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子舒一直想問一個問題,宗府那麼多女兒,可是你爲何獨獨最寵子舒?”
聞言,宗蕪皇后目光落在宗子舒臉上,“好孩子,若事事都得問個爲什麼,可就沒了意思,你只要時刻記得靠向姑姑這邊就可以了,宗府裡的那些老頭子疼你,自然也是因爲姑姑寵你,所以,你也切不可逆了天去。”宗蕪皇后說話時笑意優然,幾分溫柔幾分關愛。
聞言,宗子舒眉宇一舒,滿是恭敬之意,隨後微微一恭身,“子舒醒得。”
宗蕪皇后目光在其身上掃了圈,似有什麼在眼中一閃而過,方道,“姑姑總覺得你最近似乎有些變了。”
宗子舒心神一凜,然而面上卻是依舊平淡的舒然,甚至擡頭間,眉宇瞬間籠照了一份輕愁,“以前太子對我也是禮敬有加,自從……”宗子舒似想到那晚自薦枕蓆而被人冷漠冰情的的毫不迂迴的拒絕,心間憤怒難堪的情緒微微自眼角流露出來,“宗子舒自知此生幸福都在姑姑手中,又幸得姑姑自小照拂培養,姑姑就是月老,子舒如今也只想依附姑姑。”宗子舒本就生得好,不動時如遠山淡月,真若是說起好聽話來,自然也是佼佼者,此時,脣瓣微抿,眉宇間的一抹淡淡愁思也拿捏的剛剛好。
宗蕪皇后眼底一抹異光傾刻而散,輕拍了拍宗蕪的臉頰,手指輕撫一抹而過。
指下皮膚細膩光滑,全然不似人皮面具那般粗糙的東西,宗蕪心裡定了定,方纔微微一笑,“本宮就是喜歡子舒這般聰明伶巧懂得知恩圖報的女子,本宮曾經跟你說過,本宮並不是宗家親生女,但是這麼多年,得到我的照拂,宗家興盛不說,更在朝中一片大好,本宮看重你,你也不能讓本宮失望。”
“子舒謝姑姑。”
“我花園裡景色甚好,你隨意逛逛吧,本宮乏了,先回宮了。”
“送姑姑。”宗子舒看着宗蕪皇后消失在御花園的轉角入那長長裙裙,心裡方纔真的鬆一口氣,還是小姐有先見之明,在人皮面具上再上了一層光蠟胭脂,還再用無香味的胰子打磨一層,否則…
……。
“對了,那璃王妃如何?”普一回到淑儀殿,宗蕪皇后便對宮殿裡問道。
空氣中悠悠然落下一道黑色身影,明明是白日,陽光傾耀,殿內光珞琉璃,更是鮮明璀璨,可是那道黑影無聲無息這樣一落,衆人也當見其一個大致輪廓,似乎整個人都如蒙在一層薄霧裡,遠處看,那根本就不像人,倒像是一團霧立在大殿裡。
“一切正常,似乎毫無任何危機感,朝中大臣對於鑫城城主之事,似乎也不置於心。”黑影答道。
“這些個老匹夫,不過,倒是沒想到,太子竟然讓璃王與璃王妃入住了錦華流芳。”宗蕪皇后面色隱在落進來閃爍的日光下有些驚心而滲涼的涼薄。
“那晚你說有黑衣人闖入,找到了嗎?”宗蕪皇后端起桌旁嬤嬤奉上來的茶,親自從頭下取下一釵子試過,見顏色無異,方纔淺吟一口。
宮殿裡的侍女與嬤嬤就連黑衣人都對宗蕪皇后這一行爲見怪不怪了。
“沒有找到,但是那黑衣人顯然也沒什麼敵意。”黑衣人原本如一層霧的身影,似乎微微動了下,隨即有一聲極輕的嘆氣,“這麼多年,你如此小心,又是爲何?”
