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貴妃只是眉梢微動,笑笑道:“注意身體,不要想太多。”
太監又得到皇上的點頭,這才轉身離去。
皇帝聽完慕容世的話,自然就明白了這其中深意,皇后娘娘略加思索了一下,也明白了這事情?
皇后娘娘並沒有多麼喜歡許顏,甚至還有點怨恨她,但是爲了噁心盛貴妃她總是要插上一腳,皇后娘娘便笑道:“我兒說的對,不過呢,盛貴妃說的也不錯,孩子們畢竟要生活在一起,長長久久,還是自己喜歡好。”
盛貴妃第一次沒有反對,笑了笑道:“娘娘說的是。”
這讓皇后娘娘有些吃驚,心裡突然覺得有些不安,往日裡,無論她們兩人其中有誰先開口,一旦有意見不合或者某一場合相遇的時候,必定要爭論一番。
未曾想如今這種情況,盛貴妃竟然能附和她,尤其是擺在百官與皇帝面前。
皇后娘娘左思右想,就是覺得這些天也沒做什麼事情可以讓她做文章,沒有想明白,她便也沒想,心下還有些高興。
雖然皇后娘娘從來沒有想過把許顏許給慕容世,但是,她是絕對不允許將軍府和盛貴妃有任何關係的。
皇后娘娘一副慈祥的模樣摸了摸許顏的腦袋,這讓坐在皇后娘娘懷裡的許顏有些受寵若驚,孩子都是敏感的,誰喜歡你,誰不喜歡你。她都知道,自從第一次衝春光宴之後,許顏就敏感地感覺到皇后娘娘並不喜歡她,如今這反常真讓她有些琢磨不透,但是好在這件事情,要感謝慕容世可以圓滿解決了。
那一刻許顏看着慕容氏世,都覺得他身後有萬丈金芒,簡直天神下凡。
突然,皇后娘娘按着頭頭,表情猙獰痛苦的擰着眉頭,手忙腳亂的將許顏放到地上。
捂着頭,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原本,還滿意解決這件事情的人,都驚慌了起來,皇上也注意到了這邊情況,趕緊低下頭詢問皇后娘娘:“皇后,你怎麼了?”
皇后娘娘疼得彎下了腰來,青絲凌亂,着實狼狽,她按着腦袋想說話,面容猙獰似乎在忍受着強大的痛苦。
“皇上,臣妾……”皇后娘娘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閉上了眼,昏倒了在地上。
身後的宮女太監,趕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皇上也焦急了起來,這明明好好的一場宴會,歌舞昇平,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皇上和皇后娘娘雖說不上什麼伉儷情深,但還好在還是有些情誼在的,他趕緊走下座位走向皇后娘娘,慕容世也急着跑向皇后娘娘。
這期間,許顏站在一旁,愣愣的木木的總覺得事情往不好方向發展了。
皇后娘娘這副樣子明顯是中了毒,而飲食酒水都是經過重重把關的,宮女都是皇后娘娘的心腹,不然想要害她,皇后娘娘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而這位唯一的旁人之外,與她接觸的便是自己,即使自己完全不知道什麼情況,但自己一定會受牽連的。
沒有人管她,慕容傾雲也驚恐的掉着眼淚跑向皇后。
沒有人,包括她的爹都沒有發現她是否今天放下來的時候摔傷了哪裡?
許顏站在那裡不知是走是留。走,她有嫌疑未脫,;不走,她總覺得這些人擠着她,一不小心就可能踩到了她,她有些惆悵,不知爲何,就是心裡覺得堵得慌。
她感覺有一道目光似乎直直的望向她,那目光陰翳,冰冷像蛇吐着信子一樣可怕。她擡頭看過去,只見盛貴妃盈盈的衝她笑着,那張臉雖然笑若桃花,卻眼底一片冰冷。
彷彿在嗤笑着什麼,許顏心一抖,退後了一步,踉踉蹌蹌的。
她感覺慌忙無助,今天那心裡那一點點的惴惴不安的情緒突然爆發,她一步一步的退後,驚慌的想要躲開那蛇一般陰冷的目光。
皇后與皇帝坐的位置處於高臺,有兩階臺階,慌忙中許顏並沒有注意那麼多,一步一步的往後退,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她害怕她想躲避她,想抓住激流勇進中的一個人,可是沒有人,沒有人能讓他抓住。
所有人都慌忙的走向皇后娘娘,她瞥了一眼皇后娘娘青紫的面色,她似乎在劫難逃了一樣,她一直退步,一直退步,畢竟是個孩子,她心裡並沒有那麼大的承受能力,她想回去找她孃親,她想讓她爹帶她走。
忽然,她踩空了,直直的往下倒去,許顏還在被心中的恐懼佔據着,她沒有做任何應急措施,就那樣直直的倒下後面,等她發現想要應急的時候已經晚了。
許顏覺得今天她委實有些倒黴了,她早知就應該裝病不來參加這太子生辰,突然後面一隻溫暖的手扶住了她,她只看到那指節剔透晶瑩。
再回頭是慕容錦,帶着關懷溫潤的面龐許顏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樣。
看到看着她擔憂的慕容錦,哇的一聲哭出了聲,她抱着慕容錦,哭着顫顫巍巍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和我沒關係。真的,你要相信我。”其實所有人都在慌忙的看着皇后娘娘的病情,並沒有人注意到她,也沒有人懷疑到她,只是她那心理防線上,那爆發出來的隱隱不安,再加上方纔所有人都忽略她,那種無視讓她絕望,覺得好像所有人都在設計她。
原本忙忙碌碌的人羣都在這一聲哭喊中醒悟了過來,皇后娘娘鐵青着臉瞪視這許顏,指着她腰間說:“你爲什麼要害我?”
