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練習溫柔
“你啊，今晚你說了很多次。”而且不是真的對不起我。爲了怕我傷心，還說謊抵毀自己，想想這小子真不錯啊，和學長一樣，很會替人着想。“吶，我終於相信，你是學長的弟弟了。”
“啊？！”風澈稍顯錯愕。明白過來，馬上佯裝憤怒地小小扯一下某女的頭髮作爲懲罰。“……是不是以前在懷疑我？”
“啊……痛，也不全是……呃，不是的，只是偶爾懷疑過。”在讓他氣糊塗的時候。
倪採兒心情好多了，放開了他，笑呵呵的說，“你們性格差太多了，讓人不得不懷疑。”轉過身，撿起地上包包，又開始找鑰匙開門。
霎時，她頓住了動作，背影稍微僵硬。慘兮，只顧着打扮，忘記把鑰匙放進包裡了。
“你有帶嗎？”若沒記錯，她給過他備用鑰匙的。
“不知道。可能沒帶……”風澈訕笑。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掏向自己的口袋。動作一停，馬上遺憾地說，“老太婆，我沒帶。”沒帶好，沒帶又可以抱着她看星星。嘖嘖！~
“一臉壞笑，快拿出來。”某女眼光厲害，一瞧就知道，有人在搞怪。
“是是是……”風澈慢吞吞地拿出鑰匙，很不情願。“聽着，我是爲了我的小顏、小碧才把鑰匙拿出來的……今晚還沒有餵它們。”！！！（我倪採兒收回了剛纔讚美他的話。這小子死性難改！！唉！）
漆黑的屋子裡，只有淡淡的月光隱隱由窗外透進了一點。兩個人各自躺着，一個在chuang上，一個在牀下打地鋪。
風澈是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神太好了？！可能是吧。意外腦袋很清醒。
“老太婆，我睡不着。”
“呃。”碧兒動了動，剛剛入睡，又讓他吵醒了。天啊，她快暈過去，今晚這已經是第N次了。
“……要怎麼才能睡着？”
“想着自己很累，就能睡着了。”
“哦。我試試。”風澈一側身，小聲喃喃，“我很累……很累，我很累……很累，我很累……很累，……”！！！
“在心底默想，自我失眠，好不好？”你不累，我很累啊。這小子都不讓人睡覺的。
“好。”接着是沉默……
在碧兒以爲他終於安靜下來了，繼續補眠。豈料，幾分鐘後——
“老太婆，我睡不着……”
“哦。”耐着性子再應一下。
“……要怎麼才能睡着？”問得可憐兮兮的。
“吃安眠藥吧，這樣快點。”忍耐啊。
“對哦，你這裡有嗎？幫我拿一顆。”
“呃，沒買。”汗！！她只是隨意說說的，哪裡有備着這東西。
“那怎麼辦？”
“傳統的辦法，數羊去吧，好嗎？”
“試一下……”有點不太相信。
“要在心裡默數，別弄出聲音。”拜託，別再吵了，我好累哦。
“好的。”某人去數羊了。奈何啊，黑暗中他是睜着眼睛數的，如果碧兒瞧見，不氣死纔怪！哈哈。
一分鐘過去了，又一分鐘也沒了……碧兒心想終於搞定了這傢伙，安心睡着，在差不多入眠時——
“老太婆，還是睡不着……”楚楚可憐的聲音，在尋求着某女的支持。
“又怎麼啦？不是讓你數羊去嗎？”聲音帶着濃濃睡意。
“可是，我數到九千九百九十九隻……還是睡不着啊。”
“……那就數到一萬吧。”迷糊中沒聽清楚，隨意敷衍了事。
“好的。一萬！瞧瞧，還是沒有睡着。”
“……”
“陪我去外面看星星，好不好？”暈，搞了一個晚上，目的只跨出了這麼一點？我真不是普通的羅嗦。
“上帝，請饒過我吧……呃不！風澈上帝，請你安靜吧！”我要捉狂了！
“說什麼嘛，人家都還沒有死……上帝是死翹翹的。”埋怨，嘀咕。但令碧兒想哭的是他又忽略掉她最後一句請求安靜。
揉不過他，碧兒被強拉了起來，當稍清醒時，發覺自己已經坐在屋外的石板桌上了。“吶，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嗯……”
“說給姐姐聽聽吧。”說完了，好去睡覺。
“……”要怎麼說？直接表白，或者直接告訴她，我喜歡她？風澈坐在她旁邊，是隨手可以觸到的距離，但是有點害怕再一次被拒絕。
“老太婆，花前月下你在想什麼？”笨蛋，在說什麼呢？風澈自己都開始鄙視自己了。說出來和想的，根本不一樣。啊，腦袋裡搜搜，以前常演的主角表白的戲碼，奈何真到了關鍵時刻，演不出來。
“我在想，你小子今晚幹嘛了。”
“你想知道嗎？”
“嗯。”
風澈望着夜空，頓了一會，悠閒似的問：“我……喜歡上一個人了。想表白，卻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啊？！”這下碧兒是完全清醒了，小子還是有喜歡的人了？“拜託，這種事，你不是最拿手的嗎？電視裡，全是這種情節。”
“……說說，你覺得怎麼樣的表白方式最浪漫？給點意見吧。”
“哎喲，沒事，因爲這個還緊張了一個晚上。照自己的個性，來個霸王強吻，就搞定了！嘻嘻。”像他這麼帥的，隨便勾一下，就會有不少女生倒貼的。
某人在沉默中……
“好了，你再想想，我先去睡了。”等他有女朋友了，應該也會離開了吧，莫名失落感瞬間襲了上來。
倪採兒站起來竟覺得很無力。“先晚安吧。人又不在，這事明天再想。”她剛走了兩步，忽而，手腕讓風澈給抓住了。
半晌，才低聲問：“如果……強來，她會不會生氣？”我在猶豫什麼？又不是第一次強吻她……怎麼越是在意越不敢用強的？
越珍惜，越會變得小心翼翼，怕對方生氣，怕對方會不理自己，怕對方會……鄙視自己？當然，更會注意在她心中的形象和分量。
碧兒回望着他，安慰在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了，不會的。我們小澈澈這麼英俊瀟灑，feng流倜儻，優秀得令人妒忌，是女生都會喜歡的……”
突然，碧兒瞥見風澈嘴邊揚起一抹壞壞的笑，很帥，很有個性的笑，不由愣了一愣，忙移開視線，“早點睡……”
她說又吞下肚子了——是吞到風澈的肚子。風澈吻上了那嬌豔的紅脣，不霸道，很溫柔的輕吻。
心一陣悸動……碧兒迷茫地眨了眨眼，腦子裡去閃過他以前強吻自己的話，他、他又在拿我練習嗎？臭小子！專幹這事？
她雙手抵着他的iong，緩緩地推開了兩個人的距離。低垂着眼瞼，不敢去瞧他。怕泄露出眼底的莫名而來的失望。
轉過身去，帶着歉意輕聲說，“抱歉，我累了，不陪你練習了……”未說完，有點倉惶而逃的感覺，很快即進了屋子。
留下了，一臉錯愕的風澈，他受傷了，在心裡。這是拒絕嗎？是她拒絕的方式嗎？這不是練習……
傾盡心意的一吻，那麼溫柔，不是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