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這是他們的智慧,倒不如說是他們的油滑,因爲 無論他們雙方的那一方,都清楚的知道,如果一旦自己方面取得了貴州的全部權利的話,那麼經營一段時間之後,他們有可能與其他人那般,逐鹿全國,那麼一旦能夠達到那樣的高度的話,他們曾經的敵人,自然而然的也成爲了那時的盟友助力,而且說起來,他們雖然鬥得火熱,但是實際都是家鄉人,都是子弟兵,對內他們或許無情廝殺,但是一旦到了對外的時候,他們必然會同仇敵愾。 www.vodtw.net
所以他們雙方的選擇是正確的,但是卻也是陰暗的,他們都在爲了日後更長遠的路途做打算,常言道,不謀全局者,不足以謀一域。真是因爲他們都深明此理,所以他們的作爲也是最恰當也是最正常不過的了,如果他們相互之間僅僅有哪一方爲了一隅之地,便要動搖這個貴州的核心根基的話,那麼不要說是逐鹿全國了是僅僅的貴州內部的權力之爭,那一方也不會勝利。
兩派之間的爭鬥由戰鬥轉入暗殺,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民國元年,民國元年十二月,時任軍政府東路巡按使的何麟書“奉令”討伐“自、治社,何麟書這一舉動,證明了那個時候的“憲政派”暫時性的取得了貴州的部分兵權,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如此的對“自、治社”進行這樣毀滅性的行爲了,不過雖然何麟書等人謀劃完備,且又由何麟書親自掛帥,但是當他的部隊與“自、治社”的隊伍在銅仁,正式接火之後,何麟書發現自己這一次的勝利的可能,幾乎已經完全喪失了。
自、治社之席正銘率軍與何麟書在銅仁激戰七日,將何麟書部幾度圍困,在何麟書敗局將定的時候,幸被滇軍所救,但是何麟書請求滇軍將領幫助其“剿滅”席正銘部以及自、治社控制下的所有軍隊的時候,卻被滇軍將領拒絕,其理由是滇軍救援何麟書部完全是爲了國家軍隊建設考慮,他們不能夠眼看着國內的部隊,因爲一些所謂的“大事”而相互間消耗各自的力量,因爲貴州與雲南相同,地理位置特殊,所以他們不能夠因爲貴州的局勢發生改變,同時在外晦不明的情況下,消耗貴州的軍事力量。
但是之所以拒接何麟書的請求還是因爲滇軍畢竟是雲南的軍隊,而且這一次何麟書部與席正銘部的交鋒也是因爲貴州內部內政的問題所引發的,而滇軍如果過度的介入的話,那麼將會在政、治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滇軍在救援過何麟書部後,便不能夠在參與到兩派之間的政、治鬥爭之,當然了,滇軍也不可能因爲他人的鬥爭,從而從根本消耗自身的實力。
憲政派因爲何麟書的戰敗,從而使得其在貴州的政、治舞臺,失去了往日的色彩,雖然在貴州內,尚有一定的決策權,但是之前好不容易千方百計才得來的部分權利,白白的交還到了自、治社的手。這樣的局勢下,雖然憲政派沒有此一蹶不振,但是其在貴州的影響力,發生了質的改變,而且如果能夠給自、治社足夠的時間的話,那麼憲政派或許真的退出歷史舞臺了。
所以兩派人自然而然的歸附到了劉顯世的麾下,而且劉顯世這個人怎麼說那,也是懂得如何用人的,這從劉顯世的一系列行爲能夠看得出來,劉顯世在政、治倚重何麟書、郭重光、熊範輿、張協陸等人爲首的“耆老會”成員,這一系列的成員也被稱之爲“老舊派”。
而在軍事方面那,他則是倚重其外甥、黔軍總司令王華及手下將領袁祖銘、張雲漢、何應欽、谷正倫等人,以及部分耆老會與憲政派的部分有用之人,組成軍事建制,從而徹底的將貴州的軍權以及政、權實際的且完整的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耆老會的衆人,在思想頗爲老舊,趨於保守,主張“黔人治黔”和“保境安民”,抵制民國其它勢力及思想染指貴州,奉行地方保護主義。此前,何麟書在銅仁被困時,孫先生曾派代表二人前往調解。兩代表調解未果,赴貴陽途,在凱里爐山被害,而至於到底是什麼將這兩位不辭辛勞,前來調解的要、員棄屍荒野卻不得而知,成了所謂的“無頭公案”。
何麟書從此即背“瓜田李下”之嫌。民國政、府基於貴州“耆老會”所持政治態度,主觀臆斷貴州“舊派”有害兩代表之動機。當然了,這是不準確的,但是基於一些早已存在的的事實,所以他們這樣看待老舊派的問題,也無不可。
而“舊派”之人雖百口難辯,但貴州邊遠省份,民國政、府權力難至,而起又兼當時全國局勢動、蕩,國內烽煙四起,所以對於貴州之老舊派僅只口伐而已。
不過倒是讓蓄勢欲動的“新派”王華等得到了發難的藉口一個藉口;耆老會的存在,表示着貴州政、權的經歷與過往,而且耆老會人也確實多額給貴州的政、權在穩定帶來了一些效用,這個所謂的效用,不能單單從爭奪、擾亂來看,對與錯,都是人爲,且勝利者或許即便是錯的,也能夠被其抹白,所以如果僅僅以此完全的否認耆老會在貴州的作爲以及功績是不準確的,而,雖然如此,可是耆老會,確實也做出過令人難以接受,甚至於是髮指的行爲,那是頗爲有名的“二二事件”!
