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可萱心裡很清楚,太夫人說的沒錯,太后是爲了拉攏薄非陽才讓百里駿娶她,現在薄非陽帶兵離京,對太后一\黨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現在她不趕着跟百里駿成親,若是百里駿趁着這次的機會奪了帝位,即便薄非陽回了京城,只怕皇后的位置也與她無緣了。親楚沒太。
“這事就這麼定了!”太夫人卻一臉篤定的說道。
薄可萱有薄可萱的想法,太夫人也有太夫人的顧慮,若是薄可萱現在嫁給百里駿,奪位的事不成,薄可萱就是一死,說不定還會牽連侯府,若是百里駿奪位成功,即便太后不再承認這門親事,不是還有薄非陽的兵權在嗎?直到今日,太夫人才終於明白,與皇家結親實在未必是件好事!其中的風險實在太大。
“非陽的事”薄可萱的事情太夫人不想再說,轉頭望着烏蘇雅。
烏蘇雅看了一眼氣鼓鼓的薄可萱,也很贊同太夫人這樣決定,想了想道:“咱們聽到的都是傳聞,侯爺還沒回府,媳婦覺得一切還是等侯爺回府再說比較妥當。”
“倒是這個理。”太夫人點頭應道,嘆了一口氣,“只是非陽昨晚進宮,也不曉得什麼時候纔回來。”
屋子裡一下子靜了下來,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一般,每個人心中都平靜不下來,尤其是薄可萱,她不明白這原本是雙贏的局面,太夫人爲何在這個時候縮了回來,氣憤的看了太夫人和烏蘇雅一眼,招呼也不打,轉身衝了出去。
姜嬤嬤在外面已經等候多時,見薄可萱走了出來忙迎了去,臉上剛掛上笑容,還沒有開口,便見她一個冷眼飄了過來,“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在等姑娘出來。”姜嬤嬤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有種不好的預防,瞟了薄可萱身後的門簾一眼,還是開口問道:“不知太夫人怎麼說?”
“還能說什麼,一羣糊塗蛋,我娘說要進宮去推遲婚期!”薄可萱想起來便生氣,擡腳恨恨的踢了一腳空氣,尤不解恨,像是故意說給屋子裡的人聽一樣,揚聲道:“人家家裡巴不得自己的姑娘能攀上高枝,我家倒好,生怕我沾上宮裡的人,現在還要極力劃清界限了,等着瞧吧,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薄可萱就站在門口,聲音又大,太夫人自然聽見了,氣的臉都變了色,作勢便要站起來出去訓斥薄可萱,卻被烏蘇雅拉住了,只得憤憤的喝道:“後悔我明日也要進宮,還讓我等着瞧,靖宇,你去命人把這個死丫頭關起來,你大哥一日沒有回京,她就一日不許出門,我看你還怎麼自作主張!靖宇!”太夫人說着望向薄靖宇。
“是,娘!”薄靖宇也沒想到自己一向疼愛的妹妹竟然會這麼執拗,深覺太夫人這麼做沒錯,冷着臉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
薄靖宇還沒有走到門口,姜嬤嬤便趕緊走了進來,尷尬的笑道:“太夫人也不必生氣,姑娘已經與駿王爺訂了親,一時心急口快也是有的,太夫人和姑娘是母女,哪能爲了一句話便生氣的,太夫人放心,等姑娘會去想想便會明白太夫人的苦心的,只是”
烏蘇雅先還覺得姜嬤嬤說的沒錯,母女沒有隔夜仇,所以方纔太夫人教訓薄可萱的時候她才一直忍着沒有開口,突然見她話鋒一轉,像是要幫着薄可萱說話,臉便沉了下來,道:“姜嬤嬤,我們侯府敬你是宮裡出來的嬤嬤,最是懂規矩的,可是你若是再說下去的話,便是在不合規矩了,且不說宮裡的事你一個嬤嬤不應該插嘴,就是我們侯府的事,也應該由我們太夫人說的算,你這樣貿貿然一開口,代表的是宮裡的人呢還是你自己?”、
“我”姜嬤嬤被烏蘇雅說的話噎的說不出話來,看了太夫人一眼,見她也瞪着自己,蔫蔫的低下了頭,心裡卻焦急的很,若是薄可萱的與駿王爺的婚事成不了,那她忙了這麼長時間不都白費了!
“我們家可萱的規矩也學的差不多了,多虧了姜嬤嬤的指點,明日我進宮的時候,姜嬤嬤就跟着我一起去吧!”太夫人沒等姜嬤嬤想清楚下一步該怎麼辦,便開口說道,見她臉上一驚要張口辯駁,不想再聽她說下去,揮了揮手,讓薄靖宇請她下去。
“姜嬤嬤,我娘累了,你也請回去歇着吧!”薄靖宇開口說道,伸手把姜嬤嬤請了出去。
烏蘇雅從來沒有看過太夫人這樣,也不敢離開出去打聽情況,還是尤姨娘來了後,太夫人讓她先回去歇着,她才交代了尤姨娘幾句起身離開。
剛走出金輝堂,烏蘇雅便見穿着刻絲灰鼠皮長褂子,裡面裹着銀紅色撒花襖子的馮姨娘迎面走了過來,連大氅也沒有披上,腳步有這麼快,看來是剛得到消息,上太夫人這來探聽消息來了,烏蘇雅想避過她,只當做沒有看見,轉身便往正廳的方向走,馮姨娘卻趕緊喚了一聲。
“夫人請留步。”說着加快了腳步,趕了上來,穿着氣道:“夫人可是從太夫人那出來,侯府可有消息了?”
