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追隨趙昺離去的人不少,除了管集、徐福紀等秦檜的親信,和忠於趙昺、楚狂歌的文武,還有以陳真衛爲首的神龍監全體捕快。
只是神龍監北上的人員名單裡面,唯獨少了一個人。
神龍監副監主,昔年血宗長老,侯春雨。
先不論神龍監如何搜尋侯春雨的下落,隨着神龍監全體離去,原先戒備森嚴而人跡罕至的神龍監就越發寂寥,宛如一片死地。
沒有人知道,就在這片已經半個多月沒有人到來的廢墟中,正有一對男女相對而坐在神龍監地底深處。
神龍監的大牢位於地下,其中監主陳真衛坐鎮在最底層,隨後就是副監主侯春雨坐鎮的倒數第二層。
出身血宗的侯春雨在這一層中佈置了極爲複雜的陣法,又不斷以諸多大寇的鮮血溫養陣法,使得這一層的血氣之濃郁冠絕天下。
此刻,侯春雨就坐在地牢內,靜靜看着面前雙眼緊閉的蔡旭東。
相比於當年無論修爲高低始終骨瘦如柴,復活後的蔡旭東竟是滿身結實的肌肉,而且還不是那種爆炸性的恐怖肌肉怪,全身上下的肌肉線條流暢無比,看上去整個人完全是健與美的結合。
癡癡看着蔡旭東**的身軀,侯春雨眼底浮起幾分火熱,喃喃道:“這就是血神體,太美了,簡直讓人無法……”
不等她說完,原先安靜盤坐的蔡旭東驀地身軀一顫,眼眸陡然睜開,猩紅色的眸子內竟然滿是慾望,絲毫不見清明。
剛剛睜開眼睛,他已經好似野獸一般嗷地撲了上去,一把將侯春雨推倒在地。
被他壓在身下的侯春雨脣角含着幾分嫵媚,仿似並不吃驚。
只聽得嘶啦嘶啦數聲,那條大紅色的衣裳已經四分五裂,而後就是陣陣急促的男女喘息聲。
半個時辰後,看着發泄完以後重新陷入昏睡的蔡旭東,侯春雨緩緩坐起來,原先嫵媚的臉蛋上竟是顯出幾分疲態,連那全身細膩柔嫩的肌膚也都失去了幾分光澤。
看着呼呼大睡的蔡旭東,侯春雨眼中滿是溫柔。
以自身精血養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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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出海時的興奮已經漸漸散去,而隨着航行的不斷繼續,船隊中的氣氛也一點點變得凝重起來。
凝重的源頭並非日復一日的枯燥航海生活,而是性情愈加暴虐且揮霍無度的姚若愚。
當時在接應姚若愚等人的時候,馬雲已經提前囤積了大批物資,以保證能夠順利航行至兩廣一帶。
可是再怎麼充裕的物資,在姚若愚每日奢華的宴會下,也終究會逐漸耗竭。
有些忍耐不住的馬雲去找了姚若愚,他本想勸說對方暫時節儉一些,不想話剛出口,便被姚若愚一拳重傷,若不是楊仁杰、黎歡等人趕緊求情,只怕是這位華夏財神已經要隕落在這汪洋之中了。
看着重傷昏迷的馬雲被侍從接回其他海船,楊仁杰臉色凝重,他最初以爲姚若愚是因爲同伴死傷過重,之後又連續奔波逃亡,好不容易放鬆下來以後,纔會反彈性地出現那種異常。
可是現在看來,他變化的源頭絕非這麼簡單。
且不論楊仁杰在那兒如何皺眉苦思,看着滿地狼藉的船艙,始皇氣急敗壞地一腳掀翻了桌案,惱怒道:“朕要如何,如何輪得到他一介商賈來說三道四!”
“姚大哥,你別生氣了,”李清照被他暴怒模樣嚇得不輕,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拉住他衣袖,低聲道,“馬大人他也是忠心,擔心損耗過度……”
“那也是他之前準備的不夠!”始皇目眥欲裂,怒喝道,“既然想要投靠朕,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簡直就是個廢物!”
