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夯貨原來前面一直在傻樂呵,根本就沒有聽到劉月夕說什麼,那熱切的眼神看得烏力有些害怕,直接躲到劉月夕的身後。
劉月夕微微嘆了口氣,這小子膽子倒是不小,什麼人都敢看上,不過戰爭時期,沒有必要去計較這些,劉月夕把他拉到一邊,免得烏力害怕,劉飛詳細彙報了剛纔城裡的戰況,他說話的聲音很響,因該是讓相位炮給震的,雷東果然着急了,城裡不允許使用相位炮是雷東自己訂下的死規矩,如今他自己破了規矩說明他已經亂了方寸,這或許是一個和他談判的好時機,只是因該談到什麼樣的程度,要不要透底,劉月夕心裡沒有想好。
劉月夕再一次向劉飛確認,“你是說,對方各種辦法都在試,但是打的很不堅決。”
“對,幾乎攻一次換一波人,還有一次就要打上來了,又撤了回去,雷東肯定在猶豫,如若不然,我憑着這麼點人也守不住曉南門,您說是吧月哥。”
劉月夕看看城內空曠的場地,戰鬥的痕跡不算激烈,但是確實打過好幾場,地上沒有死屍,說明傷員都讓人給擡回去了,這樣的戰鬥實在談不上激烈,劉月夕心中方略初定,他在等大頭陳那邊的消息。
說到索勞倫,確實是出了事情,潘神城裡動靜一鬧大,潛藏在城堡裡的叛徒鬧出了一個很大的動靜,把核心動力室的幾個傳動齒輪給弄壞了,他還想把敵人引到城堡裡來,伺機佔領城堡,不過沒有得逞,讓人意想不到的並不是這個,而是叛徒爲何人,並不是那些看着歪瓜劣棗的老人,就是那名主動要來贖罪的逃兵,更奇葩的一點是他居然是個雙面間諜,先是和雷東的人搭上關係,實際上居然是爲新南國的人賣命,這樣的結果若是讓雷東知道,肯定氣的吐血,自己幸苦費了好大的勁在索勞倫埋下的暗子,居然是替別人做嫁衣。
更不可思議的是,識破並粉碎這名逃兵計劃的,不是別人,正是當日接劉月夕他們上城堡的哨兵,獨眼的尤巴。老頭子一個人殺了四個摸上城堡的新南特工,還搖響了警鈴,立下大功,等到大頭陳趕到,關山已經帶着人在修理傳動齒輪,不到半個小時,齒輪終於搶修完畢,大頭陳命令關山立刻啓動二門超級臼炮對準潘普洛納,自己也要趕回城外的前線策應劉月夕,臼炮傳動發出的聲響就是信號,劉月夕拿起傳聲筒,朝着對面喊道:“雷東城主,我是劉月夕,可否見面一談。”
對方答應了,也不得不答應,二人各帶一名手下,就在城裡一處還未被打爛的房子裡面談,劉月夕帶着烏力,雷東帶着一名兔面使者,剛見面,雷東看了看劉月夕邊上的小姑娘,笑着說道:“劉大人真是好雅興,打仗都帶着個姑娘,談判還帶女秘書。在下佩服,學不來也學不像,說實在,你沒來我潘神城之前我雖然聽說過你的事蹟,但是我一直覺得言過其實,但是這段時間打交道後,我真的錯了,閣下實在太會搞事情,能把我這亂世的避難所潘普洛納搞的如此天翻地覆,閣下的手段我實在佩服,居然用臼炮來威脅我,你成功了。只是,這會兒你準備如何收場呢。說實話,我現在完全沒招,願聽高見。”
對方的話隨意中帶着認真,自嘲裡透着對劉月夕的指責,劉月夕卻不管這些,“其實也沒什麼難,你我一起出城,把新南軍隊還有那些基普羅斯的雜種趕走,潘神城不就回復太平了嗎?”
