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謹哥哥你要早去早回哦!”許是因爲藥效的緣故,縱使連續承歡了數日,蘇雅月縱然疲憊,可意識卻完全清醒。
君子謹點點頭,“嗯,知道了,小淘氣!”
“人家哪有!”蘇雅月嘟囔着,可君子謹卻沒有聽的耐性,本來他就穿着中衣,此刻只是將外衫一套,便走出房門。
在門外守候了三日的竹芋、可兒和若兒三人一見君子謹走出來,各自面上表情不一。
“王爺,王妃她”,竹芋有些擔心,這幾日沒有進食,也沒有喝藥,王妃的身子會不會撐不住啊。到底是蘇月國陪嫁過來的宮女,對蘇雅月的擔憂倒是多了幾分真心。
君子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走出好遠才轉身對着幾人,“王妃有些累了,你們備上熱水和清粥,王妃醒來之後便讓她吃一些,暫時不要打擾她休息!”
“是,王爺!”三人對着君子謹的背影行禮之後,竹芋快步走向廚房。
蘇雅月洗漱方面尤其是浴湯什麼的準備都是她在負責,偶爾可兒也打打下手,至於若兒基本上只負責房中的事務。
“你也看清了,他現在滿心滿眼的只有蘇雅月!”可兒走到若兒旁邊呢輕聲說了一句,但願這個同伴兼搭檔能夠想明白。
若兒面無表情地瞪了可兒一眼,憑什麼,那蘇雅月不也是憑着手段纔得到君子謹的嗎,她寧若雨到底那點比那蘇雅月差了。
比身份,她也不過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女,只不過運氣好些與那不幸遇難的雅珠公主有着一張同樣的皮囊;
比才學,能夠被君子語選進後宮的人,琴棋書畫不說樣樣精通,至少也都拿得出手,比起蘇雅月這個平民不知道好了千百倍;
比樣貌,羅紫的樣貌本就不俗,而她不僅有着與羅紫同樣出色的外貌更是有着羅紫所沒有的女性特有的柔美,不然如何憑藉那樣一張臉將鍾子曦迷得神魂顛倒。
哼,她只不過運氣不如她罷了。
但她寧若雨從來不信命,以前在皇宮中,她以爲自己就要那樣在冷宮般的宮殿度過一生,君子謹出現了,雖然最後是那樣的結局,可是她仍然無可救藥地迷戀着那個男子。
既然蘇雅月能夠憑藉着手段得到她,那她也一定可以。
雖然君子謹服用了絕情丹,可她不也服了那樣的丹藥嗎?她堅持只要能夠與君子謹有一夕之歡,她便能夠征服君子謹,讓他再也離不得她的身子。
看着這樣的若兒,可兒搖搖頭,心裡卻是在盤算着是否要將這裡的情況上報,若兒的情緒有些失去控制,她怕在這樣下去總會出事的,若是耽誤了教主大人的任務,那後果不堪設想。整個拜月教,沒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違背教主的吩咐,至於任務失敗的,也通常只有兩種結果。
要麼死,要麼生不如死!
不管哪種都不是她所期待的,想了想,還是先看看再說吧。大宮主既然將她安排到這裡,定然有他的用意,他們這些底下的人所需要的,只是兩個字而已——服從。
下午,時近酉時,君子謹放下手中的霧影傳回來的情報,來來回回研究過幾遍之後,扔進焚火盆中,看着那黃中帶着綠光的火苗一閃而過,雪白的宣紙化爲灰燼。
“王爺,泠園的竹芋姑娘求見!”小李子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君子謹往身後的椅背上慵懶斜靠。
竹芋進來之後,連禮節都顧不得,臉上滿是緊張,“王爺不好了,王妃出事了!”
君子謹立刻一臉緊張地站起來,“月兒出什麼事了?”
“王妃,王妃她”,竹芋一個黃花大閨女這種事情她怎麼說得出口。
君子謹確是已經不耐煩了,“到底出什麼事了?我不是讓你們好好照顧王妃嗎?還不快走!”
竹芋咬着牙一跺腳,“王妃下身出血,太,太醫說,說是,是……”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不可聞。
“是什麼?”君子謹大聲一吼。
“縱慾過度!”竹芋被君子謹一嚇,再也顧不得矜持。
噗……
躲在暗處的霍青和白曉趕緊捂住自己的嘴,險些沒笑出聲來,君子謹眼神冷冷地往某個角度一瞥,白曉在心中自我安慰,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君子謹聽着疾步朝着泠園走去。
“月兒,月兒”,剛走進泠園,君子謹三步並作兩步,一把推開臥室的大門,鄧太醫正坐在桌旁寫着方子,“太醫,月兒他怎麼樣了?”
那急切的申請,好似那蘇雅月真是他心上人一般。
鄧太醫搖搖頭,“王爺,下官曾說過王妃的身子弱,一般情況下不得行房,就算行房也需小心謹慎,可你們,你們居然……”
君子謹面上一紅,“是本王的錯,本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太醫,月兒的身體?”
“哎,王爺雖然身爲臣子有些話微臣說着並不合適,可下官還是要提一句,情香固然能增加夫妻間的情趣,但縱慾傷身,還請王爺爲天朝保重身子!”鄧太醫看着君子謹,搖搖頭。
“什麼,情香?”君子謹故作誇張,“本王並沒有用過那種東西!”