烏蘇雅看着馮姨娘說話間噴出來的白霧,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面無表情的道:“侯爺還沒有回來,沒有什麼消息,你這會子也別去太夫人那了,她老人家剛躺休息。”
“侯爺怎麼還沒有回來,賤妾聽府裡的丫鬟們議論,說侯爺要出征”
“這纔多大的功夫,家裡下人們的口舌也太快了!”馮姨娘還沒有說完,烏蘇雅臉色一沉,轉頭對裴嬤嬤說道。
“是,奴婢這就讓人去查。”裴嬤嬤忙應道,擡頭看了馮姨娘一眼,轉身看見青羅站在自己身後,卻對她旁邊的紅綾使了個眼色,跟她在旁邊說了兩句話,再轉身走到烏蘇雅身邊的時候,紅綾已經一溜煙跑出去了。
馮姨娘的臉色有些難看,曉得烏蘇雅這其實也是說給自己聽了,臉上訕訕的卻沒有識趣的離開,而是又恬着臉,狀似關心的道:“這也真是的,萱姑娘眼見着便要出閣了,皇上怎麼這個時候讓侯爺出征,太夫人一向都以侯爺的意見爲主,侯爺這一走,府裡豈不是要亂了。”
“馮姨娘這話說的,侯爺出征,府裡的事自然是夫人做主,再說萱姑娘會不會在侯爺回府之前出閣還是個未知數,馮姨娘擔心的有點爲時過早了。”裴嬤嬤見不得馮姨娘這樣裝模作樣的樣子,開口說道。
馮姨娘瞪了裴嬤嬤一眼,卻也從她的話裡聽出了那麼一點意思,驚訝問道:“這麼說萱姑娘不會這麼快跟駿王爺成親了?”
烏蘇雅在馮姨娘的不斷打探中,終於失去了耐心,狠狠的等了她一眼,道:“萱姑娘什麼時候成親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打探這麼多做什麼,好好的在你的屋子裡呆着便是了。”說完乾脆一轉身,頭也不回的朝朝陽院的方向走去。。
馮姨娘看着烏蘇雅絕塵裡去的身影,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長長的手指甲深深的陷入手心中。
“姑娘,咱們還要不要去太夫人那”玲瓏站在馮姨娘身後小聲的問道,還沒等她說完便被馮姨娘一聲呵斥打斷。
“去什麼去,趕着去挨訓嗎?”馮姨娘氣憤的轉頭看了金輝堂的院門一眼,恨恨的一轉身,朝彩闕軒走去。
腳下踩着趕緊的黑石路,路旁堆着一摞摞的積雪,寒風吹過,吹下樹上點點雪花,馮姨娘凍的打了一個冷顫,直到現在她纔有些後悔,當初即便曉得薄非陽成了忠勇侯,也不該寧願爲妾也要進侯府的大門的,她雖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可是家道中落,一家人都遷回了老家,現在京城連一個靠得住的親人都沒有,即便她有手段,又怎麼能都得過家世顯赫的烏蘇雅,況且她現在又不像以前那般不管事,侯府中的事現在已經完全由烏蘇雅一手打理,早曉得是這樣,她當初回了老家便不應該在回來的。
只要她果斷的不回來,薄非陽一定不會吝惜一份休書,絕不會爲難她,反正她還是處子,到時候她便是再嫁也能挑一門好的。可是她卻因爲抓住了沈姨娘的把柄,毅然決然的回了京城,現在侯府眼見着便要遭難,皇帝開始懷疑薄非陽,太后那邊也靠不住,若是薄非陽有個三長兩短,那她豈不是還沒有被薄非陽碰過,便要爲他守一輩子的活寡了?
不曉得是不是樹上的雪花落入了領中,馮姨娘後頸一陣發涼,凍的她哆嗦了一下。
守一輩子活寡或許還是好的,薄非陽沒了,皇帝若是還不消氣,連侯府的爵位也薅了,那薄家豈不是被打回原形?
不行,她還這麼年輕,已經在侯府浪費了這麼多年的光陰,她絕對不能用自己的青春做賭注了。
“玲瓏!”馮姨娘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望着差點撞上她的玲瓏,道:“那隻信鴿還在嗎?”
明日有可能加更,早上七點回復更新,謝謝親們這兩天的支持,素素的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只是覺得這樣真沒有什麼意思,還是一個人的時候舒服,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也不用顧忌什麼,哎,現在都不知道是回到過去好,還是就這麼算了,畢竟有兒子,要爲兒子考慮。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