聞言,宗蕪擡起頭看了眼黑影,朝身旁的嬤嬤一擺手,嬤嬤方纔帶着大殿裡的衆人退了下去。
大殿裡只空留宗蕪皇后與那黑衣人。
那黑影此時方纔將周身薄霧趨散,露一健碩男子,人近中年,相貌堂堂,只是輪廓較深,給人一種極爲深邃幽暗之感。
宗蕪看了眼男子,一改人前的端莊,身子微微一鬆,懶懶的靠在椅背上,“我以爲你出來,是想告訴我找到他了。”語氣莫句的有些哀傷幽楚。
黑影見此,突然語氣輕悠而微微暗諷道,“你對他真是至死不渝,你說若是他知道,他的正妻當年是被你害死又會如何?若是知道當年,你明明就是心甘情願嫁給皇上…。”
宗蕪身子突然一正,“他不會知道。”語聲近乎尖厲卻壓得極低。
黑影向前一步,原本八方不動的臉上似乎有些心疼,“何苦。”兩個字落得溫柔。
宗蕪擡起頭,幾縷陽光照在黑影身上,那深邃的五官也自有讓人難以忘懷的剛毅。
半響,宗蕪微微偏了偏頭,吐出幾個字,“權利我要,愛情我也要,我從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黑影似乎又輕嘆了一聲,一嘆婉轉輕揚而綿長,似將無限心事停留這一聲嘆中迂迴沉澱。
“這些年辛苦你了,明明可以…。”宗蕪皇后欲言又止,說話間,竟然主動伸出手想去撫摸黑影的臉。
黑影突然一擡手,阻住了宗蕪皇后的動作,“這既然是我的選擇,自然與你無關。”
宗子舒聞言,眼底波光一轉,方纔微微放下手,對着黑影微微一笑,心底似有無限感激,“我最近是有些累了,剛纔竟然還覺得宗子舒是別人冒充的。”
黑影心間閃過一抹複雜,這麼些年,他如此幫她,她竟然還是對他不放心,總是拐着彎兒要讓自己沉拔不離,其實只要她說一句,這一生都留下幫她,就算是幫她覆這江山,他也是心甘情願。
可她總是與年少時一樣,永遠想要將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只是如誰敢,唯一玩轉不了的是她自己的親生兒子。
“我觀了星象,沒有異動,你放心吧。”黑影收回思緒,話落,近乎留戀而苦楚的又看了眼宗蕪皇后,方纔悄然一隱。
看着黑影轉瞬消失,半響,宗蕪坐直身子,“來人,宣璃王妃,就說本宮聞聽璃王妃之事蹟,甚是喜愛,宴請於她。”語聲依然端華大氣不失皇后威儀。
“是。”
……。
“宴請?”錦華流宮裡,冷言諾聞聽清七回稟太監之言,心底冷笑,“這晚上就要舉行宮宴,現在也快近中午了,還宣召。”
“小姐,宗蕪皇后會不會…。”寒霜有些擔憂的上前一步。
冷言諾對清七擺了擺手,“就說本王妃要洗漱精心妝扮,不能在皇后面前失了禮儀,請公公先行,我稍後就到。”
“寒霜給我以天慕璃王妃該有的標準打扮。”冷言諾一聲吩咐,寒霜立馬一驚,除了大婚那日,她還真沒好好看過小姐着妝粉的樣子。
於是久不行這等事的寒霜在冷言諾身上臉上忙碌好半響。
直到一個水靈碧玉,清貴尊華,不過薄粉敷面,便是般般入畫,百般難苗的女子出現在鏡子前,寒霜當即抽一口氣,氣似乎都忘了換。
連冷言諾自己都忍不住驚歎一聲,這皮囊稍經打扮可真是要命。
冷言諾本就長得明妍華麗,尤其是那雙眸眼,不動間也隱隱似有水光在那黑白分明的眸子裡蜿蜒前行,輕輕一動,便是波光婉轉,華光流灩。
