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早已聚集起另一羣人。有福華造船項目相關的專業機構的代表,還有滬上商界、金融界、時尚界乃至娛樂界有一定身份的人士……和小姐名媛,都盼着能見到井池家族神秘的主人井池雪美小姐。很多人還希望能借這個機會結識田公子或井池雪美小姐,哪怕和他們關係比較親近的人,也許就能從福華造船的項目裡撈一點油水。
祝童沒有被讓進太師府,他隨着鬆井式被安排到二樓另一個大包房,以名品蘭花爲名:蒼山奇蝶。
包房內果然佈置的如雅緻清新,紅木軟椅美人靠,書香古色蘭花俏。包房一角有花架,上面擺放大小三盆豔麗蘭花。
鬆井式進門就被那三盆蘭花吸引住,走進觀賞,讚道:“好花,好花。”
祝童不懂花道,只知道一點花香茶道,房間里正擺有一副花香茶道用具,就坐下來調茶。晚上還不知要鬧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會出什麼意外,先用下花茶做好準備。
葉兒喜歡花,跟梅老學畫的過程中,鑑賞名花的水平大幅提升;看到那三盆蘭花,也驚歎一聲:“奇蝶蘭。”
“很貴嗎?”祝童瞟一眼,蘭花而已,花開的比較漂亮,奶白的花瓣上有粉色花斑……真像蝴蝶啊。
“嗯,是比較罕見。”葉兒點點頭,走過去與鬆井式一起欣賞。小騙子嚥下一大口唾液,他很想把那些花摘下來,塞進嘴裡,蝶神貪婪的飛出黑霧,它的希望就是祝童的渴望。
鬆井平志與田旭洋走進包房,田公子紅光滿面神采飛揚,連聲抱歉,說失禮之極,沒給客人休息的時間。他沒忘了恭維葉兒人比花嬌,與李主任是天生的一對,最後握住祝童的手,真誠的搖晃着:“多虧先生的幫助啊。”
祝童報以更真誠的微笑:“田公子客氣了,我其實沒幫什麼忙。”心裡想,馬上就要真的幫忙了,不過是幫倒忙。
田旭洋殷勤的推開軒窗,下面正是舞臺。
“馬上會有一場難得一見的擂臺賽,是此間主人特意安排的。哈哈,不打擾大家欣賞,田某就在隔壁太師府,有什麼事儘管招呼。”
田旭洋和鬆井平志離開到別處應酬,祝童也泡好第一杯花茶,漫不經心的自顧自飲下一半,調理着體內的香藥踱到軒窗前。正看到三位健壯的保安往舞臺周圍安裝護欄,看樣子真是一場擂臺賽。
祝童掃一眼擂臺左右,驚出一身香汗。
意大利盾牌,健壯如熊的保羅,身披黑色披肩,**出毛茸茸的胸口,快速揮舞着兩隻碩大的拳頭,在舞臺左邊來回走動。丹尼.羅爾森身穿合體的禮服,站在舞臺邊上檢查兩隻黑色薄皮自由搏擊拳套。
舞臺右側,秦可強坐在一張木椅上冷靜的注視着保羅,上身穿白麻布短衫,下身是一條青綢練功褲,腳下千層底布鞋。
保安楊輝與另一個同伴蹲在秦可強身邊,向他手上纏繞白色繃條。
田公子說的擂臺賽,是保羅和秦可強,有人活膩味了?
保羅打扮的就像個海盜,由於右眼球被摘除,從國外訂製的假眼還沒到位,臉上帶個眼罩,使他整體感覺就是位強壯的能撕碎一切的野蠻巨人。
他確實很憤怒,這是可以理解的,從健康人轉變爲一個殘廢都會憤怒,何況保羅還是技擊高手、個職業保鏢。
秦可強身高比保羅矮一頭,體重根本沒有可比性,但是祝童認爲這場擂臺賽沒有任何懸念;保羅是找死。
場邊有兩位西裝革履的律師,忙着讓兩位選手簽署一堆文件,還有一位……海盜船長,他怎麼來了?祝童掃幾眼樓下,果然看到擂臺周圍有十幾個精氣十足的黑衣青年,那些是千門的人。
田公子不是吃素的,帶如此多打手來,預防有人砸場子。
幾個月前,百里宵曾邀請祝童到賭船見面,一來他沒那個心思,二來感覺不太合適,這次見面拖到現在也沒完成。但是現在,祝童四處尋找,想看到百里宵在哪裡,卻連影子也沒發現。
他會去哪裡?百里宵是田公子的謀士啊,今天這個場面應該出現。
“大哥,雪美小姐來看你了。”朵花陪着井池雪美走進包房,還有陳依頤。
鬆井式站起來,關切的問:“小姐,是不是累了?”
