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警衛連忙應了一聲,而後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對吳佩孚問道:“將軍,您剛剛說讓全軍休息?難道今天咱們不需要警衛嗎?”吳佩孚有一個習慣,那就是無論他帶着多少兵馬,到了什麼地方,總之要親自佈置警衛崗哨,而今天這命令全軍休息,這警衛纔會對他這樣的發問。
吳佩孚點點頭,對警衛說着說:“沒聽錯,就是讓全軍休息一夜,你想想,咱們趕了一夜的路,到了北洋次陣地這個地方未作休整就直接投入到了戰鬥,又到了這七八個小時,咱們的將士已經很疲憊了,自然要好好地休息啊,難不成怎麼?讓這些將士們不眠不休的連續作戰?”
警衛聽吳佩孚這麼一說,不由得面色有些尷尬,不過卻還是又開口對吳佩孚道:“那將軍,咱們的警衛怎麼辦?難道不需要衛戍嗎?”吳佩孚搖搖頭,笑着說:“警衛、衛戍當然是需要的了,不過今天啊,咱們不用自己警衛了,你去,告訴北洋指揮官的部隊,說我讓他們今晚駐紮在山下四周,讓他們做警衛。我不能總讓自己的弟兄這麼辛苦不是?”
警衛聽吳佩孚這麼一說,不由得一怔額,而後也是一笑,便去傳令去了,而此時吳佩孚也掏出了一盒香菸,抽出了一支,點燃了吸了起來。這戰場,僅僅這一戰,就讓他損失的超過了自己的預計,雖然此時吳佩孚的臉上掛着笑容,但是她的心裡實際上是在覈算這,若是真的戰爭打到最後的時候,他這一個旅還能剩下多少人。
戰爭有所傷亡是正常的,但是過度的傷亡也不是一個指揮官願意接受的,但是問題是,有時候這個戰鬥的傷亡,並不是指揮官能夠控制的,他們能預計戰鬥的勝敗與否,但是絕預計不出戰損的具體數字,只能預估一個大概,而這個大概很多的時候,其實是沒有什麼用處的。
正如兵法所云,曰:動於九天之上,藏於九地之下!如果吳佩孚真的能夠通過這本殘記找到能夠適合的行軍路線的話,那麼他就真的做到了“藏於九地之下”,如此一來的話,或許他就真的能夠達到兵法上所記載的那般近乎於神奇的行軍方式。
所謂的“縣誌”,就是記載一個縣的歷史、地理、風俗、人物、文教、物產等的專書。所以也可以說的上是歷年來,詳細的記錄了歷史變遷的記載物,一個對於歷史造就與破壞記載的載體,吳佩孚以及數名參謀,都堆在他的辦公室內部,翻閱着收集來的,能夠收集的到的縣誌,以及他們所有能夠找來的地形圖,他們希望能夠通過其中的蛛絲馬跡,找到“塵州”存在的證據,同時說起來,他們之所以這麼通宵達旦,對着一本或許就 本就是用來欺騙或者說是寄託對於自然神奇敬畏描述的神話故事如此傷心,事實上,還是因爲他們將自己的希望寄託於此了,不然的話,依照吳佩孚的身份,他又怎麼會如此的辛勞的那?
雖然吳佩孚在作戰上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但是無論如何,畢竟他現在已經是將軍了,早就不需要事必躬親了,同時更何況面對的是這樣的一部東西那?所以與其說吳佩孚這是在辛勞,不如說是他將自己的希望,或者說是願景寄宿在了這本《塵州圖》殘記上。
時間飛快,大家的疲憊早已被吳佩孚的幾句“奶奶熊的”徹底的打壓了回去,雖然大家依舊精神麻木的在翻閱着各式各樣的資料記載,但是因爲至此尚未曾發現一絲一毫有關《塵州圖》的記載,所以大家其實從心理上認爲,這是徒勞無功的,而且是毫無意義,雖然他們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從他們的情緒中,還是能夠感覺到他們想要表達卻又不好表達的意思的。
袁世凱聽了徐世昌的解釋,不由得這纔出了一口氣,可是他卻也沒有就此改變自己的第一想法,只不過他是將部隊的重點從南京改變成了革、命軍而已。袁世凱與徐世昌磋商之後,最後終於定奪了下來,袁世凱以個人名義、及其北洋軍最高統帥的名義,響應馮國璋的通電,向蔡鍔表示如果其觀望的話,那麼保證曹錕部不會對其進行攻擊,而他將會派遣北洋軍的將領以及部隊,開赴南京,但是進兵不進省,在南京境地以外的地方,對革、命軍展開圍剿攻勢。
袁世凱這份通電的發表,再一次引起了熱潮,同時國際上對於中國內部政、治組成結構的爭鬥以及中國對內戰爭的分析也有了新的觀點與看法,同時國際上對於袁世凱與馮國璋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有了很多的議論;而馮國璋在得知了袁世凱通電響應的消息之後,他竟然再一次通電,表示自己接受袁世凱的授權,同時再次向護國軍保證,只要他們在北洋軍剿滅革、命軍的時候,選擇觀望的話,那麼上述保證就能夠嚴苛執行。
