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老公別亂來
陶酒酒兩眼直愣愣地盯着照衣鏡上的那句話——“恭喜你,被我睡了!”,久久回不過神來。
突然,她猛地跳起身,像是見鬼一樣大叫起來:“啊啊啊啊啊!”
這一叫,足足叫了五分鐘,嗓子幾乎都被喊破了。
末了,她總算是停了下來,伸手摸着自己受傷的喉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挪步走到衣架旁,取過自己的內褲穿上。
她憂傷又痛苦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嘴脣,不經意間一錘頭,視線剛好瞄到牀單上的落紅。心裡一揪,順手往自己臉上甩了一巴掌:“這不是真的!這些都不是真的!”
陶酒酒失魂落魄地回過身,照衣鏡映照出她此刻的模樣。披頭散髮,小嘴因驚訝而合不上,還有遍及全身的吻痕。
她顫顫抖抖地湊到鏡子面前,使勁抹去口紅的印跡。而後仰天長嘯:“是哪個混蛋敢睡我啊!!”
吳大志?
不是他,不是他!他寫的字七歪八扭的有如蟲爬,無論如何都不能跟龍飛鳳舞扯上半點關係!
陶酒酒怎麼都想不起是誰帶自己來到這裡的,只能欲哭無淚地捧着自己的腦袋,混蛋!混蛋!丫的呸呸的!
她對於昨晚的事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啊!就連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也一概不知了!這樣,還能去報案嗎?
她心神不寧地低下頭,瞥眼看見米色的地毯上竟然也有口紅留下的印記。見此情景,心頭不由一動,立馬沿着標記走去。
半分鐘後,她終於在衣櫃裡找到了自己的BRA,一旁還擺放着一張小紙條。
“溫馨提示:請先穿上你的BRA。人貴有自知之明,要知道你的胸原本就是停機坪,如果還不借用一些外力彌補彌補的話,那就更沒有人會要你了!”
陶酒酒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地,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往外跳一樣。
她一把扯起自己的BRA,卻驚訝的發現,它的上面還有口紅留下的記號。
陶酒酒不知自己心裡在想些什麼,指示麻木地一步一步地挪過去,在浴室的梳妝檯上放着一個與自己那條公主裙相同品牌的購物袋。
不出意料之外,購物袋的旁邊也有着溫馨提示:說句實在的,你的身材真心不好,就連穿衣品味也有待提高,嘖嘖嘖……
陶酒酒被連番的捉弄搞得怒髮衝冠,罵罵咧咧地換上這身新套裙,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狼藉的房間。
丫的呸呸的,要是讓她知道昨晚是誰睡了她,她絕對會將那個混蛋閹了!
才邁出第二步,陶酒酒就遲疑地收回腿,轉身回到大牀前,猶豫不決的愣站着。
她深呼一口氣後又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終於下定決心,劈手扯下沾有落紅的牀單,有些羞憤地將牀單揉成一個團,徑直往包包裡塞。
走到門口時,瞧見門把手上掛了一個信封,這必然又是一份“溫馨提示”。
信封上沒有收信人也沒有寄信人,只是在右下角畫着一個卡通人物。可正是這個卡通人物,幾乎逼瘋陶酒酒。
——蠟筆小新撅着小屁屁跳大象舞,小腦袋從兩條細腿間露出來,正朝着她得意地笑,得意地笑。一旁,還有一句留言:“快看我,快看我!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陶酒酒恨恨地將信封揉成一團後還不解氣,將它丟在地上,擡起腳就往下踩。
她以前錯了,誰說高跟鞋不好的?用來踩討厭的東西討厭的人,沒有比穿着高跟鞋更合適的了!
片刻後,陶酒酒的怒火略微平息了一些,開始開動腦筋思考起來。
毋庸置疑,這封信肯定也是昨晚那個混蛋留下的!
雖然打開後一定看不到什麼好話,可萬一錯過什麼線索,自己豈不是會後悔?反正那個混蛋最多隻能再挖苦、捉弄自己一回,豁出去了!
於是,她憤憤地展開信封,小心翼翼地拆開來,取出皺巴巴的信紙,卻只看到這樣幾行字:
“想拿牀單作爲告別少女時代的紀念品嗎?
哈哈,不必了!
你以爲你也能同我一夜纏綿?
妄想!
很榮幸的恭喜你,你被耍了!
如果你今後還敢惹我……
哼哼,我一定會讓你度過一個難忘的落紅之夜!
葉洪濤。”
陶酒酒身形呆滯,機械地扭頭看向自己的包包……
一分鐘後,酒店的女保安聞訊趕來時,只見房間裡的女人一邊咆哮着“葉洪濤,丫的呸呸的!”,一邊撕扯着手裡的牀單,怎麼勸也勸不住。
直到昨夜的女領班頂着素顏火急火燎地趕來,費力地湊到陶酒酒耳旁說了一些話,她才安靜了下來。
“陶小姐,您昨晚醉酒後,是我替您梳洗並準備了更換的外套,因爲您吐到了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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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兒告別了陶酒酒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家裡黑漆漆的,就連一絲燈光都沒有——她的外祖父與外祖母剛好在今天下午外出,隨着一些退居二線的老幹部們前往北戴河療養避暑。
江婉兒爲外祖父和外祖母感到高興,臨老了還能如此結伴相遊,當真令人羨慕。
羨慕二老的同時,無法避免地想到自己永遠也不可能的情愫,不由得一陣心酸。
陶酒酒必須回家吃飯並彙報下午採購的收穫,而她之前並沒有胃口。一個人回到家後,自然只能自己燒飯做菜。
江婉兒是外祖父、外祖母的心頭肉,老夫妻倆將她當成大家閨秀教養,因而她不僅會燒飯做菜,而且還有一手好廚藝。
走進廚房打開燈時,江婉兒不禁笑出聲來:儲物櫃上整整齊齊的羅列着新鮮的瓜果蔬菜,透過潔淨的玻璃鋼,還能看到鮮活的魚蝦。
他們對自己的關愛還真是無微不至,可是自己怎麼就不爭氣呢?
這樣想着的時候,江婉兒的鼻頭不由一酸,她趕忙收斂情緒,伸手擦了擦眼角,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到燒飯做菜上。
只要進了廚房,她便能尋得片刻的安寧。
今晚,她打算爲自己烹製一菜一羹,菜是紅燒茄子,羹是文思豆腐羹。這兩道菜都是淮揚菜的代表,看似不難,實際上對烹調技藝有着苛刻的要求。
由於江婉兒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是揚州人,故而她專門找了一位淮揚菜名廚拜師學藝,平日裡也從未中斷過必要的實踐。
想好就做,江婉兒忙碌了起來。
不一會兒,寬敞的廚房中就傳出了富有節奏的剁剁聲。
只是,這樣美好的畫面纔開始不久,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就將之破壞殆盡。
江婉兒很無奈,細心地將切好的那些豆腐絲班入裝滿清水的玻璃容器裡,洗了洗手,猶豫着拿起了手機。
她終究是忍不下心拒絕他的吧。
“楷文,不是說不……”
【作者題外話】:江婉兒是陶酒酒的閨蜜,是本文中重要的女配角,所以會多花一些筆墨放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