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已經有一個女人爲我如此了,那麼沒有必要再讓另一個也是如此。www.vodtw.net
我也是一個有感情的人,我的情感也是有限度的。
超過我的限度的東西,無論是什麼,我都是無法接受亦或是抗拒的,因爲只要是人,必然有自己的弱點。
最後,我要敏麟去吧之前我們安排的一環,清理出去,這不是早想好的,而是我剛剛做的決定。
道理很簡單,他們被清出去了,自然也會因爲種種原因而把我的計劃泄露出去,當然,他們知道的也只有自己的負責的方面,但是這足夠了。
我這樣做的理由,先不解釋,到時候,知道了。
交代好了我的安排,敏麟點點頭,表示一一記下了,而後他又沉思片刻,像是在加強自己的記憶,而後纔開口對我道:“那我現在去安排?”
我點點頭,敏麟見我如此,也沒有在說什麼,轉身欲走,而在這個時候,我卻又想起了一些事,把他叫住了,待敏麟詢問,我又交代道:“等下你出去的時候,最好能夠讓那些尾巴跟着你。”
我點點頭,老老實實的跟在袁克定的身後,聽着他說出來的話。
袁克定見我點頭,一臉得意的繼續說道:“這麼說啊,雖說是兩塊料,但是這塊還要那一塊大;這尊佛是藥師光王佛,緬甸國王啊,是要父親大人得到佛珠的庇佑,長長久久統治這個國家啊。這天下啊,還真是要父親大人的手裡才能太平。你說是不是啊?”
“大總統雄才大略啊。”我附和了一聲,而後袁克定又問道:“鬆坡啊,這個緬甸離雲南不遠,你在雲南的時候也一定弄到不少好的玉吧?也沒見你戴過,可是你老兄可不能小氣啊,這些東西要是有啊,不妨拿出來讓我欣賞欣賞。”
看來袁克定是認準了我在雲南的時候沒少搜刮好東西啊,不過這要他失望了,其實家產我確實是有一點的,不過是沒有玉料這些東西。
常言道“君子無故,玉不離身”,但是對於我卻是不適用了,雖然我從不摽榜“君子”,但是我至少也算半個人不是?如此說來我倒是應該常常帶着玉佩什麼的,但是不巧啊,我是軍人。
兵者,國之重器也。
既然我是軍人,我是兵,是國之重器,掌控負責殺戮,那我要是還把這麼雅緻、神靈的物件戴在身,怕是有褻瀆之嫌啊。
在雲南的時候,我從來都沒佩戴過玉飾,包括一些瑪瑙、寶石,這些東西我也是給母親、蕙英弄過一些,要麼是禮尚往來的時候弄一些,其他的時候我是能不動不去動這一類的東西。
軍人嗎,要有軍人的樣子,帶塊玉至少我認爲這是不像話的。而且按照章程來講,佩戴飾物是不被允許的。
我對袁克定回答道:“大公子,要是說好槍,寶刀、快馬,我倒是還有那麼一二件,唯獨這個玉器啊,什麼寶石、瑪瑙啊,我是真的沒有。”
“恩?”袁克定回過頭看了看我,而後笑着對我不陰不陽道:“鬆坡啊,那我知道了,無妨無妨,這總統府什麼玉件沒有啊,是不是。”
雖然袁克定此時在笑着,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是對我剛剛的回答不滿,而且他也不相信我剛剛說的話;其實這並不怪他,原本雲南之地,出產玉石什麼的,而且接連緬甸、越南,這都是寶石出產之地,說我在雲南那麼久,一點這一類的東西都沒有,還真是不能讓人相信。
但是沒辦法,這是事實,不管他袁克定信與不信,亦或是如何的不滿,我說的是實話,也是實際情況。要是我說我有好玉什麼的,到時候讓我去哪弄去?
見袁克定如此,我無奈一笑,而後解釋道:“大公子,雖然雲安之地,多產礦物,可蔡鍔是軍人,心思不在面,也自然不關注、收集了。當然了,要是大公子喜歡的話,我這回雲南去,給您採購一批最好的玉料,如此可好?”
袁克定下打量着我,而後笑了,對我道:“鬆坡啊,讓你一個堂堂昭威將軍去採購無關緊要的東西,這……這不太好吧?”
我搖搖頭,忙道:“大公子說哪裡話,爲大公子辦事,是爲大總統辦事啊。這有什麼嗎,不過是採購玉料而已。”
說實話,這不是我的心裡話,而且這恭維的語氣也是我最厭惡的,但是沒辦法,此時此刻,我也只能裝出這幅讓自己噁心的樣子了,畢竟,此時我的第一目標,首先是要回到雲南去。
但是隻不過,我此時做出來的,都不過時鋪墊罷了,而且算是袁克定允許了,袁世凱也不理會,我依舊不會回雲南的;我的妻子還在這,我不能讓一個陪了我那麼多年的女人,孤身犯險。
更何況,我已然將一個女子擲入了風口浪尖之……
“鬆坡啊,你看看,你這讓我說什麼是好那?我倒是,我倒是……”笑逐顏開的袁克定此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實在是不知道他是爲了什麼而高興的?難不成是我的恭維?亦或是想到將來要送到他那的那些好的玉料嗎?
