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葉洪濤揮起拳頭,直接捶在章曉亮的面頰上。
遭此重擊,章曉亮整個人後退一大步,手也不由自主地鬆開了陶酒酒。
“啊!”陶酒酒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當看清來人是葉洪濤時,又大惑不解地看向他,“葉洪濤你幹什麼?你發什麼神經?”
葉洪濤這個傢伙今晚唱的是哪一齣啊?今天,她爲了他們之間的約定,等了他一個多小時,從傍晚等到天黑,等得肚子餓得咕咕叫,等得雙腿都站得發麻了,結果愣是沒等到他。好不容易在這個時候看見他了,他倒好,一出場就上演了一記王八拳,所打的對象還是他的好朋友。
“你問我要幹什麼?我倒要問問,你們兩個人剛纔在做什麼?”葉洪濤氣呼呼地反問道,他的胸脯隨着問話一起一伏,巨大的悲痛讓他只覺得渾身顫慄,熱血直往頭頂竄。
“洪濤,我想你誤會了。”章曉亮好脾氣地解釋着,“我跟小元沒有特別的關係,只是朋友間的告別而已。”
“告別?用得了那麼陶醉的擁抱嗎?你當我沒見過老外擁抱禮?”葉洪濤餘怒未消。
他突然想起更早以前的某一天,就在他的辦公室裡,當着他的面,章曉亮便與陶酒酒眉來眼去的。
“你這個混蛋的思想怎麼如此齷齪?”陶酒酒也毫不客氣地反脣相譏,“我和曉亮是朋友,朋友之間擁抱一下怎麼了?”
“真的只是這樣?”葉洪濤還是有些質疑。
“你跟溫芷倩那個**在辦公室裡親熱的貼在一起,難道你跟她有什麼?”陶酒酒氣急,擼起了袖子,準備和葉洪濤大吵一架。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葉洪濤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說不出話來。
“既然這樣,我回去休息了。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陶酒酒淡淡地下了逐客令,“如果要打架,記得跑遠點,這裡可是有道路監控的!”
“酒酒,等一下……我有話對你說!”葉洪濤也顧不得跟張曉亮道歉,心慌意亂地伸手去拉陶酒酒的手。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陶酒酒回過頭問道。剛好她也要知道葉洪濤今晚爲什麼會失約,倒要聽聽他能給出一個怎樣的答案。
“對不起,我開車返回公司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人。”葉洪濤儘可能原原本本地將之前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我在醫院裡等着醫生做手術,那時候太過焦急,忘記看手機了。”
“你怎麼會撞人?”陶酒酒聞言大驚,就連站在一旁擦着鼻血的章曉亮也是驚愕不已。
“我……”葉洪濤當然不可能說出因爲接了慕婍婍的電話而心神不寧,只得避重就輕,“一時走神了。”
“你呀!”陶酒酒回過頭,繞道葉洪濤的身前,不住地上下打量,“你自己……有沒有事?”
“沒事沒事,”葉洪濤趁機抓住陶酒酒的手,“你一定給我打了很多電話吧,我的手機剛好也沒電了。”
“是啊。我等你等了一個多小時,等得天都黑了,餓得前胸都貼後背了。”陶酒酒已經忘卻了此前的些許不快,當着章曉亮的面撒起嬌來,“你以後開車的時候可不能再分神了,哪怕打出租也好啊。你要是出了意外,那叫我……嗚嗚……”
“讓我看看,我要看看,咱家酒酒的肚子有多扁了?”葉洪濤笑着伸手貼到陶酒酒的肚子上,“咦?還很圓嘛,看來還不是太餓!”
“討厭!你別亂來啦!”陶酒酒嫵媚地橫了葉洪濤一眼,隨即伸手打落了他的賊手。
陶酒酒和葉洪濤親密無間的樣子使章曉亮覺得自己的存在就像是一個足有千瓦的照明燈,黯然地嘆了一口氣後,他知趣的轉身回到車裡,悄無聲息地離去了。
而眼裡只有彼此的陶酒酒和葉洪濤,直到許久之後,才發現章曉亮早已經離去。
“咦,曉亮什麼時候走的?”首先發現少了一人一車的是陶酒酒。
“他走了?”葉洪濤也意識到他們身邊少了一個人。
“時候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陶酒酒對葉洪濤說道。
“好!”葉洪濤答應着,隨即伸手捧起陶酒酒的臉,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晚安,酒酒!”
“你也是。”陶酒酒也笑了笑,踮起腳尖,迴應性地在他的頰上印上一吻。
“再見!”葉洪濤依依不捨地望着陶酒酒的背影,他確認了一個事實——他和陶酒酒之間,是不能散的。他們是生長在一起的藤蔓,枝與葉相互糾纏,根與根不可分離,任誰離開了對方,都會形單影隻,很快零落。
數年以前,對待慕婍婍時,他也有過同樣的感覺。因此,她的離去使他痛不欲生。
經歷了那麼多後,葉洪濤終於明白,有些人,一生註定只愛一次;而還有一些人,一生會愛過許多次,但真正適合他的,卻只有一個。
他是那個愛過兩次的人,但他明白,最適合他的那一個女人,是如今的陶酒酒,而不是曾經的慕婍婍。
慕婍婍的出現,似在意料之外,又似在意料之中。
她是以拜訪者的身份進入葉氏集團的,如尋常的來賓一般,在會客室等候。她的確沒有想到,葉洪濤會是這樣一家大規模企業的主人。如果早些得知這一切的話,她當初就不會離他而去,如今更不需要與人競爭。
慕婍婍嘆息一聲,迴響着那些遙不可及的往事,嘴角逸起譏誚的笑容。
“您好,請用茶。”身後傳來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慕婍婍回過頭,見到來人,楊裝出一副驚訝的神情:“是你?陶酒酒?”
“艾米莉!”陶酒酒驚喜地笑出聲來,“看來,我們真的很有緣!”
“是我是我!”慕婍婍肯定地點點頭,隨即從上至下打量着陶酒酒。看她的穿着,的確是在葉氏集團上班,既給她倒茶,那她的正經職業很有可能就是秘書了。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向陽花木易逢春”,那陶酒酒這個情敵,或許沒那麼棘手?!
如此想着的時候,慕婍婍不由自主地起身抱了抱陶酒酒,親密的神色就像是兩人早已經成爲了朋友似的。
湊在陶酒酒的耳邊,聞着她那散發着茉莉花香的秀髮,慕婍婍扯出一個笑容,細如蚊蠅地輕聲低喃着:“洪濤,你逃不掉的,你是屬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