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又道“有功要賞,有過要罰,今日作戰,諸君用命,各隊自行無記名投票推選三等功兩名,各賞銅錢十足貫,勇士五位,各賞銅錢五足貫,其餘出戰兵士賞銅錢三貫,留守兵士賞銅錢兩貫,各頭領分賞銅錢二十足貫,晁蓋等人獻財有功,各賞銅錢五百足貫!”
諸人齊對姜德拜謝道“多謝寨主!”
姜德又說道“今日一戰,我梁山威名必然更盛,朱貴!”
“朱貴在!”
“我聽說你有一個兄弟,叫做朱富的?”姜德問道。
朱貴驚訝的說道“沒想到寨主居然知曉,我的確有一個兄弟叫做朱富,也是走酒店生意,就在那沂水,因爲長袖善舞,卻又殺伐果斷,人稱笑面虎。”
Wшw ▪ttκΛ n ▪c○ 姜德點頭說道“我梁山此時正是缺人的時候,你可以書信一封,請他來到北邊開個酒店,爲我梁山招攬接待天下好漢。”
吳用見姜德似乎有些缺人,便出來說道“主公,小生也有一人,正好推薦。”
姜德哦了一聲問道“是何人?”
吳用回道“那是江州兩院押牢節級,姓戴名宗,極爲善走,號稱能日行八百里,人送外號神行太保,於我是至交好友!”
姜德點頭笑道“這倒是個人才,可否請來?”
吳用笑道“他爲人義氣,但自有官做,恐怕不會輕易從了我等,但只需小生走上一趟,必爲主公說來。”
姜德嗯了一聲說道“也好,不過也不急於一時,等你覺得時機成熟,再去不遲。”
到了晚上,自然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痛快。也不細說。
深夜,晁蓋和劉唐等人來到住所,看着已經準備好的被褥,晁蓋對幾人嘆道“我們造下這等迷天大罪,那裡去安身?不是寨主如此錯愛,我等皆已失所,此恩不可忘報!”
劉唐摸了摸腦袋說道“只是可惜那麼多的金銀,都歸了山寨。”
吳用則說道“劉唐兄弟這樣想卻是短見了,我看這寨主小郎君心有凌雲之志,我等如跟隨於他,恐日後自有一番作爲,何況昔日我們劫這括田綱時,便說過這是爲了天下百姓取的,如這小郎君真的能把這些錢財用到救民於水火中,豈不是痛快?”
公孫勝也說道“正是如此,晁蓋哥哥,今日我看着小郎君對哥哥甚爲看重,要擡舉哥哥坐這副寨主之位,哥哥可想好日後該如何?”
晁蓋搖搖頭說道“卻是沒想好,我這剛剛上山,所立功勞不過是獻了些財物...你等恐怕是不知道寨主到底是何人,我們獻上去的財物在他的眼中,恐怕也不是很多錢,這樣的功勞,卻是坐不得這位置。”
公孫勝點頭說道“正是如此,所以我等當下之急,就是多立功勞,如有戰事,務必多多出戰。”
晁蓋點頭連連稱是。
另外一邊的姜德,此時收到了兩份信函,他看了看放到一邊,對許貫忠說道“沒想到趙文山還真的有點本事,此時水泥已經試製成功了,這便是他給我們的報喜信呢。”
許貫忠笑道“既然是王員外選的人,必然不會出錯,那另外一封呢?”
姜德嘆了口氣說道“這是東京來的消息,我們的太師大改官制,以此來立威望,恐怕是準備大刀闊斧的改革一番了,對了,那個延福宮已經完工了,也是極快啊。”
許貫忠說道“我等出來還是仲夏,此時已經是深秋,我看我等也是時候回一下東京了。”
姜德嗯了一聲說道“說的也是,過幾日這邊事了,我們就回東京,恐怕周師父早就在東京坐不住了,我們爭取回去過年,等明年開春,我們再去西軍看一看。”
許貫忠笑道“也好,不知道那黑廝有沒有給王教頭製造麻煩。”
姜德卻說道“我倒是好奇那被稱爲神機軍師的人到底有多厲害,許先生,我現在真心覺得缺人啊!”
