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子與宮疏雨閒聊的時候,韓箐帶回了清平子需要的消息,袁茹鈺已經被家人接走。
“我說姑娘,你這樣騙人不好吧?”
“信不信由你,據說是袁茹鈺姑娘的姐姐袁顏來接走的!”
“姐姐?那隻下妖?不厚道啊!我說姑娘,你們這樣更不對了,大家一起進來,怎麼你們放了袁姑娘走,本仙還壓在這裡喝西北風?這天下還有女士優先這麼個意思?”
“他們說你動手打了京機閣的人,還要殺範副都頭,罪大惡極,而袁姑娘是被無辜牽扯進來,怎麼,你有意見?”
“不是……我說你們……他們顛倒黑白,這樣也行?貧……本仙今日爲你們拼死拼活,差點小命不保,就得來一句罪大惡極?不厚道,太不厚道,俊俏姑娘,本仙表示嚴重抗議!”
“大家如今也知道是誤會,現在不是好好招待你嘛!”
清平子嘆了口氣,轉眼蹲在地上,擡頭望着眼前的韓箐:“俊俏姑娘,你知道失戀是什麼滋味嗎?”韓箐搖了搖頭,清平子向她一招手,“來,你蹲下來,蹲到本仙面前來,仔細瞅瞅本仙現在的模樣,至少九成相似度,本仙被拋棄了!”見韓箐突然冷笑看着他,清平子有些不自在,“別笑,你知道本仙失去的是什麼嗎?那姑娘……她是出自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開豪車,住別墅,你知道我失去的是什麼嗎?你笑話我!”
旁邊的宮疏雨笑了起來,韓箐也明白這位不要臉的上仙在拿她開涮,對宮疏雨招了招手,不再理會清平子,轉身往外面走去。
清平子上前一把抱住韓箐的靴子,仍蹲在地上:“俊俏姑娘,本仙會暖牀,本領高強求包養!”然後鼻子深吸了一口氣,流露出極其陶醉的神情。
“滾開!”韓箐一腳踢向清平子,見他瞬間閃身躲開,終於想起他修爲高深,只恨恨留下一句,“不要臉的登徒子!”拉着宮疏雨離開。
屋子裡只剩下清平子一個人,伸手摸了摸肚子,餓啊,要一頓飯就這麼難嗎?貧道已經很低聲下氣的求包養,還要怎樣?
清平子不知道,韓箐帶着宮疏雨出去吃飯,如果他不是這麼賤,也是有飯吃滴。
劉仲非在馬、丁二人的引領下,來到一間辦公室坐下:“和我說說之前的事,攔住清平子和袁家小姐開始!”一切事情的發生就是從這個似是誤會之事開始,劉仲非當然要問問。
丁保中將事情的經過仔細說完後,劉仲非看着二人,道:“我之前並未見到那清平子動手,把你們拍的視頻和照片拿來我瞧瞧,看是否有印象。”
馬明堅急忙聯繫保存視頻相片之人,讓他送過來。劉仲非比他們見多識廣,說不定真能看出什麼也不一定。如果真能知曉清平子的出身來歷,那很多事情就要容易許多。
“一把劍?怎麼只有一把劍?”看着那些相片,又看了視頻,三人無不大驚失色,馬明堅更是驚得跳了起來。只要是該清平子出現的畫面,只有一柄模糊不清的劍,看不了招式,更不見動手,只有一把緩緩旋轉的劍,什麼也得不到,這下清平子的背景又上升了一個檔次,“劉大人,這……這怎麼可能!清平子雖修爲非凡,但他如此年輕,何況從之前的表現來看,他絕沒有修煉出這般神通的可能,怎會……”
劉仲非看着望來的馬、丁二人,緩緩道:“清平子沒有,不代表他的長輩沒有!那些修爲極其高深的大能,可以做到爲晚輩加持這般神通,遮掩身份,也震懾他人,保護他們!”
馬明堅吞了口唾沫:“那是否六大門派……”
劉仲非擺了擺手:“據我所知,六大門派裡的大能,應該還沒有人能做到爲別人加持神通!那清平子,背後有通天的大能,暫時對他敬而遠之,不要摻和到他的事情裡,必要的時候,可以對他施以援手!此事我會上報給上面,待上面有了決斷,再做處置。另外,清平子這事,不要外傳!”
馬明堅點了點頭,看向丁保中。看來丁保中之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清平子的背景來歷,在執掌王朝的六大門派之上,六大門派根本得罪不起,別說他們與小小的工捕。
那胡不扶是在玩火!
