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安穩怎麼辦95

睡不安穩,怎麼辦95

君漠宸的身上有種非常淡雅的香味,仔細聞,有些像雨後青翠欲滴的竹子散發出來的味道。青鳶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扭頭看他。

濃墨長眉,墨瞳深幽,緩緩低眸看來——這廝實在是長得好看!爲什麼一個討厭的人會長得這麼好看呢?

青鳶還記恨昨兒他那副張狂樣子,於是停下腳步,微拎裙襬,輕盈地轉了個圈,歪着小腦袋看他,脆聲挑釁,“宸王,你不是說要去抓焱殤,爲何還要趕來吃酒?早點兒抓到焱殤,大家夜裡才睡得安穩呀。”

“你睡不安穩嗎?”君漠宸面無表情地反問洽。

“我睡得可好了。”青鳶撫了一把垂在胸前的綠緞帶,笑嘻嘻地說:“只是與宸王同鎖輪迴崖,也算是患難之交,所以關心宸王而已。”

“你關心本王?”他聲音清朗,引來衆人注目。高大的身子又慢吞吞地往前傾身,俊顏緩緩靠近她。

“纔不!”青鳶聞着他身上的香,臉上飛起一抹紅意,趕緊往後跳了一級臺階。

不料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俊臉直接貼到了她的耳畔,滾燙的呼吸拂過她的小耳朵,以只有他們二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你猜,他們會以爲我們在說什麼?鈐”

青鳶轉頭看,衛長風和君博奕正盯着這邊看着,尤其是衛長風臉上的神情,沮喪、驚訝、失落,都在他的那雙眼睛裡了。

“你鬆開我。”

青鳶甩手,想擺脫君漠宸鉗在手臂的手掌,他掌心很燙,隔着好幾層衣料,也燙得她很不自在。

“顧尚宮……力氣很大……”

君漠宸烏瞳裡淌着靜水,盯着她看了一眼,鬆開了手。

青鳶在輪迴崖時覺得自己能力壓面癱,此時才感覺這人看上去沉穩冷靜,實則滿腹心機,骨子裡滿滿都是悶sao勁兒!

衆大臣們已經圍了過來,擁着君漠宸往前走。

她被人擠開,揉着手臂,埋頭跟上高階。大殿寬敞,左右各擺二十張小几,在天燼國,左爲尊,君漠宸坐於左側上首,衛長風在右側上座,其餘人按品階各自落了座。

青鳶的小几在大殿最後面,挨着一位年輕的文臣。

才坐穩,大殿外傳來了權和的通傳聲,秦蘭來了,身邊是一位眉清目秀,身着胭脂紅錦衣的年輕女子,二人雙手輕攜,並肩邁過了門檻。

君耀然帶着漢儀郡主緊隨其後,慢步進了大殿。昨日見他,還覺得他頹廢不堪,今日再見,已精神多了。漢儀郡主一身華麗的錦雀羽披風,裡面隱隱露着水蔥色的夾襖。雲羅國終年溫暖,漢儀郡主想必不太適應天燼的深秋。所以比別人穿得要多一些。

衆人又趕緊起身行禮。

秦蘭的視線掃過大家,落在了青鳶的臉上,眼中微微露出一絲厭惡神色,隨即轉頭,大步往高臺上走。

“母后,請上座。”君博奕笑吟吟地迎過來,親手扶住她的手,讓她坐到了高臺上。

君博奕坐在正中,那胭脂色長裙的女子在他身邊坐下,轉過臉,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什麼,君博奕就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小手。她抿脣笑,轉臉看向大殿之中的人,滿目羞澀之中帶了些許雀躍與驕傲。

青鳶這才明白,這是太子妃,幾日之後,將成爲天燼國的新皇后。

君耀然和秦蘭坐於君博奕的左右,神色鎮定。

青鳶打量一圈,成年的皇子們都到了,有幾人穿着淡青色王袍,這代表封王在外,擁有自己的領地。

君博奕坐下後,君耀然先起身,端起金樽,大步繞到高臺前,向衆人高舉起來,朗聲道:

“吾等來敬新王一杯,從此刻起,吾等將對新王忠心耿耿,恭祝吾皇。”

