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悅眨了眨眼,“我方纔說的不夠直接嗎?好吧,你腦子好得很,我以爲你會聽明白我說的話,既然你沒明白,我就直接再說一遍好了,這個忙我幫不了,換一個吧。”
含情沒忍住‘噗哧’一聲便笑了出來,白青厲的臉色變得鐵青,他冷聲道:“停車。”外面的馬車驀地停了下來,白青厲掀開簾子,“給我下車。”
程悅屁股一擡,站起身走到馬車口便直接躍了下去,嘴上吹了一聲極短的口哨,下一刻,含情下去的同時還趴在車廂上不曾被放進箱子裡的美人兒也跟着遊了出去,程悅在馬車外將美人兒接了個滿懷,嘴上訝異道:“哎呦,美人兒,你怎麼下來了?你主子可還在馬車上呢?快回去。”一邊說一邊輕輕掐它的尾巴尖,可美人兒就是一動不動。
白青厲此時的臉色黑得可以與鍋底相媲美,別以爲他耳朵是聾的,要不是剛剛那哨聲美人會游到你懷裡,不過既然已經到了她懷裡現下想要回來也難,他冷哼一聲放下簾子,聲音從馬車內傳了出來,“三日後本殿下自會去寧親王府將美人取走,若是這幾日你不曾將之照顧好,三日後本殿下要你好看。”
小太監沒敢說,在您放下簾子的時候,程悅和含情已經直接往後面那輛馬車走了,您說的話她聽沒聽見還是個問題!
程悅低頭看着美人兒嘿嘿直笑,“銀子,你的媳婦兒有着落了。”
銀子的尾巴尖翹了翹,似是聽懂了程悅的話,還昂起腦袋蹭了蹭她懷中的美人兒。
程悅剛走到後面馬車邊,簾子已從裡面掀開,白墨卿面無表情的將她和她懷裡的蛇打量了一通,隨後探身、抓蛇、扔掉,最後雙手摟住程悅的腰,直接無視她現下是個挺着大肚子的肥胖子便將她抱上了車,含情自覺的上了車頂,白二駕車,兩條蛇纏成團,委屈的窩在外面。
上了馬車後,程悅看向坐於她對面的白墨卿,試探道:“白墨卿,你生氣了?”竟然一將她抱上馬車便鬆了手,還規規矩矩坐到對面去了,這於白墨卿來說本身就很不對勁。
白墨卿臉上竟現出了笑意,聲音溫柔,“悅兒,你說呢?”
程悅笑不出來了,他要是沒生氣,她願意將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寫,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別生氣,我一點事也沒有。”
白墨卿臉上笑意沒了,過得片刻才道:“過來,坐我腿上。”
程悅:“……”不過今日之事自己確實有些衝動了,若是真在角鬥場內出了事,白墨卿又不曾及時趕過來的話,後果怕是不堪設想,但她不曾站起身,而是指了指自己,“你確定要我現下就坐你腿上?”
白墨卿:“把你衣服裡面塞的東西拿出來,你臉是怎麼回事?”
程悅眨了眨眼,笑眯眯道:“等我片刻。”白墨卿眼睜睜的看着她解開外衣,
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墊子並好幾件衣服。
程悅從荷包裡取出兩個瓷瓶,將瓷瓶上的塞子拔掉,將一個瓷瓶裡的東西往另一個瓷瓶裡倒,從瓷瓶裡倒出來的是黑色的液體,她將瓷瓶晃了兩下,隨後取出手帕,將黑色液體倒在帕子上,用帕子分別在額頭、臉頰邊緣擦拭了一遍,隨後額頭上、臉頰上便有鼓鼓的一團東西脫落下來,程悅原本的面貌終於顯現出來,只是眼睛卻依舊細長細長的,程悅用帕子在眼角擦了擦,只片刻眼睛便變大,恢復原樣了。
不等程悅將瓶子塞回荷包裡,白墨卿直接伸手便將她抱了過來,捏住她的下巴,吻隨之落下,這個吻可一點都不溫柔,像是要將程悅給拆吃入腹,直至程悅被吻得喘不過氣,眼角微微發紅他才放過她,“下次若是在自己跑去這種危險的地方,別怪我讓你下不了牀。”
程悅氣還沒喘得過來,猛地聽到這話還沒消下去的淡粉立時演變成了胭脂紅,一直蔓延到衣內,白墨卿低頭親在了她的額頭上,聲音溫柔惑人,“其實我內心裡是希望你再去一次那種地方的,這樣我就沒必要再忍耐了,悅兒,你明白我說的話嗎?”
程悅:“……”她又不是傻子她怎麼可能不明白,心中下意識的告訴自己現下最好順着白墨卿的好,他雖是匹狼,不過總歸順毛摸就對了,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別生氣,我不會再去角鬥場。”
白墨卿眼中似有失望,程悅告訴自己,這一定是自己看錯了!一定是!
