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妾不明白夫人在說什麼。”馮姨娘開口說道,視線不經意的朝旁邊的窗戶掃了一眼,心中暗襯幸好大王子走的快,要不便要被烏蘇雅抓住了,不過也正因爲大王子不在,她便沒有什麼好害怕的,想到這裡臉上一掃先前的慌張,迎着烏蘇雅的視線望了過去,道:“難不成夫人是因爲賤妾沒有去朝陽院幫忙,所以才氣急敗壞的來賤妾這裡找茬的嗎?若是這樣的話,那賤妾便要去太夫人的面前問問,賤妾生病了怕把病氣過給夫人,所以沒有去朝陽院到底有什麼錯。”
太夫人一向寵愛馮姨娘,馮姨娘這是在用太夫人壓烏蘇雅。
誰知烏蘇雅臉上卻一點懼色也沒有,反而笑了起來,道:“如此甚好,你不說我也正想說呢,既然你先開口了也不用我多費脣舌,來人,幫馮姨娘更衣,我們一起去太夫人那。”
“是。”紅綾和碧絹答應了一聲往牀榻便走。
玲瓏嚇了一跳,趕緊用身子擋在馮姨娘的窗前,勉強扯出笑臉討好的對烏蘇雅道:“夫人摸怪,我們姑娘這是病糊塗了才胡言亂語,怎麼就要去太夫人那了,好好的爲何要去攪了太夫人的清淨呢,夫人那邊還有客人,夫人不如哎喲!”玲瓏還沒有說完,便被紅綾掐了一把,疼的大叫了一聲,沒等她回過神來,便被碧絹用力的甩到了一邊。
“剛進門的時候就看你沒規矩了,遮遮掩掩的不讓我們姑娘進來,馮姨娘若是沒事你爲何攔着不讓我們進來,如今去見太夫人也是要給你們姑娘一個清白,難道你也不願意嗎?好歹毒的心腸。”紅綾冷着一張俏臉瞪着地上的玲瓏,啐了一口便去拉馮姨娘。
馮姨娘見情勢不好,忙伸出胳膊抱緊了身上的被子,剛張嘴準備大叫臉色一變又閉上了嘴,使勁全力的跟碧絹和紅綾兩個人拉扯起來,玲瓏怕馮姨娘吃虧,也顧不得自己身上還有罪責,撲上去便幫着馮姨娘拉扯碧絹和紅綾,四個人拉拉扯扯打做一團,三個丫鬟頭上的髮髻上了,身上的衣裳也亂了,馮姨娘的頭髮也被抓了不成形狀,卻依然緊緊的拽着被子,甚至只管護着自己的身子,紅綾、碧絹有意無意的抓扯到她的身上也不管。
烏蘇雅一眼不發,轉身在旁邊的軟凳上坐了下來,裴嬤嬤看着卻覺得有些不對了,轉身趕緊走到烏蘇雅的身邊輕聲道:“姑娘,這樣下去可不行,只怕就算把馮姨娘拉過去,她身上的傷也說不清了。”
烏蘇雅撫摸着手指上的貓眼石戒指,聞言眉尾一挑,趕緊開口說道:“你不說我倒忘了,住手!”。
紅綾跟玲瓏爭搶着她身上的被子,眼見着便要扯下來了,聽見烏蘇雅這麼一說又不好不聽,憤憤的瞪了她一眼摔掉了手裡的被子,和碧絹一起退到了烏蘇雅的身後。
烏蘇雅從軟凳上站了起來,盯着馮姨娘道:“差點着了你的道,這樣的主意你都想的出來,可見你也是心虛了。”
馮姨娘卻沒有說話,臉上露出得意的笑,慢慢的坐起身來,索性掀開被子,露出身上撕爛的衣裳和滿是抓痕和青紫紅痕的肩膀、胸口,上身只着了一件小衣讓玲瓏扶着下了牀,才冷笑的開口道:“夫人不是想看嗎?那便看個夠吧,不過一會去了太夫人那,賤妾可會據實相告。”
據實相告,不過就是想說烏蘇雅趁着她病了的時候,藉口她沒有去幫忙中饋,帶着丫環到她屋裡來行兇,她身上的傷痕和衣裳便從偷情的證據轉變成了她囂張跋扈不講道理的證據,這些烏蘇雅閉着眼睛都能猜出來,臉上露出了憤恨的表情。
“怎麼?夫人便這麼想把賤妾趕出府去嗎?連與人通殲的罪名都要往賤妾身上栽。”馮姨娘見烏蘇雅氣的說不出話來,更是得意了,上回烏蘇雅逃過一劫,老天爺果真是公平的,也幫了她一會,不過下一次便要看到底是誰的運氣比較好了。
“你不要太得意,這裡可是有很多人都瞧見你之前身上便有痕跡的。”烏蘇雅沉聲說道。
“那又怎麼樣,她們都是夫人的人,還是夫人孃家送來的人,夫人覺得太夫人會相信她們說的話嗎?夫人若是這麼想,便太哈哈”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完,可是在場的人卻都猜出了出來,見烏蘇雅說出這麼愚蠢的話,馮姨娘臉上的笑容更甚了,捏着帕子捂住嘴笑了起來。
“馮姨娘不要太得意,你做出這樣的事情,就算今日我們姑娘不能揭發你,難道便不怕有朝一日被人發現嗎?”裴嬤嬤被馮姨娘的話起的發抖,還穩穩的扶着烏蘇雅怕她受不住,開口說道。