僞裝時可以清秀無害,華光大綻時,可以讓人心驚奪目,似幽潛的女尊,一笑拂起滄茫天華。
“小姐,你這個樣子讓王爺看見了,指不定會多驚訝。”寒霜終於找回自己的呼吸,邊說邊很是與有榮焉的扶起冷言諾朝門口走去。
門一開,頓時陽光普照,帶起一院流光碧燦。
頭上玉釵瓔珞垂落,一動一晃間,折身出光點落在冷言諾臉上,更是人影纖動,窈窕神顏,黛眉開嬌,華光不可淹也。
此時,正走進院子的慕容晟睿正好看到這一慕,上午的陽光就這般直直落下,映深紅雕飾門前那人兒,飛月髮髻,似要突破穹蒼,更兼詠雪之姿,玲瓏貝齒,妖嬈動人,青絲流黛,豔光四射,說不出的傾國傾城。
普一眼看見,就覺得眼底眸光似都被那華豔給攪得一團水亂。
慕容晟睿身後的清一與清二直接張大個下巴,看得目瞪口呆。
冷言諾看着一向清潤溫雅的慕容晟睿眸底裡也近似一抹癡然,微微一笑,誰知這一笑,竟也不知是奪了誰的風華,懾了誰的魂魄。
“慕容晟睿,我美嗎?”冷言諾作了一個標準笑容,方纔提起她從未認真穿過的嫋嫋宮裝,緩步朝慕容晟睿而去。
“你要進宮。”慕容晟睿眸光落在冷言諾臉上,不是疑問,很是肯定。
當然,來回稟冷言諾之前,清七定然是先報了慕容晟睿的。
寒霜站在冷言諾身旁,似乎就等着王爺一句誇讚,小姐太美了。
冷言諾同樣目光灼灼的看着慕容晟睿,哪個女子不想心愛之人誇讚自己美麗。
“醜。”下一瞬,在衆人都爲冷言諾之美於驚心裡,慕容晟睿直接口出一個字,然後,有衆人還沒反應過來時,直接抱起冷言諾如風般掠進了屋子。
“砰。”離冷言諾最近的寒霜只覺冷言身上繁瑣厚重宮裙如絲般在自己臉上飄過,下一瞬,便聽門應聲而和,將自己與清一等阻隔在一門之外。
清一與寒霜面面相覷,這……
清一與寒霜飛快的擡起腳步就想要去扒門,剛走了兩步,便聞聽暗處有聲音傳來,“不想死,可以去湊進點,我打賭王爺會很客氣的給你們一個好的死法。”話落,一根草莖生生橫插地上,劃地爲界,禁止入內。
寒霜很是不甘心的擡了擡了眼,這個暗二,總是這般狐假虎威,改明兒一定讓小姐好好教訓你,不甘心的又看了看屋子,她是擔心好不容易化的妝一會兒重畫好吧。
屋內,冷言諾冷不丁的被慕容晟睿給抱了進來,她現在可沒心情去關心站在外面明處暗處看笑話的人,而是還在糾結那個“醜”字。
醜,姐醜嗎?
腳一落地,冷言諾直接惡狠狠的糾上慕容晟睿的衣領,“哪醜了,這般閉月羞花天人之貌暗香幽人綽約多姿靡顏膩理明眸皓齒千嬌百媚傾城傾國冰肌玉骨。”冷言諾氣不帶換的一句話說完,覺得方能以此提醒慕容晟睿姐到底是有多美,有本事,你挑出毛病。
“冰肌玉骨,的確是冰肌玉骨。”慕容晟睿看着冷言主諾因爲微慍而微微嘟起地脣,一聲輕喃後,直接手一託,雙脣印上那張柔潤的紅脣。
冷言諾瞪大着眼,感情,是被姐迷住了,遂下意識的微微張嘴,閉眼,然而…。
屋內光線明亮,院外淺紅各色層次疊進的花搖曳出一屋屋投影照射進來,映冷言諾美貌不可方物之容顏與纖細身姿,映慕容晟睿墨華如玉無可批擬輪廓與風彩。
咫尺相距即將接觸的脣,在空中戛然而止。
沒有預料溫暖沁涼如狂風浪卷般的襲來,只聞那如雪似花的氣息噴灑鼻翼與臉龐,冷言諾驀然睜眼,看着面前深卷而黑又深的羽睫,再一看那雙近到可以看清裡面柔光四射,又巍巍山川海納的眸子,一怔,再一眼,那眼子裡似乎有着極力的隱忍與不悅。
