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無意間的一句話,讓秦小敏似乎看到了他們將來的希望。
夏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小敏!你是知道的,我一來只是個聘用鎮長,這二來嗎我的事業就在平陽鎮,說大一點就是在農村。如果不是因爲這個的話,我可能都不做這個所謂的鎮長”
“我知道,我正是利用你的這一點,才讓你幹上了平陽鎮的鎮長。陳市長這人我不好說他,但是他在發展農業這一塊就是個外行。把歐陽紅的調走這是平都市的一大損失,可是這些事我們只能私下裡議論一二,但又無能爲力”秦小敏說好了不再談論工作上的事,可是夏建剛一提到,便勾起了她的心事。
就在這個時候,秦小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一看是媽媽李蘭打過來的電話,便皺着眉頭接通了。電話裡立馬傳來李蘭關切的聲音:“小敏!你去了哪裡?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家?你可別忘了,你的腳傷還沒有完全康復”
“知道了媽!我在和同學小聚一下,一會兒就回家了”秦小敏說着,有點不耐煩的把電話掛了。
夏建看了一眼手錶,發現已經九點多了,他忙喊來了服務員,搶着把賬給結了。這纔對秦小敏說:“你回去吧!要不你媽該着急了,反正我暫時不走,要在省城多呆幾天”
“不行,你得送我回去,還有你明天一早就到我家裡來,你只要答應了我這兩點,我就回去”秦小敏一副非常任性的樣子,夏建拿她一點兒的辦法也沒有。
夏建想了一下說:“我這次來見你,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所以我們的見面還是隱蔽一點好,否則一旦被你媽給發現了,我們再想見面恐怕就有點難了”
“你傻啊!我媽早上要去上班,你九點多鐘就到我家小區的外面等我,我下來領你進去就是。還有,你怕別人發現的話,就像剛纔一樣把自己武裝起來”秦小敏說着一把扯出了夏建裝在了口袋裡的大口罩,替他戴了起來。
省城的冬天,也是一樣的寒冷,省城夜晚的冬天甚至比平都市還要道冷上一點。夏建和秦小敏兩人走在大街上,憑由寒風呼嘯着從他們的身上吹過。
夏建是全副武裝,在大口罩和圍巾的包裹下只露出了兩隻眼睛。秦小敏也是好不到哪兒去,她穿了一件非常好看的花格子大衣,脖子上圍着白黑相間的又寬又厚的圍巾。用她秦小敏的話說她的這是圍在脖子的毛毯。
兩個人走的很慢,相互偎依着。但是旁人根本看不出來她們是誰,正因爲這樣,夏建纔敢陪着秦小敏在寒風中散步。
時間已到了晚上十點多了,可秦小敏拉着夏建的胳膊依然不肯鬆開。看着他露在圍巾外兩隻會說話的眼睛,夏建看了一眼四圍,見沒行人經過,便大聲的說:“你趕快回,我明天早上九點鐘整,就在你家小區外面的馬路上等你”
有了夏建的承諾,秦小敏這才攔了一輛出租車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夏建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愁緒。
爲了不讓自己少受點凍,夏建便在馬路邊上找了一間賓館住了下來。房子雖說舊了點,但裡面的暖氣非常給力。多少年了,可從來沒有像今年這樣冷過,夏建隱隱感到了不安,彷彿這天氣忽然變冷又在預示着什麼。
第二天,躺在牀上的夏建實在不願意離開這麼暖和的屋子,可是他已經和秦小敏約好了,他豈能不去。爲了方便自己行動,夏建離開時便退了這房。
秦小敏家住的房一看就是分配過來的房子,因爲小區的門口保安看的十分嚴格。進去的人都有自己的門卡,如果沒有必須登記,然後打電話叫裡面人出來認領。夏建站在哪兒看了好一會兒。
不過還好的是,九點鐘剛到,秦小敏便穿着她的哪身好看的大衣走了出來。她四處看了一會兒,便發現了站在大樹下面的夏建。
她使勁的招了招手,夏建見狀便飛快的跑了過去。然後在秦小敏的帶領下,夏建非常順利的跟着秦小敏進了小區的大門。
一看夏建手裡還拖着個行李箱時,秦小敏不由得捂住嘴一笑問道:“你這是打算長住我家啊!那可不行,我們家只有兩間房”
“睡地板也行”夏建哈哈大笑着,便跟着秦小敏上樓到了她的家裡。這地方夏建來過一次,只不過那天是晚上,夏建記得不是很清楚,不過這房間的佈局還是挺熟悉的。
夏建也不把自己當外人,他把行李箱放在了門口,然後穿着自己的鞋子便坐在了沙發上。秦小敏一看,大聲的喊道:“你倒是換鞋啊!你這樣一走,我媽回來第一眼就能看到你的大腳印”
“哎呀!你就省省吧!你們家都是女人的鞋,那裡有我能穿的拖鞋。再說了,我一走你馬上擦一邊地板不就行了”夏建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秦小敏一邊給他沏茶,一邊笑着說道:“你說的好聽,你走的時候把這地給我拖乾淨了再走,否則你就別走“
