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汪明的苦惱

可能是因爲我們的威脅有點太嚇人了,接下來的幾天,半路上碰見那些攝影社團的傢伙,他們都會躲着我們,面露驚恐之色。呃……我們又不是凶神……再說了本來就是他們不對,這也不能怨我們嘛……

今天老鄭進行了一次大的座位調整,許麗雅戀戀不捨地對我說姐們兒永別了,然後被我鄙視了老半天。

老鄭把汪明調到了我的同桌。說實話我對這個男生的印象還不錯,開朗大方,善解人意。據說他在班裡的聲譽非常好,他和每個人都玩得來,屬於那種天生的交際天才。

“廖哥……”今天他的心情似乎很是不好,“能不能幫我個忙?”

“什麼?”我劃完了生物練習冊上的最後一道題,有點漫不經心地問道。

“明天我媽要帶我去一個聚會,還說要給我相親……”汪明抓狂地撓着頭,“可我實在是受不了,還相親……我快死了,幫個忙吧!”

我嘴角抽搐。據我所知汪明的家族是一個很大的商業集團的核心力量,參加一些高檔的聚會很正常,這種商業性的相親也是很正常,但是如果說要我們幫忙的話,怎麼幫呀……

“怎麼幫?”我問。先不說他要幹啥,我們就是連去那個聚會的方法都沒有。

“幫我製造一場鬧劇。”汪明說,“把我弄得無惡不作的紈絝子弟都可以,反正我不想讓那裡的女人對我產生一絲一毫的興趣。”

我仰天看天花板。這也太難了吧……

“小倩。”就在我犯難的時候,少中天走了過來,“龍月剛纔給我們帶掌門的話,說明天要和他一起出席一個宴會,我們作爲他的家屬。”

“宴會?在哪裡?”我暫且無視汪明給我的難題,問他。

少中天歪着頭想了一會兒:“好像在什麼……什麼華酒店……”

“仙華?”汪明突然問。

“啊,對,就是仙華。”少中天點點頭。

汪明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廖哥,看來咱倆參加的是一個聚會。你們準備代表那個公司或集團去啊?”

“凌風。”我道,“我們家掌門可是凌風的總裁。”

“凌風?”汪明驚訝,“那可是貴客呀……哥,那你就更需要幫我了!”

“幫什麼?”少中天來了興趣。

我便把汪明的難處給少中天說了一遍。少中天愣了兩秒鐘,竟然撲哧一聲笑了。“中天大哥你不要笑,我也是迫不得已……”汪明抓狂地砸桌子。

“要不這樣?”我突然來了主意,“反正現在武林也暴露了,我們不如製造一起暗殺,然後添油加醋說汪明惹上了什麼江湖邪教,我相信那些大小姐可不願意跟他在一起了。”

“好主意!”汪明高興得差點跳起來,“那我們……怎麼辦……”

“這好辦。”我衝他眨眨眼睛,“任秋涼!陸遠!瀟遠庭!過來一下幫個忙!”

“來了!”任秋涼走了過來。

“哦……”陸遠拖了長長的調子,磨磨唧唧地放下MP3的耳機也晃了過來。

“等下等下最後一個字!”瀟遠庭正在趕上節課沒寫完的作文,聽我叫他立馬加快了寫字速度,然後撂下鋼筆走了過來。

我把我的計劃跟他們說了一下。瀟遠庭立馬擺手:“我不行,明天那個聚會我也收到請柬了,我也得出面,不能當場外了。”

“爲什麼也請你去?你和哪家公司有染?”我眯上了眼睛,看着瀟遠庭。

瀟遠庭撓撓頭:“冤枉,他們說需要江湖中人的出面,前兩天的報紙有人認出了我,就給我發的請柬說讓我代替武林去,他們可不知道你們鴻門派的存在。不過我估計明天你倆如果出場一定會引起一片議論的。”

“議論去,哥不管。”我說,“那場外只能你們兩個了?”

“兩個就夠了。”汪明連忙擺擺手,“我不是什麼大人物,用太多的人來殺我還奇怪呢。”

說的也是。汪明又不會武功,如果惹上江湖中人,不是家族恩怨就是私人的雞毛蒜皮的小事情,犯不上讓武林中人大動干戈。如果太多的人反而會遭人起疑。雖然那裡不一定有江湖中人,但是商業精英的腦子都是很好用的,只要看過武俠小說,想都想來了。

“那就這麼定了。”汪明一拍大腿,“今天下午我請客,就當答謝了!順便再談談詳細的事情……”

我堅信後面那句話纔是他的最終目的。

放學後,我叫上了我們鴻門的幾個哥們兒姐們兒,讓他們幫我們出謀劃策順便蹭飯。

我們在一家平凡的小店裡定了一個包廂,要了些菜就吃上了。

我們討論了很多細節問題,比如說口風。我們把事件設定爲私人恩怨,不過是一點小事,碰上了小心眼兒的人,就造成了這些事故。我相信任秋涼的演技,由他當頭絕對能搞定。

雪兒並不參加,因爲她長得實在是太可愛了,不像是那種會找事的人,於是我就求掌門把她也帶上,在內部徹底搗亂汪明的相親計劃。就憑雪兒的表演慾和技術,加上汪明的配合,我們絕對可以成功。

看來回去得和掌門商量一下,第一讓他做個接應的見證人,第二免得回去之後他說我們。我確信掌門會同意的,他也是個閒不住的主。

商量完之後,我們便開始真正進入了吃飯階段。

吃着吃着,包廂的門開了。我原來以爲是進錯地方的,可是轉頭一看,竟然看到了曾經交過手的那個竹覓蘭的小堂主。

小堂主滿臉牛氣沖天地就走了進來:“廖女俠,別來無恙!”

