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貼了一塊紗布的葉泰琛,如同困在籠中的野獸,問詢室裡的桌椅翻倒在地,他在胡亂地轉着圈。
他剛纔打電話給葉雄圖,說清前因後果之後,卻被葉雄圖狠狠地訓了一頓,罵他不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未了,要他自己解決這個麻煩。
自從管家蔣以達身亡之後,葉雄圖對他的態度就冷淡起來,許多集團內重要的事也不讓他知道了,雖然他在董事會旁聽的資格並沒有被取消,但初中未畢業的弟弟葉燕歌也有了旁聽資格,這讓他感覺邦安第一繼承人的地位岌岌可危,可葉雄圖一手遮天之下,他完全沒有翻盤的實力。
這次好不容易有了跟着葉雄圖來法朗斯的機會,還想着通過公冶有容扭轉一下父親的惡感,卻沒想到一頭栽進了警察局,不僅丟了面子,還受了傷,這讓驕傲如鳳凰的他很難忍受。
皮特進來,看到室內的情況,皺眉道:“你給我老實點!”
“滾!”,葉泰琛失去理智地大喊,“我要控告你們非法禁錮!”
“非法?”,皮特一指身上的警服,把門關上,然後走了過去,盯着葉泰琛,“要不要加個非法毆打呢?”
葉泰琛迎着皮特的眼睛,戳着他的胸膛,冷笑道:“你敢打嗎?你想引起兩國糾紛嗎?告訴你,我認識大使!你……”
啪!
話沒說完,葉泰琛的額頭被皮特抓住,狠狠一推,這一下,讓葉泰琛整個人一個趔趄,跌撞着倒在地下。
“打你又怎麼樣,你來打我啊,你敢不敢襲警啊!”,皮特冷着臉,上前死死盯着葉泰琛。
“操……”,葉泰琛想站起來,給皮特臉上來一記重拳,卻被皮特一腳狠狠地踹在肚子上。
葉泰琛臉色發青地捂着腹部,額頭上的冷汗就下來了,“你敢打我?!”。
雅都看了看外面的走廊,再看看室內的攝像頭已關,“別打重了!”
皮特也喘了幾口氣,手指在葉泰琛的額頭傷口上猛戳,居高臨下盯着他,冷笑道:“誰說我打你了?你額頭上的傷是樹枝砸的,身上的傷是夜總會跟人打架留下的,是你先動手的,他們是正當防衛!”
靠!
葉泰琛嚥了口血沫,緊咬牙關,說道:“好啊!正當防衛,你們是警匪勾結!你繼續打啊!我進來的時候,身上可沒受傷,我朋友都看見了!我要從你們這裡出去,一身傷,我看你怎麼交待!”
“你進來有驗傷嗎?”,皮特蹲下來,狠狠一拍葉泰琛的腦門,“沒驗傷,我交待個屁啊,我告訴你,襲警是重罪,惹惱了我,一槍崩了你!”
“你試試啊!”,葉泰琛眼神怨毒地盯着皮特。
“小子,骨頭還挺硬!”,皮特揚起手,又要拍時,卻想了想,回頭問雅都,:“頭,要不要給他點厲害!”
“別太過份了。”,雅都剛在易鳴那裡吃了一堆癟,遇到葉泰琛這種敢動手的刺頭,不收拾收拾,實在是浪費了。
皮特出去拿了一根電棍回來,抓住葉泰琛的手壓在地下的一灘水上,皮特一按電棍,棍頭處電花劈啪直閃,“放心,這電壓不高,我調低了。”
葉泰琛無比恐懼猛地一抽手,一腳就踹在皮特左小腿上。
皮特身子失去平衡,電棍直直地戳在葉泰琛的手臂上,而他的手也無意識地抓住了葉泰琛的肩膀,然後他也被電得頭髮沖天而起。
雅都見狀,趕緊上前一腳踢掉電棍,然後將皮特拉了起來。
“呼!”,皮特身子顫抖了好幾下,幸虧剛纔用了最低電壓,只是麻了一陣子。
葉泰琛感覺手臂被一記重拳狠狠的擊了一下,震得五臟六腑都在猛抖,身子在地下像只蹦躂的魚在猛跳,大聲慘叫着。
皮特恢復過來後,大怒,衝上去,就要狠踹葉泰琛,被雅都拉了回來。
雅都拉起一把椅子,坐在葉泰琛面前,彎着腰,冷笑道:“小子,你現在麻煩了,襲警,按理我可以關你四十八小時,再慢慢地泡製你!你是想留在這裡呢,還是和他們調解呢?”
“你……”,葉泰琛看着雅都,咬着牙不說話。
雅都站起來,對皮特淡淡地道:“你繼續,我先出去了。”
“等等!”,葉泰琛終於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和解!”
“很好!”,雅都緩緩坐下,“你們開車撞人,費用你們賠,如果對方不追究你們的刑事責任,你就賺大了!”
“我賠!”,葉泰琛心頭滴血,公冶有容那瘋娘們撞車,卻要他來賠,坑人啊!
“聰明!”,雅都盯着葉泰琛笑了笑,示意皮特擺好桌椅準備筆錄,他則走到門口,掏出香菸,準備抽上一支解解乏。
這時,一個警察匆匆過來,在雅都耳邊說了幾句,雅都皺着眉,眼神有些複雜看了葉泰琛一眼,說道:“皮特,不用記了,放人!”
說完,雅都和皮特都出去了,留下葉泰琛一人坐在地上發懵。
坐了五分鐘,房間門打開,外面走進來一個警察,後面跟着一個穿着筆挺西服的中年人,一看就是律師的模樣。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律師辦手續,銷案領人,葉泰琛茫然地跟着律師身後出了警察局。
警察局外,兩輛黑色寶馬800正停在不遠處,站在車邊的趙凰妃見到葉泰琛後,伸手招了招。
“媽……”,葉泰琛跑了過去,眼睛一紅,眼淚差點流了下來。
“吃個虧沒事!”,趙凰妃憐愛地理了理他的頭髮,拍拍他的腦袋,“這裡要長一智!”
“嗯……”
“你坐前面那輛車,我和公冶說說話!”
葉泰琛留意到,公冶有容已端坐一輛寶馬車裡的後座上。
這時,一句刺耳的話跑進葉泰琛的耳朵。
“喂,小子,你那位美女朋友呢?今晚要不要喝一杯酒啊?”
易鳴摟着阿佳妮,一步三搖地晃了過來,注意到是趙凰妃之後,眼睛一亮,“小子,你口味真重啊,怎麼都找年紀大的徐娘啊!這可不行,有嚴重的戀母情結!”
“你說什麼?!”,要不是被趙凰妃拉住,葉泰琛肯定要撲上來跟易鳴拼命了。
“我就不喜歡喝陳年普洱!”,易鳴又砍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