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與葉洪濤在門邊交流了許久,無論葉洪濤怎麼說,她都不肯開門放人。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陶酒酒一看來電顯示是“江婉兒”,便按了接聽鍵。
“酒酒,對不起,對不起……”
“婉兒,你怎麼了?”
“對不起,我把你的地址告訴了葉洪濤。酒酒,我對不起你,是我出賣了你……”
從一開始,江婉兒就反覆地道着歉。
陶酒酒耐着xing子等她說完,才淡淡地問道:“婉兒,你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無論你怎麼做,我都能理解你、支持你的任何決定!”
聽陶酒酒這樣說,江婉兒的情緒穩定了一些,隨即便將自己的遭遇娓娓道來:“自從羅楷文潛入我家後,你的消息可能就走路出去了。那天,葉洪濤綁架了胡萊,威脅我說出你的地址。我那時候沒有辦法,心想先告訴他,然後通知你,你們也可以趁早搬家。可是……可我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就此軟禁了我,直到幾分鐘之前,葉洪濤打來電話,讓他的手下放了我們……對不起……”
事已至此,便算責怪江婉兒又有什麼用呢?
陶酒酒覺得,一切都逃不過一個“命”字。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這句話飽含無奈,卻堪稱至理名言,在她的身上得到了充分印證。
“我猜,他很可能會過來找你,所以你要小心。”江婉兒又不安地提醒道。
“他已經來了。”陶酒酒嘴角噙起苦笑,旋即安慰了幾句,督促他們快去醫院檢查檢查身體,隨即便收起了電話。
陶酒酒知道葉洪濤一定還守在外面,以他撞破南牆也不回頭的個xing,必然會等下去。只是,她再也沒有勇氣去面對那個傷己至深的瘋狂男人。
五年前的那場災難,在他們之間造成了裂痕,而且這輩子都無法彌合。
陶酒酒乾坐着,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陶酒酒透過窗外,看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門外,葉洪濤始終踱來踱去,沒有放棄離開,而南南已經領教到了什麼是精神病人的執念,無可奈何之際,抱着灰太狼,前去睡午覺了。
……
下午四點半。
邱青山記掛着陶酒酒母女,推辭了晚上的宴會,開車回家。
他將車子停在公寓外面,還未出車子,便覺得家裡氣氛不對——
大門是虛掩着的,沒有關嚴。平時謹慎小心的陶酒酒從來不會如此!
邱青山匆匆推門而入,做夢也沒有想到,院子裡面站着一個男人!一個他熟識卻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男人!
驀然之間,天地之間的一切都靜止了下來,兩個男人面面相覷,全都變成了泥塑木雕!
“你爲什麼會在這裡?”葉洪濤與邱青山幾乎是異口同聲、並以着同樣理直氣壯的語氣質問對方。
“這裡是我家,我下班了,自然會回到這裡來。”邱青山自信地一笑。
“什麼?這裡是你家?”葉洪濤聞言大怒,嫉妒得幾欲發狂,一雙眼睛血紅得使人聯想到失去理智的野獸,死死地盯着邱青山。
“說,你爲什麼會和酒酒住在一起?你是不是欺騙她了?說!”葉洪濤兇狠地一把揪住邱青山的衣服!
“欺騙她的人不是我,是你!”邱青山毫不客氣地甩開葉洪濤,語帶嘲弄,“是誰在兩個女人之間搖擺不定,是誰害得酒酒差點連命都丟了?”
“我愛的從來只有酒酒一個!”葉洪濤氣呼呼地反駁道。
邱青山不爲所動,抱着胳膊睨視着葉洪濤,那表情,像是看到了全天下最可笑的笑話。
“愛?你所謂的愛能給酒酒什麼?”他的語氣加重,帶着警告的意味:“葉洪濤,你根本就是酒酒命裡的災星,是你給她帶來了噩運!你這樣的人,離酒酒越遠越好!你的出現只會破壞她人生的幸福!”
