞着自己的利爪,不由的更加難以自抑。
埋首在她頸間,輕聲笑了出來。只是在下一刻他突然伸手,一把扣住青珞下頜,力道大得幾乎可以捏碎人骨頭,再看青珞因疼痛而霎時慘白的臉色,皺起的眉,以及那琉璃煙水點就的眼中浮起的一點水色,還有她咬了脣不肯示弱的倔強,他便覺心神激盪。
等青珞再尖聲罵咧着開口,他已低頭覆上青珞淡色的脣,一個吻卻如蜻蜓點水般溫柔,淺嘗輒止後,卻又逐漸加深開來。胸腔裡的空氣一點一點被榨乾來,青珞已覺呼吸不暢,但那人還不肯罷休,一味索取,不斷地攻城略地,那人眼中似笑非笑含着瀲灩的水寒,而那水色之下,卻是蠢蠢欲動的火焰。
明知道反抗只會加倍激起那人的征服欲,但從心底生出的自尊和反叛感……不允許她接受這樣的侮辱。
循着一個機會,她狠狠的對着他的舌咬下,嘴間忽然充斥了濃濃的血腥味,她妖灩的眸中滑過一絲恨意,嘴角勾起一個譏誚的弧度,便是緊咬了牙關,不肯讓那人進一步攻城略地。
被壓在頭頂的手使勁掙扎,想要擺脫這鐵銬般的束縛,一朝脫得自由的腿更是狠狠踹向那人。
奈何,一切都是枉然。那人似是風月場上的老手,知道該如何掌控,也清楚該如何點起她身上的火,察覺到自己身體起的變化,青珞整顆心被巨大的危機感充斥,那人時而溫柔,時而輕佻,時而又帶着滿是掠奪侵佔性質的吻已讓她頭腦發昏,衣衫已經盡數被扯開,對方手接觸帶來的異樣感覺更讓她感到萬分的恐懼。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些,第一次真實接觸,也只是在芳華樓中,聽顧司胤和倩兒在那纏綿。
心裡升起的那種恐懼讓她尖聲叫了出來,“住手,住手……”
那人自然不肯聽她的,腦海中忽然就那麼想起一句話來,看得到吃不到的滋味……
青珞拼命搖頭,不斷地掙扎,只換來那人依舊溫柔卻又邪佞帶了不管不顧強勢地侵略。不多時,青珞身上的衣物就已凌亂不堪,姣好修長的四肢,纖細的腰肢,佈滿紅色吻痕的白玉肌膚全都顯露出來。眼前的動人顏色,手下肌膚細膩的觸感,真實的暖意,都讓他理智喪失得更快。
從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這樣把持不住。
一個滿是掠奪的吻結束後,青珞四肢痠軟無力,手腕已經被那人箍着泛起了紅腫,在白皙的手上越見刺眼,掙扎間連簡單綰起的發也散了開來,被汗水濡溼的頭髮粘在頰邊,脣也給咬破來,紅腫不堪。平素清透含着妖灩風情的一雙眼少了些清明,卻因萌上的少許霧色而顯出異樣的嫵媚來。
他面色一凝,呼吸越加深重起來。
青珞迎着他炙熱的視線,眉挑高來,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這副身子,你要,拿去便是……我只當被狗咬了一口!想不到,竟然有男人對一個瞎子感興趣……啊……”
她忽地悶哼了聲,將脣越咬越緊,近乎自虐的行徑,使得脣瓣被咬破,血珠即刻溢了出來。
他驀地俯身下去,將青珞脣上的血吮吸乾淨,青珞臉上血色瞬間褪去,慘白的臉色,嬌媚的如同正在綻放的花。
隨即卻是毫無徵兆的痛,青珞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隨即便是有些扭曲了的面孔說出帶着恨意的話,“我會殺了你,至死方休……”
茫茫的蘆花地裡,只餘一片白色,那抵死糾纏着的人,卻不知,這是一段孽緣的開始,所有的一切,皆都是蒼茫的一片,卻唯有那一點處屬於處子的血,豔麗異常。
黑暗,似乎滿天滿地都是黑暗,忽然間是一大片的刺白,她的世界裡,從來沒有多餘的顏色,就算是白,也是需要那般慘烈才能清楚的顏色。
惶惶無依中,她只能隱約記得什麼,是她摸過的月衣的
臉,嬋娟的臉,亦或者,是容岑的臉。
活了有十七年,真正記住的,卻只有這三個人。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做夢,只因那夢太過於荒唐,太過於淫靡。
她什麼都不想記起,卻唯有身體被刺穿的那一刻從心底涌起的恨意想要將她整個人都包裹。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忽然間有少年還帶着稚嫩急迫的聲音傳來,竟是那麼熟悉,她猛然一驚,一直虛擺着的手猛地攥緊,手在剎那間一片痙攣,等察覺到手裡抓着的是什麼後,她的臉色都齊齊變了。
不在深溝的那一大片蘆花地裡,她此刻,確確實實的躺在牀上,身下是熟悉到了刻骨銘心的觸感,是冕荷居她屋子裡的牀,她竟然是身在君侯府,那麼,那個在深溝裡的,是不是夢?
好像要急切探知這是不是事實,她突然睜開眼來,猛地坐起身來,然而下半身一個扯動,讓她整個人如被刀割裂了那般的疼,她倒吸一口冷氣,隨即面色蒼白如紙。一雙手幾乎是死死的絞着,不是夢,原來竟不是夢。
“姐姐……”身旁的容岑慌的撲上去,將她絞的發白的手指一根根掰了開來,神色焦急的,帶着絲氣急敗壞和心疼,“姐姐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摔下馬,又怎麼會是無忌送你回來的?”
他一連串的發問,青珞沒有聽清楚大概,卻只能依稀聽到無忌兩字,她驚的一下子抓住了容岑的衣袖,卻無一例外的聽到容岑倒吸一口的冷氣,不由皺眉擔憂問道,“容岑你怎麼了?”
“沒事……”容岑不想她擔心,笑着揚揚眉道,“也就路上遇着個刺客,傷着了。”
“傷着了……”青珞好似想起了什麼,面上滲出點冷笑。
容岑見她面色有些古怪,不由試探着拿手在她額前一試,誰知手才觸碰到她的額,就遇到青珞的身體在瞬間一個僵直,緊緊繃起的,竟帶了些抗拒和戒備,容岑眼中滑過受傷的神情,咬着脣,小聲道,“還好沒發燒。”
心在瞬間一軟,青珞不顧身體的刺痛,一雙痙攣了的手緊緊的攀住了容岑的肩,不肯輕易再鬆了手,驀地趴在了肩頭,像是一個孩子般嗚咽的大哭起來,那從來都倔強,驕傲着的一個人,從不肯在人前示弱,可是這一次,卻盡情的埋頭哭的兇狠。
月衣聽到裡面的動靜,匆忙要進來查看,一眼就見着青珞青絲盡披,衣衫略有些不整的伏在容岑懷裡,眼神動了動就要上前,嬋娟慌忙阻止了她,小心的將她拉離開,“夫人,嬋娟總覺得小姐這次回來有些古怪,怎麼好好的會這麼狼狽,還有……”她忽地低下了頭,不知道該不該跟月衣說明,自己幫青珞擦拭身體時,見着那一個個曖昧至極的吻痕,她總是比青珞多知道了些這個東西,所以那個時候是滿懷着焦灼不安擦洗的,只不過青珞的身體,在被蘇大人送回之前,好像是被精心擦洗過的。
想到這裡,她的心不禁沉了,難不成是蘇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