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上!”夜松子子恭敬地回答道,同時,悄聲對展昭說,“我王的相貌如同十幾歲的少年,聲音亦是如此!待會見到王上,展大俠切不可驚訝,因爲我王的實際年齡,已經一百多歲了!”
“啊!”還沒等展昭反應過來,夜松子就走到門邊就摸索,也不知他觸動了什麼地方的機關,“卡、卡、卡”那扇厚重在大門,緩緩地敞開。
“請!”夜松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當先入內。
展昭也跟着夜松子進入房間,屋子裡面頗爲亮堂,點滿了蠟燭,就像是中原的佛堂一樣,無數根蠟燭點亮了這間屋子,同時也讓這間屋子裡面充滿了溫馨。
一個少年,穿了一件灰色的長袍,面上寫滿了稚嫩,偏又有一股儒雅的氣息,從他身上傳來,讓人忍不住對他產生幾分好感。
根據夜松子之前的描述,這少年應該就是夜郎國王了,可是看上去怎麼也不像,沒有王冠,沒有皇袍,只是一個穿了灰色長袍的少年而已,頂多,這少年的氣質比較深邃一些罷了。
“這位就是南俠展昭吧!”少年國王稚嫩地聲音問道。
展昭心想,不管對方是什麼樣子,但好歹也是夜郎國王啊,這個禮數可不能失!當下拱手道:“在下正是展昭,見過國王陛下!”
少年國王維特點了點頭,又向夜松子道:“大祭祀找本王來,所爲何事?”
“啓奏國王陛下,事情是這樣的!”夜松子當下簡單地將江小玉的傷勢描述了一遍,最後說道:“微臣駑鈍,學識淺薄,無法治療江姑娘的傷勢,特來求國王陛下出手。”
國王維特又問道:“可是那個生擒二祭祀和三祭祀的江姑娘?”
“正是這位江姑娘。”夜松子恭敬地說道。
國王維特臉上顯現出與他年齡極不相稱的堅定,道:“既然如此,這位姑娘,我們是必救的!快,帶我前往!”
夜松子道:“陛下這就要去麼?”
少年國王維特道:“人命關天,刻不容緩,速速出發吧!”說罷,當先向門外走去。”夜松子和展昭當然立即跟上。
到了門口,維特道:“我和展昭先下去,大祭祀你的輕功不行,還是用以前的方法慢慢走下去吧!”說完,又對展昭說,“展大俠,麻煩你帶路吧!”
展昭現在還沒完全適應過來,這個表面稚嫩,說話辦事卻無比老成的維特,當下點點頭,運起輕功,藉着樹心城內部的枝條,向下方而去。
展昭剛一下去,維特竟也展現出不弱於展昭的輕功,隨着展昭一起下去了。
很快,二人就來到了之前夜松子的房間,進得屋來,江小玉仍然需要的躺在牀上,看到二人進來,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維特快步上前,抓起江小玉的手腕,開始診脈。
這時,展昭的心跳開始加快了,手心裡面全是冷汗,江小玉能不能被救活,就全憑這位少年夜郎國王一句話了!可那十幾歲的容貌,實在無法讓人產生信任感。
診了一會兒脈,維特開始沉吟了起來,眉頭緊皺,低頭不語。展昭也不敢打斷他的思路,只得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
過了半晌,維特終於開口了:“看來,只好用天魔移神大,法了。”
“天魔移神大,法?什麼東東啊?”展昭不解地問道,聽這個名字,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什麼!”夜松子此時恰好進門,驚道:“陛下,那個方法,可是……可是很危險的啊!”
維特道:“不錯!天魔移神大,法,是我們夜郎國最爲高深的一項功法,其威力之強,足以驚天地,泣鬼神!現在江姑娘體內的傷勢,正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不能吃任何藥物,也不能進行鍼灸,更不能向她傳輸內力,否則一旦打破這個平衡,她立刻就會死去。”
“而天魔移神大,法,一旦成功,就可以將她體內的三種傷害,轉化成爲她自身的能量!日後可以說是百毒不侵,尋常刀劍亦傷她不得!而且她的內力也會有長足的進步。只是,一旦失敗……”維特也沒再說下去,任誰也能想得到,失敗之後會是一種什麼結局。
展昭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問道:“那,你有幾成把握?”
“三成吧!”少年國王維特說出一個令人崩潰的數字,“本王活了一百多年,也是第一次爲了救人而施用此法,江姑娘體內的傷勢又如此複雜……”維特沒有再說下去,其實他是有着五成的把握,但畢竟還是太少了,所以他沒敢說那麼多,萬一給展昭希望,又讓他的希望破滅,跟殺了他沒什麼分別。
在展昭正猶豫不決的時候,
“做吧!”江小玉說道。
“小玉!”展昭叫了一聲,心裡很難受,他好恨,恨自己爲什麼沒有更好的辦法來救江小玉,那種深深的無力感,折磨着他的心。
“別這樣!”江小玉虛弱地微笑道:“放心吧!多少生死關頭我都闖過來了,還差着這一點了麼?我的八字很硬的,沒事!”說着,她又對維特道:“國王陛下,我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
維特點了點頭,“好,江姑娘,本王必定盡力而爲!”然後,他又對展昭道:“展大俠,麻煩你留在這裡,爲本王護法!”
展昭拱手道:“應該的,義不容辭!”
維特又對夜松子道:“大祭祀,你去弄一盆血來。”
“要什麼血?”夜松子咬了咬下脣,問道。
維特面無表情,道:“獸血即可,人血最佳!”
“好!”夜松子答應一聲,就要轉身出門。
“等一下!”江小玉虛弱地問道:“爲什麼,爲什麼要用人血?而且,還要,還要用一盆那麼多?”
維特微微一笑,道:“現在你一隻腳都進了死神的範圍了,想要把你從冥界拉回來,你以爲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麼?用人血,一命換一命,把你換回來。”
“不!”江小玉咬着牙道:“就算是我死了,也不能讓一個無辜的人因我而喪命!大祭祀前輩,用獸血吧!如果挺不過去的話,就當我江小玉沒有那個命吧!”
維特臉上的笑容更濃了,道:“放心吧!這裡都是我夜郎國的子民,我身爲國王,怎麼會害自己的子民呢?剛纔說用人血,是在出言試探你罷了!如果你沒有一顆善良的心,就算我本領再高,也無濟於事。現在看到你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傷害無辜的人,這就證明我沒有救錯人!”
維特又轉身對夜松子道:“你去弄一盆白眉紅尾狐的血來,狐血比人血更具靈性,白眉紅尾狐的血,更是所以狐類中最具靈性的血液,用它的血,效果最佳!”
夜松子欣慰地看了江小玉一眼,然後轉身出去了。
既然不用人血,江小玉也就放下心來,安靜地躺在身上,閉目養神。展昭則是緊張的在她身邊守候着。
江小玉輕輕地拍了拍展昭地手,道:“不必太過緊張,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閻王爺如果不收我,就算我想死也死不了!放鬆些!”
展昭眼中隱約又要有淚涌出,“我不許你說死字!如果你不在了,我展昭,絕對不會比你多活一天的!”他說話的語氣,無比堅決,肯定,沒有半分猶豫。
維特仍是微笑着看着這一對年輕人一會兒,眼睛又轉望向窗外,彷彿回憶起了什麼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