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這樣別具一格的槍聲,實在是令人振奮,可如果這槍口是對着我的話,那麼太不妙了,我聽得出這是什麼槍發出的聲音,這是一種非常難以弄到的槍,而且這種的射程很短,但是威力奇大。一槍打在人的身上,足以將人擊飛數米。
這是一種填裝火砂的改裝後的滑膛槍,雖然這種槍很落後,但是其威力是不容置疑的,而且如果這種槍能夠組成一個火力網的話,我想沒有誰能夠在這種槍下逃生。出於好奇,我透過觀察點向外看了看。
這不看還好,一看着實讓我嚇了一跳,因爲隨着剛剛那一聲槍響,接踵而來的一片“轟!轟!”聲,實在是讓人震耳欲聾,但是真正讓我爲之振奮的是,在這一聲聲“轟!轟!”之後,屋外的日本人已全部去見了天皇。
“援軍!”這是我的第一個念頭,不過隨即我便踟躕了,因爲這裡是日本,不是中國,而且即便是在中國這樣的情況下,也未見得會有援軍來支援我,除非是在雲南,可是現在就連雲南這個地方也未必會有我的援軍了。
那麼屋外又是什麼人幹掉了這羣日本人那?而就在這個時候,陳敏麟用自己帶着傷的手臂,對我打出了手語,意思是問我,屋外發生的情況,是好或壞,並且詢問我是繼續保持現在這樣的防備狀態,不採取新的行動,還是採取新的行動。
我回應給他的也是手語,我所表達的意思是,靜觀其變這四個字,而且我與他交流過後,我緊盯着觀察點外的情況,看看是否會有人出現在我的視野裡,但是一分鐘過去了,還是沒有人出現。
這讓我不由得緊張起來,我緩緩的拉動槍栓,重新將子彈上膛,並且將我的槍口,瞄準了屋外一處樹林後面的位置,因爲那個地方,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第一聲槍響傳來的位置。
而且剛剛那個地方還有徐徐的青煙飄出,這應該是擊發那種改裝過後的滑膛槍所造成的,我的槍口一直瞄準那裡,但是即便是見到了我也不會開槍的,因爲現在我並不知曉對方的身份,而且也無法判斷。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肆意開搶的話,如果是敵人還好,可如果是什麼援軍啊,亦或者是來幫助你的人啊,甚至是與此無關的人,如果打傷、打死了他們,或許這個屋子就要成了我的葬身之地了。
而且即便是普通人,被你打傷了,肯定也會與你結仇的,現在的狀態下,隨便的結仇,無異於自取滅亡一樣。或許如果這個時候能夠與屋外的神秘人物們進行言語交流的話,一切的答案將會盡早的清晰。
但是現在的情況下,直接與外界進行語言上的聯繫是極不可取的,因爲隨意的發出聲音,是容易暴露自己位置的。但是如果一直僵持下去的話,也不是辦法,正當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的時候。,
突然,屋外傳來的一陣鄉音,讓我不由的感到了慰藉:“屋子裡面的人,是蔡將軍嗎?”雖然這是鄉音的呼喚,但是我卻沒有迴應,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找一個長時間生活在日本的中國人來設下圈套那?
“屋子裡麪人,是蔡鍔,蔡將軍嗎!”又是一聲,我這一次還是沒有迴應,但是我卻收回了我已經瞄準好的槍口。可能是見我沒有反應吧,屋子外面也沒有呼喊,就在我以爲他們已經離開的時候。
突然一個穿着還算得體,但是臉上卻是一臉兇相的大漢出現在了我的視野裡,而且這個大漢手中還拿着一杆滑膛槍,只不過他的槍口是衝着天的,而不是這件房屋。“蔡將軍?還在裡面嗎?”
