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最怕的都是後院起火,萬一要是真的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哪一省的將軍倒戈了,雖然馮國璋自信可以應付,但是如果五省將軍中有三人倒戈的話,那麼馮國璋必敗,而且不單單是他必敗,就是他手下的二十萬金陵軍,恐怕到時候也會作鳥獸散,並且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手下的五省將軍倒戈也不是最重要,最棘手的,真正麻煩的是假如馮國璋的軍隊潰散了,那麼也就沒有人能夠來代替他,當然了誰也無法替代他,來在此震懾護國軍了,到了那個時候,天下該是怎樣的情況,誰也無法預計與控制。
其實說起來,這一次馮國璋在這一點上還是要謝謝孫文的,要不是他這一次重新起兵,恐怕馮國璋的真的沒有藉口將自己的軍隊開始佈防設置在其餘鄰近省的重要關卡道路上,而且不單單是這樣,馮國璋還截斷了鐵路,並且將內陸船運也都控制了起來,同時將南京的百姓撤離到了一個安全的位置上。這就是一副決戰的姿態!
而且也是因爲馮國璋這樣的動向,雖然他的軍隊還沒有正式對姜華部或者說是對革、命軍刀槍相向,但是僅僅是他現在的這些佈置就足以讓姜華部毫不敢輕舉妄動了,而且就是孫文也不敢在此時過度的與自己想要策反的將軍們聯繫了,說起來這不單單是孫文一個人的做法,就是那些原本已經蠢蠢欲動的將軍們現在也不敢輕易的與孫文有所聯繫了!雖然馮國璋還沒有正式的與革、命軍交戰,可是就是他這樣的行爲,就已經可以稱之爲是對革、命軍的成功鎮、壓的第一步了!
而且說起來,雖然馮國璋這一次的行爲是針對革、命軍的,但是這不得不說,對於北洋軍的內部也是極大的震撼,這其中最爲坐立不安的就屬在北、京即將成功登基的大總統袁世凱了,不對其實現在應該稱其爲洪憲帝國大皇帝陛下了。在袁世凱得到了這份公開的通電之後,第一反應就是要將自己手下的幾名將領統統的派到南京附近,而且隨之而去的還有他從給地能夠調度的軍隊。
袁世凱聽了徐世昌的解釋,不由得這纔出了一口氣,可是他卻也沒有就此改變自己的第一想法,只不過他是將部隊的重點從南京改變成了革、命軍而已。袁世凱與徐世昌磋商之後,最後終於定奪了下來,袁世凱以個人名義、及其北洋軍最高統帥的名義,響應馮國璋的通電,向蔡鍔表示如果其觀望的話,那麼保證曹錕部不會對其進行攻擊,而他將會派遣北洋軍的將領以及部隊,開赴南京,但是進兵不進省,在南京境地以外的地方,對革、命軍展開圍剿攻勢。
不過有一點還好,那就是雖然上面描述的行動非常的多,但是卻都是在一天之內進行且完成的,所以護國軍方面尚未有所迴應,可是也正是如此,孫文才會心急如焚,他想要聯繫到護國軍可是卻沒有任何一種方式能夠使得他在這個情況下聯繫到護國軍,當然了,這不能排除護國軍故意爲之的可能,可是無論怎麼樣講,現在的孫文只能聽天由命,但願蔡鍔不會接受馮國璋、袁世凱二人的提議。
這不是我虛僞,而是我的習慣罷了,畢竟我是軍隊的統帥,所以保全我的面子我想這一點鄒若衡還是知道這其中的必要性的,但是讓我玩沒想到的是,這棋局纔剛剛開始,不過二十手的時候,我就遇到了我的第一個麻煩。
當然了,這個麻煩並不嚴重,只不過就算是一個小小的波折甚至都算不得是麻煩,而當我緩解了那個麻煩之後,我又接二連三的不斷的遇到鄒若衡給我設置的問題,當然了,這些問雖然有的被我迎刃而解,有的讓我也是費了一番周折才得以應對,但是總而言之,我的這一條大龍還算是順利的。
而且從我的大龍起勢以後開始,我在棋局上便是一馬平川了,鄒若衡被我“殺”的原本還有可能成龍的棋步,到此時竟然都已經七零八落的了,我見此不由得笑了出來,當然了,只是微微一笑,雖然我知道我自己勝券在握了,但是我也不好表現的太過,當然了我能夠如此,也是因爲我的真的非常的高興,不然的話,我也絕不會在自己的部下面前表現出自己的這一面來。
只不過就是把戰術重點從之前的前沿集合方式,改編成了現在的梭型方式,能夠應對前後雙方的敵人,不過我覺得這樣的戰術還是不能夠完全取得優勢的,因爲梭型的戰術方式設定,雖然有利於應對前後的敵人,但是對於梭型兩側是沒有攻擊力的,而且也是無法得到救援的,都知道,梭型兩頭尖,中間扁,而且形狀是長條形的,也就表示兩側中心的位置是等同於暴露在外的,而且如果真的兩側遭到了襲擊的話,那麼前後的救援是不可能很快達到的, 容易被人從中間截斷,這樣的戰術雖然有用,但是卻絕不是最適用的,而且說起來,風險比較大。