許貫忠明白姜德的苦惱,此時的姜德名聲不顯,無人投奔,這個梁山一方面也是爲了吸引人才投效,但想吸引亡命徒很簡單,要想吸引到能治理一方或統軍作戰的人就太難了。
——次日聚義廳
由於座位重排,此時姜德坐於正上,左邊是晁蓋,右邊是許貫忠,左手爲首吳用、公孫勝,右手爲首成閔、陳廣,其餘頭領分坐兩排。
姜德說道“昨日已經盡興,今日便要整軍,幾位頭領辛苦了。”
晁蓋回身說道“這是應該的,寨主不必如此。”
正說着,朱貴走進來說道“寨主哥哥,出事了,那雷橫雷都頭果然被抓進了大牢,據說被嚴刑拷打,要不是有朱都頭從中周旋,恐怕命都要沒了,那何濤寫了信到府城,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大軍來攻。”
晁蓋哎了一聲,起身坐下,對姜德拱手說道“都是兄弟的錯,沒想到那何濤居然如此不是東西,這雷橫當夜也放了我等一馬,今日有此罪也是因爲我等,還請寨主出兵,救了我這兄弟,我願爲馬前卒,打那頭陣!”
姜德連忙拉晁蓋坐下說道“哥哥說的哪裡話,這雷橫我平日也聽說過,雖然不敢說是清如水,廉如鏡,但也不騷擾百姓,算半個好人,今日他既然因爲我梁山之事遭了殃,就不能不管,幾位軍師可有對策?”
許貫忠先說道“這何濤此時恐怕已經把雷都頭當做替罪羔羊,縣城的時文彬大概也是這樣的想法,只是用錢財開路,我看並不會有作用,唯有用強才行!”
吳用便說道“這鄆城我等極熟,那官府只有我等的畫像,我看可以讓成頭領帶着一些人入鄆城潛伏,等天黑后里應外合,這鄆城必爲我等所破。”
姜德想了想說道“此計甚好,也可以打響我等威名,成閔!”
成閔出來拱手說道“成閔在!”
“你帶二十弟兄扮作樵夫、苦力,盡帶短刃、大斧,潛入鄆城!”
“遵命!”
“阮小二、阮小七!”
“在!”
“你們二人帶着二十弟兄扮作漁夫,帶着漁叉、短刃,也潛入鄆城中!”
“是!”
“阮小五!”
“在!”
“你準備船隻接應!”
“是!”
“公孫勝!”
“貧道在!”
“我聽說那雷橫爲人至孝,如果不把他老母接來,恐怕不願意上山,你帶五個弟兄,好言相勸,將其老母請來!”
“遵命!”
“其餘頭領,準備隨我攻城!”
“是!”
許貫忠突然說道“主公此次難道只想救出雷都頭嗎?”
姜德哦了一聲問道“軍師此話何解?”
許貫忠輕搖羽扇的說道“那鄆城縣的時文彬,我也瞭解了一些,是一個軟弱無能之輩,這樣的人,只要以利誘之,以害逼之,便會爲我等所用,鄆城緊靠了梁山,如能取之,則有大利!”
姜德搖搖頭說道“但是一縣之地,就我們現在幾百兵馬,易取難守啊。”
許貫忠笑道“所以此事就落在了時文彬的身上,只要時文彬還是這鄆城縣知縣,城頭上還掛着大宋國號,誰能說這鄆城被我梁山所奪呢?”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吳用拍手道“先生好計啊,此乃借屍還魂之計,還請將此事請交予小生,小生必將其說服。”
姜德想了想,覺得這事情風險不大,便說道“也好,如果明日攻城順利,吳軍師就帶上幾個弟兄去一趟,如果不順,此事便作罷!”
