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有個人進屋了,應該是洛易的人要行動了。”
白澤突然通知藍牧,正津津有味看着張揚裝逼的藍牧一怔,順着白澤的指引看過去,果然有一個人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張揚身上,偷偷跑出人羣溜到別墅裡去了。
藍牧也不動聲色地退後,轉身朝一棵樹後走。
當從樹後走出來時,他已經變身白毛獅子隱形跟上去。
那人正是剛纔人羣中起鬨的富豪之一,裝作閒逛似得跑上樓。
藍牧變身後耳麥就掛不住了,只能把耳麥夾在嘴邊的白毛上,針孔攝像頭也是一樣,夾在了他的獅鼻上。
白澤在耳麥裡說道:“查到了,這人叫顧林,是魔都的鼎福古玩市場的老闆,難道這個古玩市場是洛易的產業?”
藍牧一聲不發悄悄地跟在顧林身後,距離不足一米。
只見顧林走到二樓一間臥室前,敲了一下門。
不一會兒門就打開,一名冷臉美女走出來,身後還跟着一人,正是方墨崎。
“這難道就是杜家大小姐?”藍牧心中嘀咕着。
那美女回過頭對方墨崎說:“你還賴着幹嘛?我有事。”
方墨崎苦笑道:“好吧好吧,我去後院拜會老爺子。”
“隨你!”美女打發走方墨崎。
藍牧和眼前兩人一同看着方墨崎從樓梯下去後,顧林說道:“杜小姐,差不多了……拜託了。”
美女則說道:“你們也知道我家和潛龍的關係,潛龍的人就在花園裡,你們只有一次機會,失敗了別怪我!”
“我們省得……杜小姐……”
藍牧在一旁聽得仔細,暗道潛龍果然就是國內的收容機構。
顧林說完,杜小姐就讓開了位置,顧林跑進去開始佈置起來。
他在臥室的窗戶外做了一些處理,以便於能輕鬆打開。杜家的窗子防護措施做得很好,不是誰都能闖入的。
還有兩個黑衣人就站在窗外的一棵樹後,被藍牧一下子就感知到了。
“一會兒他們應該會想辦法讓張揚到這裡來,然後從窗戶偷偷將其綁走。”
“果然和我猜測的差不多。”白澤說道。
藍牧就在顧林身後,不方便說話。
直到兩人都走出臥室後,見顧林又重新混入花園裡,對洛易點點頭。
藍牧這才蹲立在一棵樹上對白澤說。
“洛易應該已經能確定收容物是個什麼東西了吧?”
白澤說道:“是個小物件那是肯定的,只不過洛易上次在內蒙收容失敗,以張揚的謹慎,他很可能把收容物放到一個隱秘的地方,沒有隨身攜帶了。”
“所以洛易才需要試探,必須確定張揚使用了收容物,才能下達最終的收容命令。”
“你看,洛易想方設法挑釁張揚,張揚果然上套,以張揚不裝逼就會死的個性,這麼多臉湊上去給他打,他哪裡肯放過這麼好的裝逼機會?但他終究是依靠外物才顯得有才華,光靠記憶,他能背下多少存貨?”
“一旦他黔驢技窮,又不想丟面子,逼不得已就會使用收容物了。”
藍牧疑惑道:“他有那麼傻當面拿出收容物?”
“剛纔那個房間就是爲他準備的,裡面筆墨紙硯外加電腦打印機應有盡有,洛易也是煞費苦心。”
“最讓我驚訝的是杜家大小姐竟然和洛易有勾結,洛易明顯是拜託了杜月兒幫忙,才能在杜家佈下這個網。杜家素來和潛龍有深厚關係,潛龍的人怎麼也想不到canc敢在杜家動手。”
白澤笑道:“當然,如果張揚壓根沒帶收容物,我想洛易肯定寧願放棄這次計劃,也不會再打草驚蛇了,因爲他肯定不想暴露杜月兒與他的關係。”
“有意思,根據情報,杜月兒很喜歡張揚的作品,兩人算得上朋友。沒想到杜月兒竟然和洛易合作對付張揚,真搞不懂他們的關係啊。”
“不過杜月兒一定是最爲致命的一擊。”
藍牧蹲在樹上靜靜等待,默默地看着張揚在裝逼。
此時張揚已經不止寫了一首詩了,生日禮物的理由已經被人用爛,人羣裡總有人用各種理由挑釁他,現在正有個魔都知名作家在和張揚比試。
那個作家連續輸了三場,還不服氣。
“你這些提前準備好的詩算不得什麼本事,我來命題你可敢應戰?”