可是這兩個,那個也不足以讓他如此身份的一個人,語無倫次啊。不過那,他如此其實也好,至少只要他不是冷着臉,說明我的話,我的努力是有用的。而且袁克定這個人雖然看起來甚有城府,可是其實他真的沒有什麼心計。
他總是喜歡把自己的僞裝的非常高深莫測,其實他自己不知道,誰都是在看着他,陪着他演戲罷了。
“那大公子,這件事,交給蔡鍔去辦了?”我趕緊的加一把火。
袁克定則是點點頭,不過正當他要說話的時候,不知道從哪進來的楊度,卻突然走了過來,搶在他前面開口道:“鬆坡啊!大公子是在和你開玩笑那。你堂堂一個昭威將軍大公子怎麼能讓你去辦這樣的小事那。”
我點點頭,而後又看了看袁克定,此時袁克定好像是明白了什麼,而後也是笑着對我道:“是啊,鬆坡,晳子當時說我還不信那,我倆還賭了一頓酒那;今天你看,我這還輸了。不過輸的不冤,哈哈哈。這樣,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晚我做東,咱們三個,好好的聚一聚。”
聽完袁克定的這番話,我只是笑了笑,不過從心裡,我已然認定了楊度這個人,已經不再是當年我認識的那個人了。
哎,袁克定和他,這麼一說,我的計劃算是撞到了南牆了,不過算是如此,我也不能此放棄,他們有過河橋,我也有自己的天梯!
“大公子。”我又對袁克定道:“蔡鍔是真心實意的,不過既然晳子兄這麼說了,蔡鍔要是自己去辦的話,還真是怕給大公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要不這樣吧,蔡鍔叫內人,代我回雲南去,給大公子還有大總統以及晳子兄,好好的選一批好的玉料、玉器。這樣您看可好?”
袁克定沒有說什麼,而是看向楊度,而楊度自然是“接過”袁克定的意思,他開口對我道:“鬆坡啊,要我看,勞煩嫂夫人也不好;那可是將軍夫人那,那能做這些事那?不妥,不妥。”
我對楊度與袁克定道:“大公子、晳子兄,其實不是蔡鍔不識趣,而是有些時候水渾的很,實在看不清不敢走啊。其實蔡鍔這一次啊,也不是專門想要給大公子送些什麼。”而後還特意對袁克定強調道:“大公子,您不要生氣,蔡鍔沒有不敬您的意思。”
而後,我便繼續說下去,道:“蔡鍔也想給在京的其他同僚,拉拉關係。二位不知道啊,蔡鍔其實在京啊,除了大公子與晳子兄之外,實在是沒什麼朋友呀。蔣百里天天守在保定軍校,忙得要命。”
“徐樹錚那,人家是陸軍次長,也是公務纏身啊;其實蔡鍔真不是風花雪月眯眼之人,是在無聊啊,整天睜開眼睛,是一片宅子,以前母親在,還能去請個安啊,聊聊天什麼的,現在母親大人也回雲南了,我這天天啊,全身都不得勁,吃飯都沒味;好在還有鳳仙姑娘,要不然,蔡鍔實在是要悶出病來了。”
聽我這麼一說,這二人不由的相視一笑,而後楊度對我道:“鬆坡啊,要是你實在沒什麼啊,不行我去和大總統說說,你來我們參議院先做點什麼吧。不是我不陪你啊,實在是現在百姓情緒高漲,很多事情,要處理,多有請願來信要處理啊,也是滿的不可開交。”
“你這可是發牢騷啊晳子。”袁克定截下楊度的話,笑着對他“指責”道:“這話可不能讓父親大人知道啊,要不然啊,我看你這個參議員啊,可是要到了頭了。不過也沒事,要是你真的下來了,正好,你和鬆坡湊合湊合,再加我,咱們三個啊,弄個馬場什麼的,或者是找一個閒職先掛着,然後咱們三個好好親近一下也是啊,說實在話啊,晳子,自從鬆坡來京之後,咱們好像還真沒怎麼好好的在一起待過。”
說到這,袁克定不知道爲什麼,原本連貫的話語頓了一下,而後他卻又笑着,道:“鬆坡可是我的先生,是我的老師啊,雖然吧,這個老師不怎麼待見咱這個學生,可是咱們做學生的,也不能挑理不是?人家是先生嗎,所以啊,咱是要找找機會,和先生親近親近,省的到時候先生是‘貓教老虎——藏一爪子’,你說是不是啊,晳子?”
