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輕鸞確實抱着不善的目的而來,那麼他絕不可能袒護。
“九傾,你這番話說得就有點不對了。”夜瑾皺眉,忍不住又開始插嘴,並且帶着一種義正言辭的口吻,“宸王正義,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一個姑娘餓死而不救,這的確是事實。但即便是養一隻小貓小狗在府裡,也畢竟在一個屋檐下相處了兩年,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感情?你說輕鸞跟宸王沒有什麼親密的關係,這句話說得是不是太武斷了些?”
武斷?
九傾眉梢幾不可察地上挑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夜瑾,那眼神分明在說,你膽子肥了?
夜瑾嘴角一抽,不動聲色地以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宸王,沉默了片刻,低聲咕噥道:“何況宸王還教了輕鸞姑娘習武,識字,以及一些爲人做官的道理,這算得上是亦父亦師亦兄的感情了吧?”
亦師,亦父,亦兄……
宸王沉默間,耳朵裡鑽進這句話,心頭不由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對輕鸞……算是這種關係?
書閣裡很安靜,宸王和九傾都沒有說話,夜瑾語氣頓了一下,又淡淡續道:“今日就算是我這個徒弟遇上了一些事情,在沒有罪證的情況下,宸王大概也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我被治罪,被嚴刑拷問,更何況是輕鸞這個柔弱的小姑娘?傾兒,還是那句話,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輕鸞的事情……我覺得可以用其他的辦法來解決。”
九傾漫不經心地轉頭看了他一眼,“你覺得可以用什麼辦法來解決?”
“這……”夜瑾皺眉想了想,“輕鸞的事情暫時知道的人還不多,除了你和我就只有宸王,眼下沒有罪證的情況下,我們無法判定輕鸞有罪。”
頓了一下,夜瑾擡眼瞅着九傾,“目前來說是這樣子的,對嗎?”
九傾點頭,“嗯。”
“既然如此,你不如把這件事情交給宸王來查。”夜瑾道,“反正你本來就打算把這件事交給宸王去查的,既然如此,索性讓輕鸞跟宸王一起去潯州得了。”
“讓輕鸞一起去潯州?”九傾聲音冷了三分,像是看白癡一樣看着夜瑾,“萬一輕鸞生出歹意,或者被人察覺出什麼,皇兄會有什麼危險且不說,打草驚蛇之後造成的後果你來負責?”
夜瑾一噎,然後支支吾吾地道:“但是輕鸞……輕鸞那隻小白兔,看起來應該沒什麼不軌的心思吧?而且她以前不是說過麼,如果真遇上危險,她寧願自己死也絕不會連累王爺……”
“如果她是懷抱着目的而來,不管說什麼也都只是爲了迷惑人心而已。”九傾淡淡道,“你真是幼稚。”
夜瑾臉色一青,他幼稚?
他哪裡幼稚了?
“陛下,臣覺得帝君所言並非沒有道理。”宸王淡漠開口,“臣既然擔保輕鸞,那麼輕鸞的身份問題便也可以全部交給臣來負責。”
九傾目光微轉,靜靜地看向宸王:“皇兄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