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籃!全場的人都被震撼了,大多數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是幻覺。球被重重地砸進籃筐,而他的手還不自覺地抓在籃框上,蕩着鞦韆。瞬時間,傳來震耳欲聾的叫好聲歡呼聲,此時勝負已經不重要了。那驚鴻一扣,引來震天的歡呼聲。
蘭蘭大睜着明媚的雙眼,眼裡閃爍着小星星,心道:完了,完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但是呢,他是我哥哥,我在榮光也可以橫着走了!”
“澤風,擦擦汗吧!”魏蓉邊笑着,邊將毛巾遞給李澤風,叫得自然坦蕩,她真的很開心。唐元和王成斌不斷地數落李澤風,罵他心裡藏私,罵他出風頭。張秋華、劉玉玲等夥伴都圍了過來,一致要求李澤風請客賠罪。
劉玉玲道:“他要再敢說他不會打球,就使勁抽他!這傢伙,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了。不過嗎,肯定又會迷倒一羣小姑娘,沒瞅見嗎,那些小姑娘看他,都滿眼放光的。現在不光織廠,李澤風你可是整個榮光的女性之友了!”
張秋華玩笑道:“澤風啊,你看我怎麼樣啊。要是不喜歡譚玉了,可不可以考慮我啊。你倆要是真不想分,我做小也行啊!”她的話也不知是說給說給誰聽的。
張秋華所言,魏蓉聽得五味雜陳,明顯的話裡有話啊,一時間不得其法,先不去想了,按既定方針辦。
劉玉玲挖苦道:“張秋華,你改名叫犯賤得了,簡直是不可救藥!”
唐元道:“我說你們總轉移話題,旁的不說,就來最實在的,李澤風,趕緊表態!”
片刻後的魏蓉心緒安穩下來,因爲入眼的是他,於是嘴角洋溢着笑意,心裡充滿了柔情。
李澤風笑着對衆人說:“最近事比較多,改天一定請客,向大家賠罪。”
“哥,哥!”於馨蘭毫無顧忌地擠了進來,身旁還跟着一羣小姐妹。李澤風把蘭蘭拉到一旁,臉一耷拉說道:“剛進辦公室沒幾天,到處瞎嘚瑟什麼。就不能穩穩當當的!”
蘭蘭旁若無人地抓着他的胳膊,踮起腳尖,趴在他耳邊小聲說道:“知道了,煩死了!每次,都是這些話。哥,她們死乞白賴地想和你認識,隨便打發走了完事!”
李澤風只得走過來,微笑着和她的姐妹們一一打招呼問好,而蘭蘭乖乖地站在一旁,癡癡地看着他。
打發走蘭蘭的姐妹們。李澤風道:“以後別給我找事了,聽懂了嗎?”她嘴一撇道:“哥,我也真是沒轍了,才這樣的。她們都把你當作明星一般,覺得和你說句話就是倍兒有面子的一件事。”繼而又低聲下氣道:“哥,你以後要是出去吃飯,就帶上我吧,我保證不給你丟人,求你了!”那一幅對李澤風討好的神情,令大夥覺得有些好笑。
當着衆人,李澤風不好深說,只好先答應下來。心道:這丫頭,也夠難纏的,又學會借勢了。
衆人都已散去,只剩下還賴在身邊的蘭蘭和不遠處似有心事的魏蓉。李澤風走近前問:“魏蓉,還有事嗎?”魏蓉隨即擡起頭盯着他,忽而神色黯淡下來,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他聽:“你是沒事找事,我也是沒事找事!”
李澤風稍稍沉吟了一下,決議已定。叮囑道:“蘭蘭,你先回去。交給你的功課,務必完成!”
蘭蘭道:“我不嗎,我就想和你多呆會兒!順便看着你。”
李澤風臉上一緊,說道:“不聽話了?”
她恨恨道:“嫌我在這兒礙眼了。”瞟了一眼魏蓉,刺刺地說道:“又見面了,跟你說過了。我哥已經有女朋友了,也是我姐姐,長得比你好看得多,我姐她叫譚玉!”說完,躊躇了半天,再看看他,才一步一回頭地離去。
原本的風和日麗、鳥語花香,卻因你而愁雲慘霧,落葉寂寥。倆人很少開口,各自想着心事,慢步前行。畫面雖美,意境則扭曲。
除了感情,你從沒有讓我失望過,我真真地無所適從了!真希望你能讓我徹底地絕望,我才能解脫。你我相忘於江湖,太難了!天亦有情天亦老,我恨自己,非常地痛恨!難道說我魏蓉會放下身段、做個沒有廉恥的第三者,和她上演一出兩女爭夫的戲碼?
倆人沉默了一段時間,魏蓉也是實在憋不住了,就問道:“她呢?你怎麼不去找她?”語氣生硬,同時也心有疑惑:說話的人是自己嗎?
李澤風淡淡地回道:“譚玉今天休息,她和父母很長時間沒見面了。”和她獨處,看來要費番神思,像是一張網要把自己罩進去,這種感覺令他很不舒服。和魏蓉見面的事,譚玉一定會知道的,還是趁這個機會做個了斷吧。
她的語氣緩和了一些,道:“最近狀態不好,陪我走走!”
聞言,墨玉眼光波流轉,由平淡到憐惜再到謹慎,又迴歸平淡,眼神短暫的切換,被她捕捉到了。她忽然想笑又想哭,再怎麼變,他還是他,一時心柔軟起來。深秋的陽光斜斜地撒在她姣好的臉上,亮光所照處,呈現出明媚的溢彩,背光處則黯然朦朧。
“好。”李澤風道。
魏蓉更是幽怨道:“你這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讓我如何說,怎麼說呢?”
他心知網在下落,見招拆招,難免被動。李澤風道:“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的心事,我心知肚明。但是無能爲力。”
她不惱反笑道:“這是你的真心話?我心情不好,讓你陪我走走,難道你就這樣安慰我?”
李澤風搖頭道:“魏蓉,我把你視爲知己,更視爲朋友,作爲朋友,你有事,我義不容辭!但類似於感情方面的事情則不能。何況是一件既成事實的事,爲什麼還要節外生枝?芳草處處有,何苦自尋煩惱?”
此刻,她的心裡不禁產生了強烈的怒意,平抑下心緒。幽幽說道:“李澤風,咱們從XX年XX月XX日開始通信聯繫,不知道從哪一封開始,對你有所依戀,也不知從那一封,開始朦朧地喜歡上你。只是覺得那時年齡尚小,戀愛有些爲時過早,也知道你在大學裡,是不會有女朋友的,所以我不急。你畢業來榮光,我打聽到了,就跟着來了。實際上,我比她更早認識你,也比她更加了解你。”
稍停頓一下,發現他沒有什麼反應。怒道:“在聽我說話嗎?你變了,變得冷漠了。變得沒有人情味了……你不懂,你根本不懂我的心,一葉遠行的孤舟,在大海飄零,當她看見可以停泊的安穩港灣時,當然要去停靠。她對即將到來的幸福深深渴望,深深憧憬,可當她來到港灣,卻發現另一條船搶先一步停靠了。面對心靈的港灣,那葉孤舟無法停泊,又難以離去,難道還要漂泊嗎,這才真叫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