我之所以要求改變戰術設定,就是爲了避免有可能出現的風險,但是現在看起來這些新人雖然對於前後戰局都有一定的準備,但是畢竟他們的經驗不足,將隊伍的兩側空虛出來,這是不明智的,世人皆知,梭子想要給人以傷害,那麼就必然的需要尖銳處擁有極大的密集程度以及力量,所以這也是爲什麼我說他們的戰術方式會使得隊伍的兩翼及中心出現空虛的原因。這樣的情況或許在軍團性質的大規模戰役中,是能夠採取的,因爲友鄰部隊能夠完全的信任,但是對於現在的護國軍來說,且不說是不是出於大戰線的情況,就是所謂的友鄰也都未必真的能夠稱之爲友鄰,所以就這樣的情況愛,我是無比杜絕這樣的賭博的。
到了參謀部以後,參謀的全員參謀都在場,我們就這樣,在這裡展開了新一輪商榷,同時也是最後一輪的商榷,因爲我要用我的想法以及行動告訴他們應該如何的在他們設定的戰術之上,來彌補這樣的缺憾,即便是這樣的行爲很可能會使得他們覺得我是一個一言堂的傢伙,但是作爲統帥,有些時候,必要的獨斷專行還是要付諸行動的。
面對着這麼多的作戰參謀、機要參謀、參謀部參謀,以及一切參與到戰術擬定的工作人員,我首先要感謝他們的辛勞,因爲軍隊的勝利與他們的付出是分不開的,沒有謀劃好進軍方向,沒有明確的作戰計劃的軍隊,再這樣的熱武器時代,是無法站住腳跟的。所以我對他們說的第一句話,不是命令,而是感謝。
“感謝大家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將新的作戰計劃遞交到我的手裡,我知道這是大家辛苦勞作之後所得來的,所以我對上下軍隊都是採取保密措施的,也就是說,我是非常珍惜這份作戰計劃的,大家的努力我是看得見的,而且我也是記得非常清楚的,護國軍的勝利與各位的努力,是絕對分不開的,而且可以確定的就是各位在我軍活得勝利之後,將會是國家的功臣,同時也是民族的英雄,袁世凱稱帝登基,實際上這是歷史的倒退,而且現在的大形勢明明顯的是偏袒我軍的,都知道,現在全國上下,聯名通電,反對袁世凱登基,反對袁世凱妄自更改國體的通電比比皆是,而且在國際上,也有這不曉得呼聲,雖然現在很多列強國家樂於看到我國內部出現戰爭,出現大的分歧,出現政、局的動、蕩,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們依舊還是能夠站在公平的角度上說幾句話的,無論是出於什麼因素考慮,他們無論如何,即便是支持袁世凱,也不過只能在暗地進行,這與對於咱們的,光明正大的聲援電,山呼海嘯一般的支持之聲,是無法相提並論的,勝利最終還是站在我們這一方的,護國軍首槍討袁,護國軍的行爲必然會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鴉雀無聲,我這一番話說出之後,參謀部變得肅靜了,顯然他們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不過他們卻都懂得了我的一絲的不滿,沒有人插話所有人都在等候我之後的指示,我點點頭,同時我摘下了自己的軍帽,因爲我想讓變得有些緊張的氣氛鬆弛下來,而且我這樣的動作,再配合上我隨意的落座表示此時的談話並不是軍事問題,而是作爲一個老大哥對於他們這羣被信任的新人的告誡。
我的動作顯然是有效的,因爲我聽到了幾絲嘆氣聲,這表示那些原本緊張起來的人,已經鬆弛下來了,在緊張的氣氛中是不利於上級灌輸思想的,看到此時的情況,我在一開口了,而且這一次,我要引經據典告訴他們,我的想法,以及我的要求,這樣的話是不需要說的非常明確的,因爲好說的明確了,就表示他們沒有了自主思考、發展的餘地,這是不利於作戰計劃的擬定的,因爲中規中矩的作戰方式雖然穩定,但是卻不能夠出奇制勝,雖然風險小,但是往往很多時候,真是因爲風險小,不去冒險,是的很多人失去了機會,也徹底的改變了很多事情的結局,顯然的我不是一個膽小的人,所以我需要給他們空間,我冒險的同時,他們也在冒險,而且是很多人在一起冒險,這樣的話,在不缺的前提下,多人的思想就能夠彌補冒險過程中可能出現的一些問題、弊病,這樣兩相對抵的話,不但作戰計劃的可行性變得更大了,而且對於戰局的勝利的概率也變大了。