張揚手上端着酒杯,故作豪氣地幹掉。
“你儘管出題,我都接下了!”
唐薇扶着有些搖晃的張揚,在耳邊輕聲道:“張揚,你喝醉了。”
“哈哈哈,有詩文下酒,尤爲醉人啊!哈哈哈!”
看着張揚已經high起來了,藍牧注意到人羣外的洛易笑得更開心了。
作家故作沉吟,突然舉起手中的葡萄酒說道:“就以葡萄酒爲題。”
“哈哈哈!葡萄美酒夜光杯……”
張揚洋洋灑灑地念詩,或者說是‘喊詩’,酒精上頭已經忘乎所以。
可他的底線還沒有到,作家總是一副‘我不服氣’的樣子,用各種題目來刁難他。
張揚也連續不斷地出口成章,本來他念詩就念詩,偏偏還要裝逼。
“今天我要斗酒詩百篇!”
每說出一首詩,都要喝一口酒,興致來了還要一杯幹,弄得自己滿面紅光,西裝也散開了,倒也頗有些魏晉風采。
一些不明真相的高官豪富,見到張揚瀟灑地念出一首首詩,一個個驚爲天人,每聽到一首都要鼓掌。
這掌聲就彷彿甜美的毒藥一般,腐蝕着張揚。
時間漸漸過去,藍牧在樹上都蹲了半個小時了,保持隱身狀態下,他感到很疲倦。
“太墨跡了,你丫的到底背了多少詩?”藍牧煩了,看人裝逼很不爽。
但不得不說,就算是依靠外物,光背下這麼多詩也算是個本事了。
至少藍牧小學的時候天天被老師抓着背詩,都背不下來這麼多詩。
不過人力有窮時,在各方輪番轟炸下,張揚終於停下了斗酒詩百篇的壯舉。
“繼續啊!說好的百篇呢?”洛易的人還在起鬨。
張揚晃晃腦袋,卻想不出新詩了,很顯然,他把靠自己記憶背下來的詩都給消耗乾淨了。
這時唐薇身爲他的助手,立刻站出來說道:“不好意思,張總醉了,他……”
“他的才華浩瀚如煙海,只是喝酒太急一時說不出口而已。”杜月兒突然走出來,接過了唐薇的話茬。
唐薇呃了一聲,她乃張揚心腹情人,自然認識杜月兒,而且她知道張揚一心都想娶杜月兒,無論是爲了美人還是爲了權勢,杜月兒都是張揚心中第一追求對象。
至於其他女人,哪怕日夜與他歡好,在張揚心中也不過是情人而已,反而比不上暫時還只是普通朋友關係的杜家大小姐。
被杜月兒這麼一截,唐薇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
只見杜月兒順手把張揚一攙,冷漠的臉突然綻放出笑容說道:“別忘了今天是我姑姑生日,你們要繼續可以,先等我姑姑的生日蛋糕切完,你們再繼續!”
說完,衆人這纔回想到這可是杜如霜的生日宴會啊!正主在一旁看了半天張揚裝逼,還有他們起鬨,這……
“是我們的錯!是我們的錯!”
“蛋糕來了!蛋糕來了!”
“我們一起祝霜姐生日快樂好不好?”
“霜姐生日快樂!萬事順心!永遠年輕!”