大臣們起身,繞出小几,向君博奕深揖之後,才高舉金樽,大念祝詞。

君博奕謙遜溫和地笑着,雙手舉着金樽,向大家道謝。

“諸位都是我天燼的股肱之臣,今後還望諸位精誠合作,共創盛世。”

衆人又趕緊作揖,誠惶誠恐地行禮。

“都坐吧,今日無須拘禮。父皇剛剛入葬,所以今日只用素酒,也沒有歌舞助興,本太子請大家來,一是因爲諸位王兄從外地趕回來,舟車勞頓,又連夜守喪,十分辛苦。二是因爲本太子要宣佈一件事,”君博奕環顧衆人,低聲說:“登基大典一切從簡,晚宴也不必舉行了,本太子決定立花丞相的孫女,花泠萱爲後,封后大典於同日進行。所節餘下來的銀子,都用去撫卹大元城一戰陣亡的將士家屬。”

“太子殿下英明。”

“恭賀花丞相。”

大殿中氣氛輕鬆起來,衆人拍完了馬|屁,輪番向君博奕等人敬酒。

青鳶託着腮往大殿上看,觥籌交錯,君臣盡歡,陽光從大殿外撲進來,照得人人眼睛都閃閃發亮。只有君耀然的眼中悄然蜇伏着悲傷,和漢儀郡主偎在一起,小聲說話。

她不喜歡喝這種素酒,簡直就是柿餅泡成的糖水,所以並沒喝上幾口,她都不知道自己來幹什麼,這些人所說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好無聊啊!她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地收回視線,嘴巴還沒合上呢,視線就和君漠宸對上了,那人端着金樽,嘴角噙着若有若無的笑意,銳利的目光刺了她一下,不慌不忙地轉開,好像是無意間看她一樣。

她纔不信君面癱無意間看她!角度都不對,怎麼無意,也無意不到她身上來!君漠宸一定又在打鬼主意!

她咬咬紅脣,用筷子在桌上畫了張面癱臉,再手指戳了幾下。

“顧尚宮,你怎麼了?”坐在旁邊的年輕大臣好奇地問她。

“前幾回宮中舉行大禮,怎麼沒見過這位花丞相?”青鳶乾笑,找了個話來問他。

“哦,花丞相是我天燼國的三朝元老了,從傲天皇起,就是天燼國的丞相,還是太子殿下的啓蒙老師。不過他性格剛毅,喜歡直言進諫,頂撞了先帝幾回,先帝撤了他的烏紗帽,命他在家中思過,已經有兩年未出家門了。花泠萱是他長子花尚飛第三個女兒,前日才送進宮中,學習皇后禮儀。”

“你知道得挺多呀。”

青鳶轉過頭,好奇地打量這年輕人。相貌平平,看上去比那些文官要強壯一些。一雙單眼皮眼睛倒是出彩,微微斜上,瞳仁是淡綠色的,爲他增添幾分魅力。

“在下是禮部的人。”他笑笑,向她舉舉杯。

“你叫什麼?”青鳶回禮,抿了口酒又問他。

“在下姓黎,單字夷。”他低聲說。

“啊?黎夷?”青鳶猛地愣住,要不要這麼巧?才作完紅髮妖精男的夢,這人就出現在眼前了!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抑制不住地開始興奮,“那、那你認得我嗎?”

“顧尚宮佛法大會上一曲孔雀獻燈,驚豔絕倫,在下怎會不識?”黎夷笑笑,謙遜地答話。

“黎大人,你……那……你這兩個字怎麼寫?”

青鳶激動得說不完整了,只要證實焱殤存在,她就能相信黎夷這人能幫她回家……

回家啊!她想回有電視有電腦有空調的家裡去,沒有讓她時不時就下跪,更不會有人把她丟進黑漆漆的陵墓裡面。

“黎民百姓的黎,夷族的夷。顧尚宮,你怎麼了?”黎夷對她的反應有些吃驚,低頭打量自己,狐疑地問她,“是不是在下有什麼話說得不對?在下稱讚尚宮,並無半點冒犯之意。”

“我知道、我知道……”青鳶不停點頭,興奮地問:“黎大人,我們能做朋友嗎?”

“啊?”黎夷愣住,隨後雙頰漲紅,匆匆轉開了臉。

“我、我也沒有冒犯之意!”