翌日,程悅總算明白了銀子半夜離家出走的原因,好像真的是春天到了,他打算去外面找小雌蛇了!總之,美人和銀子一見鍾情,在當天回了寧親王府的晚上就雙雙入了洞房,程悅是不曾親眼見到,不過在翌日清早用早飯的時候瞧見它兩一同遊了進來便一下子想明白了七七八八。
這幾日,白墨卿上午、下午、晚上都會過來一趟,每次過來一趟,程悅屋內的藥味就會重一分!屋內的圓桌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極長的木桌,也不知她究竟從哪兒弄來的,桌上擺着各種草藥,白墨卿每次來程悅都只擡眸看了他一眼便復又低頭做自己的事,白墨卿雖有些心塞,不過見她好好的待在屋內便也放下心來,他近些日子有些忙,忙於揪出鳳居鷹的狐狸尾巴!
三日後,白青厲如約來了寧親王府,白紫襄在程悅將蛇帶回來的那一日便知曉她已經尋到了蛇,正準備進宮尋白青厲商量國師弟子大選之事的時候,正巧白青厲送上了門,他剛準備直接去尋程悅便被白紫襄給攔住了,她直截了當的問道:“你今日過來作甚?”
白青厲道:“我的美人被她帶回來了,我來要回去。”
白紫襄點了點頭,笑道:“我記得程悅當初在宮中說過,若是你能幫她尋回蛇,她便會幫你一個忙,你還不曾提出什麼要求
吧?”
一瞬間白青厲臉色變了幾變,他自然不會在白紫襄面前說實話,不然只會引起她的嘲笑,“沒有,我身爲皇子,有什麼忙是她那個野丫頭能幫得上的?”
白紫襄點頭,“你不曾提過那就好,我想讓她幫我一個忙,兩個月後便是國師弟子大選,我想讓程悅也參加,我覺得國師大人好像對程悅有點興趣,大概因爲她是從海外來的,國師大人還幫程悅看過手相,後過年前夕來寧親王府,我覺得他很有可能是衝着程悅纔來的,若是程悅能成爲國師大人的弟子,那幫我們說幾句好話不是輕而易舉。”
白青厲聲音猛地拔高了些許,“你說國師大人替程悅看過手相?”
白紫襄伸手便掐在了他胳膊上,“你說這麼大聲幹什麼?小心被程悅聽到,她十分不喜國師大人,我也不知道爲何,我覺得若是程悅參加,很有可能會被選上,怎麼樣?你就提這個要求,她總不能反悔。”
白青厲心下有些詫異,經白紫襄這麼一說,他也覺得程悅極有可能會被選上,雖他可不覺得國師大人對她感興趣是因爲她是從海外來的,想了片刻他點了點頭,“好。”雖說他娶妻子還要等上幾年,但他可不希望娶個陌生女子爲妻,只是因母后之事他看程悅不順眼,程悅想來也不耐煩他,到最後就算程悅真能成了國師大人的弟子,也是白紫襄和他姐姐得益,他怕是半點好處都撈不到,既然如此他就直接讓她幫自己。
白紫襄臉上現出笑意,“走,我們一同去找她。”
白紫襄和白青厲來到程悅的房門前,白紫襄擡手敲了敲門,“程悅,我進來了?”
只聽屋內‘砰’的一聲巨響,白紫襄和白青厲全都被嚇了一大跳,白紫襄剛準備推門,門便從裡面開了,從屋內涌出煙來,吸進口鼻中倒是不嗆人,程悅站在門裡看着他們,“有事?”她的聲音裡是掩飾不住的倦意。
白紫襄忍不住瞪大眼,門內的程悅臉是黑的,髮尾是焦的,外衣上全是洞,她上前將程悅從屋內拉了出來,“程悅,怎麼回事?你有沒有受傷?”
程悅擺了擺手,“無事,煎藥的時候發生了點意外。”
白紫襄:“……”在閨房煎藥這本來就不大正常吧!你現下都這副模樣了還叫無事?你確定你不是在逗我?
白青厲嫌棄道:“程悅,我的美人呢?”
程悅擡眸看了他一眼,若不是眼睛有眼白,白紫襄和白青厲怕是找不出程悅的眼睛在哪裡,程悅有氣無力道:“它和銀子出門了,我也不知曉它們究竟去了哪裡,忘了說一聲,它在隨我回來的那一日就成了銀子的媳婦兒,所爲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它已經成了銀子的媳婦兒,那它便要一直跟銀子在一起,不過你要它跟你回去我不會阻止,等它回來後你與它商量吧,靈蛇是通人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