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我是真的想和將軍成爲交心的朋友,死生的弟兄,是看在日本士官學校同學同窗的面子,將軍您也不該對一個學弟如此掩飾自己啊。 www.vodtw.net”
我聽得出徐樹錚的言外之意,但是我真的不是我在掩飾什麼,這其實是我的真情實感,而且說實在話,我心裡真的是這麼想的,如果不是這樣,我大可以拒不受令,待在我的雲南。
雖然我明知道雲南之地已不再是安穩之鄉,可是我自信只要我想要保住雲南的話,絕不會有人能夠侵入到雲南一步,即便袁世凱能夠滲透進來的話,可是昆明府必定是那些腌臢之輩的葬身之地。
可我既然選擇了接受命令,放棄雲南,還不足以證明我的心意嗎?如果這都不能表示我的心意的話,我想,我在如何解釋也都是無力的吧?我沒有在對徐樹錚解釋下去,只是無奈的嘆了一聲。
而徐樹錚見此,也不堅持下去,而是一改之前的話風,對我道:“將軍,不管如何,小舟也好,蘆葦也罷,總還是又能夠渡過風浪的不是?一葉扁舟西湖山,許官人得到了驚世的愛戀,達摩祖師一葦渡江留下了千年的傳說;這說明什麼?只要有一個好的御使之人,無論是何物都總能平安不是嗎?”
我也笑了,不過沒有剛剛徐樹錚那般張揚,反而內斂了不少,道:“我只想隨波逐流,徐次長,蔡鍔是一個普通的軍人,是一個最普通的軍人罷了,我可以不做這個將軍,但是我還要保持我軍人的風骨。”
說到這,徐樹錚不由得面色一凝,而後也眯起眼睛,不過他這好像是在刻意的迴避什麼,不想讓自己看到什麼一樣的,對我道:“可是,那些不過是政、治的皮毛罷了,真正的政、治,不提含義。單單是是這兩個字,只有在北、京,才能稱得是政、治,因爲這裡是全國一切最高指令的發出點,也是國際事務,國內事務的最終抉擇、處理的權力機構心的所在,所以啊,將軍您,我想您還是不要盡到一個軍人的本分了,您做好您的將軍,也是了。至於您說的那些嗎,說句不該說的,您還是想想算了,而且不要再對任何人說出去了,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我這樣欣賞您。我的話,您明白,嗎?”
而這一段時間裡那,往來的卻多事大人物,雖然我沒問過,但是我想來可能是這一段時間裡他們的壓力太大了,需要一種宣泄吧,而這種不需要節制且無法控制野蠻的宣泄如果施加在自己人身的話,估計他們會心疼纔會來這裡的吧。
總之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畢竟我現在不過是一個局外人罷了,既然摻和不進去,又何必苦苦執着那?我放緩了自己的計劃,先看一看,總不能還爲怎樣我沒穩住吧?首先無論如何當不需要你亦或是局勢不允許你參與其的話,那麼最好的選擇是靜靜的觀看,看清楚來龍去脈,看清楚左右是非,並且,這一段時間裡必須要將自己的心沉下來,不能慌,不能亂不能急躁,不可焦慮。
不然,雖不會遭禍,可也絕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我這種人,如果不能保持自己時刻的清醒、冷靜的話,恐怕,不久會大禍臨頭。
小鳳仙還是如往常一樣,端着茶來到牀邊,放下茶盤對我開口道:“將軍又在看窗外那些不知道到底要忙到什麼時候的俗人嗎?”
“哦?”我不由得擡起頭看着鳳仙問道:“俗人?難不成我不是俗人嗎?”
道:“你啊,我是真的怕了你了,鳳仙,如果你是男兒身的話,恐怕你將會是我最大的對手,而且我也相信如果是在戰場你我兩軍對戰的話,我未必會是你的對手啊,單單你這一句話,可是把你的刁毒都顯露出來哦。”
小鳳仙則是搖了搖頭,坐到了牀鋪而後看着我笑道:“如果將軍您是女人的話,我想此時應該是由我站在那,而您卻是要在這裡整理牀鋪了,而且啊,要是將軍您真的是一名女子的話,恐怕未必會有什麼男人喜歡你呦。”
小鳳仙一臉俏皮的看着我,讓我不禁莞爾,見她這麼一說,我也頗爲無奈,只好附和着問道:“那你說說,爲什麼如果我是女兒身的話,要沒有什麼男人喜歡那?莫不是因爲我這容貌?過於消瘦了些?”