青鳶趕緊解釋,小身子又往他那邊靠了一些。小几並不大,二人之間也只隔着半人的距離,她這樣靠去,幾乎能靠到他的胳膊。

黎夷鬧了個大紅臉,趕緊往旁邊挪開一些,好像是生怕被青鳶佔了便宜。

“黎大人,我有正事問你,你不必害怕,我不會吃你的。”青鳶坐正,又用筷子去戳他,小聲央求他,“你坐過來些吧。”

“顧尚宮,男女授受不親。”黎夷臉更紅,背挺得直直的,不肯看她。

青鳶急了,這宴席一散,再想見這人只怕就難了!

“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

她又趴過去,想勸動他坐過來些說話。突然,她耳根子一痛,像被蚊子叮了一下,伸手撫耳朵,耳朵上沾着一小枚花椒!

她抓下花椒,猛地擡頭看向四周,這是誰用花椒打她?還是誰說話太激動,一口氣把花椒噴到了她這裡?

“顧尚宮,皇后請您過去。”佩蓮大步過來,附在她耳邊低語。

青鳶擡眸,秦蘭正脣角噙笑,高傲地看着她。

她只好甩掉了花椒,端起金樽跟在佩蓮身後過去,給秦蘭幾人敬酒。

“傾華,嫦曦宮可住得習慣?”秦蘭輕抿一口,把金樽放開。

“甚好。”青鳶點頭。

“那哀家就放心了,權瑛那畜生,居然敢違抗聖意,把傾華你帶去了陛下的陵寢之中,真是該死。”秦蘭塗着珍珠液的手指甲在金樽輕輕刮動,不急不緩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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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秦蘭這樣做了惡毒的事,還能推得一乾二淨的,世上並不少見。但像秦蘭這樣推得厚顏無恥的,青鳶還真是第一回見到,從這一點來說,秦蘭完勝上官薇。上官薇那女人,是敢壞敢當,殺了就殺了,就敢狂傲地對衆人說,是她殺的,誰敢對她如何?但秦蘭又要做biao子,又要立牌坊,端莊地坐在這裡,幹着齷|齪的勾|當。

秦蘭又笑笑,鳳眼裡冷光一閃而過,衝她勾了勾手指,輕聲說:“哀家把你母親和萍兒姑娘帶來了,這些日子,讓她們母女陪陪哀家。”

青鳶一楞,秦蘭居然還扣着她們母女!這秦蘭沒辦法收拾她,就來收拾上官薇和傾華,這是要故意折磨她們母女,以此來打擊她啊!

老婦如此惡毒,恨不能一金樽狠狠擲去,打她個腦袋開花。

折磨死上官薇,她連眼睛也不眨一下,但折磨傾華,她就沒辦法旁觀了。

“萍兒不懂規矩,只怕會惹皇后娘娘不開心了。”

“沒事,哀家喜歡萍兒姑娘溫柔大方,哀家還想給她找門合適的親事呢。”秦蘭鳳眼微彎,抹了淡淡胭脂的嘴脣彎了起來,“晚些,你去看看她們吧。”

“是。”青鳶點頭,作出恭順的模樣,退到一邊。

袖角被人輕輕拉了一下,她低頭看,她正好退到了衛長風的座位邊。

“坐。”衛長風小聲說。

“不好,別人會說閒話。”青鳶輕輕搖頭,衝他笑笑,準備回座位去。

兩道高大的身影一前一後從外面疾衝進來,不等太監通傳完畢,就跪到了君博奕的面前。

“殿下,屬下等在陵寢中發現了這個。”

那二人一身大汗,滿臉慌張,把手中的東西交給權和,呈到了君博奕的面前。

一件繡着豹子的披風,一把刀鋒凝固着黑色污血的彎刀。

“這是在陵寢裡找到的東西,確實是大元城焱殤所有。”

大殿中立刻喧譁起來,都伸長脖子看這兩件東西。

青鳶說焱殤活着的時候,君博奕並不十分相信,畢竟是他與衛長風一起,親手從沙丘中抓住了焱殤!

