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年上上下下有幾十道傷口,很多傷口都是深可見骨的,不過他的身上卻沒有蛇的咬痕,沒有中毒,這算是這壞消息中的好消息了吧。
花了一整個晚上,安月明才處理好季斯年的傷口。安月明沒有着急回去,等不到季斯年醒過來,她怎麼能安心的離開呢?
就算這一次要暴露,那就暴露吧。這個時候安月明才發現,季斯年在她心中的地位,她只想守着季斯年。
季斯年醒過來的時候,睜眼就看見了安月明,眼睛睜的大大的,雙眼佈滿了猩紅的血絲,一眼都沒有離開季斯年。
“季斯年,你醒了。”安月明有些激動,但是還是剋制住了自己的聲音。外面有好幾個人,在處理院子裡面的屍體碎塊。
這羣人很早就已經來了,但是院子裡面實在是太亂了,根本就清理不完,已經清理了一整個上午了,都還沒有處理到一半。
“月明,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季斯年虛弱的說着,眼睛裡面柔情萬種,不知道爲什麼,安月明現在很生氣。
“季斯年,你爲什麼又受傷了,這次是爲了什麼?你爲什麼又不告訴我?”安月明氣呼呼的說到。
季斯年每一次出去做什麼事情,總會瞞着她,然後遍體鱗傷的回來,每一次都是這樣。
季斯年看到了安月明紅彤彤的眼睛,顯然已經哭過了,如果可以的話,其實他也不想總是讓安月明擔心。
“對不起。”季斯年說到。
安月明的眼裡已經有了淚花,她受了再重的傷,她從來都不會輕易的掉眼淚,但是一旦是季斯年出了事情,她的眼淚卻怎麼都忍不住。
“除了對不起你還會說什麼?你答應過我的,無論你要去做什麼,你都會告訴我,你都不會讓我擔心你的。”安月明最終還是忍不住。
季斯年擡手,想幫安月明擦掉眼淚,卻被安月明將手一把打掉。
“月明…”看到安月明哭成了一個淚人了,季斯年的心裡面也不好受。他只是不想讓安月明擔心罷了,沒有想到她的情緒會這麼的激動。
安月明帶着季斯年,一個閃現離開了皇宮,這個院子本來就離外面很近,再加上安月明的幻術精進的很快,現在帶人閃現也不是什麼問題。
安月明是抱不動季斯年的,只能扶着他,回到了宰相府。爲了不被發現,安月明也是再次利用了閃現,不過這已經是第三次閃現了,並且兩次帶人,安月明有些脫力。
“公子?”一個下人見到了兩個人,他們兩個人在宰相府住了很長一段時間,幾乎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
“別愣着了,快來幫忙。”安月明已經脫力,扶不動季斯年了,季斯年的力氣也還沒有恢復,只能那個下人很快叫來了人,把兩個人扶到房間裡面。
“師傅,月明,怎麼傷的這麼重?”方俊和宰相兩個人一起,急匆匆的趕來,按道理來說,昨天晚上的事情是萬無一失的呀,怎麼會傷的這麼重?
“季斯年,你沒事吧?”宰相的眼中也是深深地心疼和擔心,現在安月明在這裡,他不知道什麼可以說。
季斯年心疼安月明誰都知道,而這一次他們的行動,安月明是不知道的。
季斯年搖了搖頭,他的力氣回來了一點了:“不用擔心,我好多了。”
季斯年說不上來是在回答方俊兩個人,還是在安慰安月明。暮雨和阿雪兩個人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得知季斯年沒事了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暮雨,你家主子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安月明很生氣,季斯年都不打算解釋一下的嗎?
明明答應過她的事情,每一次都做不到,這一次她真的氣炸了,不想管那麼多事情。
暮雨和方俊有點懵逼,季斯年受了重傷,安月明拼死拼活的把人送了回來,現在又要氣鼓鼓的離開。
“月明,幹嘛突然就要走?”方俊問到,暮雨也看向了安月明。兩個人都有點奇怪,安月明着脾氣突然就上來了,還不知道爲什麼。
季斯年看得出來安月明生氣了,馬上叫住了她:“月明,你別走。”
安月明回頭,眼神落在季斯年的身上,沒有說話。她在等着季斯年說話,看看他要說些什麼。
“對不起。”季斯年又一次道歉,安月明直接氣炸了。
“除了對不起你還會說什麼?”安月明氣急了,明明知道她想聽的是什麼,可是偏偏只說一句對不起,她想聽到對不起嗎?
這突然來的生氣,讓在座的人都有點懵,暮雨也很着急。
“月明,發生了什麼事情了?”看樣子安月明和季斯年吵架了,她什麼都不知道,只能乾着急。
安月明搖了搖頭,她現在很生氣,不想跟暮雨說話,害怕自己的情緒會波及到她的身上。
“季斯年,你知道我不想聽這個。”安月明發現自己已經看不清季斯年了,他心裡面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去做什麼事情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看不清楚他了。
季斯年沉默了,安月明也沉默。周圍的人只能乾着急,想問點什麼也問不出來。
“我以後不會了。”季斯年說到,這是他現在唯一能說的。
安月明卻不相信季斯年的話。
“這句話我已經聽過兩次了。”安月明冷冷的說到,這句話她聽過很多次了,“可是你有哪一次兌現過?”
安月明的聲音有點顫抖,天知道她看到倒在血泊裡面的季斯年的時候,心裡面有多害怕。
季斯年啞然,她這話說的沒錯,但是即使這樣,如果再回到這次行動之前,他依舊不會告訴安月明的。她知道了,肯定會很擔心。
關心則亂,到那時安月明會做出什麼事情都不清楚。
“月明,相信我。”季斯年溫柔的說到,他這一次很認真。
安月明不知道季斯年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鬼話。
走到季斯年的身邊,安月明狠了狠心,咬破了手指,在季斯年的手臂上寫些什麼,季斯年想把手抽出去,卻沒有力氣。
“月明,你幹什麼?”季斯年有些着急,安月明在他手上寫的東西,看起來有點不對勁。
“生死契約,這樣我就不怕你再騙我了。”安月明狠了狠心,繼續寫着,季斯年想把手抽出去,卻無濟於事。
“月明,你?”在場的人都知道生死契約,那是一種同生共死的契約,安月明這是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