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只要有一支隊伍能夠進入敘府城的話,那麼我就有信心在一天之內拿下敘府城同時還能夠給予我軍後方及側翼的伍祥楨部以打擊。 這個戰術方案是我與作戰參謀一同制定的。
雖然剛剛他接到報告說敘府城側翼發生大火,他明知道這是蔡鍔的作戰方式,而且這是一種比較高級的作戰方式,可是這一切還都是他能夠應對的,所以就此來看何豐林覺得其實蔡鍔不過就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之前他之所以要伍祥楨幫助自己夾擊蔡鍔其實就是因爲他害怕自己的兵力太少,到時候不但沒能收拾掉了蔡鍔的護國軍,反而丟了敘府城,但是現在這麼一看,蔡鍔也不過就是一個碌碌之輩罷了。
對於這樣一個碌碌之輩,何豐林有十足的把握,就用他自己手裡的這一點兵力,就此收拾掉他,以及他身後的幾千護國軍,如果這樣一來的話,那全部的功勞就都是他一個人的了。
日後平步青雲,仕途再無阻礙了,可是現在偏偏因爲自己的謹小慎微,白白讓伍祥楨這個臨陣脫逃的傢伙和自己平分功勞,這實在是太過冤枉了,而且何豐林他絕不會甘心的。
假如要是護國軍真的如同傳聞中的那樣厲害的話,他何豐林自己以及所部官兵無法應對需要幫助的話,還好,可是現在他面對一羣廢物,卻還要在功成之後與另外一個廢物平分功勞,這他又怎麼會甘心那?
所以現在何豐林已經完全的不在意城外的護國軍了,他正在考慮如何能把伍祥楨這個混蛋擺脫開來,而後自己獨享功勞;雖然說起來何豐林這樣的想法是比較小人的,但是對於他這樣一個久不受重用的人來說,也是可以理解的。
久久,何豐林看着地圖,再加上進來自己的看到的有關護國軍之前新場一戰的相關資料,他不由得計上心來,說起來他這一招可謂是狠毒非常啊,因爲他要用的是借刀殺人的辦法。
可是就是他這樣的一個老油條都沒有能夠解決的問題,卻讓他的兒子給解決了,這如何能讓他不驚異那?不過驚異歸驚異,何豐林聽完了何剛的方式之後,便馬上的叫來了手下,開始着手對於自己的計劃進行實施以及相應的準備。
而此時此刻,天色已晚,護國軍田力部已經撤出了戰鬥,對於敘府城的攻擊暫時告一段落了,而且從城上看護國軍不單單是田力部,就是其他的幾支隊伍也都有緩慢撤退的行徑了。
何豐林聽到了報告後,不由的笑了起來,因爲他最希望的此時應該就是這樣的情景,因爲只有這樣的情況下,他的計劃才能實施,而且說起來如果現在護國軍沒有這樣的行爲的話,即便是他兒子給他的是實施方式弄不好也會把自己陷入到困境中。
但是現在得到的情況來看,這樣的可能性,幾乎完全不存在了。
一四一,支援
平坡戰場,午夜時分。朱德此時正帶着自己的騎兵隊伍躲藏在一處地勢較高的位置上,看着前面距離不到八百米的阻擊線,他實在是覺得有些氣急,因爲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特意安排的迂迴支援路線上竟然還會遇到這樣的阻擊。
而且尤其是當他得知了此時此刻在對面阻擊自己的人,竟然是伍祥楨的時候,他甚至都有了破口大罵的衝動,但是對於他這樣一個領袖式人物來說,那樣的行爲是他自己都不能接受的。
不過雖然八百米外的阻擊線已經打退了他三次的進攻,但是他說明白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還是因爲對方人數衆多存在子彈分佈密集的優勢纔會如此的,這絕不表示伍祥楨部的戰鬥力比之他手下的精銳騎兵還要強大。
