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做好飯菜擺在桌子上,拿手機敲紀君陽的電話,一直在通話中。等了一會,見還不能打,索性上樓去尋人,在書房外隱隱聽見他說話的聲音,她推開門探了個腦袋進去,“紀先生,吃飯咯。”
這話隱隱傳到白無邪的耳朵裡,大聲叫道,“紀君陽,等這件事情結束,一定得讓你女人做頓好的犒勞犒勞我。”
紀君陽握着手機朝千尋走過去,笑道,“犒勞你可以,不過我妻子的手藝只有我一個人可以品嚐,你要想吃溫暖愛心牌可以找你家那個。”
“你存心刺激我是是不是?”那女人的手藝,真不敢恭維,比他自己的還臭。頭一次叫她做飯給他吃,差點沒把他毒死,從此再也不敢指望她下廚房。真不知道自己看上她哪一點了,沒一樣拿得出手的,他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被詛咒了。
那頭正憤憤,這邊紀君陽已經擁着千尋歡樂地下樓,“飯菜要涼了,我不跟你說了,祝你好運。”
“你放心,我的運氣一向很好,這次也不例外。”白無邪哼道,他就不信了,搞不定一個小女人。
掛了電話,千尋忍不住問了一聲,“白無邪?”
除了那傢伙,她也想不出別的人來,其實紀君陽真正交心的朋友不多,白無邪便是其中一個。
紀君陽點了點頭。
千尋訝異地,“他有女朋友了嗎?”
那個人,前陣子還不是宣揚獨身主義的嗎,這麼快就變節了?
“應該還算不上,人家小女孩躲着他,不願意跟他好,氣得他跳腳,滿世界找人。”想着白無邪吃憋的樣子,紀君陽好不厚道地悶笑了一聲。
“紀先生,我怎麼發現你有點幸災樂禍啊?這可是很不道德的事哦。”
紀君陽毫不掩飾地,“我不是有點,是很,非常之幸災樂禍,誰讓他當初沒少攻擊我。看這不可一世的傢伙墜入情網而不能自拔,其實也是人生一件樂事啊。”
千尋無語地翻了下眼珠子,損友做到這個份上,也真的夠損的。只是,她奇怪的是,“那女孩子爲什麼不願意跟他好啊?
“嫌他老了。”
“唔?”白無邪看上去也不老啊,收起那副流裡痞氣的樣子,也是風度翩翩的美男子一個,居然還有嫌棄他的?“你別告訴我白無邪看上了個未成年少女。”
那可就是罪過了,阿彌佗佛。
“未成年倒不至於,不過,還是個未畢業的大學女生。白無邪老牛吃嫩草,那小女孩怕自己被他賣了,還在替他數錢,死活不肯依他,覺得他就是個感情騙子。想他白無邪縱橫情場這麼多年,如今栽在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身上,應該算得上是報應。”紀君陽笑道。
“他認真的?”千尋嚴重表示懷疑,那男人,該不會是三五個月的熱度,玩玩那小女孩的吧,這種人還蠻可恨的。
“至少我認識他這麼多年,還沒有見他爲哪個女人暴跳如雷過。”紀君陽若有所思道。
白無邪身邊不缺女人,但沒有哪個女人能讓他情緒波動,他就像一塊冷鐵,撂在水裡能把水給凍結了。曾經有一個跟了他三年的女人爬上了別的男人的牀,他也是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只將那女人劃入了黑名單。那小女孩只是跟班上一個男同學吃了一頓飯,連手都沒牽一下,就讓他妒火中燒了。這男人若不是動了真情,犯不着這樣。
“他該不是有暴力傾向打了那女孩子吧。”千尋想,若是這樣,那還是趕緊跑吧,越遠越好。
紀君陽敲了她一指,“看你,都想哪去了。”
千尋摸着頭,“你剛纔說他暴跳如雷嘛。”
“那你曾經也惹得我暴跳如雷過呢。”紀君陽幽幽地說,那是一種真的很想揍這女人,卻又捨不得打她的感覺,所以白無邪才怒極攻心下傷了自個的手吧,聽說還縫了好幾針。
千尋吐了吐舌,討好般地夾了個雞腿放到他碗裡,“老公,對不起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一句話,說得他又心疼不已,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
吃了飯,紀君陽很自覺地去洗了碗,出來時看見她窩在沙發裡看電視,將她抱到懷裡親了親,“老婆,你會不會嫌我老?”
女兒說他是個老男人呢,這讓他鬱悶了好一陣。
誰說只有女人計較年齡了,這男人也怕老呢,千尋好笑地擡起頭,該不會是被白無邪那事給刺激到了吧,白無邪跟那女孩子是相差十幾歲,他跟她才六歲的差距,也不是很大吧,怎麼就讓他這麼地計較呢,已經問過一回的問題又來纏着她,真無奈啊,只得吻了吻他的下巴,“你再老都沒關係,只要我喜歡就好。”
這話讓紀君陽心裡踏實不少,又纏着她要親吻,在擦槍走火的邊緣緊急剎車。
小丫頭在她的懷裡也是意亂情迷的,雙眸像是被水暈染了一樣,臉蛋紅撲撲地像只熟透的蘋果,忍不住,往上面啃了一口。
千尋驚呼,“幹嗎咬我。”
“蓋上我的章啊。”紀君陽笑得好不開懷。
千尋捂着臉揉,“你咬別處不行啊,咬我臉上,留下印子叫我怎麼出去見人嘛。”
“別處啊,讓我瞧瞧,咬哪好呢?”他的手遊移在她的脖子與肩胛處,最後落在鎖骨的位置,“就這好了。”
千尋驚得彈跳開來,“你屬狗啊,怎麼盡咬人。”
紀君陽將她一把抓回來,“我就喜歡咬你。”
說着,就低下了頭。
千尋慌忙地推着他的臉,“會痛啦,別鬧了。”
可是他的脣,還是吻到了她的肌膚,頭埋在她的胸上,呼吸着屬於她的馨香,“老婆你真香。”
千尋的手一軟,指尖便爬進了他的頭髮裡,輕柔地撫摸着。
午後的時光穿過鮮花盛開的園子,在屋裡靜謐成一副溫情的畫。
“老婆,你會不打麻將?”
千尋微微一愣,麻將?這平民化的國粹他也有興趣?
“會一點啊,但是不精通。”再說,她也沒時間打那玩意兒,“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白無邪說,要帶他的女人跟我們擺擂臺,我在想,要不要把你先訓練出來,我可不想輸給那傢伙。”
“紀先生,你真的好無聊啊。”千尋哧哧地笑,本是一項娛樂活動,這兩個男人,非得上升到鬥氣的模樣。
不過,能讓白無邪意亂情迷的女人,她還的是好奇啊。她盤算着要不要把那女孩發展成自己的盟友,找個機會將白無邪整治一翻,誰讓他調戲她的,她還記着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