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卿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裡已是冷漠一片,他的聲音裡不帶一絲感情,甚至是連一絲痛處都沒了,“我清楚了,你走吧。”
程悅點了點頭,“白墨卿,你……你以後可別再像現在這樣傻,有些人接近你也許並不是因爲喜歡你,而是因爲在你身上有利可圖。”頓了下,她補充道:“就像我。”
縱使白墨卿面上再冷漠,心下卻也疼得厲害,有些話來不及思索便脫口而出,“現下的你還有資格管我嗎?”
程悅一愣,臉上現出一絲尷尬,討好道:“成王說的對,是我多嘴了,我這就走,這就走。”說完她轉身推開門便走了。
白墨卿愣愣的看着她走出門,直至她的背影消失在視野內纔回過神來,他方纔究竟說了什麼?悅兒怕是會傷心死!呵!可她早就不在乎自己,或者說他們的愛情本就是一個虛假的謊言,她會傷心,真是可笑至極!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等白二往屋裡看的時候,屋內的事物早已面目全非,他張口剛想說什麼便對上了一雙血紅的眼睛,一愣便將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主子和六姑娘之間的事他插不了手,也容不得他插手。
程悅前腳剛踏進竹清院的主屋,後腳臉上的笑容便消失得一乾二淨,眼中的淚水一下子便掉了下來,她倚在門上慢慢蹲下身,將腦袋埋進膝蓋間,過了半響才重新擡起頭來,既然她已經替白墨卿做了決定,就算她再難過,難過得要死她也不會後悔。
她緩緩站起身來,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走到桌旁坐下,今次她對白墨卿說了那番話,白墨卿會信多少,也許他一點都不會信,等他細想過後定還會過來找自己,自己需想個法子讓他徹底信了。
東海國此次來定是爲了將白墨卿帶回去,他母妃現下還被囚禁着,他怎麼可能不回去,回去後他還有機會回來嗎?想要回來又要付出多少代價?她不敢想。且讓她下定決心做出與白墨卿斷了的決定卻是因爲白墨卿知曉自己在屋頂偷聽,那東海國的太子會不知曉?既然知曉,又說了那番話,必定是要自己主動退縮,這也說明了,就算自己存了和白墨卿一併去東海國的心思,東海國也絕不允許。
東海國必定會想盡法子來阻攔她,她可以爲白墨卿犧牲很多,甚至包括自己的性命,但是她不想讓其他人受到牽連,若她真鐵了心要和白墨卿一併離開,東海國會不會做出用她的至親來威脅她這種事,她根本不敢想,也賭不起,終究是他們都太過渺小。
思索了一番,她決定明日回將軍府一趟,這事還需程嘯天幫她。
子時,白墨卿推門進來的時候便發現程悅坐在桌旁等着他,先前他送給她的夜明珠也被放置在桌子中央的一個錦盒內,散發着柔和的光亮。
白墨卿嘴角溢出一絲柔和的笑意,“都這
麼晚了,怎麼還不曾睡?”
程悅扯了扯嘴角,“成王莫不是忘了白日的事,晚上擅闖姑娘的閨閣,這傳出去對你、我都不好。”
白墨卿走到桌旁坐下,“悅兒,白日的話我就當我不曾聽過,我知曉你是在騙我,是怕我爲難,我……白日對你說了重話,你別難過,至於去東海國的事,我母妃我一定要救,但你,我同樣不會捨棄,你等我,或者隨我一併去,等我救出母妃,我們就一起回大周國來,好不好?”
程悅哼笑了一聲,“成王,我白日所說之語,句句發自肺腑,你這是在欺騙自己還是在說服我欺負自己,就算先不提我白日說的話,你回了東海國就真的能回來嗎?你有實力對抗一個大國嗎?就算你能逃出來,那你母妃怎麼辦?跟着你一併回來,難道你不記得你母妃與你父皇曾經的事了嗎?你母妃在東海國是被囚禁,難道來了大周國就不會被你父皇囚禁?”頓了下,她又道:“況且,我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愛你,你所做的一切對於我來說不過就是個笑話,我們兩就這樣吧。”
白墨卿猛的站起身來,繞過桌子,容不得程悅逃跑便將她緊緊抱進自己的懷裡,“我不信,你所說的一個字我都不信,我只相信我自己感受到的,你怎麼可能不愛我!”他摟着程悅的手臂越發收緊,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揉進自己的懷裡。
程悅眼睛一酸,險些落下淚來,這個溫暖的懷抱大概是自己最後一次享有吧,她咬了咬牙,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成王,請你放開我,我明日就會回將軍府找我父親,讓他進宮去退婚,女方這一邊先退婚,也能保住點名聲,因爲我還想再嫁進高官大戶家呢。哎,你不相信也沒辦法,所以我才說你傻,被我騙了這麼多年,到最後我說了實話,你竟然還不信。”
白墨卿眼睛變得通紅,手臂越來越緊,程悅快被他摟得喘不過氣來,趕緊踹了他一腳,“成王,你想殺了我嗎?”
