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楚徹白沒有像是他說的那樣早點兒回來了,意濃一夜都睡的不太安穩,直到清晨聽到了門口有些微微的響動,然後意濃立馬就醒了。
楚徹白帶着一身冰冷的寒意,小心翼翼的進來了,然後一進了內室,就看到了已經做了起來的意濃,倒是微微的吃驚了一下。
“怎麼沒有睡?”楚徹白有些吃驚的看着意濃。
意濃轉頭看向了楚徹白,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然後最終也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起了身,要伺候楚徹白寬衣。
楚徹白剛剛從外面回來,身上的大氅都是到帶着寒冷的,意濃只穿了中衣,單薄的很,手觸到了他的外衣不由得蹙了眉頭,楚徹白也立馬的退了一步,說道:“我身上涼,我自己來吧。”
說着話,楚徹白就給自己寬了衣,然後和意濃對面着在牀上坐着,意濃半靠在軟枕上神情淡淡的看着楚徹白。
楚徹白看着意濃是在猶豫着的,他是有些擔心意濃會詢問昨晚的事情,可是面上又是不能表現出來,於是只能故作着平淡。但是意濃的心裡卻是另一番的滋味,經過了一夜,意濃也不想去詢問昨晚的事情了。
若是楚徹白想要說,不用意濃問他也是會說的,而若是他不想要說,依照楚徹白的性格他自然能夠想出最圓潤的回答,而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只有一點事可以確定的,楚徹白是一定不會傷害自己的。
那麼也就夠了。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許久,意濃才又慢慢的說道,“你昨晚也一定沒有睡,先睡睡吧。”
意濃突然的妥協,倒是讓楚徹白有些微微的訝異,不過意濃卻是沒有去關他的表情,而是自顧自的給整理了牀,給楚徹白留出了位置,自己也躺了下去了。
楚徹白也挨着意濃躺了下去,原本背對着的意濃卻是立馬的轉身,然後鑽到了楚徹白的懷裡,伸手環住了他的腰,把頭邁進了他的胸膛裡。
“我身上涼。”楚徹白低聲的說了一聲,然後就想把意濃推開。
不過意濃卻是執拗的把楚徹白抱的更加的緊,然後輕聲的說道:“我抱着你,一會兒就暖了。”楚徹白想要推開意濃的手只能又放下了。
意濃溫軟的身子抱着楚徹白,給了他超過所有溫暖的別樣感覺,這樣的溫暖一直的暖到了心裡。
從前總是楚徹白來溫暖意濃,無論是有多少的事情和問題都是他一個人在承擔,而經歷了這麼多之後,意濃也開始察覺了,楚徹白要承擔的遠比自己所想象的還要多得多。
那麼就讓自己來溫暖他吧。
意濃本來是已經睡過了,但是許久他再身邊就更加的舒適和安心,於是又安穩的睡着了,等自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而那個時候楚徹白早就醒過來了。
意濃倒是不知道自己睡了這樣的久,一醒過來就對上了楚徹白笑意盈盈的眼睛,他已經神采奕奕,而意濃卻
是剛剛睡醒還有些睏倦。
“睡醒了,不困嗎?”意濃聲音有些沙啞了。
楚徹白搖搖頭,笑着看着她。
意濃撐着身子慢慢的做了起來,然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一時也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麼時候,於是就說道:“昨夜沒有睡,睡這麼一會怎麼夠?”