雷東大笑:“劉大人你莫不是開玩笑吧,我潘神城是中立城邦,出了城就沒有用兵的權利,你的任意妄爲引來了新南大軍,還把基普羅斯的人也引來了,這筆帳我還沒跟你算呢。到了這會兒,你還想利用我。”
劉月夕心裡暗笑,要不是你自己藏着這麼多鬼心眼,又所託非人,局面至於搞的這麼被動嘛,不過現在不是惹毛雷東的時候,他平心靜氣的說道:“城主你攻擊曉南門是不是覺得奪回了曉南門的控制權,新南的大軍就沒有進城介入的理由了?”
雷城主大體就是真麼想的。
“天真啊,基普羅斯人什麼秉性,讓他們出動一次肯定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這阮莞是個有野心的人,基普羅斯在波爾多有駐軍是很早的事情,若是早早的就能請動,阮莞早就請了,何必等到現在。”
雷東想了想,覺得劉月夕說的有道理。
劉月夕接着說道:“你好好想想新南軍是何時突然就毫無徵兆的趕來的,這之前發生過什麼,這就不難猜出打動基普羅斯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瑟芬妮藥劑和月亮母蟲,到時候不知道城主願不願意獻出自己的心頭好呢。我可聽說月亮母蟲極難培養,而且和你能控制血月紅蓮有很大的關係吧,血月紅蓮的重要性你很清楚。”
雷東震驚:“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你到底是誰,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劉月夕搖搖頭,“我是怎麼知道的這個暫時不能告訴你,但是從長遠來講,我們不是敵人,甚至會是朋友,雷家是高貴古老的家族,從米英蠟皇朝時期就存在,拉格朗大迷宮的守門人之名,我想還沒有失效吧。”
雷東對手下的戴兔臉面具的親信說了一句,親信獨自離開房間,烏力也跟着走出去。
只剩下雷東和劉月夕二個人,雷東又問道:“你到底是誰,知道這麼多的只有前王室。雷家在翠廳發過誓言,只要還有一個雷家後輩活着,拉格朗大迷宮守門人的職責就一定會守住,只是這麼多年,羅梭帝國都亡了,女王又是這麼一個迷失的狀態,還能有什麼指望,能不能放我弟弟一碼,他只是誤入歧途,愛上了不該愛上的,做了不切實際的夢,終究會是一場空,這個夢無數驚才絕豔之人做過,但最終都成了墳冢枯骨,唯一不變的只有女王,那五種神級藥劑根本就是深藏在至暗之處的強大存在留給這個新世界的詛咒,凡人不該去觸碰的。”
劉月夕越聽越迷糊,這裡面似乎有些矛盾啊,一切都繞回了拉格朗大迷宮,雷家是迷宮的守護者,那愛德華伯爵當年到底又是爲了什麼兵臨城下呢?這些麗達王妃也沒有說清楚,或許她也不知道,彌勒美女王的迷失狀態?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劉月夕愈發的好奇。
他說道:“你對我有誤會,儘管金斑幾次要害我,我的夫人因爲他的緣故,到現在都沉眠不醒,但是我並沒有要刻意對付金斑的意思,我的目的是女王,我對金斑沒興趣,說實話他不夠份量,而且挺胡鬧的,我只是受一個母親的託付,來尋找她失散的孩子。”
說完,劉月夕取出王妃的項鍊,展示給雷東。雷東見了項鍊,跪倒在地,匍匐不起,他居然哭了,“王室項鍊,弗雷西加曼,終於等到這一天,雷家當代守門人雷東拜見上使。”
劉月夕鬆了口氣,這件事情如果不是當年的知情人他是不願意展示出來的,而且麗達也提醒過他,知情的舊家族還有影響力的已經很少,而且其中很多參與了當年的叛亂,是不是還遵守古老誓約這要劉月夕自行判斷,若不是情勢危急,劉月夕真不願意走這樣的險棋,畢竟麗達王妃的事情牽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