李清照身爲千古第一才女,才華自不用說,性情本也是瀟灑至極,只是當年在南湖姚若愚吸引,被情之一字所縛,面對姚若愚時候難免患得患失。
此時見姚若愚怒不可遏,李清照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坐在一旁。
咆哮了好一陣兒,姚若愚喘息數下,忽然瞥了她一眼,瞧見她那婀娜的身姿,眼底不禁浮起幾分火熱。
“修行二十餘日,這幾日雖然極盡奢華,卻也不過是口腹之慾,終究是那陰陽協調,纔是人生至高之享受……”
喃喃輕語着,姚若愚一步一步來到李清照面前。
李清照正低着頭,忽然見他走到自己身前,不由擡起頭,看見對方眸中那滾燙的熱意,不由地身子一縮,愕然道:“姚大哥……”
“你既然傾心於我,待得我建國之後,你便是後宮之主,”姚若愚輕輕一笑,那黝黑的細眸內充滿了讓人不寒而慄的慾望,“走,你該侍寢了。”
李清照聞言不覺一驚,失聲道:“姚大哥,你幹什麼?我們還沒成親,怎麼能……”
“成親?”微微皺眉,姚若愚有些不屑地將她拉起,冷笑道,“我貴爲大帝,何需遵循那些繁文縟節,走!”不待李清照反抗,他已經一把將之扛起,大笑着走向二樓。
李清照雖是興趣灑脫,卻也終究是古時女子,哪怕愛極了姚若愚,也不願尚未成婚便行那男女之事,不由地拼命掙扎。
然而她越是如此,始皇殘魂便越是興奮,扛着她來到二樓,一把將她拋到牀上,而後狂笑着翻身上牀,將她雙臂按住,嘿嘿直笑。
他正欲動作,忽地動作一滯,原來是靈海深處一直陷入沉睡的姚若愚察覺到外界情況,正在瘋狂地從靈海深處想要掙脫出來。
“找死!”始皇殘魂怒極反笑,心念一動便將他重新鎮壓回去,而後獰笑着伸出手,嘶啦一聲後,就見漫天碎布如蝴蝶飄飛。
他這般一反常態的暴虐,已經將李清照驚嚇到不行,雖說被制住沒法動彈,仍是止不住地哀聲乞求。
只是姚若愚身爲八境,體魄何等強壯,又被始皇掌控,李清照根本反抗不得,不過頃刻,女子嬌軀猛然僵直,眼角淚水順着如玉臉頰緩緩滑落。
就在始皇興致勃發的時候,身下完全陷入呆滯的女子驀地微微一顫,一股宏大的浩然正氣猛然從她眉心處席捲而出,猝不及防之下,姚若愚竟是被生生掀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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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洞書院。
頭頂蓮花冠的李格非負手而立,面色淡漠,身前院落內數十名儒門士子盤膝而坐,口吐正道華章,化爲浩然正氣源源不絕地沒入四周。
李格非身旁正站着三名老者,若是蘇軾、李越舟等人在場,看見這三人定然會大吃一驚,因爲這三人赫然是儒門三公。
太師!太傅!太保!
“果真是大秦祖龍的不死殘魂!”
感應到此地靈陣內顯化之景象,太師感嘆道。
李格非雖然面色冷漠,但是當感應到李清照被破瓜之際,眼角仍是浮起幾分殺意,沉聲道:“此番勞駕三位出手相助,李某感激不盡。”
太保輕輕頷首,笑道:“昔年大秦祖龍焚書坑儒,爲我儒門死敵,此番出手也是天經地義,李兄無需客氣。”
太傅搖了搖頭,道:“不過這般說來,那文王姚若愚果然是詭謀宗傳人,只可惜與虎謀皮,若非李兄發覺,此人這一身八境修爲只怕盡付流水。”
太保微微皺眉,忽地說道:“只是我略有不解,這文王昔年行事,從無我儒門士子跡象,可是爲何這一身浩然正氣竟是比我等還要精純,莫不是天生的我儒門領袖?”
太師、太傅也頗爲不解,紛紛看向李格非,後者稍稍沉吟,肅然道:“此事我也不知,只是私心推斷,或許是這文王通過某種方法,洞悉了我儒門浩然正氣之真意,從而能不習儒門經義,便能凝練浩然正氣。”
太師唔了一聲,忽地面色一凜,肅然道:“此賊尚未被驅逐出體,我等合力,共誅此賊!”
太保、太傅、李格非俱是輕喝一聲,體內浩然正氣宛如洪流般衝泄而出,徑直貫入院落中那數十名儒門士子所坐之處,霎時間,那一名名儒門士子盡數分解,隨同四人的浩然正氣一併沒入地底龍脈。
原來這些儒門士子看似真人,實則乃是千餘年來無數大儒將自身經義融入浩然長河時留下的烙印,此刻等若數十名大儒一同出手,霎時間附着於龍脈內的浩然長河嗡然震動。
看似不過這一地河段之動,但是事實上,宛如蝴蝶效應一般,不過頃刻,以白鹿洞爲中心,由近而遠的浩然長河盡數受到影響,紛紛嗡然震動。
這一刻,不單單是一代代儒門先賢留下的烙印盡數被激活,蘇軾、趙挺之、魏錦繡、韓均耀等無數儒門士子均是感應到浩然長河的動靜,不由自主地屏氣凝神,釋放出自身浩然正氣,以護持浩然長河之運動。
頃刻功夫,整條浩然長河轟然翻騰,跨越那無形不可見的虛空,被姚若愚所凝結的儒字魂符爲牽引,宛如銀河倒灌般從天而降,沒入到姚若愚的眉心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