杜家的傭人適時地推上蛋糕,賓客們急忙把宴會拉回主題,氣氛再次熱烈起來。
杜如霜可是個人精,她剛纔有過阻止張揚,只是張揚非要賣弄才華,她也就放任不管了。
眉眼隱晦地看向杜月兒似乎在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杜月兒扶着張揚,對姑姑回了一個歉意的眼神,便把張揚帶離現場。
“張揚,你喝多了,來……去我房間喝杯醒酒湯。”
聽到杜月兒的話,又看到杜月兒少有地笑了,張揚眼睛一亮,順從地跟杜月兒上樓。
唐薇想跟着張揚,卻被杜月兒瞪了一眼道:“滾開!有我扶着就行了!”
張揚心繫杜月兒,聽到這話不僅沒有在意,反而心花怒放。
暗道自己終於可以親近杜月兒了,果然今晚大大地展現了一番風采,俘獲了杜月兒。
“小薇啊,你就在外面等着吧,我只是去喝杯醒酒湯而已。”
唐薇聽了只好停下,但她心裡感覺不對勁,還是囑咐了一聲。
“張……總,你別再喝酒了……”
“知道了!”
張揚丟下唐薇,身體貼着杜月兒走到二樓。
杜月兒帶他來到臥室裡說:“你今天好厲害,詩詞歌賦張口就來。原來你還藏拙了,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有這本事?”
張揚心裡得意,暗道果然今天表現的好,杜月兒你終於對我有興趣了,我張揚發過誓,一定要娶你當我老婆!哈哈!
不過他表面上還是謙遜道:“今天喝了點酒,一不小心張狂了一些。”
“張狂地好啊!我就喜歡張狂的!”杜月兒裝作無心地說道。
張揚喜形於色,握着杜月兒手說道:“你喜歡就好,唉,其實我本性張狂,只不過現實總有那麼多人想要打壓我,很多時候我不得已只能藏拙……”
“但忍無可忍之時,則無須再忍……我張揚也不是怕事的人!”
張揚似乎還想抱過來,被杜月兒不動聲色地扭開,順帶把手也抽出來了。
只見杜月兒笑道:“好啊,既然你這麼厲害,能不能爲我也新作一首詩啊?”
“我……”
張揚張口想說,但突然愣住。他原本的確準備好了送給杜月兒的詩,就是等到適合的時機拿出來讓杜月兒開心的,可剛纔他裝逼剎不住車,全給說出去了,現在腦子一片空白,總不能拿一首用過的詩裝逼吧?
杜月兒似乎心如明鏡,巧笑嫣然道:“你好好想哦!送給我的詩可不能濫竽充數哦?”
“我去拿醒酒湯……一會兒就回來……”
杜月兒走出去,把門關上了。
張揚一個人在臥室裡心猿意馬,心裡直想着自己發達了。
“杜月兒……杜月兒……”
張揚雖然喝了點酒,但還沒有得意忘形,迅速地在各個地方查看。
他很謹慎地搜查有沒有監控攝像頭,又跑到窗戶邊把窗戶鎖死,窗簾拉上。做出這一系列準備工作,很顯然,他準備拿出收容物了。
兩名黑衣人從樹上縱身一躍,跨過兩米的距離悄無聲息地落在窗臺外,伏在那裡像陰影一樣無聲無息。
窗外的小樹林裡不知何時也多出了六個人潛伏起來,其中之一正是洛易。
他已經脫掉了騷包的紅色西裝,裡面是漆黑的緊身作戰服。
腰上掛着兩把手槍,胸前還鑲着一塊不知名金屬板,也是黑色,幾乎與衣服融爲一體。
他整個人的形象與之前騷氣的樣子截然不同,薄薄地嘴脣和微眯的眼角讓他有種刻薄的感覺。
他之前一直玩弄的手錶還在手上,只見他按住一個地方一扭,竟然翻蓋了。
裡面是一個摺疊顯示屏,被他抽出來攤開,顯示的正是臥室裡的情形。
他們在樹林裡隱秘地監控張揚,卻沒人發現,一頭無形的白毛獅子偷偷站在了他們背後。
藍牧看向顯示屏,張揚正坐在電腦前,監控是從兩個方向同時偷拍的。
一個是張揚面前的電腦顯示器,一個是他背後的一面梳妝鏡。
只見張揚手伸進貼身單衣裡摸半天,艱難地撈出一個東西。
衆人緊盯着一看,正是一個u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