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上頂着槍卻很鎮定易鳴,讓差猜?古力多忽然有些看不透眼前這個年輕人了。
差猜問道:“我憑什麼信你?”
易鳴聳聳肩,無所謂地道:“這事其實是衝着我來的,你不過是一個棋子而已!”
“我是棋子?!”,差猜楞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從手下腰間拔出一支手槍,子彈上膛,頂在易鳴眉心中間,道:“一個棋子就能把你崩了!”
易鳴一笑,說道:“崩我容易,可外面的撒旦傭兵也不是吃素的,而且殺了我,華夏軍方不會放過你,你必然會爲我陪葬。”
“我是嚇大的!”,差猜眼中戾氣一閃,槍口用力一頂。
“差猜,殺了我,對你沒好處!”,易鳴輕輕拔開手槍,說道:“你被人坑了,你不想上國際刑警的紅色通緝令吧,而我方因爲抓你而死傷慘重,得討回這個公道,所以要麼抓住赤蠍,要麼拿你背鍋,怎麼選,你說呢?!”
“哼,公道?你是誰?有什麼資格跟我談合作?”
“嗯……確實,其實我姓許,你可以去問一下,我許家在燕京住了五代,算是個世家吧,家裡有官有軍人有商人,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哈哈,哈哈哈……”,差猜放下槍,捧腹大笑起來,很是笑了一會,才道:“你,你,你姓許,哈哈……”
“你姓許嗎?易鳴!”,差猜笑容一收,槍口又重新頂在了易鳴的眉心中間。
“喔,喔……這樣都被你查到!”,易鳴也沒了笑容,他手心也冒着汗,他賭的是差猜沒在這局中,可是差猜卻準確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如果差猜知道甚至本就是設局人之一,那今天可真的要把小命留在此處了。
易鳴腦子急轉,眼睛掃到那冰櫃當中的屍體時,立即要賭一把,賭得就是差猜不是設局人,不然也不用保留那與他相似之人的屍體。
易鳴把腦袋往前一升,頂着槍口往後退了些許,“我想你應該查得出,豐沙鎮搞出事的人是誰?還是最近這地區活動的外人有誰吧?赤蠍是誰,我想你應該查得出來,或者你早就查出來,不過沒找出來而已。”
“如果你沒有去豐沙,那我們的目標都是赤蠍,他們殺了我方警察,這事沒完,如果你跟我們合作的話,幫我們找到赤蠍的話,我們可以撤銷通緝令,如果不合作,後果你也知道,殺了我,我的戰友會找到你的!”
“我們是敵人,你想我跟你合作,你是不是傻?!”
“你販毒的事,不歸我管,我是軍人,當然,能順手滅了你,幫警察一個小忙也是可以的,但現在我的敵人是赤蠍,你也是,有共同的敵人,我們就可以合作一次,打完赤蠍,你我再打也不遲!”
“華夏可從來不跟犯罪分子談合作!”
“一碼歸一碼,這事,你不是犯罪分子,我只管這件事,以後要是我接到命令來收拾你的話,你也不用對我客氣,我也不會對你留情!”
“呵呵……”
差猜冷笑了幾聲,緩緩放低手槍,他有些心動了,雖然還是不太確信易鳴的說法,但爲了這事,惹上華夏軍方,實在是得不償失。
“你能保證什麼?”
“不能,我只代表我個人,所以,我用另外一種方式表達我的誠意!”,易鳴示意常慼慼把手提箱打開。
常慼慼把手提箱放在地下,打開後,裡面是嶄新的一沓沓美元。
易鳴說道:“這裡有一百萬美元,你幫我個忙,找到赤蠍,並把他們往華夏邊境上趕就行。”
“我不缺錢!”,差猜眼睛一眯,冷道:“這沒解決我的問題啊?!”
“這個,不用我教你吧!”,易鳴胸有成竹地道:“你在緬迪亞立足這麼多年,沒有保護傘,你能活到現在,如果你真沒有去過豐沙,不在場證據總有的吧,加上你殺的這個,嗯,這個演員,警方辦事也得講證據啊!”