而後袁世凱又發電表示自己支持馮國璋,同時重申自己的通電支持的角度以及自己已經向馮國璋授權代表北洋軍的事實。這就足以說明現在袁世凱的態度了,可是馮國璋與袁世凱這兩邊雖然鬧得熱火朝天的,可是現在真正擔憂的人,就是孫文而不是別人。孫文說起他是清楚此時護國軍的處境的,雖然說兵乃用氣之法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可是孫文清楚,護國軍雖然接連勝利,但是全師疲憊,再加上雲南後方出現的問題,所以現在護國軍需要的已經不是進軍的速度了,也不是戰爭的勝利,而且需要好好的休整。
這樣一來的話,也就是直接的將革、命軍啊以及一些民間的社團、幫會,摘了出去這樣一來的話,政、府或者是說袁世凱要面對的壓力就會減少不少,其二,馮國璋的態度很明確,護國軍的討伐他會採取中立的態度,可是一旦有其他的武裝力量加入進來的話,那麼他就會採取雷霆手段對其進行殘酷鎮壓,這就等同於馮國璋間接的,甚至是可以說是直接的給袁軍方面提供了幫助,減少他們的壓力就等於支援了他們的武裝。
可是雖然是這樣的情況,但是從深角度來講,馮國璋這樣做其實也是有着一定的好處的,當然了,這個好處肯定是對於護國軍來說沒有好處,但是確實對於國家有着不可替代的好處的,那就是馮國璋這樣的舉動直接的減少了有可能新出現的新軍閥,亦或者可以稱之爲民間武裝力量代表。
減少了這樣的組織,那麼即便是日後戰爭結束了,也就直接的減少了不安定因素,因爲說也不能夠保證現在的討袁軍,在護國運動結束後,就不會變成下一個“袁世凱”手中足以摧枯拉朽的大軍。
其實作爲軍人都應該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戰爭之後,無論是勝敗的雙方,雖然都是有利可圖的,但是肯定會在一段時間之內用來恢復元氣,整頓軍備等等,而這像是這樣的全國局域性的戰爭,所需要的時間肯定更長,所以一旦戰爭之後有人利用自己的武裝力量在其他軍隊恢復元氣的時候偷襲,而後從中取利的話,那麼將會是一個怎樣的情景,恐怕不需要過多的解釋。
所以馮國璋此舉等於直接的扼殺了,至少也是一部分的有可能在戰後叱吒風雲的武裝力量,這樣也就直接的減少了國家的消耗,同時因爲是內部戰爭,一個國家之內的所發生的戰爭,實際上無論是結果如何,消耗的都是國家的國防力量,實際上,其實這一次的護國運動在一定的是程度上來講,就已經消耗了國家的防衛力量,如果戰後再戰的話,恐怕……所以馮國璋這樣的行爲是絕對沒有錯誤的。
再者說就是其實實際上馮國華張對於蔡鍔以及唐繼堯的態度都是非常古怪的,按照馮國璋爲公的心裡,他應該是幫助護國軍用兵的,但是反之爲私的話,那麼他就會選擇站在袁世凱一遍,所以現在馮國璋的位置也是非常尷尬的,但是能夠在這樣的個尷尬位置上還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足可以看出馮國璋這個人的能力。
與其說馮國璋不支持蔡鍔、唐繼堯,倒不如說從心理講馮國璋實際上是支持他們二人的想法的,而現在之所以他選擇了中立,其實就是因爲護國軍的用兵,如果不用兵,只是諫言、口伐筆誅的話,那麼馮國璋必然的毫不猶豫的選擇站在蔡鍔的一遍,這從他但是宣佈五省將軍通電的時候,就能夠夠看的處他的想法。唐繼堯還在猶豫着到底是什麼時候自己開始行動,與馮國璋進行一些溝通,可是這個時候,他卻突然的又被另外的一件事,擾亂了自己的思緒,他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說起來,其實這樣的電話,是很少能夠直接打進他辦公室的,而且唐繼堯作爲護國軍的“最高軍事長官”他的辦公室內自然是設有多部電話的。其實如果是普通的電話響起,或許他還不會感覺到頭痛,之所以一個電話聲就會讓他感覺到頭痛,還是因爲那一部響起的電話的不同。
因爲此時響起的那不電話不是別的,正是他這個最高長官用於直接與護國軍高級將領溝通的,那一部,所以這麼說來的話,既然是他用來溝通那些將領的,也就表示了那些將領們也能夠直接打通他這一部電話。
唐繼堯看着響起的電話,不由得嘆了口氣,他以爲又是蔡鍔打來了,不過當他接起電話之後,他卻發現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錯誤的,因爲這一次打通他電話的並不是蔡鍔,而是一個令他所想不到的人。
