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營地紮好後,姚若愚和許烜熔一起進了帥帳,姚若愚一邊從乾坤戒內取出一個包裹,一邊示意許烜熔隨意坐。
看着姚若愚打開包裹,將裡面的新鮮瓜果一一擺放好,許烜熔抿嘴一笑:“要是沒穿越,你畢業後倒是可以去KTV啊,這個果盤擺的不錯,有錢途。”
姚若愚笑了笑,將擺好的果盤推到許烜熔身前,坐下道:“雖說咱們是三本,但是再不濟也不至於去KTV吧?”
“你這是職業歧視哦?”半眯着眼,許烜熔嫣然笑道。
“沒有啊!”姚若愚呵呵一笑,道,“對那汪良臣,你怎麼想的?”
輕輕頷首,許烜熔柔聲道:“的確是猛將,漁州一戰後,我專門讓凱哥幫忙蒐集了一下此人的信息,號稱七境以下第一人,野戰之王,但凡是城外作戰幾乎少有敗績,如果他願意來統率暗夜龍騎,確實可以算是如虎添翼。”
姚若愚淡然道:“《暗夜龍經》是有催眠作用的,一旦開始修行,就會對我保持極大的忠心,所以我也不擔心他會反叛,但是問題是,如何讓他願意去修行《暗夜龍經》。”
“呦?現在不覺得侮辱別人了?”許烜熔斜眼瞥他,冷笑道。
“若是他答應投降,那麼再去控制就沒那麼大的心理負擔。”姚若愚笑道。
許烜熔譏笑道:“既要當那青樓**,又要豎那烈女牌坊,妖哥,不好啊!”
擺擺手,姚若愚淡然道:“現在幫我想想,怎麼說服他答應投降吧。”
“嗯。”捏了捏下巴,許烜熔蹙眉思忖起來。
“要不……”想了半天,許烜熔忽地莞爾一笑,“學諸葛孔明來個七擒七放?”
“你覺得這招有用麼?”姚若愚鄙夷地看向她。
少有被姚若愚用這種眼神對待的許烜熔不禁心口一窒,氣笑道:“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你覺得汪良臣對忽必烈忠心不忠心?”姚若愚忽然問道。
“對忽必烈?”許烜熔眨巴了下眼睛,蹙眉道,“應該是忠心的。”
姚若愚指尖輕輕敲擊桌面,沉吟道:“還記得你們大一時候,我們系裡排的那部關於釣魚城的話劇麼?”
許烜熔好奇道:“記得啊,不過我是辦公室的,那部劇是你們文藝部弄的,沒怎麼關注,怎麼了?”
“果然是沒怎麼關注,我們那部劇的主角就是汪良臣。”姚若愚笑道。
啊了一聲,許烜熔驚訝地看向他:“那部劇主角不是你演的麼?所以……哦,難怪你會對汪良臣這麼上心,我說向來冷血無情的文王殿下怎麼會突然心慈手軟想要勸降了,原來是文青細胞發作了啊!”
“能說的好聽點麼?”姚若愚無奈一笑,道,“因爲那部話劇,我專門查了一些關於汪良臣的資料,此人對忽必烈極忠,而且除了兵法武略過人,文韜方面也不弱,如果能夠招降他,對我們大文無疑是添了一位文武雙全的帥才。”
許烜熔聽到這兒,眉梢倏地一挑,神色若有所悟:“所以你剛剛問我汪良臣對忽必烈是不是忠心,是爲了……”
“如果不能讓他主動答應投降,那麼只能靠用忽必烈來威脅他了。”姚若愚笑道。
一炷香時間後,已經甦醒的汪良臣被樊虎帶到了帥帳。
因爲有姚若愚在,所以衆人也不擔心汪良臣能夠逃跑,連繩索什麼的都沒給他用上。
等到旁邊侍衛擡上木椅,汪良臣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傲然道:“文王殿下若是想要勸降,那還請免開尊口吧。”
瞧見他氣度依舊,姚若愚啞然失笑,淡然道:“你想忽必烈死,還是活?”