楚徹白扶着意濃有些晃動的身子,然後笑着無奈的說道:“我睡了很久了,現在已經是下午了。”
“下午了?”意濃又看了看我外面的天色震驚不已,原本只是想着陪楚徹白躺一躺就好,結果他都起來了自己還在睡,並且這還是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了。
意濃看着外面,剛剛睡醒的腦子還是反應出奇的慢。
守在門口的映雲和阿月一直側頭聽着屋裡的動靜,知道凌晨楚徹白纔回來,於是也不敢打擾主子休息,而現在聽到屋裡又動靜了,於是就猜着應當是醒來了,就輕輕的敲了敲門。
“小姐醒了可要進來伺候?”映雲端着早就準備好的東西輕聲的問道。
聽了映雲的聲音,意濃才猛然的又回了神,於是又兩忙的應到:“進來吧。”
阿月和映雲這才端着東西進來了,阿月扶着意濃起了身,映雲就在給意濃兌洗臉用的花水,許是睡的有些太久了,意濃下了牀還是覺得有些頭暈。
阿月扶着意濃在桌前坐了下來,然後映雲就把溫熱的帕子遞了上去,意濃接了過來就慢慢的擦着臉,站在一邊的映雲和阿月對視了一眼,然後映雲就輕聲的說道:“上午的時候宣親王妃來人說小姐過去。”
“啊?”意濃倒是真的驚了一下,睡到現在連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而偏偏的又被王妃給撞上意濃立馬覺得更加的窘迫了。
見到意濃樣子,映雲又倆忙的接着說道:“婢子和來的嬤嬤說情況,說是昨夜恭謙王去齊王府了,小姐和王爺也都是凌晨才歇下的,於是嬤嬤說等小姐醒了在過去。”
意濃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什麼,但是面上還有有些懊惱。最終也只能焦急的說道:“好了,先不要說了,快伺候我梳洗更衣吧。”
說着話,意濃就匆匆的擦了幾把臉,然後就把帕子扔到了銅盆裡,然後起身就到了妝臺前催着阿月快點兒的給自己梳髮。
意濃一邊讓阿月妃自己梳着發,一邊焦急的給自己上妝,然後又吩咐了映雲去給意濃那衣裳,這邊意濃又是焦急又是忙亂,那邊楚徹白卻是悠閒的很,就這樣一邊笑着看着意濃。
然後笑聲卻是越來越大,意濃戴了一邊的耳墜子,手裡拿着另一隻然後作勢要戴的,可是卻是聽到了身後楚徹白的笑聲。
意濃嗔怨的回頭看着他,若不是他自己也不會睡過,若不是他醒了不叫醒自己,自己也不會睡過,居然還敢笑!
意濃嗔怨的看着楚徹白,而楚徹白卻是笑意更甚,直到意濃的面色越發的難看,他才忍着笑意
的說道:“不要急,母親定然是理解的。”
意濃瞪了楚徹白一眼,飛快的把另一邊的耳墜子帶上了,焦急的說道:“你又不是我,做媳婦的睡到了這個時候,實在是不像話。”
現在連意濃也覺得自己有些說不過去了,按理說是媳婦應當早晚過去伺候婆婆的,意濃的身子一直都不好,王妃就說不用了,甚至是連晨昏的請安也免去了,王妃體諒意濃,現在意濃才越是覺得羞愧。
楚徹白還是在一旁坐着和意濃一直的說着不要急,意濃也只是瞥了他憋着笑的模樣,現在實在是沒有和他鬧,意濃迅速的收拾好了東西就焦急的往王妃的哪裡跑去了。
意濃一路上都是走了急,阿月和映雲在後面都有些跟不上去。
“小姐,小姐!”阿月在後面喊着,“小姐你等等!”
任憑這阿月和映雲在後面的喊着,意濃也不回頭,只顧得甚爲焦急的往前快走,兩個丫頭無奈,也只能就這樣儘量的跟上去了。
知道意濃的月子還沒有做完,所以王妃雖然請意濃過去,但是卻是給意濃備了一頂的暖轎,而意濃這一出來就往王妃的院子跑,阿月和映雲連軟轎都沒有來得及去叫。
果然意濃一過去,王妃就驚詫了。
落珍也在王妃那裡,兩個人正在一起做喜被,意濃匆匆的推門進去了,王妃愣了一下,然後就急忙的放了手裡的東西快步的過來了。
“怎麼就這樣過來了,不是給你準備了暖轎嗎,外面那樣的冷?”王妃拉着意濃的手捂在自己的手裡略帶則別的說道。
暖轎?意濃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後也笑着說道:“也不冷,就這麼幾步的距離怎麼還有暖轎。”
意濃笑着看着王妃,而王妃卻是又嗔了意濃一眼,一邊拉着意濃往內室走去,一邊說道:“現在做月子不仔細以後是要落下病根的,陳府的大夫人就是生次子的時候坐月子沒有仔細,結果就是落下了毛病,現在……”
王妃拉着意濃絮絮叨叨的一直的說個不停,而意濃卻是笑着的一直的聽着,王妃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從前對待用也是甚爲的嚴苛的,可是如今接納了意濃之後,對意濃便是如同自己的女兒一般了,寬容了很多不說,對意濃的關心更是讓人覺得心暖。
王妃看着意濃這樣只笑又不說話的模樣,只覺得意濃定然是沒有進到心裡去的,於是說完了陳夫人的例子,又扯出了李夫人然後絮絮叨叨的又開始說了,意濃一直笑着聽雖然舉得覺得有些嘮叨,但是心裡卻是暖的。
終於得一旁的落珍都聽得忍不住了,然後拉着王妃開了口:“好了,母親就不要說了,嫂子一定都記住了,上午母親不是說找嫂子有事情嗎,快點兒說事情吧,就不要再念嫂子了!”
落珍一邊說着,一邊又朝着意濃點使眼色,意濃於是連忙的陪着着落珍的話點頭,使勁兒的證明自己真的記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