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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後半夜,光啓城徹底陷入了寂靜中,就是以往黑夜裡經常聽到的狗吠聲都少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些日子光啓城發生鉅變的緣故,略帶潮溼寒氣的空氣裡總是隱隱的帶着一股血腥味,雖然辭舊迎新的除夕夜已經過去,但是春節並沒有給光啓城帶來多少喜慶,現在除了那些懷着另樣目的和情緒的人依舊在沒睡之外,更多的都進入了夢鄉,而這個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一覺睡去永遠都不會再醒來。
去了孟府的四空大師在大廳裡和祁洛歌聊了將近兩個時辰後才離去,祁洛歌把司空大師送走以後,站在夜色裡低頭沉思着想了半盞茶的時間,隨後來到蘇秦住的地方,隱隱聽到從裡面傳來的呼吸聲,祁洛歌呆立了片刻就轉身回到了自己住所——這幾天她一直住在孟府裡,沒有再去客棧,這主要是因爲客棧這幾天經常受到麒麟軍的盤查,這是麒麟軍驅逐光啓城的和尚手段之一,最主要的還是封寺,爲了能把那些信佛的光頭和尚趕出光啓城,他們不惜放火殺人。
在五萬光啓城守軍的配合下,一萬麒麟軍勢如破竹,僅僅七天的時間就把光啓城的和尚驅逐的只剩下懸空寺裡的僧人,這讓人不得不相信,要不是懸空寺有着令他們難以踏足的陣法,恐怕現在的懸空寺早就成了一片灰燼。
孟府雖然是祁洛歌的姥爺家,但是這麼多年一直沒有什麼人來往,就是陸天宇恐怕也不知道孟府和祁家的關係,畢竟孟府已經沒落了上百年,二十年前祁洛歌的孃親嫁給祁天烈並沒有讓孟家家道中興,雖然是炎國皇帝陸天行從中做媒,但是現在很多離火城的貴人誰還記得當初嫁給祁天烈的孟小媛是誰——這也是現在很多其他城池的達官貴人都喜歡往離火城跑的原因,官居顯赫之位至少能帶起一個家族的興旺,人生百年,所求的不就是光宗耀祖錦衣還鄉麼?
現在的孟府勝在清淨,只要祁洛歌的行蹤不被發現,光啓城的守軍應該不會來這裡搜查僧侶,畢竟他們都知道這裡只有一個老管家,而另外一點,偌大的孟府總比一個客棧容易藏身些,這是祁洛歌決定住在孟府的原因,儘管因此打探消息不如在市井中方便,但是祁洛歌一個女孩家在外面拋頭露面,要是被麒麟軍裡的人發現一點異常,恐怕還得逃亡,而祁洛歌來光啓城還有幾件事等着她去做。
在祁洛歌走了之後,蘇秦住所的木門輕聲響了一聲,一道黑影幾個起落間離開了小院,隨後在黑暗中的孟府穿過了幾個迴廊,來到一處圍牆處,那裡白啓已經等候了將近半個時辰。
“讓你久等了。”蘇秦看着白啓手裡的弓弩微微一笑說道。
白啓搖頭說了一句我也是剛到,說完他看了看手裡握着一把彎刀的蘇秦說公子咱們一會去什麼地方?
蘇秦看了看夜色,低聲說了一聲,“去懸空寺。”
兩道人影翻過圍牆,快速的在光啓城陰冷的小巷裡穿行了起來,偶爾會碰到打更巡邏的士兵,不過很少有人會想到在這樣寒冷的夜晚裡有人錦衣夜行。
白啓至始至終沒有問蘇秦爲什麼要去懸空寺,這些日子以來,他不是沒想過蘇秦當初離開部落的原因,心中也早已有了答案,他知道蘇秦不是部落的三王子這件事十有**是真,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部落裡生活了這麼長的時間,蘇秦什麼性格與脾性白啓自認爲還有點了解,更何況自己曾經欠過蘇秦一個人情,而且自己現在在部落裡也呆不下去,在白啓看來走出大山離開部落就是在拿自己的人生去冒險。
人生能用來幹什麼?說好聽點就是奮鬥,說現實點就是冒險,也就是賭。
一主一僕就這樣一前一後的向天台山趕去。
天台下的麒麟軍軍營裡,上百個帳篷把山腳下的空地圍的滴水不漏,趁着帳篷外面的火堆,依稀能看到那些剛換過崗的士兵正在低聲交談着什麼,這些身者黑色盔甲臂膀上繡着麒麟圖案的麒麟軍,遠看黑壓壓的一片,特別是他們長矛上的寒光,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儀哥,地道挖的差不多了。”距離麒麟軍駐紮的地方不足百丈的一個屋舍內,嚴守成看着劉儀說道。
“二哥和公子呢?”劉儀看着手裡的一份地圖沒有擡頭問了一句。
“二哥在外面守着,公子恐怕是睡着了。”嚴守成苦笑着說了一句,“對了儀哥,五哥那邊傳來消息說,李浩然那邊已經答應與咱們見面了。”
“李浩然知道咱們的身份麼?”劉儀擡頭。
“這個五哥說不到最後關頭是不會挑明咱們的身份的。”說到這裡嚴守成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五哥當初在城主府和李浩然敵對,現在卻找人接頭,真難爲他了。”
“嗯,小五一直都是這樣,任勞任怨。”劉儀說着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裡是山腳下的莊園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主母應該在最裡面的那幾個農家小院之中。”
“現在十三哥還沒來。”嚴守成說着皺了一下眉頭,“不知道十三哥對付的了那些陣法麼?”
“不試試怎麼知道?”劉儀倒是對嚴守成說的十三哥很自信,“破陣的時候不需要太多的人,等十三來了你和他進地道如果能見到主母最好。”
“儀哥你去吧。”嚴守成聽到劉儀讓自己和十三哥去,有些不解的看着劉儀。
“我留下來陪二哥吧。”說着劉儀看了看外面的夜色,“見到主母……你就說小王子已經到光啓城了。”
嚴守成點了點頭,說了一句讓劉儀側目的話,“儀哥,我總覺得二哥回來後怪怪的,這個公子在我看來也太……難道他跟大哥這麼多年只學會附庸風雅了麼?”
劉儀聽到後苦笑了一下,看了看窗外,只說了一句話,“真的假不了。”
雖然劉儀說的是真的假不了,但是嚴守成還是從他話語裡明白了什麼:真的假不了下面那一句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