如果王文華只是得到了這兩部兵馬的支援其實也不能夠算得上穩健,其一是麻陽、蜈蚣關、晃州三個地方戰線對於僅僅只有一個支隊兵力的王文華來說,實在是太長了,而且這三個地方成直線型,如果其中有一處被敵人偷襲佔領的話,那麼整個軍隊的戰線將被階段,自己的縱深優勢也將蕩然無存,而且現在袁祖銘部佔領的麻陽之地,不是久持之地,吳佩孚部虎視眈眈,而且王文華很清楚,曹錕絕不會任由袁祖銘部就這麼在麻陽休養生息的。
所以現在王文華如果能夠得到兩部的支援的話,那麼他所必須要做到的,能夠保證他這一部以及袁祖銘一部不會被全殲的首要,就是他必須在儘可能斷的時間之內攻佔沅州及其附近各地,當然了,這是非常大的作戰計劃,肯定不能幾天之內就能夠攻取下那麼多的地方,但是對於王文華來講,現在他需要的就是得到了兩軍的支援之後,穩固後方的同時,將後方的防衛任務暫時的交給熊其勳,然後自己率領軍隊,與袁祖銘合兵一處,接連的攻克洪江、靖縣、通道、綏寧等地,而後在這些地方上面建立屯兵的基礎設施,佈置防禦攻勢,從而徹底的穩固湘西大局,支援蔡鍔以及即將進軍的李烈鈞部,從而得到護國軍的最終勝利。
雖然王文華不能算是蔡鍔的先鋒大將,但是他現在所起到的作用,已然相差無幾了,但是即便是如此,其實對於王文華來說他也是非常清楚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值得的,他是黔軍出身,能夠在蔡鍔這裡得到這樣的重用,對於他來說,怎麼能不感激涕零那?但是卻不單單那如此,其實王文華這個人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只不過他沒有蔡鍔、唐繼堯那樣的雄心壯志。
只不過,這一次這個三省督軍,卻是沒有了昔時的風光,反而灰溜溜的離開了奉天……張錫鑾之所以現在離開奉天,卻也算是張作霖一手所謂,張作霖與馮德麟聯手,做下圈套,逼他老人家顏面掃地,不得以離開奉天。
說實話,張作霖常說覺得有些對不起他,但是說到底,他與張作霖並沒有什麼關係,只不過就是借勢而已,張作霖對他也是沒有什麼虧欠,而且說道張錫鑾,張作霖與馮德麟聯手逼他入關的時候,還是坑了馮德麟一把。
因爲一些事情,張作霖勸張錫鑾入京調養,臨走時許給他二百萬銀元以及百人衛隊,以安其心,而當他帶人在車站裝車打點的時候,張作霖卻又叫馮德麟帶兵包圍車站,衆目睽睽之下,繳了他衛隊械不算,還把他已經裝車的二百萬銀元給搶了回來。
有些莫名其妙的目光以及那悠然隱晦的笑容,使得此時的唐繼堯看起來頗爲詭異,而且不單單如此,就在白秘書離開之後,原本還被唐繼堯視若珍寶的那份電文,剛剛還被他仔細認真破譯着的那份東西,此時竟然被唐繼堯拿在手裡不在意的撕了個粉碎,隨意的丟棄在一旁的廢紙簍裡面。
要是白秘書在此的話,看到這樣的場景,肯定會發出驚歎的,因爲被唐繼堯撕碎的那一份可是他親手從參謀部中取出來的絕密文件啊,什麼叫做絕密文件?這個不言自明,而且這也直接的表明了這份文件的珍貴性,可是就是這樣一份珍貴的文件,竟然就被唐繼堯如此的撕了個粉碎,你說說,白參謀看到了又能如何的不驚異那?
我並沒有一開始就開門見山的將我的核心用意講出來,我之所以選這樣的一番話作爲會議的開始,說起來還是我希望能夠從我這樣的一番話中得出現在此時的護國第一路軍的真是狀態,因爲他們地真是狀態對於我來說是至關重要,或許如果他們的狀態非常好的話,我就能夠度過這一次軍餉的難關。
聽了我的話,這些護國軍的軍官們,他們的臉上露出了欣然的笑意,而且我能夠從他們的笑容中感受到他們作爲護國軍一員的豪情,這是令我非常意外的,因爲這樣的表現說明軍餉的問題實際上對於護國軍根基的動搖,其力量是微乎其微的,因爲一支失去了士氣,因爲軍餉糧而出現了動、亂的隊伍,是根本不可能表現出如此的欣然與豪情的,而且不單單如此,我甚至還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了“信念”的影子,以及那連我都將要失去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