許顏在慕容錦的肩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聽到皇后娘娘這句話。
肩膀抖了抖,她想解釋她沒有,她想解釋,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她總覺得這一切似乎真的和她有關,她解釋了。
皇后娘娘身邊的一個宮女走到她身邊,拽下她腰間一個耦合色的香囊,生氣地砸在她臉上說:“皇后娘娘天生對桔梗花過敏,你說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帶着桔梗花的香囊接觸皇后娘娘,你難道不是事先準備好了的嗎?”
許顏木愣愣的看着那香囊,她今天穿的是疊袖裙,明明是那麼粉色的顏色,絕對不可能配着一個耦合色的香囊。
而她也不喜歡桔梗花的香味,她孃親給她配的香囊都是牡丹的花,她隱隱覺得她似乎牽扯進了一些事情,今朝在樹林中迷路的時候,她就隱隱有這樣的想法,果然,就出現了這種情況。
她搖頭,只有蒼白無力的解釋:“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這個香囊不是我的。”
慕容錦抱着她,看着落在地上那藕荷色的香囊也躊躇了起來。
雖然皇后娘娘不是他親母妃,但是待人還算和善,她還是比較喜歡她的,而且畢竟她是慕容世的親孃親,也算是他的母后,他現在不知如何是好,到底是相信血緣還是相信許顏?
慕容傾雲慌亂的扶着她母后聽到這話突然就爆發了,她衝到許顏面前,僅僅撿起拿香囊又扔了一下許顏說:“虧得我一直把你當做好朋友,你爲什麼,爲什麼要害我母后。”
不知道到底哪裡出了錯,也不知道這香囊到底何時被人掉了包,她只是搖頭,一個六歲的小女孩根本就無法爲自己做出解釋,她只是搖頭蒼白的說她不知道。
皇上也不太相信一個小孩會起害皇后娘娘的心,他本想呵斥慕容傾雲。
說這件事情還待查詢,希望她不要衝動,可是他還沒有開口。
盛貴妃搶先說道:“快些扶姐姐回宮,應該不會要緊吧。只要不傷及性命,就沒有什麼事情。
我也相信許顏這姑娘。畢竟,她是將軍府的小姐,沒必要去害皇后娘娘。”
說到將軍府的時候,似乎還着重地加了一句,瞥了一眼將軍。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況且說這並非無心,盛貴妃一句話,又激起了多疑的皇上心中的那份猜忌。
對呀,雖然是將軍府的姑娘沒有謀反之心,或許將軍府,想要害的是他這個皇帝呢?
想到這裡,皇帝當即下令:“來人,將許顏押進天牢,待這件事查清楚,再行發落。”
許將軍慌亂的看着皇帝下令,他是無謀反之心,他也不覺得許顏會做這種事情,雖然許顏三番五次在他面前表示不喜歡皇后娘娘,但是她是孩子,還是個善良的孩子,絕對沒有殺人之心的心思。
況且皇后娘娘對桔梗過敏,這件事算得上是皇家秘辛。
他們都不可能知道的,何況是許顏,但是自己現在已經是嫌疑之身,沒有辦法爲許顏求情,因爲連他都有可能要被抓進天牢。
慕容世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盛貴妃,他不像慕容傾雲那樣單純無腦,他也覺得不可能是許顏。
雖然許顏與他之間有打有些小打小鬧,但是八歲的孩子絕對不會想到這麼狠的手法機算計別人。
也不可能會去想要別人的性命。
這件事情的背後一定有什麼所有人都忽略的東西。
慕容世作揖道:“父皇,此事還未查明,而且是母后先抱許顏的,所以我覺得,不應該捉拿許顏。
皇上本是衝動,因爲他比較瞭解許將軍,他重兵在握,絕對不可能會用這種齷齪的手法去奪取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