一句話斬釘截鐵,擲地有聲,容不得鄧太醫不信,更何況瑞王爺何時說過假話。看着牀上的蘇雅月,鄧太醫搖搖頭,一個女子身爲公主還真是不檢點,也不知那蘇月國君到底看上她哪點,一點婦德都沒有。
“王妃的身子傷勢惡化,能不能好就看她的造化了”,鄧太醫開了方子,“近幾日王妃就不要再到處亂走了,若是走得太多唯恐更加難治!”
君子謹一臉怒色,“月兒,你居然對本王用情香!”
蘇雅月搖着頭,她下的情香分量明明很輕很輕,雖然能提興致,可是絕對不能讓人那般,那般,現在想起來她也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之前她還以爲是君子謹愛上她之後,眷戀她的身子,所以久久捨不得放開,可現在想來,只是中了情香之後的獸慾。
“謹哥哥,我沒有,你信我,你信我”,蘇雅月淚眼朦朧,鄧太醫看着這年輕的小兩口搖搖頭,還有一件事他沒有立刻說出來的是,這蘇雅月以後怕是再也不能懷上孩子了。
不過想想,之前的那個蘇家義女不是爲王爺勝過一個兒子嗎,這蘇雅月跟那小小王妃比起來簡直差太多,這樣的女人沒有孩子也好,省得再起風浪。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能說出來的,只囑咐竹芋隨他去取藥之後便向君子謹告辭離開。
看着牀上臉色明顯蒼白,神色有些癲狂的女子,君子謹只能輕聲安撫着,“乖,沒事的,謹哥哥不怪你的!”
反正被引誘的人,被下藥的人又不是他,更何況他也只不過是將計就計而已,有什麼好怪的。君子謹心中劃過一道狠戾,看着蘇雅月眉頭微微皺起。
“謹哥哥,你還在生月兒的氣?”蘇雅月說着已經淚眼朦朧,開始抽噎着。
“乖,謹哥哥怎麼會生月兒的氣呢”,君子謹輕聲安慰道,
“只是明日我朝便要公開接見蘇月國的使者,照理說月兒應該要在場的!”
蘇雅月臉色一暗,是啊,不管怎麼說她是蘇月國和親過來的公主,兩國聯盟她和君子謹會是其中最好的調劑品,可她現在這個樣子。
“沒事的,謹哥哥,父皇若是知道也定不會怪我的!”蘇雅月輕輕扯了扯君子謹的衣袖,“兩國聯盟的話,應該也是政事比較多,我一個女子也不好總參與其中是不是?”
君子謹在心中偷笑着,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嗯,月兒還是在王府好好養傷,謹哥哥會跟他們說清楚的”,君子謹輕聲嘆了口氣,放佛蘇雅月不能陪他出席是多大的遺憾。
“謹哥哥”,蘇雅月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你真的不怪月兒嗎?”
“傻丫頭!”
第二日清早,君子謹便身着朝服出現在皇宮中。
“蘇月國使者覲見!”隨着一聲尖利的吆喝聲,韓烈、上官雲兩人並肩而行,走到堂下,單膝跪地,“見過天朝國君!”
“韓大將軍,上官將軍請起!”君子語嘴角含笑。
“陛下,我等此次前來是爲商討兩國聯盟一事,不知陛下對此有何看法?”韓烈是個純粹的武將,對於謀略所知不多,向來直來直往的他不會那些個弄權之術。
君子語只覺得胸口好似被什麼噎住一般,“兩國聯盟,友好百年固然是美事一樁,朕自然樂見其成,只是這具體的細節,還需要兩位使者在盛京多呆幾日了!”
“那就麻煩陛下了”,見君子語表了態,韓烈放下心來。他是個粗人,自然也知道蘇寧派上官雲來的心思,剩下的事情就不由他主導了。
君子語微微頷首,“素聞韓烈大將軍性格直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兩國聯盟這事,就由瑞王全權負責,兩位將軍與瑞王商討具體的細節便是!瑞王,你可要好好的儘儘地主之誼,別怠慢了蘇月使者。”
“臣弟遵旨!”君子謹的態度謙恭和順,可君子語卻只覺得嘔得慌。
在承乾正殿接見使者不過是爲了表示一種重視的態度,至於接下來的事情就沒有他們的事情了,退朝後衆位大臣除了兵部侍郎被君子謹要求留下來之外,其他的都已經各自散去。
“瑞王,久仰了!”上官雲對着君子謹拱了拱手。
君子謹也回敬半禮,“久仰久仰!”
“呵呵,數月未見瑞王風采依舊啊!”當初因爲蘇小小的事情,韓烈與君子謹鬧得頗不歡心,可後來又因爲蘇雅珠的事情,兩人的關係放佛已經昇華到了一種交淺言深的地步。
“我等欲往王府探望雅月公主,不知是否方便?”上官雲斟酌着用詞。
君子謹原本以爲是直接回兵部商討聯盟的事宜卻並不像上官雲突然提出這麼個要求,他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上官將軍受貴國陛下所託,前來探望本王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只是月兒進來身體有些差強人意”。
上官雲也是人精,當即點點頭,“雅月公主身體不適,我等身爲臣子自當前往探望,還望瑞王行個方便!”
“呵呵,這是自然,本王近日也想着,若是得見故人,月兒的病說不定還能好得快些”,君子謹半眯着雙眼,果然看見韓烈臉上的神情微不可查地變了下,雖然很快便恢復了過來,“兩位將軍,請!”
君子謹說着轉身讓兵部侍郎先行退下,另外準備好相關的材料,只待他們探望過蘇雅月之後便能直接進入正題。
(本章完)