作爲領導也好,作爲軍隊的統帥也罷,總而言之提拔一個人,需要的並不單單是看重個人的能力,很多時候,忠誠遠比能力重要,但是這也絕不是有一些人,提拔起來一羣廢物爲自己所用的理由,忠誠與能力相互比較配合之下,平均值更高的人,才最值得提拔,而且作爲領導者,亦或者是軍隊的統帥,提拔一個人,遠比調遣數萬人更爲艱難。
沒有誰會隨意的提拔一個人,而且提拔一個人也並不需要做的很高調,很宣揚,這些都是非常不可取的,而且絕不要輕易的提拔,任何人!每一個人,都不要輕易的提拔他,無論他的忠誠與能力達到了怎樣的峰值,總而言之,就是不能夠輕易的提拔,因爲如果讓他們感覺從你這裡得到認可、提拔其實並沒有多大的難度,而且你所給予他們的比他們期望的更多的話,那麼或許這些人的能力,就會變成阻擋你前進的刀槍,他們的忠誠也將會因爲高度的“熱情”而變質,從而變成傷害你,威脅你的子彈。
但是也絕不要因此就變得冷峻起來,不肯給予任何人希望,讓他們感覺到自己的升遷之路遙遙無期的話,那麼就會衆叛親離,所以提拔一個人,需要的各種因素,遠比看到的那些東西,更多也更復雜。
而我對於他們的信心,完全就是來自於這一次我給予他們的提拔,當然了,在這之前,我賦予他們的機會與機遇也是必要的因素,可是即便是這樣,當這羣上尉、中尉們,從講武堂畢業,而後在作戰部隊當上一個小小的連排長的時候,他們就會覺得自己的仕途偏離了自己的預期,那麼就是再這樣的時候,唐繼堯之前給予他們的升遷之路,對於他們來說自然就是感恩戴德了,說起來,這本是對我不利的,但是沒有辦法,亦或者是說我比之 唐繼堯更爲狡詐吧。
我的評書隨着我的再次一摔杯子作爲結束了,當我離開參謀部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夜色迷茫,心迷茫;北洋次陣地,王文華作戰辦公室內,王文華此時正在他的辦公室內,看着桌面上層層疊加的地圖,不由得感覺到另外一種壓力,袁祖銘部尚在北洋次陣地,與他之間不過相隔數十里,但是卻好像天各一方一樣,雖然袁祖銘暫時性的打敗了吳佩孚,但是吳佩孚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徹底擊潰的,不然的話,他也不能成爲曹錕的帳下第一員大將了。
袁祖銘此人確實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而且他的能力確實非常的值得稱讚,他能夠在北洋次陣地穩住陣腳,給王文華突襲北洋次陣地的機會,這就是他能力的表現,可是現在,王文華取遇到了重大的麻煩,袁祖銘部與他之間尚有一定的距離,兩者雖然能夠想相互呼應,但是奈何相隔太遠,當然了,這個遠,指的是兩部隊伍之間的火力支援的距離,北洋指揮官部的高速運動,再加上北洋指揮官的舊部集合,以及前方傳來的消息,吳佩孚的軍隊正在整備,準備對袁祖銘部展開新一輪的攻擊,一個小小的北洋次陣地也好,亦或者是北洋次陣地也罷,內外前後夾擊的話,萬一這三部兵馬集結完畢,到達了指定位置的話,那麼無論是晃州也好,還是北洋次陣地也罷,亦或者是現在袁祖銘佔據的北洋次陣地,三個地方,恐怕旦夕之間就有易主的危險,而且護國軍王文華一部,也容易面臨被全部殲滅的可能。
北洋次陣地城內尚未有新的消息傳來,王文華打算髮電請示蔡鍔應該如何決斷,但是想了又想,他還是決定不必如此了,因爲一個合格的指揮者,在這樣的情況下就應該做到自信決斷,而且他也清楚蔡鍔需要面對的各種壓力,所以現在的局勢他有責任也有義務獨自承擔下來,王文華想了又想,他決定尋求一個幫助,那就是與他相距不遠的護國軍第一路軍第七支隊支隊長熊其勳部,以及距離他二十公里左右,位於他這一部後方左側的鄧泰中部。
其實王文華最希望的還是能夠得到朱德部的支援的,按時奈何,朱德部必須要保護蔡鍔所以塔下你砸所能夠依靠,向其尋求支援,幫助他抵抗敵軍的也就之後熊其勳與鄧泰中兩個人了。而且說起來,這兩個人與他王文華並不是隸屬於一個指揮者的,熊其勳與他同屬戴戡的帳下,但是鄧泰中卻是劉雲峰的部下,所以熊其勳或許能夠直接的接受他的邀請,但是鄧泰中卻未必能夠如此。王文華現在需要的就是同劉雲峰交流一下,得到他出兵支援的許可,而且不單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