隱忍?哦,可以理解,大白天的,宣淫不好。
不悅?你不悅啥,姐又沒阻止你吻我。
冷言諾眨眨眼睛,正想開口說話之時,便見慕容晟睿半空中袖子一揮,手一招,相隔數步的茶壺便被這般吸來。
然後,冷言諾便見慕容晟睿細長無瑕疵的手指在空中極其漂亮的一轉,那茶壺之水如天下銀河對着冷言諾當頭罩下。
嘩啦啦…。
原本鮮潤奪目華光四射的冷言諾頓時一霎,便如落水之鳳,眸光含恨間,落湯雞一枚。
“慕容晟睿你去死。”冷言諾恨聲一出,一拳直擊向慕容晟睿的小腹而去。
然而手在半空,卻被慕容晟睿一隻看似出得極慢,卻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得不能讓人看輕的姿勢直接擒下冷言諾白皙纖嫩的小手,緊緊禁固,另一隻再一握冷言諾的纖腰,下一瞬,冷言諾就以極度曖昧而親暱的姿勢靠在了慕容晟睿的懷裡。
“別動,讓我抱一抱。”本來要掙扎的冷言諾聞聽頭頂上輕而低壓的聲音也當真不動了。
直到順着冷言諾頭頂流至臉頰流至脖頸的溫水就這般直直蔓延開來,半溼的衣襟提醒着冷言諾,冷言諾方纔反應過來。
“以後不準畫成這樣。”慕容晟睿霸道的語氣凌然而下。
冷言諾聞言,心間一怔,慕容晟睿一向溫潤如華,這種霸道的氣勢,她還是頭一回領教,可是,她被沷水了,還被他給霸道的呵令了,爲什麼心間卻竟一暖。
“嘴脣太紅。”似要給冷言諾解疑,可又似乎不善於哄人,慕容晟睿溫柔的脣裡吐出乾癟癟的四個字。
這傢伙,敢情是因爲她化了妝…原來這廝不喜歡自己着妝,那以後他要是得罪了她,她就天天畫給他看,一定畫得又紅又白。
不對啊,冷言諾暗自琢磨,自己明明看過,這脣可是鮮紅欲滴千古無絕色,哪會太紅,明明就很……冷言諾突然想到剛纔院子裡慕容晟睿對她說的四個字,心底瞬間明白過來。
這醋罈子…。
“我幫你畫。”話落,冷言諾便被慕容晟睿給拉向琉璃鏡旁坐下,開始,自己…。
看着鏡前忙碌的慕容晟睿,因爲水的澆灌,那妝粉胭脂都是極好,自然不會脫水,冷言諾只感覺到慕容晟睿的手突然輕而柔的落在自己臉上,如風一般拂過,她想慕容晟睿這個小心眼的,會不會把她扮成個男人,又或者給她畫得極醜…。
執筆畫眉,同心挽發,鴛鴦比目。
屋內氣息韻然,冷言諾只是感覺到不明的輕柔的東西,分不清是手指,還是水,只這一刻,沉靜,而安和。
冷言諾有一刻竟覺得似過了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模樣,歲月太過靜好,思緒回收時,衣襟處原本因爲而溼的地方似乎也不知在何時被慕容晟睿用內力給烘乾了,此時脖頸四周夾着他如雪似花的清雅的氣息,好聞到讓人貪連忘返。
不過,好在那茶是清水茶,不然,估計衣衫上就會斑斑駁駁,好看到讓人駐目連連了。
在冷言諾始終覺得慕容晟睿會畫得不成樣而要嘆口氣之時,剛纔還在忙碌的慕容晟睿突然停下,隨即,熟悉的氣息逼至而近,熟悉的吻落下,重重一吻,帶着懲罰與漲寵的味道。
“很好。”慕容晟睿淡淡兩個字便讓,冷言諾立馬臉頰粉飛,這廝真是一點不浪費佔便宜的機會。
“慕容晟睿,你應該不會給我故意畫得醜醜的出門吧。”冷言諾說話間語氣裡有些無奈,她是女子,雖不是愛慕虛榮的女子,雖不是絕對的視美貌重過生命,但是,好看點,總沒錯吧。
