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不放心,皇太后湊去興平耳邊時而耳語,時而捧起她的面頰望着她害羞驚奇的眼神,臊她說:“傻女兒,如今是你做女人了,真正的好處和奧秘在後面的日子裡呢。”
“哎呀!”興平雙手捂臉驚羞地叫嚷,“不聽不聽。人家不想圓房,好惡心的。那日嬤嬤來講,平兒就罵她老不正經了。”
太后無奈地拉開她捂臉的手,看着女兒那雙驚羞的眼神,緋紅的面頰,哭笑不得地問:“那麼,你不想要小寶寶了?”
“不要不要!兒臣纔不要什麼小寶寶,若是有了小寶寶,駙馬爺就不寵平兒,去寵小寶寶了。”興平煞有介事道。
看她認真的樣子,太后無奈,露出些勉強的笑容,側頭對身後的宮娥青姐兒耳語幾句,青姐兒遵命退下。
不多時,青姐兒捧來一隻絳紅色墨色底漆的雕漆盒子,皇太后接過打開,裡面一色的幾個小瓶,瑩白如玉似雪。
皇太后擡擡手,青姐兒知趣的退下。皇太后拿起一隻小瓶,打開紅色的綢蓋,倒出幾粒米粒大的丹藥粒在掌心對興平道:“這是珀斯國進貢的佳品,叫合歡丸。若是駙馬爺這幾日還不肯……”
太后說到這裡頓頓,忽然改口說:“他若再借藉口乏力不陪母后的寶貝女兒睡覺玩耍,或對平兒不好,你就不妨偷偷放在指甲裡放入酒盞水杯讓他服下。”
驚得興平長公主瞪大驚詫的眸子頻頻搖頭。
太后展露笑容噗嗤的一笑,掩口又笑笑說:“傻妮子,這藥真正的好處可多呢,吃了這個藥,駙馬爺就會對平兒好,真心真意體貼入微的好。難不成你不想駙馬爺對你好嗎?”
興平“哦”了一聲,好奇地打量那幾只精緻的小瓶在手中把玩着。
“這藥的別名是‘聽話藥’,吃了它,駙馬一準兒的聽話。”太后溫然巧笑,撫弄女兒的面頰輕聲囑咐,“平兒!”太后不無擔心的喚一聲,撫弄小瓶的興平擡頭。
太后壓低聲
音道:“可不得讓駙馬爺得知此事,惹他不快。”
“要他對平兒好,可有什麼不快的?吃了這藥能對人好,可見是稀罕的好藥呢。”興平納罕道,眼眸詫異的望着母后。
太后微微開口,一時無語,便笑了哄慰她說:“這男人多半不愛受女人擺佈,你看看你八皇兄還不知曉?況且這男人通常的沒心肝,喜新厭舊喜怒無常的,若做女兒的手裡不留些殺手鐗,如何去留住男人的心?若吃了你的藥,他心裡日後只有你的,再沒旁人。”又拉起興平爲她整理衣衫無奈嘆氣:“女大不中留,日後能指望的可是你的男人。”太后在興平耳邊叮囑着,輕輕撫弄她纖柔的玉手,滿是不捨。
興平長公主得了靈藥興高采烈的提了裙衫蹦跳着回公主府,身後的宮娥太監一路緊追。
行過御花園,草木凋零,萬字堆花碎石小徑上撒滿小扇子一樣金黃的落葉,擡頭看一片銀杏樹金燦燦的如綴碎金,溫煦的陽光穿過密葉灑在臉上,斑駁不定,卻又刺眼。
興平擡首遮擋日光,卻聽到嗚嗚的哭聲,聲音頗低,細細的,不去仔細分辨也聽不出。
她好奇的四下望,身後的宮娥紈扇低聲問:“長公主殿下,可是在尋什麼?”
“哭聲,扇兒姐姐,你可是聽到哭聲了?”興平探頭四下張望。
“哭聲,哪裡有哭聲?”紈扇納罕的自言自語,轉身也四下望去,身旁的宮娥太監們都紛紛搖頭。
“明明有女孩子的哭聲。”興平翹起嘴,手指伸在脣邊長長的“噓—”了一聲。
紈扇還在豎耳分辨,身旁的小太監阿聰應聲說:“哭聲,是有哭聲,真真的有呢,邦家亭那邊傳出的聲音。”
興平不待他話音落,提個裙襬就奔去邦家亭。
在亭中啼哭的是位粉衫宮娥,立在一旁一位太監在仔細勸慰她,看那裝束,似是建德宮的,走近了興平一眼認出喊一句:“這不是皇嫂身邊的嘉魚姐姐嗎?怎麼在
這裡哭呢?”
慌得宮娥和太監倒身下拜。
“起來起來吧,誰給嘉魚姐姐委屈了,說來聽聽,平兒找她算賬去!”興平氣沖沖說,一副仗義抱打不平的架勢。
嘉魚慌忙說:“都是奴才們的不是,惹得主子生氣了罵了幾句,原本不該有怨在此哭的,只是心裡懊惱自己,纔在這裡哭的,求長公主殿下可不要說與高公公聽到,否則奴才就要被趕出宮去了。”
看嘉魚驚慌的樣子,小太監是個面生的只顧磕頭嚇得周身瑟縮的,興平心裡含糊兇巴巴對了小太監問:“你是哪個宮的?怎麼在這裡?”
不等嘉魚cha話,小太監慌得應着:“奴才是九殿下宮裡的盡心,因進宮以來平日多受嘉魚姐姐的照顧,所以過來寬慰姐姐一二。姐姐是個謹慎的人,今日被萬歲爺罵了就要跳御水河尋死。”
“盡心!”嘉魚慌得制止着。
“是兄皇罵姐姐了?可是爲了什麼事?”興平更是糊塗。
嘉魚更是驚慌,想去掩飾,無奈盡心年少是個藏不住話的,憤憤地說:“長公主殿下評個理呢。皇上這幾日火氣旺,對娘娘冷冰冰的不斷呵斥,今日又訓斥娘娘,娘娘委屈的落淚,嘉魚姐姐卻多嘴被皇上申斥。皇上不過是把對娘娘的火氣撒去了嘉魚姐姐身上,不過是一時的義氣,嘉魚姐姐卻哭了要尋死覓活的,可有這個道理?”
興平更是糊塗了,對嘉魚說:“姐姐儘管放心,平兒去爲你理論。”
“不要不要!”可是慌得嘉魚失魂落魄的,一把抱住了興平長公主的腿。
“哎呀,你怕得什麼?平兒雖然愚笨,可還知道不對嫂嫂說是姐姐你講給平兒聽的。平兒本該去拜望嫂嫂的,也順便看看是不是兄皇欺負嫂嫂呢。”
興平高高興興的奔去昭陽殿,一路上宮娥太監們紛紛叩拜說:“長公主殿下大喜!千歲千歲千千歲!”
興平心裡高興,擺擺手吩咐人一一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