雖然耆老會的人,年齡偏大,但是他們其實體力包括身體素質並沒有什麼問題,之所以稱之爲老,還是因爲他們的思想,有一些跟不,但是處理一些當地的事務,恐怕那些自治黨以及憲政派的人,未必會他們處理的出色,而且也絕不能說,一定的能夠他們更能夠造福一方。
“慰亭,雖然你我同出北洋,同時有對於這個國家奉獻過自己的力量,咱們兩個人可以說的是生死之交了,聽我一句吧,此放下你個稱帝的夢想,一切還都有改變的餘地,要不然大勢所趨,怕到時我也無法控制手下的部隊了。你知道,我老了,雖然現在名義我是金陵軍的統帥,可是實際的權利還都掌握在我帳下那些驍將的手裡啊,現在他們不敢亂動是因爲我,同時也是對於你的威望有着忌憚,有其加現在曹錕的八萬軍隊縱深一百餘公里的戰線部署,可是一旦曹錕戰敗,亦或者是再有什麼人加入到護國軍,到那個時候,他們爲了各自的前程,怕是要架空我這個統帥,然後……慰亭,要是在年輕一些,或許我還能夠幫到你,但是現在……哎,懸崖勒馬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華甫,這些話你我不必說了,你好好的修養你的身體,看着我是如何將蔡鍔那個狼羔子打回到雲南去的吧。”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蔡鍔的護國軍現在已經佔領了湘地的半壁江山,如果再不能控制他們的進兵速度的話,我看用不了多久,咱們也都該回老家抱孩子去了。”曹錕看着被自己強行撤回來的吳佩孚,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到最後,只好選擇樣的話,作爲開端……
當蔡鍔與陳敏麟說及如何嘗試着與孫進行聯絡的時候,一聲槍響,打破了黑夜的寧靜,在槍響的下一秒,陳敏麟將蔡鍔猛地壓在了自己的身,下,與此同時他非常麻利的從腰間抽出了自己的配槍。
而蔡鍔也在此時將自己的配槍抽了出來,並且一推副官,示意他與蔡鍔一同撤退到房間的門後,因爲那裡不但有一個矮牆隔斷,而且在門後的位置,正是屋內電燈的開關。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房間內的燈光還不關閉的話,那蔡鍔真是死掉也怨不得別人了。
不過看起來這一次的殺手是非常職業的,因爲他們根本不給蔡鍔們兩個撤退到房間門後隔斷的時間,雖然子彈並不密集,但是非常的準,只要蔡鍔與陳敏麟稍有一點動作,肯定會有一顆子彈擦着蔡鍔們的身旁飛過。
沒辦法,這樣的情況下,蔡鍔只好一槍打碎了燈具,而後在燈具熄滅後的瞬間,直接滾到了靠近窗戶的一個死角的位置,而且副官的動作一點也不蔡鍔的慢,而且蔡鍔們兩個之間也根本沒有交流。
全憑着默契,當蔡鍔已經到達了死角的位置後,陳敏麟此時也已經匍匐進了他的臥室,這不是說他此時想要逃走,而後因爲他臥室的牀底下,放着一把蔡鍔們從北平帶過來的步槍,因爲不知道殺手與蔡鍔們之間的距離。
但是從子彈的時間差以及槍聲的大小來看,殺手的位置應該距離蔡鍔們並不是非常的近,至少也在一百米以外,一百米的距離,如果僅僅憑藉蔡鍔們兩個人手的手槍的話,那只有捱打的份了。
因爲室內的燈光熄滅了,這一定會影響到殺手的視線,而且因爲蔡鍔在窗邊的死角的位置,陳敏麟此時也已經找好了自己的絕佳位置,所以蔡鍔們兩個人暫時的這麼安靜了下來,如此一來,找不到蔡鍔們動向的殺手,也停止了射擊。
正當蔡鍔以爲能夠此喘口氣的時候,毫無徵兆的一陣嘈雜的掃射聲,連帶着玻璃的破碎聲,使得蔡鍔感到了一個新的危急正在靠近,與此同時,陳敏麟的步槍也擊發了第一顆子彈。雖然蔡鍔看不到窗戶外面的形式,但是從外面傳來的些許的驚呼聲來看,陳敏麟這一槍應該是擊了殺手的一人。
在半空爆炸了!雖然說起來用了很長的一段字,但是實際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半空爆炸的手雷,雖然因爲此時位置的特殊關係,而沒有破片飛濺進來,可是這狹窄空間所灌如的氣浪,倒還是非常有衝擊力的。
或許室外的殺手,也被這電光火石的變異而驚異了,槍聲暫停了下來,蔡鍔推開還在蔡鍔身的陳敏麟,關切的問道:“沒事吧?”“沒事。”陳敏麟笑了笑,而後又匍匐着回到了他剛剛所在的位置。
