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五家富甲江南,沈從山的名頭在老一輩當中響亮了一輩子,還有許多年長的人在教訓晚輩的時候總會說起沈從山這位過去的商界泰斗是如何的縱橫睥睨。然而,這些人想象不到的是,此時的沈從山卻在一個後輩的面前面臨着選擇有些如履薄冰的謹慎...
不知爲何,雖然議和示好的意思是沈從山這邊想起來的,而且也確實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但是此時沈從山的心中卻升起一股荒謬的危機感,這種感覺就像是與虎謀皮!
因此,沈從山思考的時間很久,而宋易也等得很耐心,很從容。
最不耐煩的是趙樑,但老實說他這一趟來是沒有話語權的,所以趙樑的精力便放在了桌上的幾碟風味獨特的鹽水蝦蟆之上,不知不覺竟然就着清香的茶水品出了意猶未盡的感覺。這也算是苦中作樂吧......
最終的結果,是沈從山妥協了,也就是江南五家妥協了,價格退讓的幅度不大,但還是退了。這件事若是傳出去,必然會掀起軒然大波,而沈從山的條件自然是希望宋易能夠在這件事上面保密。
雖說五家的店鋪難道受到衝擊,但五家畢竟根深蒂固,知道那些店鋪之後是五家的人並不算太多,因此沈從山此來也算是打好了全盤的算盤在儘可能的減少五家的損失。
宋易很從容的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很平靜的答應了沈從山的請求,繼而一份事先印好了五家指印的契約便出現在了桌上,然後一切順理成章的完成。
等沈從山和趙樑一起離開了蝦蟆館之後,宋易捏着這張印着一片鮮紅指印的契約放肆的笑了起來...
誰也不會想得到,這一張契約自此將改變江南道上米糧行的格局!沈從山自然也絕對不會想到,他所?
??的甩包袱其實是拱手將一座金山送給了宋易而已!
來到徐嫦的宅子的時候,玉骨朵正陪着她饒有興趣的在搗鼓着一堆瓶瓶罐罐,周圍還有許多壓碎的果渣子,渾然未察覺宋易的到來。
宋易看到她們投入的勁頭微微笑了笑,但是看到那些浪費的果渣子卻又皺了眉頭,忽然覺得果汁飲料的想法固然很好,但終究是沒有榨汁機的時代,浪費的成分更多一些,如果想要合理的利用資源,宋易苦惱的想到難道自己還要涉及到養豬的領域麼?
這麼一想,便出了神,呆呆的杵在徐嫦與玉骨朵後來,等玉骨朵一個轉身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宋易這才從她的驚呼聲中驚醒過來,然後看着拍着鼓脹胸脯一臉驚魂未定的玉骨朵笑着說道,我這麼可怕嗎?
誰叫你進來不出聲的...徐嫦瞪着宋易嬌嗔道。
我是看你們很有興致的樣子,不自覺的出了神的,恰好又想到一些問題,然後忘記了打招呼!宋易解釋道。
玉骨朵臉色紅紅的端了一個放置果渣子的盆子就要從宋易身邊繞開出門去,宋易下意識的扯住了她的一片衣角說道,你要去哪?
啊?我......我要去倒掉這些渣子啊......玉骨朵措不及防之下被宋易抓住衣角,臉色唰的一下變成羞紅,語調弱弱的回答道。
宋易才察覺自己的動作不妥,趕緊鬆開了手解釋道,先放下吧,我正好要說這個事情呢!
喔.......玉骨朵羞得不敢擡頭,只得放下盆子,低聲應道,然後退到徐嫦的身後去,手指絞動着一片衣角,有些慌亂。
宋易隨意的在房間裡坐下,然後對徐嫦問了這些果渣子的處理,知道果然每次都是倒掉浪費之後,頓時提起了養豬的說法...
當然,他的想法也驚呆了徐嫦與玉骨朵兩人。
才子與養豬,這中間不知道隔閡了多少屚少層的驚世駭俗和規矩,竟然這般從容的從宋易的口中說出來,若不是看着宋易的表情還算平靜,玉骨朵簡直以爲宋易是在說胡話了。
饒是徐嫦習慣了宋易天馬行空一般的想法,也是怔了半晌之後才無比鬱悶的開口說道,你這是想賺錢想瘋了呢...以你的身份怎麼能去養豬呢?這是卑賤的活啊...
爲什麼不能養豬呢?有錢賺的買賣不去做不就是浪費?有一句話叫作浪費是可恥的...宋易一本正經的說道。
徐嫦與玉骨朵驚呆了,她們以爲宋易只是說着玩而已,誰卻想他似乎當真要這麼做!一時間徐嫦都語滯了,她知道宋易看似很好說話,但其實卻是一個不好勸的人。
看着徐嫦與玉骨朵驚呆的表情,宋易卻侃侃而談,硬是將養豬這樣一件在常人看來十分低賤的事情說的很有前景...
當然,宋易自己說的雖然十分興起,但最終卻沒有得到半點的歡呼與贊同,甚至徐嫦和玉骨朵的表情顯得極爲古怪,這多少讓宋易有些氣餒無奈。
養豬一事,因爲徐嫦與玉骨朵極度不看好,而且估計就算說給魚頭張,連魚頭張都不會看好,所以宋易說完之後只能暫時放到一邊去,而是說起來酒樓的事情。
米糧一事基本上塵埃落定,宋易也將這個消息明白的告訴了徐嫦,然後開始準備酒樓開張的事情。
酒樓的經營,宋易自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而他將這些想法說出來的時候,徐嫦和玉骨朵就如同聽天書一般被驚呆了。
等到宋易說了許久的時候,才發現兩個女人的眼中全都是用一種看怪物一般的目光看着宋易。
怎麼了?是我說的不明白麼?宋易見兩個女人癡癡愣愣的樣子,不自禁的停下話語疑惑道。
徐嫦雙眼射出無比疑惑的神采問道,這個世界上,是有什麼事情你不會的麼?
哈?
宋易微微愣了一下,沒想到徐嫦會像個花癡一般的問出這樣一個像是問題其實又像是奉承的話,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有些得意的笑了笑,然後問自己的想法怎麼樣?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徐嫦與玉骨朵聽懂了,並且極爲認同宋易對於經營酒樓的那些手法。
遊戲館,米糧行,酒樓...想着這些行當未來站穩了腳跟,宋易都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自己似乎漸漸的在成爲一個大趙國的壟斷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