“或者是其餘的大元餘孽藉機作崇?”花丞相大步過來,捧着刀左右看着,濃眉緊擰。

“不止如此!”二人猶豫了一下,低聲說:“在石|門之上,用鮮血寫了幾個大字,一年之內,必亡天燼。落款就是大元王,焱殤。”

“這不可能!”

君博奕臉色驟變,大元城一戰,讓他聲名鵲起,如果焱殤未死,還悄悄潛入皇陵之中,這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會讓他顏面掃地。

“臣弟覺得,是不是有人冒用大元王之名,藉機興風作浪?”君耀然看着披風,狐疑地問:“不然,若他未死,何必等到今日才現身呢?”

“臣也作此想。”花丞相撫須點頭,眉頭緊鎖,若有所思地說:“此事當查個清楚,暫且不要讓外人知曉。”

“花丞相有所不知,市井間已有傳言,說焱殤是大元王焱容聖轉世,是來報奪妻滅國之仇的。”侍衛抹汗,小聲說:“我們回來的途中,聽到街頭有小孩兒在唱這樣的歌謠,於是下馬質問,才知道這歌謠從陛下駕崩那晚起就開始悄然流傳了。有謠言傳道,陛下在佛禮大會上駕崩,就是因爲罪孽太重,被上天懲罰,讓焱容聖來……找陛下復仇……”

侍衛措辭小心翼翼,生怕君博奕會當場發怒。但君博奕只是捧着彎刀,一臉嚴竣地看着。大殿中慢慢安靜下來,大家都看着他,等待他的反應。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緩緩擡眼,看向了衛長風。

衛長風站在人羣中,臉色也不好看,昨晚徹夜難眠,就是因爲這件事,想不到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太子,你有正事,哀家和泠萱先回去。”

秦蘭一臉關切地過來,拉住了花泠萱的手。

“母后,請。”

君博奕點點頭,把彎刀遞給了權和,環顧衆人,朗聲說: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是人是鬼,但,只要他敢回來挑釁,本太子就再抓他一回,讓他灰飛煙滅。”

“太子,此事不容小覷,還是得仔細計議。”花丞相點頭,輕輕揮手,沉聲道:“這酒就不了,隨太子去議議此事吧。”

衆臣趕緊點頭,讓出路,讓君博奕先走,再緊跟其後。

青鳶眼巴巴看着那位叫黎夷的年輕人走遠了,長長嘆息。一名小太監快步過來,給她行了個禮,輕聲說:“顧尚宮,宸王說,小心眼珠子掉了。”

青鳶下意識伸手捂眼睛,醒悟過來後,立刻拉長小臉,往前方那遠去的高傲背影狠啐一口。

從大殿出來,只見路邊跪着上官薇和傾華二人,也不知道跪了多久了,傾華已經有些搖搖欲墜的趨勢,瘦弱的身子晃動不停。

“尚宮大人。”見她近了,上官薇如釋重負,長長吐氣。

“起來吧。”

青鳶扶起二人,此刻見她,已經說不清要恨她,還是要同情她了。三個人的命運這樣緊緊糾纏在一起,也不知何時是盡頭。

她還不甘心,視線追着黎夷走。那人疾步如飛,已經快走出她的視線了。君漠宸倒是走得慢,像是怕踩死螞蟻,還扭頭看了她一眼。

青鳶有氣無力地瞪他一眼,轉頭看上官薇,隨口關切了一句,“她沒打你們吧?”

“沒有。這事真是奇怪,那晚有人想要殺我們,卻突然出現了一行人救走我們,好吃好喝地安置在一間小院中,但是昨晚又突然來人給了我們一些銀子,讓我們出來。”上官薇搖頭,用袖子擦臉上的汗,跪了這麼久,她也吃不消。

“那就拿着銀子走遠點啊,怎麼又走到這裡來了?”青鳶惱火地問。

“你以爲我想來嗎?”上官薇苦笑,扶住傾華,小聲說:“她又發寒了,我只好帶她進城找大夫,沒想到被上官薇的人找到了,逼着我們問這些天去了哪裡,我只好撒謊說,是陛下的人放我們走,我不甘心讓你一個人在此,所以一直逗留至今。”

上官薇撒謊倒是一流的,反正君鴻鎮死了,死無對證,秦蘭也沒辦法。想殺上官薇的人,和救上官薇的人,都是什麼人呢?

