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天昊聽到顏母的聲音有一瞬的分神,邢薇趁機向後一蹬腿,從他的臂彎裡掙了出來,跑向護士朝着她大喊:“他要殺我,他要殺我啊!對對對,報警!報警啊!快點報警!”
她大口喘着氣,慌到都口不擇言了。
“報什麼警,你這個壞心眼的,還敢踹天昊!是不是天天就盼着天昊出事,你好奸計得逞?我告訴你,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不讓你稱心。”
顏母伸着胳膊就要來打邢薇,這小妖精一天天的就不幹正事,她家天昊要是出了什麼岔子,她非得把這丫的剁碎了不可。
“媽,你誤會了,我沒有……我不是這意思……”
邢薇躲躲閃閃的,她真是日了動物園,這老太婆爲什麼非要睜着眼睛說瞎話,分明是她兒子要害人,怎麼就變成自個兒盼着出事了?
護士看着她們婆媳演出這場鬧劇,幫哪邊都不好,於是在一邊乾站着。
幸好醫生也及時趕了過來,手裡拿着鎮定劑,讓其他閒雜人等都回避。
也就在這是,顏天昊不知道發什麼瘋,從枕頭底下抓起一大把白色的藥片塞進嘴巴里,囫圇吞下。
白色的藥丸是他每天都要吃的安眠藥,因爲精神狀態的緣故,他每夜都睡不好,要一生開這種藥助眠。
護士每次來喂藥,都只給他一兩片,他都偷偷藏在指縫中,假裝吃下去了,日積月累的就攢下了這麼多。
如果詩琪不會再回心轉意的話,人生還有什麼意思!
他吞下安眠藥的同時,也突然感覺解脫了,然後耳邊的驚呼聲,話語聲,緊急推動病牀輪子滾動聲,鋪天蓋地地襲來。
然後他暈了過去完全不知道接下去發生了什麼。
人搶救回來了,靳元彬才接到消息,
他掛下電話之後,兩條俊秀的眉毛都快皺得變成了毛毛蟲。
顏天昊真是能耐,竟然還玩起了自殺的把戲,覺得詩琪會心疼,然後原諒他,當做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好歹也一把年紀了,怎麼這麼天真!跟個無理取鬧的白癡沒什麼差別!
顏天昊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靳元彬這邊,見他神情接完電話神情一變,紀詩琪靠了過來,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好奇地問他:“出什麼事了?”
她還伸手按了按他的眉心:“現在的你可真難看。”
靳元彬微微一轉頭,與那雙透亮晶瑩的貓眸對上,舒展了眉心,想了下還是沒有告訴她,只是說:“沒事,一些雞毛蒜皮的事而已,犯不着告訴夫人你勞心。”
“什麼夫人不夫人的!”
“寶貝兒。”他轉口,揪了揪紀詩琪的臉頰上的肉肉,又耐心地問她:“想吃什麼?又或者是想去哪裡吃大餐?”
“吃吃吃!你沒瞧見我肚子上肥了一圈嗎?還吃,怎麼吃不死你。”
“來,我看看。”靳元彬壞笑着撩起紀詩琪的上衣,往她滑膩的腰間一掐,滿意地揩了油。
“流氓!”
“只對你流氓。”
“混蛋!”
“你不是最喜歡混蛋麼。”
紀詩琪拿他沒轍,傲嬌地哼了一聲,又轉到另一邊的電腦邊打開文檔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靳元彬追過來,站在她身後,俯身雙手撐在兩側,看了看那些文字:“我要申訴!你寫的根本不是我,我怎麼可能是這樣的!哪次拌嘴不是我讓你?我幾時那麼咄咄逼人了?”
“吶吶吶!現在不就是!”
紀詩琪嘟起嘴,把他推開,“哪涼快哪呆着去,沒瞧見我正忙着呢!”
“是!”靳元彬笑着應她,但是走開後隨便繞了個圈又回到她身邊膩着:“我覺得,還是你這最涼快!寶貝兒!”
“起開起開!”
紀詩琪忍不住又和他鬧成了一片,暗暗嘆了口氣,以前她碼字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個搗蛋鬼麻煩精,所以還能安心創作,現在……她能完成地寫完一章節就謝天謝地燒高香了。
鬧得最high的時候,靳元彬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照片裡他扮着鬼臉紀詩琪笑得開懷,背景是電腦上打開的文檔,清晰可見開頭那麼一句。
YD的一天又開始了。
靳元彬把這張照片發到了微博上,還建了個#我和寶寶的日常#這個話題。
評論和贊一路飆升。
好奇害死貓:@靳元彬後面的文檔是什麼!你兩一起看小黃書嗎!噫,好污。
靳元彬立馬回覆了她,@好奇害死貓纔不告訴你這是我家寶寶寫的關於我們生活日常的新作!
這句話一出,衆粉絲們都叫囂這希望這本書早早面世,他們都準備了錢買簽名典藏版,還要買一車,全家老小都發一本。
紀詩琪從靳元彬的微博裡看到這個,笑得直不起腰:“你個心機BOY,這分明就是在給我打廣告,這樣你就好賺得金銀滿鉢了是不是?”
“寶貝兒英明。”
紀詩琪的這本書,還只是在構思階段,雖然是以她和靳元彬爲藍本,可生活中發生的事畢竟太過細碎,寫起來不見得能討讀者們喜歡,所以她要絞盡腦汁加更多有趣的事進去,讓故事變得不枯燥很飽滿。
再加上她之前一直都在寫古言,這第一次涉獵現代小說,怎麼都有點不適應,她需要時間好好理一理。
“你可別大誇口了,要是到時候寫得不好看,臉就丟大發了。”
“所以爲了讓寶貝兒能認認真真地好好寫書,我決定親自下廚煎牛排來孝敬。”
紀詩琪驚得長大了嘴,她沒想到靳元彬還能露一手,狐疑地反問了句:“真的?你確定是煎牛排不是煎黑炭?”
靳元彬伸手輕輕在她額頭上扣了一下:“走,選食材去。”
紀詩琪萬萬沒想到,靳元彬還真是這方面的好手,他們牽着手在超市裡選購新鮮的澳洲牛排,靳元彬一眼就能找出最肥美的一塊。
他獻寶似的遞給紀詩琪:“怎麼樣?看起來就不錯吧。”
紀詩琪垂涎欲滴,連連點頭稱讚:“厲害厲害。”
順道,又用起了一貫的賣萌小表情,看得靳元彬心裡發癢,只怨這是公衆場合,不能將她就地撲到。
可他也沒閒着,捧起紀詩琪的小腦袋就親上了她的脣瓣。
“討厭。”
“別鬧。”
紀詩琪怕羞,掙扎着,卻被他的大掌按住腦袋,非要吻個過癮。她在心裡暗暗腹誹,如果發狗糧有罪,靳元彬估計得把牢底坐穿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