不曾想姚若愚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汪良臣不覺一怔,隨即皺眉道:“什麼意思?”
姚若愚微笑道:“你若是想要他活,那麼他自然可以活,若是想要他死,那麼明年今日就是他的忌日。”
汪良臣雖然沒懂姚若愚的意思,仍是一聲冷笑:“四皇子現在已經進了襄州城,大皇子也在,你以爲你能殺得了他麼?”
“蒙哥麼?”姚若愚挑了挑眉毛,失笑道,“忽必烈重傷,一身修爲不及七境,光是一個蒙哥,你以爲擋得住本王麼?”
見汪良臣仍是傲然不屑的模樣,姚若愚搖搖頭,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汪將軍就先看看本王如何一劍破襄州。”言罷,他已經邁步往帥帳外走去。
許烜熔見狀也明白了姚若愚的計劃,微微一笑,起身道:“汪將軍何不一起出去瞧瞧?”
瞧見白衣女子的狡黠笑容,汪良臣微微皺眉,也不說話,轉身跟着姚若愚走了出去。
黑龍軍的營地距離襄州城並不遠,以幾人的實力,可以清楚地望見遠處的城牆。
汪良臣、許烜熔、樊虎先後走出帥帳的時候,姚若愚正背對他們面朝襄州,聽見身後動靜,姚若愚遙遙一指,朗笑道:“汪將軍,若是你想要忽必烈活,只需說一聲即可,如果你想看到他殞命,那麼還請在旁看好。”
汪良臣輕哼一聲,冷然不語。
姚若愚不以爲意,右手拇指指尖輕輕敲擊着劍柄,似是在調整狀態,片刻過後,他忽地仰頭一聲長嘯。
以他如今七境王侯級的境界,這一聲長嘯哪怕不曾加持劍道與真氣,仍是激得天地變色,便是許烜熔、汪良臣這兩個七境以下當屬巔峰的人都不禁駭然色變,踉蹌着後退了數步。
長嘯未盡,姚若愚已經一躍而起,身影於瞬息間分散爲萬千流影,朝着襄州城飛掠而去。
他先前那一聲長嘯早已經驚動了襄州城,是以他纔剛剛臨近城外,城內已經接連升騰起數股雄渾氣勢,其中最強的兩股更是如同兩道氣柱直衝霄漢,瞬間籠罩住了整座襄州城。
“姚若愚,你想幹什麼?”
一聲如龍暴吼,其中一股氣勢徑直衝擊而出,於彈指間在襄州城牆上方化爲一面巨大到宛如連接天地的鐵牆,擋在了姚若愚身前。
下一刻,夜幕下朦朧的月光宛如產生了幾分扭曲,赫然是萬千流影爭先恐後如瀑流般撞擊在了鐵牆上,轟地一聲將之狠狠崩碎。
鐵牆方纔爆碎,已然化爲漫天鐵屑憑空飄浮,而那萬千流影也於同時旋聚收攏,緩緩化爲姚若愚的身影。
“想幹什麼?”仗劍立於半空,姚若愚笑意冷銳,“聽聞蒙古有一位醫道聖手,不知在不在城內?四皇子的傷勢又恢復的如何了?本王甚是掛念啊!”
從城內飛起迎來的蒙哥聽見他所言,面色當即一沉,厲聲道:“你敢?”
“有何不敢?”姚若愚哈哈一笑,擡手一指,武魂黑洞悄然浮現,霎時漫天月光爲之扭曲消散,只是眨眼功夫,整座襄州城已然陷入了黑暗之中,若不是蒙哥的界域放出了點點微光,只怕整片天地都是漆黑一片。
“今日本王爲殺忽必烈而來,蒙哥你若是執意阻擋,那本王就只有先殺了你。”
說笑間,姚若愚握住腰間鎮仙劍劍柄,終結劍域轟然展開,將漫天的鐵屑盡數湮滅。
“你莫以爲本王怕你!”蒙哥氣急反笑,拔刀在手,厲聲道,“真以爲你這華夏第一劍首天下無敵了不成?”