“恩?”楊度沒想到,袁克定會那我開心,而後笑起來應和道:“大公子所言不差,所言不差啊。”
而後又對我道:“鬆坡啊,你說實話,你這個當先生的,可是沒用心教你的徒弟吧?你這不是藏一爪子啊,你這可是是個爪都藏起來了!你承認不!”
楊度這麼一說,再加袁克定之前有意無意的話,讓我也想起來了,自從袁克定拜師之後,我還真是什麼都沒教給過他,當然了,我也實在是沒有什麼能教給他的,人家是大公子,我不過是一個落魄將軍罷了。
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甚至是將來的一些可能性,我們兩個怎麼講都是處在兩個狀態的,所以我的能耐,並不適用他,當然了,他也是絕不會向我學一些什麼東西的。
然而更重要的是,我們兩個身份的差異,我實在是無法想象,一個落魄之人,大言不慚的去教學一個“大太子”般的人物,到底會是怎樣的不自量力。而且其結果,到底會是如何的悽慘。
雖然我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小人,但是威脅到了我的家人的話,那麼我實在是找不到原諒的理由,而且實話實說,要不是我早有所準備的話,那我這一次還真是要被他的那幾句話吃定了。
楊度說罷,我笑了笑,接招過來,道:“晳子兄說的是,蔡鍔不盡責不盡責,該罰啊。”
“哈哈哈。”袁克定插話道:“晳子你看到沒,鬆坡君子也!”
楊度也是在一旁點頭附和……
入夜,昭威將軍府內。
此時在我的將軍府內瀰漫着一故肅殺的氣息,蕙英也好,下人也罷。原本此時該做什麼的亦或是怎麼樣的,都沒有出現在該出現的地方。蕙英也是一個人躲在房間裡,不聲不響,雖然如此,可是在我離開的去到書房的時候,我還是看到了從窗口緊盯着我的那個影子。
書房內,我的手邊,是一份沒有名頭的信封,裡面是我的親筆信,自我的對面,除了副官陳敏麟之外,此時還多了兩個人。
一男一女。都是穿着馬褂長袍,女的還是女扮男裝。
此時,敏麟走到我的身前,對我道:“將軍,他們兩個是我在雲南帶過來的,曾經隸屬咱們滇軍情報部門,不過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重傷,他們養好傷回到滇軍的時候,因爲已經擬定了死亡證明,所以我也沒宣揚,而是把他們兩個藏了起來,咱們來京這一路,其實他們都在咱們的身邊。”
我點點頭,道:“這件事你辦的很好。”而後我便對那一男一女問道:“你們兩個,平時都住在哪裡?”
男的說:“報告將軍,我們兩個一直住在將軍府。”
“什麼?”他的回答不由的讓我眉頭一皺;男子解釋道:“是這樣的將軍,平時我們在將軍都是化妝過的,所以您並沒見過我們,而且我們也是由陳副官分別招收到府裡的,所以除了陳副官之外,沒人知道我們兩個人的真正身份。”
雖然她們並不常常離開府邸,但是總是留一手的好,而這個女的負責收拾蕙英的房間以及母親的花草,這樣一來,能自然而然的接近他們,也不會使得那些“耳朵”聽出什麼問題來。而且還能有效地對她們進行保護。
如此的安排,要我怎麼能不說一句來表示自己的滿意那?
沒什麼廢話,敏麟迴應我之後,我便直接切入了正題,我拿着手的信封,對他們三個人道:“我要立威,要殺人。到時候,你們不能出現任何紕漏啊。這裡面是錢,還有我寫好的東西。記住,決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三個人聽我說完,便連忙對我保證道:“將軍放心,不成功即成仁。”
我點點頭,道:“很好。”
而後敏麟看着我,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沒有選擇看我的臉,他是在刻意迴避的。但是我不知道這是爲什麼,因爲我此時我能保證自己是面無表情的,不過這也不是那麼重要的問題,所以不必深究。
夜深了,我也累了。回到房間裡,蕙英還沒有睡,此時已然臨近子夜,可是蕙英那麼坐在牀邊,等着我;我看得出她面容的憔悴,而在剛剛,她還不是如此。
“將軍。”
我驚異的看着蕙英,這是她我們結婚以後,第一次這麼稱呼我,而且她低沉的聲色,還有,眼說不清的目光……不知道爲什麼,在她叫我的時候,我竟然心裡猛地跳動了一下。非常強烈的感覺。
我不知道要出現什麼情況,亦或是蕙英要對我說什麼,可以這麼說,我此時此刻,一點預料都沒有。但是我卻深信自己的潛意識,傳遞給我的信息,是肯定不會出事。雖然僅此而已,可又足夠了。
我坐到蕙英的身旁,捏了捏她的臉,道:“怎麼?今天叫我將軍了?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又要稱呼您爲什麼那?將軍夫人嗎?或者是,太太。”
我的笑聲讓蕙英不由的也笑了出來,她拉過我的手,一隻手還按在我的手背,看着我的眼睛對我道:“我是你的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