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菱和夏蘿見蘇玉卿發問,不由對視一眼,秋菱笑着道:“太子妃放心吧,月璃和火兒已經睡下了,那屋子裡也有人給燒上了旺着的火炭,不比這屋子裡差。”
蘇玉卿點點頭,長舒了口氣:“也幸而是冬天,傷口不易發,若是夏天,再加上疾馳趕路,後果不堪設想。我昨兒看的時候,她們兩個的傷勢還算穩定,既然已經睡下了,我就不過去了。”
說着,蘇玉卿回到屋裡坐下,這主屋裡的桌椅,全都是黃花梨木料子,椅子上全是銀線暗紋的紅色厚墊子,這樣的天氣坐上去,暖暖的很舒適。
“你們兩個記得照看她們,還有地籠裡的火不要燒的太旺,太乾燥了也會讓她們不舒服。”蘇玉卿細心的提醒着。
夏蘿放下手中的壺,將倒好的鐵觀音送到蘇玉卿邊上,這才埋怨道:“主子您就歇歇吧,整日裡操個沒完的心,累不累呀。”
蘇玉卿端起茶,斜睨着她道:“小丫頭怎地越發沒規矩了?難不成最近土兒照顧的太好,竟長了脾氣?”
“噗。”秋菱撐不住笑起來,令夏蘿的小臉兒頓時紅成一片。
那一日,秋菱和夏蘿從車上摔下來,也受了些皮肉傷,只不過沒傷筋動骨,只需得養一養,擦些外用膏藥即可。
不過即便如此,也把土兒嚇得夠嗆,蘇玉卿每日裡親自照顧着冷御宸,倒是令土兒得了閒,他便照顧着夏蘿,恨不得天天連飯都送到她嘴邊,就差直接餵了。
土兒的心意,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夏蘿柔柔的模樣,一掃往日的憨厚遲鈍,也令蘇玉卿明白了她的心意。雖說之前她提起時,冷御宸含糊其詞,但只要他們兩個心悅,想必有她做保,冷御宸也不會反對吧。
因此,蘇玉卿才大方的打趣夏蘿。
“太子妃您故意取笑奴婢,奴婢不依!”夏蘿放下青銅雕花的茶壺,撅着嘴道。
“不依?”蘇玉卿輕笑道,“那可如何是好?秋菱,既然夏蘿不依,你便去喚了土兒來,我倒是要問清楚,有沒有冤枉了他。”
秋菱滿面含笑,答應着就要出去,急得夏蘿連忙攔在門口,阻着她的去路:“不準出去!太子妃,您千萬別再取笑奴婢了,奴婢以後可怎麼見人哪!”
蘇玉卿抿脣笑道:“有什麼不能見人的?這是好事。”
夏蘿還想說什麼,就聽得外邊有些嘈雜,夏蘿本就站在門口,如今聽到動靜,便轉身撩起簾子向外看去。
冷風裹着雪沫子一下吹了進來,寒涼的氣息令蘇玉卿不由打了個哆嗦,唬得秋菱連忙拿了披風來給她披上,又訓斥道:“你這小蹄子果真越發不懂規矩,主子在這裡坐着呢,你就這般掀簾子?萬一凍出個好歹,仔細太子爺先賞你一頓鞭子。”
夏蘿連忙放下簾子,福身道:“奴婢粗心了,請太子妃恕罪。”
蘇玉卿搖搖頭道:“無妨,外邊兒怎麼了?”
夏蘿面露疑惑的道:“怎地看着像是寒王殿下呢?他不是留在武乾麼?難道咱們前腳剛到,他後腳就跟來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