“算了,即來之,則安之,看來是老天爺不捨得我一個人受罪,讓你也來嚐嚐滋味。”青鳶揉了揉額頭,小聲說:“我想法子,把你二人調去花園裡,輕鬆一些。”

“多謝。”上官薇表情複雜,微彎了腰,居然給她行了個禮。

“走吧。”青鳶揮揮手,讓她們跟着在一邊守着的太監離開。

“阿九。”傾華伸手拉她,小聲說:“我們連累你了。”

“別說傻話。”青鳶努力地笑笑,拉緊她的手指,輕聲說:“記着,活着才能享受到好日子,老毒婦怎麼對付你,都忍下來,沒事的,你看看我,我就忍這麼多年,什麼鞭子,什麼板子,還有毒藥,我都嘗過了,還不是活蹦亂跳的嗎?”

上官薇輕咳幾聲,轉開了臉。

青鳶白她一眼,把傾華往前輕輕一推,向她擺擺手。

傾華點頭,也努力地一笑,“你放心,我一定不連累你,不做你的累贅。”

“快走吧。”青鳶連聲催促她。

母女兩個這纔跟着小太監往皇后宮走。

青鳶看着上官薇,又有了種幸災樂禍的喜悅感,因果循環,日月昭昭啊!哈……她理了理衣衫,昂首往回走。

這麼簡單就找到黎夷,說明她運氣還挺不錯!看來,她代傾華來天燼,完全是冥冥之中有指引,引着她過來找回家的路。

就是這位黎夷大人,似乎有些臉皮薄,愛臉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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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漠宸議完事,已是深夜,他依例巡查皇宮,再順道去看洛老太妃。

惜夫人隔日便會進宮,與洛老太妃一起修剪花枝,下棋聊天。此時她正在洛老太妃的宮中。

“宸王來了。”宮婢們樂滋滋地通傳,引他進去。

“宸王。”惜夫人趕緊出來迎接。

君漠宸看她一眼,面色不善,淡淡地說:“你辦了什麼好事?”

惜夫人臉色微變,囁嚅着說:“妾身回府再向宸王解釋。”

君漠宸冷哼,大步從她身邊擦過,進了洛老太妃的房間。

“宸王來了,快來,你媳婦才煮好的鳳棲紅茶。”洛老太妃滿頭銀髮,手裡拿着一把花鏟,衝他招手。

“洛老太妃,本王看看就走。”君漠宸走到她的面前,看她給一盆雪青松土。

“這花不錯吧?”洛老妃撫着雪青淡紫粉色的花瓣,樂呵呵地說。

“嗯。”君漠宸雙手負在身後,看了會兒,沉聲說:“老太妃早歇着吧,惜娟從明日起不能進宮陪老太妃了。”

“啊,爲何?”老太妃愕然地看向他。

“王府最近有些事,需要她執掌。”君漠宸

“哦……你說得也對,她成天在我這裡,也不宜於給你生下一男半女的,你也早點定定心,把孩子生下來,讓我也抱抱。”洛老太妃又笑起來。

“告退。”君漠宸抱抱拳,轉身就走。

“什麼脾氣。”洛老太妃搖搖頭,看了一眼惜夫人,小聲說:“你去吧,我看他心情不好,你柔順一些。”

“是。”惜夫人點頭,福身行禮,“妾先告退。”

“嗯,多讓着他,他心裡悶着事,別人不諒解,你得多諒解。”洛老太妃又叮囑幾句,讓她拿了些茶葉和糕點給君漠宸,親自送她到了宮門口。

惜夫人追上君漠宸,猶豫半天,才小聲說:“王爺不要動怒,都是……老爺子的意思。”

“閉嘴,這是什麼地方。”君漠宸臉色一沉,扭頭看她。

惜夫人趕緊掩上嘴,看他臉色不好,腦袋緩緩垂下,半晌才小聲說:“只因她一句想娘,想家,你就不惜一切,要把那兩人救下來……王爺,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妾知道自己配不上王爺您,但是,妾是真心爲爺打算。”

“夠了,你回去吧。”君漠宸轉開了頭。

身後花叢悉索地響,君漠宸的雙瞳一寒,殺機頓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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