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鳴站在牌桌外圍,轉了一圈,看清了坐在牌桌上玩二十一點的六人後,立即將視線聚焦在一個黑人男子身上。
泰格拿了一手爛牌,輸了幾個籌碼後,對荷官道:“我去放放水,看着我的籌碼!”
易鳴放下香檳,慢慢地跟着進了洗手間。
恰好,洗手間裡沒有其他人,易鳴叫了一聲,“泰格?!”。
泰格一看到易鳴的臉後,面色一變,手就往腰後摸去,似要掏槍。
不過易鳴的動作更快,一記直拳就搗在泰格的軟肋上,然後幾記崩拳順着胸口一路連環而上,最後一記左勾拳轟在泰格左耳上,兩秒內就將泰格打暈。
易鳴將泰格拖進一個廁所格間,打電話叫達古上來。
兩分鐘後,達古進來,看到暈在馬桶上的泰格,嚇了一跳,“大哥,你把他弄死了?”
“沒有,你來幫我翻譯一下!”,易鳴將泰格弄成面朝馬桶的姿勢跪着,一指戳在他的後腦上。
泰格悠悠醒轉,發現自己是跪着的時候,剛想掙扎,冰冷的槍口抵在他的後腦上,將他的頭壓進了馬桶當中,再掙扎的話,就要泡進水裡了,他立即停止不動,幸好這裡的洗手間清潔的頻率很高,馬桶裡沒啥異味,不然他寧願還是剛纔暈過去的狀態。
易鳴問道:“人在哪?”
泰格低着頭沒有任何反應,易鳴看向還在楞神的達古。
“啊……”,達古回過神來,趕緊作起了翻譯。
“他說,不知道你說什麼?”
“今晚綁的女人在哪?”
“他說,不知道你說什麼?”
“砰!”,一顆子彈擦過泰格的耳朵,擊碎了半邊馬桶,泰格的手槍上裝有消音器,這一槍下去,相當於放了個屁而已。
“#¥()?#……”,泰格嘴裡飈出一連串的話。
達古神情緊張地瞥了一眼洗手間的大門,見沒有動靜後,才說道:“他說,那些人帶着那女人,換了一輛車走了,不知道她在哪裡,不過他知道他們在東區還有一處地方!”
“車牌?地點?”,易鳴用勁一壓槍,還在發燙的槍口,燙得泰格慘叫了一聲。
泰格說出車牌和地址後,易鳴一槍托將他敲暈了過去,同時搜了他的身,翻出他的錢包出來塞進口袋後,轉頭跟達古說道:“你先走,下去後想辦法拉了這裡的電閘!”
“啊,爲什麼?”,達古苦着臉,拉電閘可不是容易的事。
“我去把監控記錄毀了,免得到時找咱們麻煩!”,易鳴開始抽出泰格的皮帶,將他捆了個結實,嘴裡也塞上了一對臭襪子。
“哦,哦……”,達古這會反倒不曉得害怕了,早被易鳴拉上了賊船,沒得選,只能幹下去了。
易鳴在鏡子前理了理衣服和有些亂的頭髮,將槍塞進腰後,纔不慌不忙地出了洗手間,見沒驚動別人,便繼續在三樓VIP區裡轉悠。
三分鐘後,VIP內的燈光齊滅,應急燈亮起,客人正在譁然時,“啪啪”,幾個應急燈突然爆裂,完全陷入了黑暗。
易鳴已如一個遊走於暗夜森林的黑豹,從把守員工通道的兩個守衛中間穿了出去,直奔員工區域。
一分鐘後,易鳴混在正門當中奔涌而出的人潮當中出了會所,鎮定地鑽進了達古的車裡,揚長而去。
“大哥,咱們……”,達古突然從後視鏡看到會所三樓一個窗戶冒出了火光和濃烈的黑煙,心下更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達古,帶我去哪地方!”,易鳴並沒回頭看他的傑作,會所中監控錄像應該沒有云盤備份,時間緊迫之下,他乾脆放了一把火。
“哦,哦!”,達古木然地應了一聲,泰格剛纔說了一個地址,比卡城第11街區127號。
“嗯,送到了後,你先回家吧,你最好和你家人去哪裡躲一陣子,免得有人找上門!”
易鳴想了想,撒旦傭兵要找達古麻煩的話,達古還真扛不住。
達古嗯了一聲,側頭看了一眼易鳴,眼神微閃。
二十分鐘後,到了一棟三層高的小石樓前,易鳴下車,左右看了一下,四周沒什麼異常,就是這小石樓的窗口都沒有燈光,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達古將車慢慢地往前開,然後停在路邊,看到易鳴進樓後,他緊張地咬着手指甲,大腿不由自主地抖了幾分鐘,最後沒有開車走人,而是咬着牙下了車,也走進了石樓。
達古躡手躡腳地走在樓道上,心跳得飛快,藉着外面路燈傳進的微光,上到三樓後,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還沒等他轉身飛奔下樓,就被一股大力摁在了牆壁上,耳朵上頂了一把槍。
達古身子一軟,大聲叫道:“別殺我,別殺我!”
“你來幹什麼?”,易鳴鬆開手,收起槍,剛纔聽到樓下有腳步聲,還以爲有人準備從後面偷襲呢。
達古看清易鳴的臉龐後,鬆了一口氣,腳底才恢復了一點力氣,等站直身子後,才說道:“大哥,我怕你一個人搞不定,就過來幫你!”
達古是抱着富貴險中求的心態跟進來的,他總覺得跟着易鳴能賺大錢,而且夠刺激!
易鳴看着達古,沉默了一會,倒轉槍口,把泰格那裡繳來的左輪手槍遞給達古,“會開槍嗎?”
“會!”,達古猶豫了幾秒,才接過了左輪。
“跟在我後面!”,易鳴抽出從屠夫處繳獲的柯爾特手槍,朝散發出濃郁血腥味的一個房間走過去。
那個房間,房門輕掩,輕輕推開門之後,可看到房內地下橫七堅八地躺了幾具屍體,鮮血還在緩緩流動,彷彿這裡剛成爲殺戮戰場並不久。
“喔……”,達古乾嘔了幾聲,臉色煞白,雖然他被反對派武裝抓去做了一個月的炮灰,卻從有沒見過戰場上血腥,他就定在門外,不敢進去。
易鳴進去轉了一圈,一共有六具屍體,看樣子都是撒旦傭兵,每個人都是一槍擊中眉心而斃命,他從一張椅子上看到了幾根稍長的黑髮。
易鳴拈起黑髮,突然腳步一頓,抽了抽鼻子,這房內飄着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水味,這味道很熟悉,跟在他手中逃了三次的喬羅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他眼神一冷,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