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紗般籠罩在那夜的上方,仿若一位剛出浴的美人,那層薄紗更是顯得神秘而又極具誘惑力。
那畫閣中。
輕緩的暗香繚繞着,在薄紗帷幔,暗色的燈火搖曳,地板上倒影着兩個深沉的影子,沒有一絲晃動,說不出的詭異。
空氣中充斥着凜冽的氣息,那仿若感受那氣息的蠟燭,猛烈的顫動,斑駁了影子。
銅鏡前,無汐凝望着自己的容顏,而她身後,那仿若畫一般美好的蕭重華,此刻正小心翼翼的爲她梳着頭髮,那子夜般的眸子若冰雪化開時,櫻花一般的溫柔濃稠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那溫潤的指尖滑過無汐若墨渲染的發,仿若無汐是這是件的珍寶。
如此溫柔的呵護,放在任何一個女子,都對這等絕色的男子心動不已吧,但是無汐卻沒有一點點的感覺,只是面無表情的望着銅鏡。
蕭重華輕輕的掠過她的發,輕嗅着發間淡淡的清香,好看的眼眸微微迷離,說不出的美感。
他轉身反抱起無汐,坐在銅鏡前。
迷濛的銅鏡映照着兩人曖昧旖旎的姿勢。
蕭重華在無汐的耳邊呢喃着,仿若想用這世間最溫柔的語言讓他懷中的女子化爲一汪柔水。
但是呢喃的卻是:
“浮語……”
無汐依舊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那清秀的眉不可察覺的輕微的皺了一下。
無汐還是很反感當別人的替身的,但是也輕微的同情了一下蕭重華。
可憐的娃,愛上了不愛自己的人也真夠悲哀的,想到這裡無汐不禁的微微的嘆了口氣,在內心吶喊着:
你丫也不能禍害別人啊!
但是無汐沒有動彈,惹到這個蕭陛下,無汐覺得自己有幾個腦
袋也不夠他砍得,想到這裡無汐不由的覺得脖頸微微一涼。
算了,不就是被抱了一下嗎,全當被狗蹭了一下。
然而蕭重華下一個動作,讓無汐在風中凌亂了,那絕色若畫的容顏,溫柔若水的眼眸,彼岸花般的脣,輕輕的湊向無汐。
無汐望着那秀色可餐的臉,吞了吞口水,真是美的人神共憤啊。
但是……是不是有點近了……
喂!喂!大哥,你要幹什麼?
就在無汐皺眉的那瞬間,蕭重華溫柔的眼眸瞬間恢復成那若子夜般冰冷的眼眸,而他也站起身來,無汐從他的身上滑落下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疼痛瞬間席捲了無汐的神經,但是無汐卻沒有吭一聲。
蕭重華冰冷的眼眸好似千年化不開的冰雪,冷到徹骨寒到骨髓。
他居高臨下的望着無汐,彷彿剛纔的溫存不過是一場幻覺。
無汐卻也是覺得剛纔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若無其事的站起身來,嘴角掛起淡然的笑容,一雙明眸仿若瞬間便可以洞察人心。
蕭重華凝望着無汐冷峻容顏沒有半分的表情,蕭重華不得不承認,他被那仿若從另一個世界去看這個世間淡然的眼眸給驚醒了,明白了眼前的人不是他心中那不可褻瀆的浮語。
他凝視了無汐一會兒,便拂袖而去沒有留下一絲溫度。
無汐卻覺得沒有什麼,甚至哪嘴角笑容有幾分慶幸,眼中劃過一絲狡黠。
無汐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往那香香軟軟的被子一躺,知道這個羅剎蕭陛下怕是有一陣子不會來了,這樣她不禁落的清淨,也可以讓自己的腦袋好好的在自己的脖頸上待上一陣了。
眼底劃過一絲冰冷,不知道那蕭陛下有沒有嘗過擔心過那項上人頭的滋味呢。
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微微有些泛冷,但是下一秒某位女子就沒了動靜,能睡着
已經是一個很奢侈的事情了。
某些人可以迅速的入眠,而有些人卻就此失眠了。
清歌笑容可掬在和麪貌發白胭脂水粉都掉渣的太監交談着什麼。
“馬公公,我知道您有些爲難,但是您看,我娘在外面病了,若我出不了宮,她老人家沒有人照顧可是如何是好啊。”說到此時,清歌硬是擠出了兩滴眼淚。
“您看,您通融一下,可好。”說完,清歌便將一些碎銀放在了太監的手中。
馬公公那老鼠一般的眼睛瞬間閃過了亮光,明明已經掩不住的笑,但是還是做出爲難的的說:“私自放宮婢出宮是大罪,這咱家可承受不起啊。”
但是那雙眼睛卻是直直的盯着那碎銀子。
清歌忍住想把這個太監抽飛的衝動,依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怎能讓我的事情讓公公難做呢,您看,御膳房不是後半夜要去出宮採購嗎,就隨上我一個,待天明時,便也回來了,這也怪不了公公的罪,不是嗎。”
說着,清歌又往那太監的手中加了些碎銀子,內心無限的鄙視他,怪不得斷了根,活該。
見那銀子又多了些,那雙賊眼更是緊緊的盯着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咱家若再不讓去,豈不是讓你成了不孝女,切記天明時要回來。”馬公公將銀子揣入懷中,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一番,便懷揣着銀子滿意的走了。
清歌依舊笑着,只不過嘴角有些發冷,用無汐的話說,她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那麼清歌也一樣,收了她的銀子不付出些代價怎麼可以呢。
不過總歸是可以出宮了。
清歌微微攥緊了手中的一塊玉,精巧的雕琢,篆刻着栩栩如生的蓮花,通透的玉體,微微泛着柔和的光芒,三個飄逸輕靈的字浮現在上面——畫傾城。
清歌的眼眸中閃過複雜的情緒,但是隨即又恢復了清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