而且現在時至深夜,或許對於步兵來說,夜黑風高的深夜是步兵攻擊的絕佳時機,可是對於騎兵來說者卻恰恰相反,因爲騎兵的行動目標大,即使是在深夜,對方看不見的情況下。
“你就好好休息吧,說不好,一會還會有援兵那,這個何豐林還有伍祥楨沒給我來一個前後夾擊,怕是等一下,我要給他們來一個前後夾擊了。”
“你說什麼?”鄧泰中對我問道:“將軍你說援軍?咱們哪有援軍啊,第二梯團。三梯團駐紮大江口,未穩定全軍側翼及中心縱深安全,四梯團此時正在向綦江附近運動,我看咱們是沒有援軍了。”
“哦?”我一笑,對其問道:“那你的意思是,現在咱們就是必敗的局面了嗎?”鄧泰中搖搖頭,說:“將軍,您知道我這個人腦子不是那麼靈活,但是我也打了這麼多年的丈了,我看啊,現在咱們要是能夠堅守到四團進攻綦江的時候,那個時候伍祥楨必然回師支援,到時候咱們再取敘府也好,或者是追擊其也罷,那個時候,勝算纔在咱們的手裡啊。”
我笑着搖搖頭,卻沒有再說什麼了。實際上其實鄧泰中說的話是有道理的,而且就現在眼前看到的情況來看,這是行得通的,而且說起來也是現在能用的最好的方式了,可是這樣的方式雖然可行。
但是卻偏偏不能不能行,因爲這樣一來的話,就會拉長我軍作戰的時間,時間一長恐怕就會出現什麼變故此其一,其二也是我軍的錢糧軍械現在不足以支撐長時間的拉鋸戰,無法形成平衡的對峙狀態。
此其二也,其三就是我軍現在還處在雙方夾擊之中,萬一對峙的過程中何豐林與吉利二人兵合一處,對我軍進行決戰性質的夾擊,到時恐怕……說實話,雖然我明知道朱德此時被伍祥楨阻擊在了平坡的位置上。
但是我對他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因爲我知道朱德這個人的本事雖然他手下的兵力甚少,但是也絕不是伍祥楨就能夠對付的,如果朱德援軍一道,到時候我與他對吉利部形成夾擊,衝散了吉利和葉志生的兵卒之後,我們在合兵一處,到時候對敘府城展開猛烈的攻勢,我相信拿下敘府城只在彈指一揮間。
權力就是這樣,更何況,要是袁世凱稱帝之後,他所得到的絕不僅僅只是一個權力,當然了,還有另外的權利。這就是爲什麼昔年間一代代王朝更迭時,即便是手足同宗也會爲了一個皇帝的位置,而相互殘殺。
段祺瑞到京之後,或許是袁世凱特意安排如此吧,段祺瑞踏上北、京車站的時候,並沒有出現他預想過的,會有一些內閣的大員們,來迎接他,甚至就是曾經一直在他手下辦差的那個左右逢源,當然了,只不過是自以爲左右逢源的雷振春竟然都沒有出現,這不由得讓段祺瑞感到一些尷尬。不過隨即他便釋然了,因爲他清楚,這很可能就是袁世凱個億安排如此的,畢竟那些內閣們都是油滑之輩。
縱然自己現在沒有了崗位,但是自己在於北洋中的威望,絕對是那些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對於自己這樣的個人,那些內閣們的如果不選擇拉攏的話,那又和得罪有什麼區別嗎?當然了,段祺瑞有一點他自己沒有想到。
那就是雖然這一切真的就是袁世凱故意安排如此,想讓他知難而退的手段,但是實際上,那些內閣們不來迎接他,也是有着自己的道理的,那就是段祺瑞號稱北洋之虎,這個名號足可以見出段祺瑞的爲人以及他的性格,對於這樣一個存在着領、袖、狠毒、勇猛、機警、果敢、孤獨與一身的人,那些內閣們膽敢輕易招惹嗎?
而且說起來,對於這樣的人,又有誰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得罪於他那?那來迎接或許會得罪他,不來迎接或許也會得罪他,一個是當面當着很多人的面得罪,一個是在背後,沒有人知道的情況下得罪。那麼應該如何選擇,恐怕就不需要多說了吧?