馮姨娘聞言卻沒有跟裴嬤嬤鬥嘴的興趣,冷哼了一聲對旁邊的玲瓏道:“去請太夫人過來,我這滿身的證據怎麼能遮掩住了,還是請她老人家親自過來瞧瞧吧。”
烏蘇雅聞言身子晃了一晃。
“姑娘!”裴嬤嬤見狀嚇了一跳,生怕烏蘇雅的身子有個什麼萬一,扶着她在旁邊的椅子上做了下來,一邊幫她順氣一邊安慰道:“姑娘莫氣,要想着肚子裡的孩子,現在什麼都沒有你肚子裡的孩子重要,一會太夫人來了你就把這裡交給太夫人吧,院子裡還有客人呢,你回去招呼客人,太夫人一定不會阻攔的。”
烏蘇雅輕輕的點了點頭,扶着裴嬤嬤的手便要去來,馮姨娘見狀卻忙攔住了她,道:“夫人這是要去哪,我病着夫人過來鬧,現在把我弄成這樣,難不成便要走了嗎?那可不信,怎麼的也要等太夫人過來,讓她老人家來評評理才行。”
這頓打馮姨娘可不想白捱了,她現在胸口手臂還火辣辣的疼,若是烏蘇雅這時候走了,太夫人即便相信她身上的傷痕都是烏蘇雅造成的,只怕轉臉便會把這件事放下,畢竟烏蘇雅肚子裡現在懷着孩子,還是兩個,太夫人氣頭一過肯定會以孩子爲重,可是不看着烏蘇雅當着自己的面被太夫人訓斥,她又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所以才攔着烏蘇雅不讓她出去。
裴嬤嬤見狀卻急了,望着馮姨娘道:“馮姨娘沒看見你我們姑娘不舒服嗎?她現在肚子裡可是懷着侯爺的孩子,還是兩個,難不成你要眼看着她和肚子裡的孩子出事,到時候這個責任你擔當的起嗎?”
擔不起,馮姨娘心裡很清楚,烏蘇雅的肚子現在是太夫人眼裡寶,可是不看烏蘇雅被太夫人訓斥她又眼不下這口氣,還沒等她想清楚,烏蘇雅便擡頭看了她一眼,苦笑了一下,拉着裴嬤嬤在旁邊的軟凳上又坐了下來,道:“既然不讓我走,那我便不走了,反正不過是去看大夫,先去請大夫纔是關鍵紅綾!”
“是,姑娘。”紅綾答應了一聲走了過去,烏蘇雅在她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馮姨娘隔得遠,眉頭一皺正想聽烏蘇雅說了些什麼,便聽紅綾點頭道:“姑娘放心,奴婢一定把人帶過來。”說着轉身走了出去。過在娘說。
馮姨娘見紅綾往外走,怕她跑了,一會烏蘇雅脫賴,剛要張嘴,見碧絹還在,一頭的散發,衣裳也凌亂的沒有整理,這才放了心,視線在烏蘇雅身上轉了一圈,臉上露出瞭然的神情,冷笑着道:“夫人是讓人去請大夫吧,也是,夫人挺着這麼大的肚子,裡面還有兩個,何必這樣跑來跑去的麻煩,既然來了賤妾這裡,便在這裡看大夫好了,等太夫人來了,咱們也好一起把今日的事情說清楚。”
烏蘇雅只當做沒有聽見馮姨娘說的話,接過裴嬤嬤手裡的茶碗喝了一口,便聽裴嬤嬤道:“成親王妃和陳夫人還在咱們院子裡,眼下這邊怕是一時半會也沒個完,姑娘你看”
眼見着烏蘇雅便要吃虧,裴嬤嬤是想盡辦法的要把烏蘇雅把往回拉。
“人家不讓我走,想看我的笑話,我怎麼能說走就走,即便是有客人又能怎麼樣,只得撩在一邊了。”烏蘇雅卻苦着一張臉說道,轉身打發了小丫鬟回去通稟一聲,只讓她們安心用膳,她一會便回去。
小丫鬟領命走了,馮姨娘披着一件大氅坐在一旁,一臉譏誚的望着烏蘇雅,心裡盤算着一會要怎麼跟太夫人說今日的事,責任定是全都推到烏蘇雅身上的,只是要怎麼說,還要費一番脣舌,免不得要哭鬧幾聲。
沒過一會太夫人便趕了過來,一進屋眉頭也是皺了一下,道:“這屋子裡是什麼味兒,怎麼這麼的燻人,蘇雅,你屋子裡不是還有客人,這麼在這裡?”
“太夫人,你可要給賤妾做主啊!”馮姨娘的聲音一出,眼淚便落了下來,起身便往太夫人的身上撲去。
太夫人伸手接住了她,見她一頭烏髮凌亂,蝴蝶蟬花寶簪子斜斜的掉在臉頰旁,看勢便要掉下來,又轉頭看了烏蘇雅身邊的碧絹,見她也是一樣的情形,臉便掉了下來,沉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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