我不理他,左手撐在了桌子上,做很隨意的蘭花指動作,食指橫放在下巴上。這看似是一個很普通的撐下巴的動作,確實我們鴻門內部的暗語,以爲——警戒,因爲我們鴻門沒有一個人有坐在桌子上撐下巴的習慣,這個動作就變成了暗號。

雖然我們鴻門的幾個人面上還是很好奇地看門口的樣子,但我知道他們已經進入了警戒狀態。因爲暗血的關係,我們把武器全都帶來了,就藏在桌子下面,隨時都可以拿出來。

“廖哥,她們是……”汪明看着這幾個漂亮的女孩子滿臉善意的表情,問我。

“一個不知道名字的朋友。”我這樣回答他,“看來你找我一定有事吧。”

“對。”小堂主從旁邊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我身邊,“我的名字是肖蘭。知道了嗎?”

“小蘭?”我偏過頭,做了一個很嫵媚的神情,就這樣盯着她,“你男朋友是不是叫工藤新一?”

“我才六年級,哪來的男朋友。”肖蘭不悅地瞪我一眼,“我今天是來找你談話的,沒有動手的必要。”

我輕輕地笑了,從桌上拿起茶水輕抿了一口。確實沒有動手的必要,不然竹覓蘭的老大也不會派她來了。畢竟現在很多人都知道這小傢伙打不過我。況且我們還是很多人。

我今天帶來的鴻門人看似是小弟,但因爲我不想在和暗血的鬥爭中傷到汪明,我找的全部都是精英。鴻門的力量也是不可小覷的。雖然我們在江湖上沒有太多的名氣,那是我們不愛張揚。

但是,江湖中人,誰都聽說過風月這兩個名號。曾經有人找過我,問我和少中天爲什麼能在如此之小的門派待下去,而不去尋找一個更大的門派或者是當遊俠。

後來我把那個人趕了出去,然後告訴他:我知道你是很厲害的記者,那你爲什麼不跟你的爸媽解除關係,去認你的主編爲爸媽或者是新開一家報社。

那個記者灰溜溜地走了。說到底,還是爲了這個忠誠二字。

沒有忠誠做核心的門派是不可能存活的。所以當我知道暗血中其實人心不穩讓我多高興。暗血教主的超重疑心最終會讓他苦心經營的一切毀於一旦。

但竹覓蘭我們對付起來非常困難。這個組織存在了太長的時間,每一個人都是忠誠的人,一生只對竹覓蘭負責,即使她們這個組織是存在於正義與邪惡的夾縫的亦正亦邪的組織,遭到江湖中人的鄙夷。

“不許笑。”今天的肖蘭沒有了像上次一樣的霸道,而是很小女生地拍了我一下,“我今天是奉了老大的命來的,不是自己過來的。”

我聽懂了,意思是上次的事件的根本原因就是她在家裡呆到發黴然後便出來禍害社會,龍哥這個小社會很倒黴,剛好就被這個想禍害社會的傢伙碰上了。

“好呀,你們老大說什麼……”我繼續漫不經心地吃菜,就在肖蘭因爲我完全不在狀態的樣子即將大吼大叫的時候我夾起一塊魚塞進了她的嘴裡。

肖蘭徹底對我報以無奈態度。

迅速把魚吞下肚,她一本正經地說:“我們老大說,要你們不要再爲難暗血了。”

“爲難暗血?”我輕蔑地一笑,“明明就是他們在爲難我們。如果我們不還手,豈不是等着被他們滅門?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我可以跟暗血說讓他們放過你們的。”肖蘭很認真地向我保證。

我大笑:“肖蘭,看來你們老大沒有告訴你暗血教主是個疑心很重的人,他連自己的手下都不相信,還能聽你們的?說不定明面上答應了你們,然後就來滅我的門,再告訴你們,來個先斬後奏,然後呢?即使他們沒守信,你們也沒辦法了不是嗎?門已經滅了,還能再起來嗎?”

肖蘭還想解釋:“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了。”我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望着她,“回去告訴你們老大,她的條件我不答應,如果想與我們爲敵請她放馬過來,我是個自私的人,因爲一點小事就敢跟你們作對,讓我的同胞和我一起受難。”

然後我在肖蘭的驚訝中繼續說:“但是我的門派是正義的門派,跟你們作對我想我們鴻門是很願意的,畢竟你們已經生活在江湖的夾縫中了,我們不想落井下石罷了。回去告訴你們老大,暗血是邪教,我們必須誅殺,肖小姐,請吧。”

我下了逐客令。

肖蘭看了我一眼,咬咬嘴脣:“那……再見。”

說着便和她手下的那些女生們走出了門。

“不可能再見了。”我在她出門後暗暗加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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