“那你又對酒酒做了什麼,你乘虛而入,你這個小人!你不配和酒酒在一起!”葉洪濤氣得扯住邱青山的衣襟,一個拳頭重重地揮向他的胸口!
“我不配?難道你配?”邱青山冷笑,不甘示弱,旋即回敬了葉洪濤一拳!
“我告訴你,酒酒是我的,你休想動她!”葉洪濤發瘋了似地在邱青山的身上捶打。
“我也告訴你,酒酒願意跟誰在一起,她就是誰的,你沒資格左右她的命運!”邱青山用勁全力反擊着。
兩個男人的動靜驚動了房間裡面的陶酒酒。她開了門,衝出房間,試圖制止兩個男人的瘋狂行徑。
沒想到,她的出現猶如一根導火線,愈發加重了“戰況”!
“酒酒,告訴他,你愛的一直是我,你不會和他在一起的,是不是?”葉洪濤下意識地撫了撫被邱青山剛纔打出了血的嘴角,眼中的期盼一覽無餘。
“酒酒,你不是答應了和我在一起嗎?這個男人傷你這麼深,你早該忘了他!”邱青山的聲音接着響起。
葉洪濤狠狠地架開邱青山,又搶着說道:“不,我們過去曾經那麼相愛,我承認我曾無心傷害你……”
“無心?你知不知道酒酒爲了你付出了多大的代價?”邱青山又搶近前來,更是一把拉住了陶酒酒的手!
“你走開,我不許你碰酒酒!”葉洪濤氣極,拉起了陶酒酒的另一隻手!
兩個男人你奪我搶,勢成水火,幾乎要把擠在中間的陶酒酒一撕兩半!
陶酒酒只覺得腦海中一片混亂,根本分辯不清誰說了什麼,誰做了什麼!
葉洪濤努力平復了情緒,鎮定下來說道:“酒酒,你跟我回去,我們重新開始,我會對你好,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去任何一個地方,就我們兩個人……”
“你住口!你沒有資格再叫酒酒回頭!”邱青山不屑地打斷他,“你已經和慕婍婍訂婚,你憑什麼重新擁有酒酒?”
“那你又憑什麼接近酒酒?”葉洪濤氣結地反問。
“就憑我對酒酒一片真心!”邱青山信誓旦旦地承諾!
“去你的真心!你根本就是個騙子!”葉洪濤怒氣衝衝地又給了邱青山一拳!
“你纔是騙子!”邱青山也不客氣地還給對方一拳!
陶酒酒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現場的一切亂成一團!
突然之間,門外響起了警鳴聲!
現場的三個人不明所以,誰也不明白事情爲什麼會驚動了警方!
不出片刻,幾個穿着制服的警察魚貫而來,把邱青山和葉洪濤通通帶走了!
“這是怎麼回事?”陶酒酒眼睜睜看着兩個男人被押走,卻根本不明白這是什麼狀況,直到鄰居萊斯科特太太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哦,陶小姐,你們家鬧得太厲害,我以爲,是闖進來強盜了……所以,我打電話報警了。”萊斯科特太太不安地解釋道,“沒給你們帶來麻煩吧,陶小姐?”
“沒事。”陶酒酒勉強一笑,面色格外蒼白。
“陶小姐,真對不起。”萊斯科特太太一臉歉意地望着陶酒酒,她的初衷是報警趕走陶酒酒家裡那個“強盜”,卻沒想到連累邱青山也被警察帶走了。
陶酒酒愁眉不展之際,聽到了女兒的腳步聲。南南在房間呆了一個下午,早在邱青山回家之前就倦極而眠了,是剛纔的警鳴聲把她驚醒的。
“媽媽,出什麼事了?”南南困惑地望着母親,“那個精神病叔叔呢,他終於走了嗎?”
【作者題外話】:最多還有五六萬字的劇情,本週會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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