“誰!”這不是我的回答,而是陳敏麟的迴應,我知道,他這樣做也是爲了保護我,因爲一旦發出聲音就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如果屋外的這個人想要殺掉我的話,他以及他身後的人,完全可以在木牆的阻礙下,打爛剛剛發出聲音的那個人。
陳敏麟迴應的這聲的同時。我的槍再一次瞄準了這個漢子,如果他有一絲的異動的話話,那麼我將毫不猶豫的打碎他的腦袋,不過最後的結果是好的,那就是這名大漢沒有隨便的舉動,反而還將手中的槍,扔在了地上。
同時對着屋子裡面喊道:“蔡將軍!別誤會,我是來幫您的!”“你是什麼人!”陳敏麟其實他是忍着傷痛,強行的發出這樣底氣十足的聲音的,而他這樣做,其實也是爲了讓屋外的人,錯誤的判斷他的身體情況。或者說,他是故意的想要讓屋外的人,錯誤的判斷,說話的這個“蔡鍔”的身體情況。
聽到了陳敏麟的問話,那個大漢不假思索的迴應,道:“將軍兄弟馬彪,洪家下三輩弟兄,司職司棍,今天是受我大哥指派,特地來這裡助蔡將軍一臂之力,同時也是爲了保證將軍的安全。”
“洪家?”“洪家!”陳敏麟看了看我,顯然他是在徵求我的意見,說起來他也是知道洪家的含義的,而且他也相信,在異國他鄉中,再也沒有比洪家更值得相信的了,而他之所以還會詢問我的意見。
是因爲我纔是決定一切的人,同時,也是因爲我與洪家之間有所淵源的,而這個淵源自然就是北、京玉泉山上那個老頭子,水伯了。而且想着,我便從自己的身上取下了那塊水伯之前送給我的牌子。
看着牌子上的字,在看看屋子外面那個兀自等候的漢子,我決定,相信他的話,但是這並不表示我就會完全的沒有戒備,我打給陳敏麟一個手勢,要他將手中的槍口,對準那個男人。
而後我也端着槍,打開了屋子的大門,只不過雖然我也端着槍,但是我的槍口是對着天空的,而陳敏麟此時還在屋子裡,他的槍口是對準這個漢子的,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我的身份是將軍。
即便我面對的是敵人,是殺手,我也要有將軍的氣度,誰見過一個將軍,在面對剛剛救了自己的人的時候,還把槍口對準他?莫要說是救了自己的人,就算是面對着殺手,作爲將軍,也不該表現的那麼膽小甚微。
但是這也不表示,就要傻傻的什麼準備都不做,傻乎乎的走出去,要真是援軍還好,可要是敵人的話,你這不是白白犧牲嗎?不是怕死,還是那句老話,而是不能白白的浪費自己的生命。
雖然生命的價值的同樣珍貴的,但是我活着遠比一個師更能在戰場上發揮作用。馬彪見我走了出來,他兇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真誠的笑容,對我道:“您就是蔡將軍?”我點點頭,而後什麼都沒說,就把手中的那塊牌子扔給了他。
馬彪接過牌子先是一愣,而後當他仔細一看後,他便突然地對我恭恭敬敬的道:“下三輩司棍弟子,馬彪,見過長老。”我見此,終於確定了他的身份,我笑了笑,走到他身前,取回了那塊牌子。
同時對他解釋道:“馬彪兄弟是嗎?這塊牌子並不是我的,而是我師父送給我的。”我這裡之所以要稱水伯爲師父,其實就是爲了拉近我與洪家之間的關係,雖然我相信馬彪是被人派了救我的,而且他的行爲也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但是我本人與洪家是沒有任何直接關係的,這樣一來,就有可能出現一種情況,那就是馬彪亦或者是其他的洪家人,對我的態度是保持距離的,這樣的話,或許他們能夠很好地保護我的安全,但是卻並不能給予我必要的幫助。
但是如果我和他們之間有了一個相對直接的關係的話,那麼情況就不一樣了,甚至可以說是相差甚遠的。
“你師父?”果不其然,馬彪聽到了我說的話之後,不由得馬上反問道:“蔡將軍,你師父是誰那?看這牌子,老爺子的本分不低啊。”
我點點頭,但是卻並沒有說出水伯的名字,而後對馬彪致謝道:“剛纔多虧了你了,馬彪兄弟。謝謝。”“將軍這是哪裡話?本來這就是我的任務,再加上剛剛您和我說的,您手裡的這塊牌子,咱就是一家人不是,哪有一家人相互幫忙還要道謝的啊。這樣的話,您可就太見外了。”
馬彪是一個實心漢子,而且看的出他爲人必然是非常的豪爽的,這一身江湖氣,實在是與他相輔相成。這時馬彪對着身後擺了擺手,從他剛剛出來的那片樹林裡,又走出來四個人,看起來應該是他的手下了。
“見過蔡將軍!”馬彪對這四個小夥子吩咐道。“蔡將軍。”我用一個微笑迴應這是個小夥子,而後我便對馬彪道:“不知道馬彪兄弟今天怎麼回來這?是哪一位叔伯叫你來的嗎?”
這句話本不該出自我口中,但是沒辦法,我此時必須要這樣說話;而馬彪聽到我的問話後,不由的一笑,而後道:“那是什麼叔伯啊。蔡將軍,你現在也別多問,這個地方剛剛發生了那麼激烈的槍戰,而且又死了那麼多人,可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走,到了地方,自然您就明白了。”
我一笑,表示理解,不過隨即又道:“還有一件事要麻煩兄弟你。”“您說。”“我的副官受了槍傷,還在那間屋子裡,麻煩你叫你的兄弟把他攙扶出來。”馬彪一笑,而後擺擺手,示意兩個人進去。
“將軍,請吧。車都已經準備好了。”馬彪說話的時候,陳敏麟也被攙扶了出來,我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跟着馬彪向一處較爲隱秘的衚衕走去,不過有一點值得一提,那就是我無意間看到,正被兩個小夥子攙扶着的陳敏麟,他一隻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但是從他衣服上的形態來看,他的手裡應該是拿着槍的。
而且那個槍口所對的位置,正是走在我身邊的馬彪。雖然我知道陳敏麟這是爲了我的安全着想,但是對於他這樣的行爲,我卻是實在不是該如何評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