雖然阪西利八郎不知道自己的這句話是如何被袁世凱得知的,而且他也相信袁世凱今天不該把他怎麼樣,可是這絕不能表示他是安全的,袁世凱的手段他是見識過一些的,雖然自己是他的軍事顧問。
“此人油滑啊,我幾次套話,都被他鑽了出去;二十一條第四號條款這樣寫道‘日本政府及國政府爲切實保全國領土之目的,茲定立專條如下:國政府允准所有國沿岸港灣及島嶼,一概不讓與或租與他國。’”說到此處,袁世凱不由的看向衆人。
略作停頓之後,才又繼續開口道:“此爲何意啊?還不是害怕咱們借他國之手,制約日本在華利益嗎?他們也有自知之明,他們還沒有自信到可以與其他列強國家相互抗衡,尤其是無法與兩個以的列強國家相抗衡的信心。我想,這是咱們可以借用的一個空擋。”
樑士詒點點頭,插話進來道:“是的,這確實是一個可以利用的空擋,總不能咱們國家的土地租賃與誰,也要他小日本來插手吧?”而後,樑士詒拿起手前的印製件,指着面的一處條款。
道:“還有,由此還可以進而先行否定第一號二款之條約,先行否定此一款,而第四號條款可週璇。”
“當然了,兩方談判的次數要多,但是時間卻要儘可能拉長一些,一年半載、三年五年最好不過,即便是不能拉長這麼長的時間,是數月也好啊,與此同時咱們也可以通過與其他列強國家的外交進行聯合、拉攏,使得他們支持咱們,如此一來能夠形成同盟的話,再好不過了,一旦咱們有了其他列強國家的支持,日本方面不幹輕易行事了。”
“大總統說得對。”楊士琦在袁世凱言罷之後,開口接過話頭說:“此改爲第一手準備,而其二,我想日本方面是吃準了咱們不敢駁回他們的二十一條條款,當然了更不敢與他們兵戎相見,我想是不是可以這樣,咱們先擺出一幅整軍備戰的姿態,把一些主力部隊安置在二十一條所提及之屬地內,然後在日兩國溝通之岸口、碼頭等地,進行戰略部署,雖然咱們不會與他們開戰,但是如果咱麼做出這樣一番姿態的話,我想日本方面應該會有所顧忌的,畢竟再不濟咱們的北洋軍也有數百萬之巨啊。”
徐世昌卻搖搖頭,對楊士琦道:“杏城所言有欠考慮;日本方面之所以如此,意在對我國進行軍事、政、治、經濟佔領的同時爲日後有機會吞併我國做準備,現在是旅順口,便有日本的軍艦停泊,如果按照你說的,調兵遣將,擺出備戰的姿態的話,如果由此成了日本人的接口的話,他們不是可以提前進兵了嗎?杏城啊,我知道你雖然是人出身,然意氣之將也不衰減,可是,此事卻不好如此啊。”
徐世昌點點頭,段祺瑞又問道:“日本所二十一條涉及土地在北,而咱們以南方問題爲藉口的話,卻要用兵北方,這難道他們看不出來嗎?”
徐世昌卻是笑着搖了搖頭,而袁世凱此時卻也笑了,對他一擺手,而後對段祺瑞道:“芝泉啊,這件事你換一種方式想,如果是南方勢力已經滲透到北方了那?”
段祺瑞聽袁世凱說完,不由得一怔,而後聽袁世凱對衆人開口道:“各位,有關於二十一條,各位繼續商榷、議論,我去打一個電話,各位先請繼續。”
說吧,袁世凱轉身便離開了會議室,而此時,段祺瑞看着袁世凱離去的身影,不由的嘴角一挑,聲音細小的嘀咕了一句:“看來,袁項城這是打算找他來參會了,不過,那個人可不是一個願意摻和這樣事務的傢伙。”
雖然我暫時有些搞不明白到底是這一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反正我感覺到整個北、京城似乎都籠罩在一股緊迫且危急的氣氛。
往往來來,來來往往,但凡是身居高、位的官、員們,至少我看到的那些人,面目無不帶有一絲往日稍有的威然,且每一個人都是那麼神色匆匆的,即便是走在路,看着他們坐在車子裡的樣子。我也能看得出一些不同。
張鳳翽,那個與我同樣倒黴的人,竟然也變得忙碌起來,我在近日早,看到他一身戎裝,神色威然的從鼓樓前走過,我確定他看到了我,但是他卻沒有與我打一個招呼,他什麼的幾名帶槍的衛士,讓我看出了他此時該是有公務在身。
“哈哈哈。”徐樹錚聽我說完,不由得大笑了起來,而後對我道:“蔡將軍爲什麼要把自己說的如此凜然那?我知道將軍心胸坦蕩,可是正是如此,您不該當着我的面還要顧左右而言他啊。”
小鳳仙搖搖頭,對我解釋起來,道:“非也,非也,實在不是因爲將軍您身形消瘦,您消瘦還不是因爲那個毛病弄的嗎,有時候吃飯的時候都難以下嚥,哎。”說到這小鳳仙不由表現出一陣無奈。
而後她面帶幾分心疼之色的站起身子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摸在我的脖子,而後貼着我的耳根開口道:“實在是將軍您不懂風月,不知人心思,更不懂得什麼叫做、愛。”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對小鳳仙一面發問,一面將她抱起,故作粗莽的擲到了牀鋪,而後一把撐在她的臉旁,眯着眼睛對她道:“難道我不喜歡你嗎?我對蕙英還不夠好,對你還不夠好嗎?”
