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青、易沉、崔凡輝他們疾速向東行走,過了朝溪、益寧,往前走了一個多時辰,見有一個村鎮,於是放慢了腳步,突然看見一戶人家隱隱傳來啼哭之聲,並還有數人在圍觀。
“我們也去瞧瞧!”海青說着,和易沉、崔凡輝過去一瞧,原來是一家男主人生病嘔了一灘血暈過去了,一個鄉壩大夫正在診治,過一會,對正在哭泣的一婦女說:“唉!我已經盡力了,準備後事吧!”
“水先生,我求求你,一定救活我家男人,不然我們一家大小怎麼活呀?”那婦女一邊哭泣一邊求着水先生。
“湯家媳婦,我水栩謀也是雲集村人,都是一個村鎮的,本應該爲大家排憂解難,可是我的醫術水平有限啊!除非神仙降臨,不然你男人的命,真的很難保得住。”水栩謀一臉無奈的說。
“我們走吧!”海青說着欲轉身離去,別個有大夫在這裡看病,你去湊什麼熱鬧?
“大哥哥,你去看看吧!”易沉有點不忍,拉着海青不鬆手。
“別個大夫都說了不行,我去能怎樣?”海青說道。
“遊少,碰到也是一種緣份,既然我們碰到了,試試又何妨?”崔凡輝也說道。
“真想讓我去試試?”海青反問了一句。
“嗯!”易沉、崔凡輝都同時點了點頭。
“好好好!你們兩個,找事。”海青說着朝那裡面走去,一邊走一邊大聲說道:“哪位先生,讓晚生來試試吧?”
水栩謀回頭一看,哇!好俊朗的一位年輕後生,忙說:“這位小哥,你懂醫術?”
“略知一二!先生診治結果怎樣?”海青反問道。
“心力衰竭啊!”水栩謀搖了搖頭,接着又說:“這位小哥,你要試試就試試吧!”
“先生知道嗎?心力衰竭分爲五種情況,氣陰兩虛、心腎陽虛、血瘀痹阻、痰熱壅肺和陽氣虛脫。”海青一邊說一邊檢查病人的情況。
“小哥,你連這些都懂?我的天呀……”水栩謀聽到海青說出的話,大吃一驚,如此高深的醫理竟然出自一位少年之口,看來今天又要出奇跡了,難道真的是命不該絕?上天真派個神仙來搭救他?水栩謀神色一下凝重起來,趕緊跟在海青的身旁,關注他的行爲動作,也許還能對自己的醫術有所幫助。
哭啼的婦女有四十多歲,這個昏厥的男人有五十歲左右,身邊還有四個小孩,幾歲到十幾歲之間,這個年齡段,的確是家裡的頂樑柱,如果倒了,家也垮了,這些小孩可能全都要送人了。
“大嬸,別哭了,大叔沒事。”海青說着拿出三根銀針,頸部廉泉穴,胸部巨闕穴、曲澤穴,各下了一針,深度零點五寸。
“小哥,這樣能救活?”水栩謀吃驚的問。
“當然能!”海青肯定的回答。
過來片刻,海青將銀針全部拔出收好。那病人在一陣急促的咳嗽聲中醒來,又吐了一口帶血的濃痰。
“湯兆戌啊!你終於得救了!”水栩謀長嘆了一口氣,感慨的說:“真沒有想到,還真的來了神仙!”
圍觀的人都自覺的發出一片掌聲。
“先生也會開玩笑,哪有什麼神仙不神仙的?我就是凡人一個。”海青一邊說一邊查看湯兆戌的病狀:“看你咳嗽喘促、舌紅苔黃,痰稠黃帶血,心悸氣短,應該就是痰熱壅肺。雖然命保住了,也不會繼續惡化了。但是要徹底斷根,我這裡有個方子,我寫給你,你照我說的做,一個月後痊癒。”
“謝謝小哥!謝謝救命恩人!”湯家媳婦千恩萬謝一番。
“快快快,紙和筆!”水栩謀邊說邊找來紙和筆,放在海青面前。
“麻黃十克、杏仁十克、生石膏三十克(先煎)、薏苡仁三十克、桃仁十五克、冬瓜仁三十克、瓜蔞十五克、葦莖十克。”
“熱甚添加:黃芩十八克、魚腥草三十克。”
“痰多添加:半夏十二克、膽南星六克。”
“浮腫添加:茯苓皮三十克、澤瀉十五克。”
一共寫了四張紙,一主三附,酌情處理,水煎,每日服二次。海青對於藥方的精妙運用,主要依靠千金方和本草綱兩本奇書。
“平時多用赤小豆和粳米熬粥喝,這樣對大叔身體有好處。生石膏要先煎十分鐘後,再下其餘藥,這樣纔有效。”海青繼續交待注意事項。
湯兆戌休息了一會,不怎麼咳喘了,也急忙說道:“謝謝小哥!謝謝小哥!也謝謝水先生!你們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
“大叔、大嬸,也沒有什麼?路過這裡,趕上了。”海青接着又問:“這地方叫雲集?”