夏建呵呵一笑,沒有說話。秦小敏把沏好的茶端了過來,親手遞給夏建,然後微微一笑說:“你先喝點茶,一會兒我就親手給咱們倆做飯“
“你媽中午不回來?“夏建不禁問了這麼一句。
秦小敏搖了搖頭說:“她是不會回來的,直到晚上下班她纔回來“秦小敏的話音剛落,只聽見門鎖一陣轉動。秦小敏的臉色頓是綠了,夏建也趕緊的坐直了身子。
房門嘩的一聲開了,李蘭提着個公文包走了進來。三個人幾乎是同時愣住了,夏建的反應還算最快,他立馬站了起來,笑着說道:“阿姨好!我到省城辦事,順便來看看秦副市長“
“呵!你們就別給你演戲了,昨天晚上你們是不是在一起喝酒?“李蘭把房門關好,這才冷聲質問道。
不等夏建說話,秦小敏已搶着說道:“是啊!我們就在一起,從下午五點多開始,一直喝到了九點多鐘,而且還出來散了一會步。這些事你應該都知道吧!那你還問什麼“
“小敏!你這樣對媽媽說話,真的令我心寒。我是管着你沒錯,但是我這樣做還不是爲了你好?“李蘭屁股往沙發上一坐,扯着嗓子說道。
秦小敏當着夏建的面,一點也不讓步,她帶着哭腔說道:“媽媽!我今年都三十二歲了,我一直都聽你的,說什麼大學畢業要到基層去鍛鍊,我聽你的去了,這一去是多少年你也清楚。你對我事業上的規劃我不後悔,可是你不應該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秦小敏!你說話時憑點良心,我什麼時候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了?“李蘭氣得直拍沙發。這把夏建夾在中間極其的尷尬。你說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傻傻的站在那兒看着她們母女在哪兒吵。
秦小敏冷哼一聲說:“我腳傷早都好了,可是你不讓我去上班,不讓我和夏建來往。夏建怎麼了?他不就是農村的嗎?可是他身上的亮點你是看不到的,他孫耀根本沒法和他比。所以我今天把話放在這兒,我這輩子除了夏建,誰也不嫁“
“秦小敏!你這是想氣死我?“李蘭大叫着,用雙手捂住了胸口。
夏建一看,這樣吵下去非出人命不可。李蘭他是沒有辦法讓她閉嘴,可是秦小敏他還是有點辦法的。夏建一步搶了過去,一直把她推進了她的房間,然後從外面把門緊緊的關了起來。
此時的李蘭,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下流了下來,頓時間臉色慘白,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來。夏建一看大驚,慌忙雙掌一搓,便用雙手抵在了李蘭的肩部。
兩股暖暖的氣流順着李蘭的肩頭流了下去,通過胸部,一直到了肚臍處。李蘭的臉色慢慢有了紅暈,緊皺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
夏建才收手,坐在沙發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緩過氣來的李蘭驚奇的看着夏建小聲問道:“你還會醫術?“
“略知一二,阿姨這個毛病應該有好幾年了吧!“夏建順着李蘭的話輕聲問道。
李蘭點了一下頭,嘆了一口氣說道:“二三十年了,只不過這些年從來都沒有犯過,今天可能是情緒太激動所致“
“阿姨其實沒有必要和小敏動那麼大的肝火,我和她之間也不像她所說的已到了結婚論嫁的地步。我們只是要好的朋友,或許會發展到你不願意看到的這一步“夏建壓低的聲音小聲對李蘭說道。
今天的形勢夏建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他不主動出來說話,這母女鬧下去必有一傷。如果真是那樣,那這事就更加的不好處理了。與其這樣,夏建還不如讓李蘭把心放到肚子裡去。說句老實話,他還真沒有要下定決心娶秦小敏的意思。
李蘭一聽夏建這樣說,臉色和緩了不少。她看了一眼秦小敏的房間,然後壓低聲音問道:“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嗎?“
夏建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一句話。李蘭站了起來,她走了過去推開了秦小敏的房門。秦小敏就站在門口,很顯然她是在偷聽外面的談話。不過夏建確信,他剛纔和李蘭所說的話,秦小敏根本就沒有聽見,因爲他把聲音壓的很低。
“小敏!我今天把話也放在這兒。你和夏建之間做朋友我沒話可說,可要再進一步,我絕對不會答應,除非我死在這兒“李蘭說完,抓起沙發上的公文包轉身而去。
啪的一聲關門聲,讓夏建感覺到他和秦小敏的關係可能只能走到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