頭頂上,慕容晟睿聽着冷言諾的話,再看看其表情,隨即,遮在琉璃鏡前的身姿微一側。
然後,一個清華清秀,又儀容清爽,不嬌柔,不造作,自然而獨特,不是絕對的明豔,卻是一落人羣的一眼看到。
這種美,有種觸目驚心的柔和,再有顛人心腹的明妍。
冷言諾一下子呆了呆,慕容晟睿並沒有給她上妝,相反只是用眉筆,輕盈勾勒,頭上的飛月髻也早已被他打散,重新隨意拘了幾束在一旁,自然而靈透。
“早去早回。”慕容晟睿在冷言諾耳邊輕聲低語。
冷言諾看了慕容晟睿半響,這心裡不知該是羨慕嫉妒恨,還是應該撲過去親上幾口,果然這種絕世男子做什麼都是好的。
“好。”冷言諾答得心裡舒蕩,話落,方纔開了房門。
寒霜還來不及驚歎,在看到冷言諾身後的璃王時,還是不自覺的吶了吶脣,沒有發聲,明眼人一眼可看出,她怎麼給忘了,小姐是要進宮的,這南國皇宮裡不只有南國皇后,更有南國皇子,更更有對小姐心思不淺的南國太子,這盛裝去南國皇宮,也難怪自家王爺要吃醋,嗯,王爺,應該不會找自己算賬吧。
思及此,寒霜很是熱絡殷勤的扶着冷言諾的手腕,“小姐,不早了,走吧,興許還能趕得及回來用午膳。”
冷言諾看着寒霜那晶亮閃閃的眸子,將對方心底的小算盤猜得清楚,卻是但笑不語。
直到冷言諾與寒霜的身影消失在院子裡,上了馬車,轉過街道,掩入人羣中,慕容晟睿方纔擡起手指重重按了按心口,一剎那間,面色蒼白如紙。
清一最先反應過來,一個飛身上去扶住處了慕容晟睿。
慕容晟睿對着清一與清二擔憂又焦急的神情擺了擺手,示意無礙,方纔對着暗處道,“東西找到了嗎?”
“回王爺,沒有,我們一直暗中留意苗宗四大長老,他們最近很是安靜,還有宮裡那一位,也是沒有任何異常,王爺請放心…。”
“花千堯呢?”慕容晟睿又問。
“花公子自從來到南國,便一晚流連了南國最大的幾個花坊,而且,昨晚還與南宮家的二公子大打出手,今日裡,花老爺還帶着花千堯上門賠罪,不過…。”
“不過,半路,花千堯又不見了。”慕容晟睿接過暗二的話,眼中閃過一抹些微複雜的心緒,良久,看了看陽光璀璨的天,對着暗處道,“告訴雲落,今晚按計劃行事。”
“是。”
……。
南宮王府。
南宮玉兒看着大門口那具瞳孔睜大,死不瞑目,整個身體卻着裝完整卻獨獨沒有了臉皮的女子面色頓時一剎而白。
“是誰將她放在這裡的?”南宮玉兒出口時語聲都在抖動,她自然認得這女子是誰,但她不相信這是出自於榮清音之手,榮清音怎麼看也不是做這種事的料兒。
身旁管家與護衛戰戰兢兢的走上前來,“不知道,早上天亮開門時還沒有,就剛纔那麼一晃眼間,地上突然就有了這女子屍體。”管家開口時聲音都有些抖動。
周圍路過的百姓也遠遠的靠了過來,可是奈何這畢竟是南宮王府,也只能遠觀。
王府門口出現無臉女屍,人羣裡議論聲雖淺,但還是依稀能聽到。
“怎麼回事?”
“妹妹怎麼了?”
南宮習與南宮宇此時齊齊從府門口出來。
……。
馬車一路緩慢行向南國皇宮。
在寒霜盯着冷言諾發了第一萬次呆之後,冷言諾終於毫不客氣的一個爆慄砸在寒霜頭下。
“痛啊,小姐。”寒霜抱着頭叫得委屈。
“看見王爺將你家小姐給拐抱進房你可沒叫這麼大聲。”冷言諾脣角一彎。
寒霜泄氣,“那可是高大上的王爺,你都鬥不過,更何況我小小寒霜了。”
“苗宗有沒有再找你?”