蔡鍔與陳敏麟之間的距離雖然不遠,但是間還是有所阻礙的,蔡鍔真的想不出來他到底是怎麼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撲過來的,不過這已經不是現在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危急尚未解除,保命纔是第一的!其實剛剛的那顆手雷,是蔡鍔的危機,也炸醒了蔡鍔,坐以待斃的結果必然是身首異處,亦或者是蔡鍔像那顆手雷一樣,破碎成不知道多少的碎片。蔡鍔真的不怕死,但是蔡鍔在意蔡鍔如此冤枉的死去。
而且在這個時候,一顆流矢打穿了陳敏麟的肩膀,只是一個呼吸,他便摔倒在地,蔡鍔明白,如果對方使用的是一般的亦或者是同陳敏麟一樣的制式步槍的話,那麼他肯定不會遭受如此的打擊。
顯而易見的,如果蔡鍔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美國產的狙擊槍,而且看起來應該不是針對他的,不然的話,現在的陳敏麟那還能在這裡掙扎,必然已經成了一具未冷的屍體。蔡鍔匍匐過去,抓住了陳敏麟的手。
“怎麼樣?”“沒事。”沒有太多的廢話,陳敏麟用他的眼神與堅定告訴蔡鍔,蔡鍔們兩個還可以相互依靠。其實在這個時候,如果相同處境下的兩個人不能夠平等交流同時相互給予對方支撐的話,那麼無論是擁有多強的單兵作戰能力。
都必然是必死的結局。“將軍,我來吸引火力,你找個機會逃出去吧。您不能有事。”“少廢話。”蔡鍔斷然的呵斥了陳敏麟同時雖然蔡鍔的語氣非常粗糙,但是蔡鍔知道,這個時候也只有這樣的粗莽才能真正的表現自己的決心。
其實如果蔡鍔真的留在這裡只能做無謂的犧牲的話,那蔡鍔肯定不會暫停在這裡,蔡鍔之所以如此,還是因爲蔡鍔看到了逃生的希望。那是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槍戰,蔡鍔們所面臨的一切攻擊都是出現在窗口的位置的。
原本當時的自、治、黨因爲一些關係,在加他們的政、治理念,使得他們掌握有貴州的主要政、權,雖然他們與耆老會以及憲政派是政、敵的關係,可是出於大局考慮,自、治、黨衆人雖然對於他們打壓,但是卻也有一個限度,這也給了耆老會、憲政派衆人已喘、息之機。
而也正是因爲自、治、黨的仁慈,從而使得另外兩派人得到了休養生息的機會,而且必須要說的是是,雖然另外兩派人沒有“戰勝”自治黨,但是實際來說,其實兩派人,有能力的人非常的多,而且說耆老會吧,雖然他們當多是老朽,但是這些老傢伙,老倒是真的,可是卻未必真的那麼腐朽,畢竟他們多人都是前清的大員,無論如何,清朝是否已經傾覆了,但是他們既然能夠在前清作爲一方大員,足以說明,他們必然大部分都是擁有真才實學的。
而沒有一絲猶豫的,在驚呼聲響起的時候,陳敏麟的第二顆子彈,也擊發了出去,蔡鍔知道此時蔡鍔應該做些什麼了,蔡鍔非常快速的變換了自己的持槍姿勢,同時憑藉着聽覺,對着窗外平行二十五度的方位,連連擊發三槍。
蔡鍔很幸運,在蔡鍔擊發這三槍的時候,有一顆子彈正好擦過蔡鍔的耳朵,雖然耳朵傳來了痛感,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爲此時一個更大的危急,已經降臨在了這間屋子裡!一顆日式手雷,還冒着白煙,正好順着窗口扔到了這間屋子裡!
在蔡鍔身後不到三米的地方!
三米的距離!生與死在一瞬間!或許下一秒蔡鍔要永永遠遠的離開這個世界了!此時,或許蔡鍔已然木納了吧,蔡鍔回過頭,這樣,毫無作爲的看着,看着那還在“嘶嘶”作響,徐徐的白煙還在噴薄。
在辛亥革、命之前,貴州的政、權一直掌握在以張百麟,周素園爲領導的“自、治社”和以何麟書、任可澄、郭重光等爲首的“憲政派”手,然而在推、翻清廷之統治後,兩派之人爲求生存,也是爲了相互之間形成掎角之勢,從而鞏固雙方對於政、權的控制,在亂、世求務實,取生存!水火不容的局勢並沒有持續很久,當然了,這不是說他們兩派之間相互議和了,而是將冷衝突變成了熱衝突,兩派之間竟然兵戎相向,真刀真槍的幹起來了,當然了,作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