“天下無敵不敢說,至少殺你還是足夠的。”
姚若愚冷然一笑,對準身前一劍遞出,霎時間漫天黑暗盡數扭曲,化爲萬千條細銳流影,密密麻麻地朝着蒙哥侵襲而去。
蒙哥虎目圓瞪,真氣流轉凝聚,先以秘法【終結狩獵】將修爲增幅至七境圓滿,繼而展開金之界域瘋狂吞吸着虛空中的金系靈能,將之盡數凝練爲一塊鐵球,把自己牢牢庇護在內。
唰唰唰!
一時間只聽得唰聲不絕,密密麻麻的細銳流影自四面八方不斷地衝刷在鐵球上,只是先經過金之界域的阻隔,再加上鐵球的防禦,根本沒法傷及鐵球內的蒙哥。
一劍無功,姚若愚脣角一撇,身後幽影龍劍所化龍影驀地一個甩尾,裹着他原地一個閃爍,憑空遁移至蒙哥鐵球上方,旋即劍鋒一轉,絲絲縷縷的銳氣驟然涌現,合爲一股撕裂虛空的恐怖切割之力,朝着下方鐵球就勢斬落。
絕滅龍劍!
那股劍勁方纔斬落,蒙哥已經發覺不對,一身功力推至巔峰後揮刀劈出,只是還沒接觸到那絕滅龍劍,他已經駭然變色,急忙擰身朝着左側一偏,旋即就聽得嘶啦一聲,包裹住他的那顆鐵球瞬間一分爲二,若不是他躲避的及時,只怕整個人都會被立劈爲兩半。
大笑一聲,姚若愚身後又是一條龍影涌現,與先前兩條龍影不同,此條龍影全身上下遍佈荊棘尖刺,宛如一條純粹爲了殺戮而存在的殺戮之龍。
身形一沉,姚若愚猛然欺身而墜,劍氣縱橫之際已經撲至蒙哥身前,殺戮龍劍釋放出滾滾森辣刺骨之銳氣,劍勁更是凌厲無匹,朝着蒙哥連斬而去。
交手不過數合,蒙哥全身上下已經被切割出了十多道傷口,這不由地讓蒙哥又驚又怒,此刻姚若愚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樣,完全就是以命搏命的姿態,哪怕蒙哥同樣是悍勇無比,仍是被他那股瘋勁給驚嚇到了。
而且姚若愚的殺戮龍劍似是蘊含某種秘力,若是其他傷勢,蒙哥以七境級別的真氣早已將之封住,但是姚若愚斬出的那些傷口,卻根本無法壓制。
被壓制了足足半柱香時間,好不容易找到姚若愚一處破綻將之逼退,蒙哥急忙後撤數百丈,旋即大口大口地喘息了起來。
姚若愚也不着急追殺,只是飄然後退數丈,調整了一下呼吸,只是身周界域內,幽影、殺戮、災厄、絕滅四條龍影咆哮不絕,更有數條龍影若隱若現,似是隨時會具現成形。
最爲主要的是,雖然二人如今已經分開,但是他們的界域仍然在不斷地相互衝擊,可是很明顯的,終結劍域完全壓制住了金之界域,並且正在不斷地將之逼退、侵蝕、湮滅。
感知到自己的界域完全被壓制,蒙哥的臉色愈加難看,照理說他如今乃是七境圓滿的功力,姚若愚不知爲何只有了七境六重的功力,可是隻要一交手,他就會莫名其妙地壓制,十成功力發揮不出六成。
這便是終結劍道的可怕之處,取法於三大天道之一的終結,凌駕於天地萬道之上,哪怕蒙哥參悟的金之大道在五十大道內可以排名前二十五,仍是無法抵擋終結天道的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