白墨卿趕緊放輕了力道,但依舊將她抱在懷裡,忽然退後一步將她打橫抱起,程悅瞬間瞪大眼,“成王,你要做什麼?若是你敢亂來,我就喊人了。”
白墨卿眼裡滿是痛色,“悅兒,是你逼我的。”
下一刻程悅整個身子便動不了了,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程悅瞪大眼看着白墨卿,似是不敢相信他竟然點了自己身上的穴道,白墨卿臉上又現出了笑意,“悅兒,我們現下就成親吧,這樣就再也不怕你跑了。”
程悅額頭上都急出汗來了,白墨卿不對勁兒,現在的他真的很不對勁兒,像是瘋了!
白墨卿將程悅放到牀上,替她蓋上被子,站起身走了出去,過了片刻又回來了,手上端着托盤,其上放着喜服,還有酒壺和酒盞。
他將托盤放到靠在牀頭的櫃子上,將被子掀開,將程悅重新抱進自己
шшш▪ тTkan▪ C〇 的懷裡,隨後俯下身,撬開她的牙關,索取她的甜美,好半響才擡起頭來,又親了親她的脣瓣,笑道:“悅兒,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絕對不會。”
程悅心下急得要命,她想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白墨卿怎麼變成這樣了?莫非真的是因爲受了白日的刺激,若早知曉會這樣,她還會幫白墨卿做決定嗎?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可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再後悔也沒用,現下要做的就是喚醒白墨卿的神智,他現下根本就不清醒!可是現下她連話都說不出口,又該如何做?
白墨卿的手移到她的腰間,解開腰帶,移到領口,解開盤扣,爲她一件件的脫下,又一件件的給她穿上,“悅兒,你真美。”說罷便湊上前親了親她的眼睛,又將她放回到牀上,“你且先等我片刻,容我換上喜袍,其實我更想你替我換上,可是又怕你溜了,你千萬莫怪我。”
他當着程悅的面開始脫衣,若是以往,程悅必定有心思欣賞面前的美色,可是現下,她急得都快哭了,白墨卿,白墨卿,白墨卿,心心念唸的全是這個名字,你究竟是怎麼了?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就算和白墨卿一塊兒死,她也不要和他分開,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她只想白墨卿好好的。
白墨卿換上喜袍,又拿起酒壺開始倒酒,他拿着酒盞看着躺在牀上的程悅,嘆了口氣,“都忘了你現下不能動了,如此該怎樣喝交杯酒?”
程悅心下有了希望,眼睛亮了亮,只要白墨卿解開她身上的穴道,她就有法子,可下一刻她心下僅存的一點兒希望也破滅了,只見白墨卿薄脣微揚,“罷了,我親自餵你好了,這樣不是更爲親密。”說罷,他一手持着酒盞,一手將程悅摟進懷裡,將酒盞裡的酒倒進口中,擡起她的下巴,便吻了上去。
一小半的酒入了程悅的口,一大半則順着她的脣角流了下來,可口中的那一小半還被白墨卿分食了一半。
白墨卿親了半響才離開她的脣,沿着脣角向下親,一直親到脖頸才停下來,他舔了舔脣,“好香,交杯酒已經喝了,我們也算是夫妻,現下天色已晚,我們歇息吧。”
帷帳落下,白墨卿開始解程悅的喜袍,程悅看着白墨卿帶着柔情的面容,淚水一下子就涌了出來,白墨卿的動作停了下來,委屈道:“悅兒,你是不是不願意?你這麼愛我?你怎麼會不願意,你怎麼會不願意!”他剛說完,便繼續脫程悅的衣服,口中道:“悅兒,我會對你好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程悅眼中的淚水根本就止不住,她願意,她也相信,可是白墨卿,我不想看到你現下的模樣,我會心疼,會難受,你醒過來好不好?我們一起想法子好不好?
屋外,白二已經和含情拆了數百招,含情道:“再不進去一切可都遲了,你想你家主子以後後悔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