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卡本來說霍德·巴羅夫的入教儀式她就不參加了,她是真的怕自己再和那個大惡魔維卡蒙德有所交集的時候會出現什麼意外,但她的提議遭到了柯瑞絲的堅決反對。
“不行。”柯瑞絲放下手裡的茶點,語氣堅決的說道,“這個教派真正的核心成員現在就我們倆,你不參加怎麼行呢?”
柯瑞絲這句話倒也沒說錯,之前被她拉進來湊數的那些僕人真的不堪大用,當然,真要有“可堪大用”潛質的人柯瑞絲也不敢放心的用,還是老實愚笨的人可靠。這樣造成的結果就是教派到目前爲止真正能爲教派發展做出貢獻的就柯瑞絲和丹妮卡兩個,好在馬上她們就能有第三個核心成員了——麥倫斯的大商人,大貴族,霍德·巴羅夫。
“好吧,我會參加的。”丹妮卡也沒有堅持自己的意見,說實話,她其實也不想在這麼重要的時刻避開,這就是資歷啊,只有像這樣參與、見證教派一步步發展的經歷才能積累自己在詛咒教派的資歷。
小小的喝了口醇厚的紅茶,丹妮卡問道:“你是怎麼說服霍德·巴羅夫加入我們教派的啊?”
柯瑞絲露出了一個有些得意的笑容,說道:“這件事我還真費了不少的心思,你可能不知道,盧森·巴羅夫雖然說是霍德·巴羅夫唯一的孩子,也是巴羅夫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但這只是明面上的說法罷了,像巴羅夫這樣的大貴族怎麼少的了私生子呢?根據我搜集到的信息,霍德·巴羅夫有三個私生子,其中一個叫尤斯的年輕人還挺有才幹的,雖然沒有像盧森那樣成爲一個職業者,但小小年紀也展現出極佳的商業天賦。既然是私生子,自然不能參與家族財富的繼承和分配了,但在霍德·巴羅夫的支持和資助下,尤斯開了個船運公司,而且很巧的是,我們過來時候坐的那艘和平女神號就隸屬於尤斯控股的公司。”
丹妮卡端起茶杯,笑着說道:“一個有才幹的年輕人,確實很有意思,畢竟有才幹往往意味着有野心,特別是在聽說巴羅夫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已經死了的前提下。”
柯瑞絲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尤斯是個很有野心的年輕人,稍加挑撥他就做出了選擇,一個激進而愚蠢的選擇——讓霍德·巴羅夫立刻認定他爲巴羅夫家族的繼承人。”
“但他失敗了。”丹妮卡說道,“而你成功了。”
“是的,他失敗了,我成功了。”柯瑞絲臉上已經浮現出明顯的笑意,“巴羅夫家族的繼承者死於海難,而他最看重的私生子又打算趁這個檔口來逼宮,這給了霍德·巴羅夫很大的打擊,這時候,我像他展示了下獲得維卡蒙德大人灌輸邪能後永遠的強大力量,他就被說服了。”
雖然柯瑞絲說的很簡單,但丹妮卡估計其中也少不了複雜的利益交換和鬥智鬥勇,也許也只有柯瑞絲這樣教派真正的主導者才能更方便的和霍德·巴羅夫商談吧。
兩個女孩正在客廳裡聊着天,角落裡的座鐘發出了鐺鐺的聲音,柯瑞絲擡頭看了看,說道:“已經十一點了,霍德·巴羅夫應該到了。”雖然就實際而言和維卡蒙德進行溝通交流並不需要特定的時刻,但爲了表現出足夠多的神秘,柯瑞絲告訴霍德入教的儀式必須在午夜十二點進行,並且還制定了一個極其複雜的,步驟繁多的儀式。
柯瑞絲話音剛落,就看到管家跑過來說道:“巴羅夫家族的族長,霍德·巴羅夫來訪。”
……
霍德·巴羅夫入教儀式和丹妮卡的入教儀式有些不一樣,沒有太多的人蔘與進來,只有柯瑞絲和丹妮卡兩個人。
沐浴、更衣,一番折騰後,柯瑞絲帶着霍德走進了地下室,丹妮卡走在了最後。
進入地下室後,霍德眼皮一跳,表情有些驚訝。地下室的牆上支着的燭臺上,蠟燭閃爍着綠色的邪能之火,將整個地下室都映照的一片慘綠,給人一種特別陰森的感覺。隱隱的,霍德似乎聽到了一聲聲淒厲的慘叫,他環顧四周,最終還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些奇怪的燭火上,他似乎看到火焰中出現了一張張人臉,扭曲而恐懼,正在淒厲的叫喊着,飽含着無盡的怨毒和絕望。
看到霍德一直盯着牆上的燭火看,柯瑞絲輕輕碰了他一下,說道:“巴羅夫先生,怎麼了?”
“啊?哦,沒事,沒事。”沉浸在那種悽慘喊叫中的霍德·巴羅夫猛地驚醒了過來,有些慌亂的說道。
柯瑞絲似乎也看出來霍德剛纔在看什麼,她看了眼牆上的燭臺,說道:“這種用屍油做的蠟燭用作獻祭儀式是挺合適的,但如果平時使用的話難免會找來那些枉死的冤魂。”
屍油?聽到柯瑞絲這麼說,霍德·巴羅夫明顯身子一僵,但很快就恢復了平淡,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柯瑞絲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麼,繼續在前面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