“只要他們能拿出解藥,寒霜很是甘願爲了小姐的幸福而犧牲…。”寒霜抱着冷言諾胳膊,說得大義凜然,義薄雲天,一幅誓死如歸,只是話沒落…。
“唰。”車簾突然掀開,一個身影以極快的速度躥了進來。
“別停,繼續走。”馬車外覺到異常正要迂聲停馬的清五聞聽車內冷言諾之言,方又繼續駕着馬車朝前行駛。
“我還以爲大哥要將我給扔出去呢。”馬車裡,普一進來便極爲自來熟款款落坐的月流年對着冷言諾笑得不見眉眼。
冷言諾目光在月流年一襲女裝上掃了一圈,她好像見慣了月流年穿男裝這幅流痞樣兒,這一換裝還真是不習慣。
然而,下一秒,又是“唰”的一聲,又一個身影以更快的速度給躥了進來。
那身影普一進來,月流年便欲掀簾而出。
然而,手剛伸到半空便被一隻細長帶風的手握住。
然後,無聲甚有聲。
這次無須冷言諾傳音,清五都知道不用停車了,因爲這次突然出現閃進去的身影太熟悉了,除了藍家主藍楓還有誰,但是,清五心中總有不好預感,這位藍家主太一根兒筋,這裡又是鬧市,萬一出了什麼亂子,於是,他很是自覺的將馬車趨至一另一條偏靜一些的小道。
這條道直穿那些大家府邸,也少了喧囂。
反正暗中有人守着,還有藍家主在此,寒霜也在裡面,定然不會有事兒。
馬車內。
冷言諾與寒霜坐兩邊,正中間,立着半起身要出去正好被藍楓握着手的月流年與極度癡粘看着月流年,但是身姿微彎卻沒有半分妥協的藍楓。
冷言諾掃了一圈馬車,還好,馬車很大,再來五六個人都能躺下。
“死呆板,放開,你總是陰魂不散的纏着我幹什麼?”月流年大叫,這是璃王妃的馬車,她自然不怕。
“一起。”藍楓兩個字再次將月流年打敗,月流年恨啊,爲什麼當初到藍家時,她要爲了給冷言月開闢新天地,給她拉好人緣,還說什麼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一時好奇就去和藍楓套近乎,結果,心上人飛了——冷言諾是女的,還是璃王妃。然後自己還惹上了這個自己打又打不過,說什麼對方也聽不太懂的人。
“啊啊啊。”月流年對天,準確的是說是對着車頂叫了三聲,最後,偏了偏眼看看沒有一絲打算要幫忙的冷言諾與寒霜,使勁一腳踢向藍楓的小腿。
當然了,在她的想像與記憶裡,這傢伙是不會知道躲的。
然而,藍楓避開了,只是輕輕一側,便避開了月流年不輕不重的一踢。
月流年詫異的擡起頭看着藍楓,眼子裡驚訝那麼明顯的落在藍楓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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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楓眸光似乎動了動,“打,你會心疼。”很是直白。
直白到月流年瞬間臉頰紅透半邊天,然後,她偏頭看着冷言諾,“你告訴他的,他沒這麼聰明,只聽你的話,你……”
“我說,你現在到底是以月流年的身份還是以烈國宮月公主的身份與我說話。”冷言諾目光在月流年身上掃了一圈方纔慢悠悠道。
“隨便。”月流年話落,一屁股坐下來,哪有當日裡城門口美麗淑靜的模樣,活脫一個無賴樣。
月流年坐下來,藍楓自然也坐下來,目光一刻不離月流年,生怕她跑了似的。
“再看,我戳瞎你雙眼。”月流年擡起剪刀手,惡狠狠的在藍楓面前比劃着。
藍楓眼神閃爍了下,目光開始在月流年身上游移,半響落在某處,道,“瘦了。”
聞言,寒霜與冷言諾包括月流年也看向某處,然後,“啪”又是一個手指印伺候了尊敬的藍家主大人。
冷言諾也很無奈的撫了撫額,藍楓,藍家主,對着女孩子最注重的胸部說“瘦了”這我可沒教過你。
寒霜很是好笑,又不能笑的硬是生生逼着自己將頭望向另一邊,一幅,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聽到看到的模樣。
“下流,無恥。”月流年大吼一聲,面色一紅,腦中突然又滑過那一晚的事情,然後直接將頭埋得更低了。
------題外話------
妞兒們,你們男盆友有沒有給你們上妝啊~~~
那個,謝謝送鑽石的那位(愛你~~)
最近評論區好清冷,還沒人送票票子與花花,還未寒冬,新枝卻已經給凍得瑟瑟發抖了,怎麼辦?~新枝一冷可就沒什麼精力碼字了呢~~那個洞房什麼的,說不定一凍,就給凍沒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