丁保中看着劉仲非:“清平子背景太深,何況胡家的事,也沒有證據指向他,目前最好馬上放了他,恭請他離開。這般人物,如果鬧大,後果不是我們能承受得起。”
劉仲非點了點頭,說做就做,立馬派人去通知胡不扶來商議。他是直接關係者,流程上知會一聲還是有必要。
等了不久,面色陰沉的胡不扶在范進的陪同下趕了過來。
丁保中自范進手裡接過問訊資料,伸手攔住范進:“範副都頭,外面來了一堆記者,我怕韓捕頭應付不來,你去壓壓陣。記住一點,口風緊些,別將事情牽扯到胡大人家裡去。”言下之意,是不讓范進參與進來。
范進看了看胡不扶,見胡不扶入室之後只冷臉坐着,根本沒有管他。范進知道自己官微職卑,參與不進去,若非胡大人是直接相關人,劉仲非也不一定會給他臉子,點了點頭後,自離開。
丁保中看着怏怏離開的范進,在劉仲非的示意下關上了門,坐到了劉仲非旁邊。
現在,一邊坐着工捕系統的胡不扶,一邊坐着京機閣的劉、丁、馬三人,涇渭分明。
劉仲非隨意翻了翻記錄的清平子問訊資料,臉也冷了下來:一點眼力勁也沒有!
丁保中擡起了看材料的雙眼,看了看並未翻動清平子問訊記錄的胡不扶,將關於袁茹鈺的問訊拿了起來:“從目前來看,加上那位袁家小姐的供述,那位清平子與這件事無關,我建議先讓他離開吧!”
“我附議!”馬明堅接話道,“從之前清平子的反應及表現來看,至少是一位正直之人,對我們也有活命之恩,恩將仇報之事,不該是我們這些人做的,胡大人,你說呢?”
胡不扶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處於弱勢,但該爭取的,還是要爭取:“劉大人、丁校尉、馬副尉,我兒胡海被修行者所殺,目前與此事有關的修行者,除了逃離的小丑,只有這清平子,無論從哪方面考慮,都不能輕易放他走。袁家小姐的口供我也看了看,也問過了之前問訊她的工捕,那清平子是突然出現,不知來歷,未明身份,誰能保證他不是別有居心?他之前的所作所爲,表面上是助人爲樂,可誰又能保證他不是與那小丑一夥的,故意演戲混淆視聽?劉大人、丁校尉、馬副尉,還有我,我們都不是清平子,無法深入他的內心,如何判斷?在真相未明之前,我覺得清平子不能放,胡海不能白死,必要查個水落石出!”
劉仲非往椅背上一靠:“胡大人,你問了工捕關於問訊之事,我想……肯定也知道了之前清平子與那小丑的鏖戰,以胡大人幾十年的工捕經驗來看,清平子像是演戲?他們這麼演,圖個什麼?之前的戰況,我也問了丁校尉、馬副尉,那小丑的修爲,我和胡大人也親身試驗了,我想問胡大人,殺一個沒有修爲的胡總,他們需要演戲嗎?本來是很簡單的事情,不怕演着演着演砸了嗎?事後諸葛一句,若今日與胡大人一起來的不是我,而是震大人,那小丑能不能殺了胡總還得兩說,演戲?笑話!胡大人喪子之痛,我們理解,但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要以旁觀者的心態,冷靜的看待整個事情,這樣纔能有利於事情的解決,才能還胡總一個公道。胡大人,你說是這個理吧?”
丁保中也補了一句:“那清平子與小丑戰了多時,衆人親眼所見,已經盡力。”
胡不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丁校尉,你知道那清平子盡力了?你又怎麼肯定他們不是一夥的?故意裝腔作勢,假裝鏖戰!”
丁保中的職別還在胡不扶之上,你跟我拍桌子?瞬間也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胡大人,剛纔劉大人說了半天,你聽進去了半分嗎?按胡大人所言,他演戲圖個什麼?哦……圖個胡大人的疑心嗎?那清平子非要沒事牽扯進來讓你胡大人逮着懷疑嗎?是清平子傻,還是你!再說,不是我要揭你胡大人的短,在我看來,你今日的表現,還不如清平子!清平子與小丑之戰我們都看到了,胡大人你與小丑只過了兩招,我們也看見了,你只過了兩招便退,不是嗎?我請問胡大人,胡總是誰的兒子?剛纔你爲何不死戰?爲何又不追?胡大人,胡總平日裡的那些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若順着胡大人的思路想,我是不是也可以認爲,你老覺得胡總這些年的所作所爲壞了你老的名聲,所以請了殺手來大義滅親,好消除對你老的不利影響,所以纔不戰而退,對嗎?是這麼個意思嗎?”
胡不扶氣得面色鐵青,雙脣不住顫抖,手指丁保中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