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孫燾無力的癱坐在公堂之上,而居坐在威堂上的裴泰,身體卻不由得有些發抖,他看着包袱裡的一封書信很久,因爲信封上的筆跡他認識,這封書信正是出自孫燾之手。裴泰見陳浩正與衆人述說案情,於是便要奪得信函吃下肚子。然而裴泰徹底失望了,看守包袱乃是地煞,以地煞的身手又豈會讓裴泰得手。
“裴大人,怎麼了?你如此焦急,莫非這包袱之中有裴大人的罪證不成?”陳浩不急不慢的來到裴泰近前,旋即從包袱之中拿出裴泰欲要奪取的那封信。
裴泰臉色鐵青的瞪着陳浩,憤恨斥責道:“本官身爲欽差,查驗罪證莫非也有過錯不成!?”
“本侯豈敢妄論欽差大人的錯與對!裴大人要是想查驗這些罪證,那也要事先與本侯說一聲!”陳浩揚了揚手中的包袱,對着裴泰冷冷一笑道。
“陳浩,你莫要囂張,即使這一切與你無關,乃是孫燾與盧棠所爲,但你救濟薊州的米糧又是從何而來?據本官所知附近幾州皆是儲糧不足,豈會能救濟薊州?”
說到此處,裴泰衝着孫燾使了個眼色,隨後冷喝道:“能夠短時進內籌集大量糧食,更能夠及時的賑濟百姓。那結果只有一個!你定北侯陳浩與他們沆瀣一氣,私吞了這筆賑災糧款。正如之前孫燾所說,是你見薊州羣情不穩似有暴動跡象,於是你唯恐事情敗露東窗事發,才撥出些許糧食補給百姓。私吞的糧款就在薊州,籌集與調配自然得心應手!”
裴泰的話音剛落,孫燾就伏地跪倒喊冤道:“欽差大人所言極是,正如大人所說,當日侯爺唯恐事情敗露東窗事發,於是便在府內商討對策,最後侯爺最後決定撥出部分糧款賑濟百姓以安民憤!”
啪!啪!啪!
陳浩放心包袱,雙目含笑的拍着巴掌道:“好!好!好!一唱一和果然敲到好處!看來二位是不敢本侯置於死地,是永遠不會罷休了!二位知道本侯最信奉什麼嗎?時刻想着本侯死的人,那本侯就先讓他們死!”
這時周峰從身後走了過來,從袖中取出一份借據,道:“此乃是侯爺從薊州的錢莊,借取的一萬貫銅錢的借據!而這一萬貫錢的用途就是採購糧食!採購的地方正是王家的糧鋪行!”
什麼!這一下可是將孫燾與裴泰給驚呆了,孫燾萬萬沒有想到陳浩所籌集的糧食,竟然就是王氏糧鋪的。這讓孫燾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陳浩此舉究竟是爲何意。要知道王百萬的糧鋪賣得糧可是高家,一萬貫錢放在平時或許算不少,但是如今也只能換得幾千斤米糧。
“這不可能!他籌集的糧食少說也有上萬斤糧食,又豈是一萬貫錢所能購得的?一定是他私吞了賑災糧款,這所謂的借據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他……”還未等孫燾出言辯駁,卻見裴泰開始失口否決,但是說到最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於是便停止了說話。
“哦?欽差大人果然料事如神,剛進入薊州就對城中只是知之甚詳,連本侯賑濟了多少糧食裴大人都瞭如指掌,本侯實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說到這裡,陳浩話鋒一轉冷厲道:“周刺史,你來告知欽差大人真相!”
“是!”周峰恭敬稱是之後,繼而鄭重道:“侯爺用借來的一萬貫錢,採購近三千斤糧食,至於衆位所見到的上萬斤糧食,不過只是假象罷了。除了孫大人檢測附於表面的幾十代糧食是真的,其餘的皆是黃沙!”
周峰一字一句的向衆人講述着其中的緣由,雖是輕描淡寫,但是卻讓衆人震驚非常。如今刺史大人出面澄清,也不容衆人不相信。
“這……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孫燾目光呆滯的坐在地上,早已沒有此前的精明與神采。而裴泰卻是面如死灰的癱坐在座位上,他知道這一次敗了,而且敗得很慘!
“來人吶!”陳浩合上的雙目這一刻突然睜開,迸發出懾人的殺意。
“在!”
“將堂上涉案人等全部押入大牢!”話到這裡,陳浩看了一眼裴泰,繼而冷哼道:“包括裴泰!”
裴泰聞聽陳浩要抓他,於是起身叫嚷道:“陳浩你好大的膽子,本股可是欽差!誰給你的特權!?”
“欽差?王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何況是你!?”說着從包袱裡取出那封裴泰要搶奪的書信道:“這封信可是你與孫燾來往的信件,不過可惜的是,被本侯派人截獲了!此次賑災一事你是難逃干係!”
“你!……”
“押走!”陳浩懶得與這些廢話,一聲命令所有人都被帶了下去。
待所有人都離去之後,唯獨剩下陳浩與周峰二人。陳浩一瞧這周峰的急切樣子,就知道這周峰是想知道他是如何知曉被燒燬書信內容的。最後陳浩只留下兩個字:瞎猜!,說完之後便自顧離開了府衙。
歹人終於繩之於法,可謂還了薊州一片青天,之後陳浩便頒佈施令將王家所有糧食全部入歸州倉。隨後經過清剿盧棠一衆人等,也抄沒了不少資產,這些資產正好可以用於賑災之中。如此一來整個薊州的難民已經初步得到了解決,同時陳浩在薊州百姓中的印象也大爲改觀。陳浩在抄沒一些犯案人等的家資時,曾有一個念頭在腦中顯現,那就是該不該再多抄幾家,這樣的話賑災的糧款不就有了麼?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他知道這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勿要妄動的好。如今整個薊州都在傳頌着陳浩神乎其神的判案過程,其實陳浩之所以能夠準確的知悉信中內容,更甚者能夠知悉案情的來龍去脈,這些皆是他跟根據地煞的回稟推理而來。一更。-- by:89|1005438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