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忽然跑到了牀上。
至於她一直擔心的季斯年此刻正趴在她的腿上,眼睛微微掙開,透出一絲金色,怎麼看都像是蔑視。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麼,讓安月明驚奇的是自己給季斯年包紮的布都沒有了。
“斯年,你這是?”安月明驚得說不出話來。
季斯年搖了搖尾巴,小腦袋一揚:“孤變成貓後,哪怕受了再重的傷,不過六個時辰,自然而然就會自動痊癒了。”
這麼厲害?
安月明眯了下眼,當即就將季斯年給抱了起來上下查看,傷口的確是全部痊癒了。
“大哥,你教教我這種神技能吧!”安月明抱住季斯年的大腿,懇求起來。
有了這樣的技能,她哪裡還要呆在東宮受這些欺負。
不過才哀嚎了兩聲,季斯年的小肉爪就放在安月明的頭上,輕輕一推,似有千斤力,輕鬆將安月明推到一邊。
安月明倒下,哎喲了一聲,不由得瞥了瞥嘴:“真小氣。”
季斯年默然,他依舊坐在原地,那雙金色的眼眸炯炯有神,王者般的尊貴悠然而生。
他的嘴動了兩下:“以後不要再那麼苦撐着胡來,你的身體不好,還有下次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早上我已經用內力將你體、內的寒氣排出去一些,之後我每日都會爲你排出,不過一月,自然可安康。”
聽季斯年這麼一說,安月明動彈了兩下,身子相比昨日的確是暖和舒服了許多。
她趴在了季斯年的面前,對着它的眼睛,笑得宛若孩童,一雙杏眸清亮明淨,不染雜陳。
“斯年,謝謝你。”安月明摸了摸它的小臉蛋。
可季斯年卻別開臉去,不讓她摸,冷冷的說:“以後有事情等我回來處理,我不允許你跟季望舒走的太近。”
喲,這還吃醋了。
“那我也沒有辦法,誰讓你一聲不吭的就走了,況且到現在你還沒有跟我說,你爲什麼悄無聲息的消失,一句話都沒有留下。”安月明嘟囔着嘴。
虧她自己還那麼擔心季斯年,可他一回來連句體己的話都沒有,只知道指責自己。
季斯年聲色一沉:“此事不好同你說,日後有事情我自然會告訴你。”
聽了這話,安月明更是生氣,本來之前的好心情,此刻全都消散了。
不說就不說,她纔不要瞎操心,以後死在外面,省得她還要擔心。
她瞪了一眼季斯年,冷哼了一聲,直接下了塌。
倒是季斯年望着安月明離去的身影,一臉茫然,貌似自己沒有說錯,好端端生什麼氣。
接下來的幾天,安月明跟季斯年一人一貓陷入冷戰期間。
無論季斯年怎麼用自己軟萌萌的外表去吸引安月明,可安月明卻始終不爲所動,直接忽視了。
凝香殿也沒有任何風波。
季望舒聽聞太醫所說,各種名貴藥材,山珍海味,珠寶首飾每天都絡繹不絕的送來,也是將安月明捧在心尖上。
安月明也趁機故意同季望舒‘親近’,一怒之下的季斯年,愣是將季望舒送來入冬的布料全部用來磨爪子。
沒有了新衣服,安月明就故意在季斯年的飯菜裡面加了辣椒和一些特殊的東西,還時不時直接丟給了臘雪,要給季斯年一個教訓。
不過一人一貓就這麼鬥了平靜的三四天,往前會來找她麻煩的妃嬪以及妾侍,各個現在看着凝香殿都要繞路走,生怕碰着了安月明這個金貴的人。
這日晌午,安月明安靜的坐在搖椅上,望着手中的玉佩,正是臘雪所撿到之物,腦海之中不由浮現起原主和季斯年互贈信物。
她總是情不自禁的想起,若是當初原主沒有死的話,她知道季斯年變成了一隻貓會是怎樣的情感?
對於季斯年,安月明只覺得同他相處很舒服安心,貌似也就沒有多餘的感情了。
“這是孤送你的玉佩,你不是丟了麼?”季斯年的聲音突然從遠處飄來,嚇得安月明當時就收了起來。
而季斯年順勢跳到了她的懷中,咬住她的袖子,愣是將玉佩給拿了出來。
“斯年,你幹什麼,我衣服都被你咬壞了!”安月明嘟着嘴,埋怨起來。
若非是季斯年跟別的貓不同,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頓。
可是季斯年所有的目光都在那塊玉佩上,金色的眼睛恍若是陷入回憶之中,嚴肅冷漠消失全無,倒是從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無盡的深情。
安月明擰了下眉頭,她看得出來季斯年應該是想到原主了,可是這件事情卻由不得自己來多言。
在季斯年和原主之間,她總覺得自己更像是一個第三者。
安月明沒有將玉佩拿回來,沒過一會,臘雪從外面回來了。
瞧着團團在安月明的懷中,忍不住揉、捏了幾下,不過沒有下重手,怕弄疼了它。
爲了讓臘雪和春雨不懷疑,季斯年的身上還是像模像樣綁上了紗布。
“查到了沒?”安月明問。
臘雪回道:“姑娘說的沒錯,就是錢氏身上的。”
得了這話,安月明眼簾微垂,思忖了一會:“臘雪,應該還有五日,錢氏會由其家人接回去,你去庫房拿一點東西送過去。”
臘雪一聽,糊塗了:“姑娘,你這是幹什麼?”
瞧着錢氏那囂張模樣,她現在想起來還一肚子火,可姑娘卻要給她送東西,腦子沒有壞吧?
安月明卻神秘一笑:“你按照我的話去做,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沒有法子,臘雪瞥了瞥嘴,只得照辦。
走了後,季斯年看向安月明,問起:“你這還是要做什麼?”
單憑這些日子對失憶後的安月明瞭解來看,季斯年可不覺得她是那種寬厚到仇人都可以體諒的人,起碼有仇必報,而且從不手軟。
可是安月明沒有搭理他,直接就將季斯年從自己的身上趕下去,將玉佩拿走,冷聲道:“關你什麼事情,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說着,冷哼了一聲就走了。
嘿!季斯年摸不着頭腦,這女人到底是在搞什麼花樣,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
他搖着尾巴追在安月明的身後,嘮叨不止:“那是孤的玉佩,你還給孤!”
季斯年曾身爲大安太子,深得皇上重用。
一年前死於戰場之中,皇上傷心欲絕,自此後宮中不敢再提及季斯年這個太子,至於私下常常有人議論,安月明從各方面打聽的消息來看,對於季斯年的評價無疑是殺伐果斷、雷厲風行,怎麼都覺得是個禁、欲系的男神。
也不知是否因爲貓的關係,安月明發現季斯年還有一種跟他完全不相符的特徵,就是莫名其妙的生氣,還挺話癆,完全跟禁、欲系不沾邊。
“孤說了,這件事情不要你插手,你爲什麼要私自過去?”
“孤不允許,孤不同意,你聽見了嗎?”
季斯年冷酷無情的聲音不停地在安月明的腦海主之中盤旋着,揮散不去。
在走了一半的路上,安月明突然停了下來。
臘雪和春雨相互一視,不解的看向了安月明。
安月明卻將懷中的黑貓擰了起來,與之對視:“讓你給我少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