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趙府上上下下徹底搜尋了個遍也沒有碰到什麼機關。
奇怪?按理說趙府應該是有一個機關的,可爲什麼我們找了許久也是徒勞呢?滅門四府,只爲一物,四方之案,一人作案。
四門?四方?四物?難道——
“大人,我們去東廂房查看一二。”
“嗯。”
在東廂房一陣摸索之後,果然,秦風在畫軸的後面摸到了機關,隨即從牆壁處閃出一道門。入裡,卻見一片昏暗。忽然一個亮光閃了出來,照得沫吟洛睜不開眼睛,原來是秦風點着了油燈,她一個驚訝,“大人你哪裡來的油燈?”他不緊不慢地指了指一個放置油燈的空處。
尷了個尬的,我怎麼就沒發現?
繼續往下走,來到了一個擺有一塊大石臺的空曠之處。石臺上放置着一個珍珠木匣,五顏六色的珍珠寶石鑲嵌在其上,極爲精緻好看。“這是……”
“應該就是那賊人想要的東西。”秦風說着便打開珍珠盒,只見一塊碎了四分之一的玉佩放置其中,玉佩上的圖案卻是一個鳳尾。
“這剩下的三塊玉佩也應該只有那賊人知曉,話說,你怎知玉佩在東廂房?”
沫吟洛笑笑,“這很容易啊!大人你看,四大世家分別坐擁於京城東、西、南、北側,也按次序分爲趙、錢、李、孫,既然錢府在西廂房也剛好對應了錢府在京城的方位,那按照這個規律也可知道趙在東廂房,李在南廂房,孫在北廂房。”
秦風微微笑道:“原來如此。可你有幾成把握你的猜測就是對的?”
“一成。但僅憑着這一成把握我也賭了一搏。大人還是信我了,不是嗎?”
他一笑,折煞了世間萬物,飄然若仙。
經一番審問纔將賊人所盜來的其餘三塊玉佩找到。不過卻不知道該如何將三塊玉佩合在一處。嚴審了犯人卻無絲毫結果。仔細觀察四塊碎裂的玉佩,合爲一處——是一個鳳凰的刻樣。
“沫姑娘,你可想出‘紅衣案’的最後一點?”秦風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我不敢確定。”
“何意?”
“我認爲,賊人的目的無非就是爲了讓四塊玉佩合四爲一。既然賊人不惜將四府滅門也要將玉佩得到,那玉佩的來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最終目的是爲了玉佩,所以先前所說做的虜去紅衣姑娘只是個莫須有的鋪墊罷了,好讓案件來的順理成章。”沫吟洛將四塊玉塊遞到秦風面前,合併到一起,又道:“如此看這四塊玉佩,即是一鳳凰圖案。那——我們的目光便可鎖定到——‘鳳’的身上。”秦風淡淡的望了沫吟洛一眼,說道:“你是指……皇后?”
“嗯。”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進宮。”秦風揚起斗篷就提步而去。倏然間,沫吟洛頓覺頭痛欲裂,隨後便是昏昏沉沉,彷彿是什麼觸摸不到的東西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霎時,憑着最後那麼一絲的力氣去挽他的衣尾,便昏了過去。千斤重的氣壓終是砸了下來。
“沫姑娘。”他眉頭一皺,詫異地望着倒在懷裡的女孩。
“大人你別管我……快……進宮……”只見她的眼瞳淡然,垂眸而落。她淡望那最後的模糊身影……爲何這般熟悉?
這個身影怎麼這麼像……他?
頭疼的厲害,像是有兩股不明的氣流在相互碰撞。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望着富麗堂皇的屋子,猛地坐起了身子,驚醒了一旁熟睡的侍女。
“沫姑娘你醒了?”
沫吟洛環顧四周,問:“我問你,秦大人呢?他不在,可是去了宮中?”侍女搖搖頭,“沒有,大人還在府中。”
“你可知大人現在何處?”侍女一臉的懵,“渡……渡陽湖。”
沫吟洛猛地起身下牀,草草地套了一件披風,飛奔渡陽湖而去。
許遠便聽到委婉連綿的琴音傳入耳畔,望去,原來是秦風正悠哉地彈着古箏。見他如此悠然自得,臉上還滿是愜意,沫吟洛心中頓時惱火。步子一直邁到他跟前。許是察覺到她的靠近,他詫異的望着面前面容憔悴的女孩。“怎麼?傷好了?”他撫住了琴,淡淡望向那如畫一般的面容。
“大人,你爲何不進宮?”
秦風拈起一旁的茶杯,掂量幾下,心平氣和道:“爲何要去?”
你這傢伙,明知故問……
“大人,我方纔明明讓你去找皇后,你爲何還有閒情逸致在此處撫琴?‘紅衣案’還未解開啊!”
