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敗寇向來不用多說什麼,便已是各自的結果。
可他們不惜在之前密道里時,便耗費那麼多的時間與自己諸多言辭;另加諸多舉動,比如在自己面前那般惹得瀲灩自行了結之時;自己便已明白他們做了那麼多,或許無非就是最想看到自己不堪承受慘重的失敗,而最終讓自己這麼一個驕傲不服輸的人,情緒痛苦異常地選擇懦弱逃避如瀲灩那般自行了結而死吧。
當一個驕傲霸道的人,最後卻卑屈地連自己的命也要放棄,這是將是個人都僅存的底線尊嚴也踐踏在了他們的腳底下啊。他們之前無非就是想開懷得看到自己這一幕好戲吧。
這些是祁御夜早已雖深深地明白到的,但在此刻隨着時間的漸漸,他已愈發地感到自己體內的血肉中已然有無數的獸蟻在蠕動、爬移着了。並且給他帶來的特別痛苦滋味,已是愈發地觸及入他的骨髓深處了,讓他感到不堪忍受的。
除了體內鮮血以極快地速度流失,給他帶來的愈發地頭暈、耳鳴目眩、呼吸困難的壓迫痛苦感外。慢慢地他繼而又似乎感受到身體一些部位的獸蟻似乎也已開始啃食上了他骨骼與皮囊之間的血肉了。
那種被千萬只獸蟻噬咬的刺痛怪異感覺,在那時着實讓他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麼叫痛不欲生,什麼叫生不如死。這樣再持續了一些時間後,由於身體的不堪忍受,他的清明意識也在以極快地速度喪失中。
沒想到獸蟻進入他的體內之後,按着習性雖還是會先喝些其血,再食些其肉,最後噬些其骨;但也着實並非是等完全吸盡了他的血,纔會食其肉的;同樣的,也並非是等完全食盡其肉,纔會噬其骨的。
宮九奕之前在介紹獸蟻的這方面時,自是也有渲染恐嚇的成分的,也就是說這些獸蟻侵食他身體的血、肉、骨這三個階段也並非是分別隔斷分清的。
所以,他的意識才能堅持延續到獸蟻侵食他部分其肉的這一階段而未殆盡。因爲,那個時候他雖然已大失血,但其體內還是殘餘有些血液,讓其得以繼續苟延殘喘一會子的。只要氣息未盡、生命未絕,自是意識也沒有殆盡的。
但當他的血肉也已被侵食了一小會子之後,同樣也只是被侵食了不完全致命的部分;他的腿骨處,便又猛地傳來了一記劇烈地刺痛。這是有第一隻獸蟻開始啃噬他骨頭的第一口第一記刺痛。這刺痛深入其骨髓之間,也同樣上衝他心房與周身神經僅存的最後一絲知覺,即是鑽心之痛。
“啊!”這聲最後的哀嚎,歇斯底里,音量不重,也重不起來;卻似乎已極盡着祁御夜生命中的最後氣力了,就如一個人迴光返照的意味兒。
但也就是這抹極盡慘烈地讓他近乎在這瞬間就要眼眸子一黑,氣絕腐身於這黑色土壤之中的刺痛。不僅激起了他生命中的最後氣力,也同樣激盡了他最後的清明意識。
他強撐着瞬間差點眼皮子一黑,散盡的眸光,擴大着瞳孔瞥向不遠處像欣賞着好戲般皆一邊一臉興致地觀賞着,一邊品頭論足地評論着正極盡痛苦着被獸蟻侵食得慘不忍睹的自己的宮九奕、祁御宸他們。
祁御夜的最後一抹清明意識猛然間意識到在此情此景,此時此刻之中;或許祁御宸他們最想看到已然不是先前想看到得自己喪失自尊地屈辱以自盡尋死,而是已確確實實地變爲想看着自己活受罪,留着氣,一點點地自然被獸蟻侵食而死。或許,像此時這樣纔是他們最想看到的可以令他們更爲開懷的好戲了吧。
並且,他們或許還謀劃好了如何之後再具體嘗試;待自己遭受完了極盡的痛苦,被獸蟻終而侵食而亡,喪盡了最後一抹清明意識知覺後;將自己尚存的頭腦取走,拿去懸掛於城門口示衆吧。
該死的,從自己自青城戰敗始;自己一直打心眼裡堅持不接受現實,總幻想着只要尚存一口氣,或許自己還能找機會翻身,自己還不定是那絕對的敗者。
可這之後的一切一切整個過程之中都動彈不了翻身的一絲機會,更到了自己意識就要殆盡得這最後一瞬間;他用這最後的一抹清明意識分析着他已然毫無在這些獸蟻下有逃生的機會了,更或者說連死得稍微有尊嚴點,好看點的機會也絕對沒有了,已經完全做不了任何反抗了。
不!自己一定要做出最後一點抗爭!那與其果真完全如了他們的意,讓他們能極盡地觀賞完自己整個被獸蟻侵食完最後一抹清明意識而亡。倒不如偏不從了他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