差猜又把槍提了起來,陰笑道:“這個,我自己都可以辦到,你都沒起什麼作用,我憑什麼要幫你?!”
“就憑你知道易鳴這兩個字!”,易鳴主動把身子往前湊,不躲開槍口,說道:“如果你沒參與設局陰我,那我想這個短命的演員,一定告訴過你導演、編劇或者男主角的名字叫易鳴吧,而且除了這個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道吧,說不定連見過的人也說不出樣子來,只會說拿錢辦事而已!”
差猜的神情一怔,易鳴說的這些,居然與那人交待的話有八成相似。
易鳴注意到差猜的神情變化,就知道這演員很有可能跟趙倫傑一樣,被一個催眠高手給催眠了,所以只記住了一些關鍵的東西,而其他記憶則被混淆得模糊不清。
“赤蠍把你牽扯進來,想借我的刀殺你,也可以借你的刀殺我,那麼……”,易鳴眼神一亮,暗地裡他也發動了相術當中的一種叫“喝神驚魂”的術法,這術法只有短暫的迷神作用,並不能控制受術人的行爲,但會在其潛意識當中留下一個印象,那就是更加信服易鳴所說的話。
“那麼,你也可以借我的刀去殺赤蠍!“,易鳴的笑容帶有一種邪異,“就是這麼簡單!”
差猜有那麼一瞬間,眼神是迷茫的,因爲他的心神被陷入了易鳴的雙眼當中,不過很快就清醒過來,但他卻沒有覺得異常,只以爲是自己走神了,他停了一下,緩緩移開頂在易鳴肚子上的槍,然後拋還給手下。
差猜指着易鳴,說道:“你是個有說服力的人,好吧,你想我怎麼做?!”
“把赤蠍……”
易鳴只說了一個地名,說只要把赤蠍逼進這個地方的周邊地區,就算差猜完成了承諾,那軍方這邊,他可以如實反映,至於其他事,就愛莫能助了。
“送他們出去!”
差猜到最後也沒有給易鳴一個明確的答覆,但易鳴知道,差猜一定會去做的,因爲出來時,差猜沒有收下那箱美元,也沒有將易鳴等人關在船艙裡送走,而是將易鳴送出了一段路後,讓易鳴自行離開。
對於經過特殊訓練的易鳴來說,定位差猜的這個據點是輕而易舉的事,但在抓住赤蠍之前,易鳴暫時不會把這個地方上報,而差猜也是看易鳴會不會毀諾,這是考驗雙方誠意的一種手段,畢竟差猜也是個狡兔三窟的人,少了一個據點也不會太過心痛。
等差猜的人離開後,常慼慼一屁股坐到地下,嚷道:“你大爺的,我混江湖這麼多年,就沒遇上過今天這麼刺激的局,操他大爺的,十幾支槍指着腦袋,我操……”
“我腳都軟了,有水嗎?”,易鳴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在常慼慼身邊坐了下來,拍着手提箱,“省下了一百萬美元,還是有收穫的!”
安妮默默地遞過來一支礦泉水,今天易鳴與差猜勾心鬥角,其驚險程度不亞於生死搏鬥,易鳴稍有不慎,三人全部玩完,但最終還是易鳴勝了,這讓她心下暗歎,易鳴已經長大了,展現出其極其妖孽的潛力。
“謝謝,你沒事吧?”,易鳴見安妮神情有異,關心地問。
“沒有,只是剛纔心跳得太快而已!”,安妮稍往後退一步,警惕地看着四周,今天她終於接受了自己保鏢的角色,因爲易鳴已經有了大人物的風範了。
“那,你看,連安妮都嚇得不輕,下次再有這種事,別叫我,真的會少活幾年!”,可常慼慼臉上那興奮莫名的神彩將他的內心出賣了。
易鳴站起身,又把常慼慼扯了起來,“走吧,還有硬仗要打呢!”
“坐着吧,呼叫撒旦了,他們很快就來接我們了!”,常慼慼一摸肚子,罵道:“那差猜也忒小氣啊,這大中午的,也不留我們吃個飯,靠!”
“請你吃子彈可好!”
“你吃,你年輕,消化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