他緩而起身走到她跟前,沫吟洛不禁後退了幾步。
“你這般想讓我去破了‘紅衣案’,無非就是爲了一己之私,爲了不用做太子妃,怕時間長了,我會反悔。”
“是,這的確是我的私心,但一方面我也想爲大人排憂解難啊。”說出這話沫吟洛自己心裡都覺得難受。這電視劇的情節又出現了。
“當真?”他的雙眸變得很凝重,盯着她的眼瞳,步步緊逼,沫吟洛只好節節後退,臉上飛出一抹紅暈。一個不經意,腳似乎是踩到了什麼東西便一個踉蹌摔進了湖中。只覺得一股清涼涌上心頭。還好湖水不深,水不過到她的膝蓋上處罷了。
“帶你去皇宮並非不可,不過事先你得答應我一件事。”他的眼神變得詭異至極,沫吟洛看得害怕。
怎麼感覺不像是什麼好事。
“何事?”
秦風微微俯下身來,將手伸到她面前,挽住沫吟洛的手,笑道:“扮成小宦官。”
?!沫吟洛的臉瞬間僵硬。
“哈……哈?”
“你想,再怎麼說,我也是皇上的御前錦衣衛,更是懿王,若是平白無故帶個女子一同入宮,豈不是遭人非議?況且,你便又是刑部尚書沫陸景的千金,可否得蔽人耳目?”
這麼一說,還真是有些許道理。“可是爲什麼……偏偏是小宦官……”沫吟洛說到最後一句壓低了聲音,小聲嘟噥着。
“那好!不去便是。”他猛地起了身,轉身離去。
“哎……”沫吟洛這一叫可算讓他止住了步子。只見秦風轉過頭來凝望着她。
“依大人的令下便是。”
算了,爲了能進宮見到皇后把案子破了,不就扮個小宦官嗎?接了!秦風見她應了,便踏着步子轉身而去。
喂!不扶我一把嗎!
翌日。
束起髮髻,橫插一根髮簪,身着一白衣宦官服,扮成男子還真是有幾分俊氣。“想不到我扮成男子,可還是蠻帥的哈!”
“帥……”侍女望着自說自話的沫吟洛愣了愣。
“啊……俊……嘻嘻。”
“那是當然,沫姑娘你本就是絕色傾城。”
沫吟洛擺擺手,提醒道:“錯了,我現在不是沫府千金沫吟洛,我叫柳知夜,萬不可再叫錯了。”
“是是是……沫……柳公子說的是!”
“好了,隨我進宮吧。”
尾隨着秦風來到皇宮,終是見到這消匿的明故宮的本初面貌。想不到這舉世聞名的明故宮竟是如此的氣派,雖說21世紀仍保留着明故宮遺址,可終究是殘年之久,哪能比得上這時人來人往的熱鬧氣氛,要是隨便哪樣東西回到了21世紀,我豈不是發財了。
忽然間,好似是有什麼東西觸碰着她的頭頂,擡頭一看,原來是秦風寬大的手掌覆蓋在她的頭頂上。
“你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
“那便去面見皇后吧!小宦官。”他故意將這三個字說的重了些,明知她先前很不樂意的。
你這傢伙……如果你哪天栽在我的手上……嘿嘿……
“皇后娘娘!”秦風行了個禮。沫吟洛也跟着馬虎行禮,並在他身後偷偷望了一眼,皇后果真是絕代風華,身披鳳冠霞帔更是驚豔不已,遠遠望去就能感受到一種強大的壓迫感,這便是鳳威吧!
皇后見到秦風,似乎是有些驚訝的樣子,可又像是心事重重。沫吟洛不知不覺起了疑心。
“知道大人此時會來拜訪,所以特地在此恭候。”皇后起身下了鳳椅,微微的笑道。面對如此溫柔的皇后,沫吟洛也不禁對她好感倍加,可那什麼秦風卻完全不當一回事,薄涼道:“娘娘多慮了,是臣近來被‘紅衣案’難住,後來發現此案與你有關,便來了宮中。”
這人也太無禮了吧!這人怎麼說也只是懿王,人家可是皇后,這不冷不淡的話聽着沫吟洛心裡都不爽。
皇后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卻不像是生氣,臉上竟然是充滿了歉意。
“原是如此,那大人就查吧!翠兒,去給兩位大人收拾一個房間。”
“是。”
秦風的心裡像是藏着什麼事情,爲什麼她與皇后一見面場面會變得如此僵硬,他與皇后之間莫非有什麼糾葛?
別院中。
秦風就一直如此,坐在案旁不語,似乎有着心事。
“多慮、只是,何必將話說得如此絕情?”沫吟洛看着思緒萬千的秦風,不滿道。他一邊掂量着手裡“紅衣案”中的玉佩,一邊冷漠道:“我們不過是來查案,何必與那些人多言語。”
“大人,你可是與皇后娘娘之間有什麼過節?”
“沒什麼,只不過不想與這宮中人有何牽連罷了,以後此事你大可不必過問。”呆愣地望了他一會兒,只得應聲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