“是的,雲集。唉!屋裡子女多,還有兩個再外面讀書,家裡爲了供養他們,在這村口開了一家豆腐作坊,貼補家用,這裡忙完,又要忙地裡面的,這忙來忙去,身體就忙出毛病了。看來,老天爺還是眷顧我們湯家,沒有把我收走。小哥,謝謝你!”湯兆戌帶着幾分滄桑,淡淡的說道。
“大叔,這個月是關鍵,地裡和作坊,適當做點無妨,千萬不能累着了,按我說的做才能斷病根。”海青停了停,又說:“沒有什麼其他事情,我們還要趕路,就告辭了!”
“不好,土匪來了!快跑啊!”正在這個時候,有人大喝了一聲,圍觀之人頓時散去。
“把你們的豆子裝點給我,你們去躲躲吧!”海青說道。
“小哥也跟我們去躲躲吧!土匪來了,大家都往後面大山裡跑!”湯兆戌說着,遞了一小袋豆子給海青,連忙招呼媳婦娃兒,跟水先生一道往大山裡跑。
“易沉、崔凡輝!看見沒有?村口那顆大黃桷樹,走,上樹去。”海青招呼着易沉、崔凡輝,疾速來到樹下,蹭蹭蹭,遄上樹梢,隱蔽起來。
不一會,只見塵土飛揚,馬掛鑾鈴之聲,由遠而近,目標非常明確就是奔雲集來的。海青估計了一下,有四十幾號人,用的武器非常凌亂,水連珠、漢陽造、還有長刀,最好的傢伙就是快慢機了。出其不意打他個伏擊,絕不能放進去害人。
當匪幫剛過大黃桷樹時,機會就來了。海青左右手各抓了一把豆子,灌足了內力,雙手一揚,颼颼颼,彈射而出,目標是眩暈穴,讓你失去反擊能力,緊接着一個“鷂子翻身”,快速落地,易沉、崔凡輝跟隨身後。如果不疾速從樹上轉移,就有可能成爲活目標,被打成篩子。
“哎喲!”“哎喲!”“哎喲!”只聽到慘叫聲一片。
海青可不管這些,展開移形換影身法,快速出手,左手分筋錯骨,右手封脈截穴。槍從土匪手中不停的掉在地上,人也不停的從馬上掉下來。貼身肉搏,比的就是速度和反應。土匪手上都有硬傢伙,雖然有點差,但是近距離被轟一下,還是承受不起的。
易沉被本是地階高手,近距離攻擊本是強項,閃轉騰挪,幾個來回,被他放翻幾個,暈厥過去了。
最不濟要數崔凡輝,在絕對優勢下,都不能完全掌控主動,只敲定了一兩個土匪。
海青的速度太快,土匪想開槍,可一舉槍,人影一閃即逝,開什麼槍?還以爲大白天遇到鬼了喲!只不過還是零星的響了幾聲。
經過近二十分鐘的絕殺,馬兒嘶鳴,人聲慘嚎,哀鴻一片,直到全部都失去了反抗能力。
“易沉、崔凡輝,把他們全部捆了,捆在馬上也可以,馬不夠,就一匹馬多捆幾個,把他們送到安縣縣城去,交給縣老爺處理。”海青說着,看了一下,大部分馬匹都在,還是有幾匹受到驚嚇跑了。
“太麻煩了,把他們轟了,挖個坑埋了,不就完啦!”崔凡輝說着。
“不行,這樣會給這裡的人引來麻煩的,懂嗎?”海青看了一眼崔凡輝:“快點,抓緊時間!”
“喂喂喂!幾位好漢,行行好,放了我們弟兄。”一名匪首叫嚷道,也真不濟,全副武裝的人馬,竟然被三個赤手空拳的人制服了,本想趁亂出來撈一把,結果倒把自己搭了進去。
“閉嘴!”跟這些土匪是沒有什麼好說的,海青伸手在對方身上戳了一下,那名匪首張口想說也說不出來。
當把這些土匪捆綁好後,再將馬與馬串起,這樣雖然不適合奔跑,但慢走是沒有問題的。然後,地面全部清理一遍,不留下一點殘餘物。大多數土匪都被敲昏過去了,只有少數土匪還在咿咿呀呀的嚷着。海青、易沉、崔凡輝,每人各騎一匹馬,一人牽一串,朝安縣走去。
過了打鼓坪、石塔,前面就是安縣縣城。
快到縣城城門口了,海青拔出土匪的槍,朝着城門口方向,“砰砰砰”就放了幾槍,還槍歸位,在幾匹頭馬身上,各拍了一掌,這載着土匪的馬匹竟直直的朝城門口走去。
“我們走!”海青說着,三匹馬兒馱着三人朝沙市奔去,至於這幫土匪的結果就不必去理會了。
過了鳳巢縣城,到富榮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找了個客棧住下,馬匹交給掌櫃打理,由於昨天到現在一直沒有休息,都非常的疲倦,吃點東西后,稍微漱洗一下,就早早的睡了,這一覺睡得真沉,不是掌櫃早上來敲門,可能還要睡。
“客官!客官!不好了,你們的馬匹被盜了。”掌櫃帶着一口濃濃的禺南口音,一邊敲門一邊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