“謝爺爺關心,我很好。”井池雪美先謝過鬆井式,面對祝童站好,深深鞠躬:“李先生好,很高興能再次見到先生。”
井池雪美已經換上一套藕色和服,果然面露倦色。她的臉型本纖瘦,包房內燈光清冷,雪白的膚色雪被映襯的近乎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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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累,能看到先生,心裡高興呢。”井池雪美臉上果然浮起些紅暈,又對葉兒施禮道:“蘇小姐,您真的很漂亮,李醫生在日本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姐姐。”
葉兒笑吟吟拉住井池雪美的手,不好意思的嘆道:“雪美小姐太客氣了,希望您在上海一切順利。”
祝童客套着,女孩子參與到金錢遊戲中就失去靈雅;史密斯這個強力外援撤出後,鬆井家族重新得勢,井池雪美少了輾轉騰挪的空間,最近的處境一定很艱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也許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他正在爲如何說服井池雪美而頭疼。
“蘇小姐,這套麗裙穿在您身上太美了,和李先生站在一起,真是一對神仙伴侶啊。我能和朵花妹妹一樣叫您姐姐嗎?”井池雪美很有技巧的恭維着,葉兒儘管知道人家是客套,還是滿心歡喜。在這個層面上,葉兒根本就不是從小接受精英訓練的井池雪美的對手。
井池雪美拉着葉兒到隔壁的包房去說貼己話,這正和葉兒的心意,朵花高興的挽着葉兒,陳依頤就有點尷尬,也只能跟着離開。無論是葉兒、井池雪美還是朵花,對她都是不冷不熱的態度,陳依頤甚至沒顧上和祝童說上句話;看到祝童的瞬間,她神情恍惚片刻,眸子裡蒙上一層霧氣,讓小騙子心裡“咯噔”一下。
好在美女們總算都走了,包房裡只剩下祝童與鬆井式,小騙子決定先解決這個障礙,目前看來難度很大。畢竟,井池財團能通過此次合作甩掉一個包袱,並得到很大的利益。
“聽說野村先生來了,他人呢?”
“野村老師不適應長途飛行,在酒店休息。”
“哦,不是水土不服吧?”祝童摘下眼鏡,取出一塊絲絨擦拭,似笑非笑的直視鬆井式的眼睛;“最近出了些很微妙的事,局勢有點亂,野村先生在酒店休息還沒什麼問題,千萬不要亂跑。如果出什麼意外的話……。”
“很多年前,野村先生來過中國,最熟悉的地方是上海和北平;李先生別誤會,野村先生沒有加入過軍隊,您那對神針就是他與師父淘到的寶貝。”鬆井式正面回答祝童的試探,莫測高深的笑笑:“小姐第一次出面主持家族的重大合作項目,我們都很小心。”
這段時間紫蝶已經被蝶神喚醒,讓祝童有把握讓控制鬆井式的生死;時間緊,就不再繞圈子。
“鬆井先生,說句不客氣的話,這個時候,你們不該來上海。”
“先生的話,我不明白。”鬆井式老奸巨滑,發現面前這個年輕人已撕下醫生的面具;小心的問:“我們到中國是爲了友誼與合作而來,有什麼不妥嗎?”
“田公子要出事了,我怕你們被人利用。”祝童冷笑着;“難道您一點也沒看出來?”
鬆井式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是嗎?太突然了,田旭洋先生在上海根基深厚,這次合作還多虧李先生。雪美小姐一心要完成這次合作,也是爲了李先生。”
祝童心裡暗罵,老傢伙太狡猾了,開始就把一切責任先推到自己身上;但是人家說得是事實,無可辯駁;好在,攤牌的時候沒必要辯駁。
“中國的事一時說不明白,我希望鬆井先生答應我一件事,如果你同意的話,我保證你能再活十年。如果……哼哼!”
祝童“哼哼”兩聲,鬆井式心口急跳兩下,他捂住胸口:“你……要挾我?”
“不是要挾,是建議,我只是希望鬆井先生能賞光,陪井池雪美小姐到上海以外的地方旅行幾天。我將全程陪同,保證鬆井先生和雪美小姐的安全。中國有很多值得流連的山水勝景。”
面對**裸的威脅,老練如鬆井式也張口結舌不知如何應答;稍有不慎,他就可能再踏不上日本的土地。
“野村花海先生呢?我很想讓他看看樓下的精彩比賽。鬆井先生,您瞧那面旗幟,他們也是爲了友誼。”
軒窗外傳來三下鑼聲,祝童攙着鬆井式走到窗前。果然,漫江花雨的舞臺上豎起一面橘黃邊銀白旗幟,上面繡着金黃色中、英、日三國文字:基普森杯自由搏擊友誼挑戰賽。
“對不起,讓鬆井先生受驚了。您不必現在回答,等比賽結束再做決定好了。瞧,哪裡有我們的老朋友,史密斯.沃森伯格先生,他曾經是我的病人,樓下的那個獨眼龍,就是史密斯先生的保鏢。”
鬆井式僵硬的坐下,感覺一條熱線從胸口升到咽喉廉泉穴;他真的後悔不該到中國來,不該那麼自信。身邊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醫生啊,竟然能在不經意間掌控他的生死。
擂臺上響起三通鼓,舞臺兩邊包房的軒窗一扇扇推開,把裡面的嘉賓暴露在大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