段祺瑞並沒有在意自己的尷尬,而是帶着副官上了一輛安徽會館安排迎接他的車,向着自己下榻的地方而去了,不過要說的是,雖然車是安徽會館派來的,而且段祺瑞也是皖系領袖,不折不扣的安徽人,但是他卻並沒有選擇安徽會館下榻,而是去到了浙江會館,至於爲什麼如此,卻不得而知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剛剛休整了一夜的護國軍,在第二天一早,就得到了一個令他們感到危急的消息,那就是馬繼增部遣三個團的兵力真相黔陽運動,而且與此同時,麻陽方向的北洋軍正在收縮,看樣子是想避開這一次的戰鬥,當然了,這也許就是北洋軍的另一番謀略算計,這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能夠明確的是,馬繼增部的三個團已經向蜈蚣關開進了,雖然速度不快,但是其勢頗大!
而且此時不單單如此,在蜈蚣關外的晃州城內,也得到了線報,那就是北洋軍駐川北前敵司令伍祥楨部的一個旅正在向晃州城運動,但是其目的不詳,因爲這一部北洋軍並沒有直奔晃州城而來,而是走走停停,看起來似乎是對什麼有所忌憚,但是其大體運動方向還是向着晃州城的方向而來的。
馬繼增在蜈蚣關上,看着自己部隊的進軍,不由得嘴角上挑,看起來頗爲滿意,其實不僅如此,實際上此時真正讓馬繼增感到高興的是,就在昨晚,他剛剛準備部署全軍對蜈蚣關進行防禦加固的時候,他接到了討伐軍總司令曹錕的來電,電文內容命令他於明日八時進兵黔陽,同時於同日十三時,對黔陽展開正式的攻擊。
其實不單單是他自知時間緊迫,就是剛剛率軍趕到麻陽邊境的吳佩孚及其部下第六混成旅的官兵,也是一刻也不敢耽誤,因爲他們之前是在列車上的,所以對於此處的戰局變化並不清楚,可是吳佩孚是一個精明強幹、韜略精神的人,而且他也是一員驍勇之將,他很清楚,在列車上他聽到的槍炮聲,必然是出自此處的,所以憑藉着經驗吳佩孚知道,恐怕之前的計劃已經無法實施了,那麼既然如此,他能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進駐麻陽,與此同時,也是爲了能夠儘快的與馬繼增部進行合圍的態勢。吳佩孚出兵之前,曹錕成與他深切的談論起了此時北洋軍與護國軍的戰鬥形勢,而且吳佩孚自己也知道如果北洋軍不能取得一場大勝的話,那麼恐怕從此之後,北洋軍數萬軍隊就徹底的無法阻攔護國軍的進軍腳步了。
不過,吳佩孚這一次雖然猜對了,確實是戰局有所改變,但是那一陣陣的槍炮聲卻不單單只是源於此處的,因爲就在吳佩孚進兵的同時,他的後方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鬥,當然了,這裡所指的吳佩孚的後方肯定不是曹錕所在的那個地方,而是吳佩孚進軍路線的前半程鐵路左翼發生的戰鬥。
我點點頭,看着餐盒裡我喜歡的口味的菜餚,不由得咂舌:“看看,這一看就是你特意叫他們做的;你說說,你一個武者,這倒像個管家了;嗨,別說你啊,陳敏麟不也是這……”不經意之間的,提起的這個名字,讓我陷入了沉默。而鄒若衡也是眼中滿是傷感,雖然他與陳敏麟沒有什麼交情,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或許這就是英雄相惜吧,我這纔剛剛提起,鄒若衡眼中的傷悲,卻並不比我的少上一些。
我們兩個之間陷入了沉默,片刻後,還是鄒若衡率先的打破了沉默,他對我說:“將軍啊,我前兩天收拾你房間的時候,在書架上知道了一張照片,我也不知道你有用沒有,這不,你看看,要是沒用我就扔了。”說着,他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照片給我,而當我看到了這張照片的時候,千頭萬緒再一次涌上我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