一圈逛下來,雖然我們並不累,可是卻也感到了一些疲意,而這時,正好車子來到了天橋附近,小鳳仙見了,便提議說去天橋看看那些撂地的藝人,找一找樂子,我想來也好,看一看這些撂地的藝人,其實也是一種對國家的瞭解。
畢竟他們生活在最底層,過着苦難的且艱難的日子,他們說的做的,他們的習慣他們見過的,經歷過的,都會不知不覺的融入到他們的表演,所以這也是天橋藝人們,能夠常年堅持在這的一個原因,那是他們所表演的東西,是最貼近生活最爲質樸的東西。
是那些百姓們樂意爲此而消費的東西,當然了,這也是我們這些人平時所看不見或者說是不屑於一看的東西,可是往往正是這些東西能夠給人以啓迪,讓你在困境找到一條新的出路。
這絕不是我無的放矢,雖然必須要承認有時候這些藝人們所表演的東西里面不乏一些俗、魅、糜、緋的東西,但是雖然這些東西無法登堂入室,可是想來有何不是生活最爲真實的那?
迴避真實等於是不接受這個社會,不接受社會的人,又怎麼能夠很好的生存下去那?
我叫司機將車停在了一個茶館的前面,叫他在茶館裡面喝喝茶等我,而我則是拉着鳳仙的手,走進了這一片充滿着民俗、社會氣息的,嬉笑怒罵皆存的地方。
而另一邊,大總統府內,一名穿着較怪異,還梳着大辮子的人,剛剛從袁世凱的辦公室離開,袁世凱看着那個背影消失後,不由的罵了一聲,一把將手的杯子摔在了地。原來剛剛那個大辮子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從紫禁城裡出來傳話的太監。
袁世凱的語氣非常的平緩,可也是這麼平緩的語氣,才叫人感到不寒而慄,阪西利八郎聽完,明顯的可以看到他額頭滲出的冷汗,以及他躲躲閃閃的目光,他低下了自己驕傲的頭顱,是這樣,在袁世凱的面前。
可能是因爲我們兩個此時的距離太過接近的關係吧,我能感受到鳳仙的呼吸,同時我從她的樣子裡得知她也一定能夠感覺的到我的力量,不過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其實偶爾這般一次,是有助於情感的培養的。
小鳳仙瞪着眼睛看着我,睫毛忽閃忽閃的,盯着我好一會,才猛然的一把把我推開了,而後反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將我拉倒在她的身旁,嬉笑着,卻又不失認真的對我道:“將軍,您懂得愛,卻不懂男女之間相互的愛。女人嘛,總是要給自己的男人如沐春風的感覺的,無論你多麼勞累,可是一旦你的男人回到家裡時,你都一定要給他他想要的感覺,那是輕鬆,只有一個稱職的女人才能給予自己男人的輕鬆。我這麼說,您能明白嗎?我的男人。”
這樣,一個午的時間,我這麼抱着鳳仙,躺在牀,什麼也不想,可又想過了萬千的思緒,時至午時,一餐之後,我決定要帶鳳仙出去走一走,便叫了一輛車,而後便開始了我們一天的行程。
雖然說是到處走一走,但是大部分的時間還都是坐在車裡的,無非是遇到了什麼稀古怪的攤位啊, 亦或是什麼首飾、胭脂一類的店鋪啊,才下車去看一看,總而言之,大部分的時間是在車裡坐着而已。
袁世凱摔碎杯子的聲音頗大,不由驚動了門外的其他人可是因爲身份他們沒有人膽敢進去問一句,可是,偏偏趕巧的是,纔剛剛走進總統府的馮國璋恰巧聽到了這杯子碎裂的聲音。不由得徑直的走進了袁世凱的辦公室。
對其開口道:“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火?”袁世凱擡頭一看,不由得搖了搖頭,對馮國璋道:“是華甫啊;你不知道,本來現在已經亂的不行了,你看看,那個小皇帝那還來事了。”
袁世凱沒有繼續說下,而馮國璋也明白了袁世凱的顧忌不過他顯得並不在意的道:“那不是東三省那邊還有張錫鑾那嗎?他不是三省督軍嗎,讓他加大對盛京、遼東這些地方滿族勢力的監管,然後,然咱們暫時無法和日本方面宣戰,但是如果真的要吃掉他一個鐵路警備隊的話,應該還是可以的吧,我不信日本人敢真的用那些大辮子給咱們搗亂。”
雖然馮國璋言之有理,可是袁世凱還是不住的搖頭,馮國璋見此,不由的疑惑起來,問道:“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
馮國璋聽到以後,不由得追問道:“那你的意思是現在張錫鑾是一個傀儡而已?那東三省現在聽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