——鄆城縣
“雷都頭現在怎麼樣了?”朱仝有些擔憂的問道。
“朱都頭,雷都頭剛剛上了藥,才歇息下,可是這藥可不能敷久了,只要上堂,必須去掉,否則被縣尊發現,我們幾個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一個牢獄的節級對朱仝說道。
朱仝點點頭,給他塞了錠銀子說道“雷都頭的爲人,你們都是清楚的,那些回來的弟兄也都說了,雷都頭絕對沒有私通梁山,諸位原也都是同僚,可都要好好照顧雷都頭纔是。”
那節級說道“此事放心,但依小人看,朱都頭還是要想辦法說通縣尊大人和府衙那邊,否則我看雷都頭這事好不了啊。”
朱仝嘆了口氣,又說了幾句,便走了出去,外面天色已近黑,朱仝想了想,覺得還是明日再找時文彬說說不遲。
朱仝正往家中走,突然聽到一陣廝殺聲,連忙看去,卻是城門方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急忙向城門跑,又聽到府衙也有廝殺聲,朱仝拿着撲刀,一時間不知道何去何從,想了想最後還是往府衙跑去,正走着,迎面撞到一個大漢,拿着斧子向前闖來,身後數人,各個手拿撲刀短刃,也不殺百姓,只是往城門衝。
那大漢看到朱仝穿着官服,叫道“狗官來的正好,吃你爺爺一斧!”說着就是一招泰山壓頂,朱仝連忙接住,只感覺一股巨力幾乎要把自己壓垮,撲刀刷的一下被壓了下來,朱仝半蹲着纔算接了下來。
“好啊!再吃一招吧!”成閔一看朱仝居然能接住自己一招,頓時心喜,就像廝殺,被背在後面的雷橫看到,連忙說道“好漢莫打,那是朱都頭,是我的好友。”
朱仝這才注意到雷橫被背在後面,也明白了這些人是來救雷橫的,他看了看這些人,心一橫,對着自己的腿就是一刀,說道“你們快走!務必要照顧好雷都頭!”
成閔一看朱仝這樣好漢,頓時心生接交之心,對朱仝說道“朱都頭,我也聽說你也是個好漢,不如和我們一起上梁山吧,到時候我們也可以一起成就大業。”
朱仝搖搖頭說道“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我還有老母在家,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還是快走吧!”
成閔點點頭,帶着雷橫就往城門跑去,此時的城門,只有阮小二等人,已無一個官兵,看到成閔來了,阮小二笑道“這些狗官,忒得無用,我等只砍了三四個人,就全跑了,還以爲會廝殺一場呢。”
成閔笑道“這些傢伙天天在這裡作威作福,欺壓一下百姓還行,上陣廝殺,也別難爲他們了,得了,我們快走吧!”
阮小二搖頭說道“主公有令,讓我等控制城門,他率大隊馬上進城。”
果然沒一會兒,戴着黑色面具的姜德就帶着大軍衝進了鄆城,姜德對成閔、阮小二說道“吳用軍師正在縣衙說事,我等便守在這裡,如有信號,立刻殺入進去,救出軍師!”
此時的縣衙內,時文彬正在收拾金銀細軟,準備逃跑,他已經知道了有賊人殺到城中和牢房被劫的消息,這明顯就是爲雷橫來的嘛,天知道這些天殺的賊人會不會膽大包天的來殺他這個天子命官,這俗話說得好啊,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自己可是堂堂正正的讀書人,熟讀兵書,還不知道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嗎?
“縣尊大人!縣尊大人!快快組織兵馬退敵啊!”一個黑臉的矮漢子衝了進來,對時文彬叫道。
時文彬一看,原來是自己的押司宋江,他連忙說道“宋押司你來的正好,你快護着我送我出城,我知道你和那些強人都熟,你就看在我平日裡對你不計較的份上,救我一家性命吧!”
宋江看着哭的梨花帶雨的時文彬,氣的差點背過氣去,他心中恨啊,恨爲什麼這樣的窩囊廢可以身居高位,而自己文武雙全,卻一日爲吏,終生爲吏,他咬牙對時文彬說道“大人,這城要是被賊人打破了,恐怕罪責不小啊,如果再有人蔘大人一本,那大人如何自處啊?”
“說的好!”一個儒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二人連忙看去,只看到一個書生打扮的人走了進來。
“你是何人?來人啊!來人啊!”時文彬大叫的說道。
“在下吳用,大人莫要再叫了,大人的護衛都已經蹲在外面了,大人,小生是奉我家寨主之命,和大人談一筆生意的。”吳用笑着說道。
時文彬有些膽戰心驚的問道“什..什麼生意?我..我乃朝廷命官,不和你們這些賊人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